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酿雪
就算有人给她喝倒彩又怎么样？
还有人给她送漂亮的花花。
还有有周舒禾，他有钞能力，有权力，还会摸着她的头，低声对她说，“乖了，没事，我来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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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结束。
她咬了一下牙，攥着床单绳的一头，鼓起勇气一点点爬了下去。
绳子短了一块，到最后的舒候，戚钰是蹦下去的。
落地的一瞬间，脚下没站住，崴了一下。
可戚钰顾不上脚踝的疼痛，连忙一瘸一拐的赶快跑走了。
从别墅区出来，戚钰飞快在路边拦了一辆车。
因为太过紧张害怕，戚钰现在浑身都是发抖的，颤颤巍巍的报出了地址。
司机迟疑了一下，往戚钰脚踝看了一眼，“不去医院吗？”
戚钰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脚踝那里被划破了，还流着血，刚刚太紧张她竟然都没有察觉。
她顿了一下，“那去最近的医院吧，麻烦了。”
戚钰本来只准备去外科简单的包扎一下，大夫上下捏了一下，问戚钰要不要先去拍个片。
“不用吧……这么严重吗？”
大夫推了一下眼镜，“你这里已经肿起来了，处理伤口是小事，但容易韧带损伤。”
戚钰抿了一下唇，“好吧。”
大夫点点头，给她开单子，照例询问有没有特殊情况。
戚钰刚要摇摇头，外面突然几个护士推着推车进来，一股浓禾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面色一白，突然捂着嘴干呕一声。
大夫顿住笔尖，“你怀孕了？”
戚钰下意识说，“我没——”
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掀起眼皮掷去目光。
便看见，戚钰站在那儿看着他，眼底只有冷淡。
放在昨日，周舒禾只会觉得她在故意和他置气。
可不知为何，他的确从她眼底，看不到丝毫情绪的波动，只有无穷无尽的不甚在意。
明明她亲手给他做甜品，嘴里说着喜欢他，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第49章 chapter 49
这几日再次转暖。
戚钰换上了松散稍薄的衣服，整个人显得要更加柔和。
——眼底的冷漠也就更加清晰。
她盯着周舒禾看了会儿，察觉到他变了的脸色，甚至有几分慌张失措，便垂下眸，抿了下唇。
不想面对他。
戚钰便转过身，到镜子前将头发扎起来。
“这么晚了，学校还进得去么？”
戚钰迟疑了一下，“我可以……住学校对面的酒店。”
“我在附近有一处公寓，戚小姐如果不嫌弃，可以借住一晚。”
戚钰咬了一下唇，抬眼飞快的看了周舒禾一眼，没想到男人正在盯着她看，在对上男人漆黑双眸的一瞬，戚钰心跳像漏了一拍，又垂下眼。
“太麻烦了，我——”
“不麻烦。”周舒禾淡淡开口，一锤定音，“就当我为上次不恰当的举措道歉。”
男人都这么说了，戚钰也不好一再拒绝。
她微微点了一下头，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一下裙摆。
就这么一点细小的动作，也分毫不落的落在男人眼中。
周舒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上次见面，还是个张牙舞爪的小猫，怎么现在又突然胆怯乖顺了起来。
戚钰此刻脑袋里有些乱糟糟的。
除了戚家的事，还有关于周舒禾的。
上次她就那么气冲冲的走了，事后也有些后怕，虽然男人表现给她的一直是温和的一面，但外界的传言中，周家家主可是个睚眦必报，性格狠厉的主，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以至于戚钰今天表现的格外乖巧。
希望能稍微挽回一下上次的局面。
正如周舒禾所说，公寓的位置很近，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
随着男人上了电梯，戚钰心里有些讶异，她以为周舒禾这个地位，出入住的都是别墅。
似乎是看出少女心中所想，周舒禾出言解释，“我不常来这里，只是今天偶然路过碰到你，就近过来。”
周舒禾名下房产数不胜数，甚至之前还有媒体八卦统计，周总至少在S市每一个区划都有数个房产。
戚钰点了一下头，又怕觉得太生硬，尴尬的应和，“真厉害。”
“……”恰好这时，戚钰上完洗手间回来了。
她和梁正清打过招呼，认钰感谢梁正清替她解围，随后进到休息室，对周舒禾道：
“小叔叔，你可以先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吗？”
周舒禾：“要手机做什么。”
“我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大家对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大家对她喝倒彩。
“你不必现在知道，等舞会结束，再聊这件事。”周舒禾注视着她，神色认钰。
“那还来得及吗？”她有点紧张。
“来得及，放轻松，一件小事而已。”
他说得轻描淡写，手指拉住她鱼骨辫的末端，中指和无名指夹着，轻轻扯了扯。戚钰今晚的一切遭遇，周舒禾都了若指掌。现在，他安排林恒远联系学校老师，把“口袋”上过分的言行给删除，安排郑秘书和团委老师一起寻找那位宣称要自.杀的女学生。
他更希望，等戚钰拿到手机时，校内匿名平台上一切辱骂式的言论全部被删除了。
戚钰不应该看到那些。
周舒禾心里有一个念头。
这是她上大学后第一个舞会，他不允许任何人毁掉她的舞会。
不允许任何人毁掉她的18岁。
“开心点，小侄女。”
两人朝外走去时，周舒禾低头，看到戚钰脸上写满了“闷闷不乐”。
他其实很不擅长应付别人的情绪。因为他自己是一个情绪很稳定的人，不会受外界影响，别人骂他、网暴他、对他来说，都能淡然处之。
正如他眼下，他亦不知如何应付戚钰的情绪。
看着她不开心，他只觉得，他的一颗心好似也被铅沉沉地坠着。那个情绪丰富、很会感染人的戚钰，怎么可以不开心？
戚钰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想不开心。但是，一想到待会上台表演，还要迎来一阵倒彩，她很难振作情绪。
“小叔叔，我就是不开心呢，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她闷闷地说。
周舒禾停住脚步，一只大掌按在她单薄柔弱的肩膀上。
“我命令你开心。”男人低声，沙哑的嗓音裹了一层磁，轻轻擦过她的耳膜。
走廊的灯光打下来，周舒禾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而她恰好被笼罩在这片阴影里。
狭窄的走廊里，两人面对面站着。
她离墙贴得很近。抬眸，从她的角度，看得到他突起的喉结，锋利饱满的一颗，随着他的咽动，收缩又舒张。
喉结下方，是他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衫。
...
“你说，怎么样你才会开心？”周舒禾耐住性子，一点点追问。
女人很难应付，下到三岁，上到八十岁，都很难应付。
而他现在在应付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像他这样耐心欠付的人，拿出了十分的耐心。
他想要她开心。
戚钰动了动嘴唇，本来想说“他们不喝倒彩我就开心了”，但是想想，周舒禾再怎么厉害，恐怕也做不到掌控人心，让台下的观众不喝倒彩。
“我希望，我表演完节目，有人为我喝彩。”
最终，她这样说。
“那好，待会你给我开心起来。”
周舒禾深深看了她一眼，提起她挂在胸前的校园卡，将那薄薄的卡片拎起来。
“小侄女，你的校园卡，借我用用。”
第二场节目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