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微仰 第79章

作者:迢锈 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现代言情

  亵渎的念头愈发的强烈。

  她忍不住吻了上去,浆果色的吻。

  一个接着一个落满他的颈侧、锁骨、下颌。

  鼻息凑近颈肩时,能察觉到他敏感又微弱的颤抖。

  她恶作剧般徘徊了好久。

  双手抚上脸颊,等到吻痕的颜色慢慢变淡。

  她惊奇地发现,陆绥的耳廓上居然有一颗小痣。

  怪不得他要打耳骨钉。

  一瞬间的心绪有片刻扭曲,

  她气急败坏地轻轻揉捏着耳朵,严厉地警告他:

  “这里不许被别人看到,只允许我看,也只有我,能吻。”

  ……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喝醉了酒的陆绥还真有点可爱。

第68章 夜巡

  她这次回来是带着任务的。

  “我的想法是用漆扇的上漆形式, 这样可以大大地提高制作效率。”姜既月把新品策划案交到沈溪陵和廖听澜手上。

  廖听澜先行反驳:“感觉有点难,上漆这一步简化了,那别的呢?而且这样下来产品是不会有一个固定纹样的。”

  “那如果我只在零部件上做这些设计, 是不是就能适当减少工时和人力。”姜既月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况且这些零部件可以在工厂提前加工好。”

  这是她进入公司后的第一个项目,必然要加入具有鲜明个人元素的设计。

  “可以是可以,但质量上一定要严格把关。”廖听澜原本认为漆器是小而精的, 它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去细细打磨, 而机器大规模地生产对应的就是粗制滥造,如果把握不好产品的精度, 就无法发挥它原本的魅力,那样还是干脆还是别做了。

  沈溪陵眼里也满是担忧,他并非是害怕革新, 只怕冒进后的适得其反。他知道姜既月是为了让更多人能看到美妙的大漆, 他也愿意无条件地支持。

  “你尽管去做吧, 我们都支持。”他此刻就像是站在后方稳定军心的老者。

  无疑给姜既月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廖听澜也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其实最初她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专业,那是分流前的一堂选修课。

  他刚好就是那堂课的老师。

  那节课自己原本就打算炫技的, 结果就看到了小屁孩们满脸不屑的眼神,瞬间胜负欲就起来了。情绪慷慨激昂, 从原始氏族社会谈到了当代的髹饰工艺, 漆艺那诡谲奇异的吸引力,居然就这么深深的吸引了正处于叛逆时期的姜既月。

  最后的最后他不可避免地谈到了未来的发展,源于中国却发扬于日本,那段旅日学习的经历被他反复地强调着。

  “中国的漆器为什么比不上日本, 这是因为他们潜移默化地把漆艺当作民族文化去打造, 而我们却任其缺失,甚至到了需要用特殊手段保护的地步。我相信大部分人在此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个专业。漆器的价值理应被看到。”他的眼神中还带着哀愁。

  不论何时, 姜既月回忆起当初的那段演讲,都会有些许的震撼。

  在那儿之后,即便她此生都要饱受生漆的折磨,也乐此不疲。

  而现在,她有能力也有机会去完成自己的目标。

  为什么不做呢?

  —

  流水潺潺,从水渠经过在浅溪汇合。

  同明镜一般,独享着风流,他狂跳的心仿佛搅乱了水中的浮云。

  晃动的涟漪,舀起清水洗去疲惫。

  春风拂面的是燥热,他居然希望它能带点寒意。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在看到吻痕的瞬间历历在目,她吻过的地方仍然发烫。

  心脏滞后性地狂跳,怎么也按不住。

  只能重重地换气。

  “陆教授,早啊?”

  “早。”

  他淡定地回了一句。

  脚步变得倒是快,立刻转身,但又停顿两秒。

  他现在还没办法面对她,没办法装傻充愣。

  怕一见面自己的惊慌失措就会露馅儿。

  她留下吻痕就是故意的,恶劣表示:你就算断片了也发生了点什么。

  陆绥的脸上带着一丝委屈。

  他没有回福慧园,反而转头去了村委会。

  “学校可以开始动工了吧。”

  “是的是的,谢谢贵校的支持,还有陆教授,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应该的。”

  ……

  “乡野艺校”是社会美育公益事业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他作为项目的负责人需要统筹全局。

  而南闽村落的艺校建设,就是关键的一步。

  在面对公务时,他的发言总是淡定从容,站在那儿就令人生畏,“工期最好能缩短到半年内。”

  “我们请来了镇上最厉害的施工队一定会赶在工期前交付的。”村干部笑容满面。

  不管是先天的面对学者的尊敬,还是他自身强大的气场,他都不敢说假话。

  他的声音分辨不出喜恶,带着冷质感:“带路吧。”

  他和村干部一起往艺校的方向走。

  途经不少学生写生的地方,他也都巡视了一遍。

  那个男人清俊挺拔地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但没有学生敢开他的玩笑,那股与生俱来的寒意,会让人联想到炎炎夏日的仙人掌。

  他的眼神清亮,那些画面似乎能把他带到多年前的夏天。

  画面中有人像,有风景,也有电线杆上被当成逗号用的麻雀,鸡飞狗跳的动态,悄无声息的宁静,莫名会出现在同一个画面。

  “陆教授,要来一根冰棍吗?”其中一个胆子大的男生,站在小卖部的冰柜前和他对视。

  他好像突然有了坐下来画一幅的冲动。

  他们这群刚上大学的成年人也不过是披着大人衣服的小孩子罢了。

  陆绥的举动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他接过男孩手中的冰棍,勾着唇角,温柔地笑了笑。

  “你们选自己喜欢的,我请客。”

  此话一出,同学们立马喧闹起来。

  陆绥把钱付好就走。

  一旁的村干部笑颜更盛:“陆教授,跟着你还有口福了,哈哈哈……”

  手里有两根棒冰,心想:她应该喜欢吃甜的。

  经过凉亭的时候,还看到廖听澜在单杠那儿做引体向上,不少学生看到也有些震惊。

  “这是老年人的实力?”

  他可以一口气做二十个引体向上。

  “把这个给姜既月。”他把冰棍递给廖听澜。

  廖听澜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男人:“你们小情侣闹矛盾了?”

  “没有。”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害羞吧。

  “那你干嘛不自己给她。”他满脸鄙夷,不太情愿吃狗粮。

  陆绥回道:“没空。”

  一旁的村干部是个人精,立马接话:“我们去工地看看。”

  闻言廖听澜也是点了点头。

  姜既月起床就开始忙方案,没去理陆绥,一天下来也不见个人影。

  好不容易闲下来逛逛,村里也冷冷清清没几个人。

  一个人走在山村小道上很惬意,却莫名觉得有些孤独。

  “师父,你还在锻炼啊。”她看到满头大汗的廖听澜。

  廖听澜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马回道:“陆绥给你的冰棍,放在小卖部的冰箱里,自己去拿。”

  她闻言有些惊讶,但又有点像想笑。

  怎么感觉他们两个谈起恋爱来像小学生,还需要家长传递信物。

  她撕开冰棍包装,上面还带着冰霜,问他:“他人呢?”

  “他去工地搬砖了。”廖听澜添油加醋地回答。

  “哈?哦。”

  她继续吃手里的冰棍。

  在夕阳的渲染下,轰鸣的施工声都变得温婉。

  暮色滑行,它从步履蹒跚的老人转向年轻的圆,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个山头,原野暗淡下来,春虫的响动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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