作者:老坛里的杉菜
陆祈川:“那就搬到这个房间里来工作。”
“你不是不爱让人守着吗?”程槿禾说。
他不说话,转过头来撇了她一眼,嘴角苍白,大概生病没睡好,眼睛里都全是红血丝。
明明就瘦,看着好像更瘦了一些,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
她莫名想到了“楚楚可怜”四个字。
“......”
过了几分钟,程槿禾才将自己工作的“装备”给搬全,累得叉腰大喘气。
陆祈川略有些嫌弃:“就这么两步路也能累成这样。”
程槿禾窝火:“你来搬试试?这些东西有多重你知道吗?”
“再讲我现在就原路搬回去。”她指了指桌上的那堆电子设备,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陆祈川不说话了。
过了几秒,她走到他的桌前坐下。
只有两个字,舒适。
不得不说陆祈川这狗东西还真挺会享受的,桌椅高度适中,椅子坐垫和背垫都软得出奇,属于坐一个小时也不一定会腰酸背痛的那种。
房间里静得只有笔在画板滑过的声音,很轻。
陆祈川似乎真的有些困,面对着她闭着眼在休息。
程槿禾定了闹钟,一个多小时后闹钟响,声音发出来的第一秒就被按掉了。
她抬眸看了眼针水,快空瓶了,于是起身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吊瓶,换上去。
动作不太熟练,线晃来晃去。
程槿禾换完低下头,陆祈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着她。
他的眼睛里一片静然,还没拢过神来。
程槿禾不好意思道:“我把你弄醒的吗?”
陆祈川“嗯”了一声,声音很低。
程槿禾:“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换这个。”
“我想喝水。”陆祈川说着,用手撑着坐起了半个身子。
程槿禾应了声:“好。”,小跑着出去给他接水去了。
陆祈川盯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脚步声,程槿禾走进来,把水递给他。
陆祈川接过,感受到水杯上传递过来的温热触感,蹙了蹙眉,再次看向她:“我要冰的。”
“生病喝什么冰水,神经病。”程槿禾没个好气。
陆祈川默然,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了,又躺下了。
真是个娇娇公主。
程槿禾无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陆祈川感受到一片温凉,很轻又很舒服的感觉。
她却是皱起了眉:“怎么还没退烧呢?”
“哪有那么快。”
“那你再睡会吧。”程槿禾忧心忡忡地重回到座位上,才刚握起笔,又听到他的声音:“开点窗程槿禾,太闷了。”
程槿禾身上都披着件外套呢,闻言直接拒绝:“闷出点汗来最好,忍着。”
他“哦”了一声。
正当她以为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的时候。
“程槿禾,我好冷啊。”
程槿禾抬头看向他,发现他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似乎真是冷得不行。
这应该算是生病的一种症状吧。
程槿禾站起身来急急匆匆出去,站在楼上叫杨姨,让帮忙找一套厚被褥出来。
过会,抱着厚被褥进屋,给陆祈川盖上。
陆祈川才终于安分了些。
第二瓶针水吊完的时候,烧退了。
他的额头隐隐出了些薄汗。
程槿禾站在床边看着他安静淡然又有些苍白的面孔,发现这人真是生病了才老实。
眼瞧着时间快到十点。
她回屋洗了个澡,顺带泡了个澡,时间耗得有些长了。
心里一直惦记着还要给陆祈川在输液的事情。
结果等她吹完头发去他房间的时候,床上没了人影,被褥翻开了一角,吊着的药水瓶,还剩下小半瓶。
浴室里有水声。
几秒后停了,陆祈川从里面走出来,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袖打底衫和一条黑色短裤。
手背上隐隐可见的针孔,估计是下手拔的时候没讲究技术,有些红肿。
他看见站在门口的她。
程槿禾一脸惊异:“你把针给拔了?”
陆祈川面上十分坦然:“昂,都不烧了还输什么液。”
他面色恢复了些血气,大概是刚刚被水蒸气蒸的,嗓音也变回来了,或许真好了。
程槿禾松了口气:“那我不管你了,回房间了。”
“喂。”陆祈川在身后叫她。
“干嘛?”程槿禾没回头。
“今晚在这睡呗,晚上我要是出什么状况,也能及时知会你。”他的声音懒洋洋的,透着股无赖劲。
第五十六章 不作就不会死
“想得美。”她一脚才刚踏出屋子,又被人给拉回来。
门被关上,她的背抵着门前。
程槿禾一只手被扣着,另一只手去攘他:“又来是不是?”
“我是好好跟你说的,我需要你。”
程槿禾瞪他一眼:“什么关系啊,跟你睡一张床。”
“你非得拿这刺我是不是?”
“你松手。”
“我不。”
程槿禾因为他生病而生出来的那点子温顺在这一刻全数消失,空出来的手握成拳头胡乱挥舞,陆祈川抓来抓去都没抓住,脸上挨了一拳。
还是没松开另一只手,身子挨得越来越近。
挣扎的幅度有些大,全是衣料摩梭的声音。
她见挣不脱,又别着手用手肘去击打他。
陆祈川没来得及躲,才堪堪碰上,就痛得弯了腰。
程槿禾吓得收了手,又想起来自己没用力,冷着脸道:“别装了行吗?”
“老子是真疼,靠。”,他疼得直不起腰,额间不停地冒冷汗,手杵在了门上。
程槿禾看他不像演的,立刻担忧地扶住他:“没事吧你?”
陆祈川快要说不出话来:“叫......叫人。”
......
赵惜文他们接了电话,还在往医院赶的路上。
偌大的病房里,床上的人安静如斯,程槿禾站在床边听医生讲话。
“都这么大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你们都不清楚吗?”医生是个年纪有些大的男人,头发已经将近花白,说起话来很刻板。
程槿禾连连点头说“是”。
“可是,感冒发烧怎么会牵扯出肠胃炎呢?”她听到这个诊断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医生蹙着眉:“生着病,特别是刚发过烧,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怎么可以让病人洗澡呢?身体里的每个器官就跟亲兄弟似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炎症都算轻的了。”
程槿禾又连连点头,不敢再说话。
“病人这几天不能吃凉的,重口味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眼见着医生要走,程槿禾忙问道。
“输完液就行。”
那时间也不算长,桌上只放着一瓶吊水,估摸着是源于陆祈川在家里已经输过几瓶的缘故。
送走医生后,程槿禾回过头看向床上的人。
陆祈川没插针的那只手枕在脑后,正懒懒地看着她,除了嘴皮依旧有些发白之外,状态简直不要太好。
“程槿禾,我突然发现你照顾我的时候特别漂亮,等我以后老了,你能不能也照顾我?”他眼睛里噙着细碎的光,眼眸又黑又亮。
她一手叉腰:“陆祈川,不作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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