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思在远道
许栀清无声握紧他的?手,笑道?:“我很?喜欢。”
宴会厅的?灯重新亮起来,谢嘉珩拿起话筒道?:“很?感谢大家能来参加许栀清的?生日宴,作为她的?老?公,也是男朋友,希望大家都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讲完话,他把话筒给许栀清,走下舞台,站在下面?看?着她。
聚灯光映着许栀清,她毫不怯场,优雅大方的?迎接宾客们的?目光,就像当?年谢嘉珩在会场里第一次遇见她,就像他在人群里看?她在新生大会演讲。
自?信,明艳,耀眼。
许栀清笑道?:“生日是瞬间的?,爱也是瞬间的?,很?高兴我能活在瞬间。祝我,祝大家坦荡随心,得偿所愿。”
宴会厅响起掌声,之后是大家的?晚餐时间,她走到谢嘉珩身边,笑着说:“太华丽了。”
“再华丽也比不上你。”
没有办过生日宴,那?就今年办,没有被这么多人祝福过,那?就今年祝福。
许栀清值得所有最好的?。
谢嘉珩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很?轻:“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
“嗯?”
“我从很?久前就喜欢你了。”
第49章 49
许栀清不知道他说?的很久前是什么时候, 毕竟他们?大?一相识都是五年前的事情,算很久了。
可惜来不及仔细讲,宴会开?始, 不少人过来找许栀清敬酒, 说?祝贺的话?, 她忙着接待他们?,接下所有的善意。
许母和许父,爷爷奶奶同桌, 却不像前段时间许承维生日宴默不作声, 有谢家三个人在身边,她的话?特别多, 笑盈盈地问?:“今天全?是嘉珩安排的?”
“是啊,他连我都瞒着,场地和嘉宾全?是他亲自选的,无人机表演也?是他单独联系的,只叮嘱我按时来,带礼物来。”谢母笑着接过话?,瞟了眼对?面的两位长辈, 故意道:“他们?年前才从?北京飞回来, 时间仓促, 嘉珩准备的不够充分,不然肯定要比今晚盛大?。”
“哪里?, 已经够好了, 比我参加的其他宴会都要好。”许母顺势回话?。
听见这?段对?话?,爷爷奶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谢母明面上是自谦,其实暗地里?骂他们?, 给孙子?风风光光办生日宴,没有想过孙女?,还是孙女?婿大?老远回来后急忙办的。
谢嘉珩操办的许栀清生日宴,比许承维生日宴气派多了,今晚有些宾客是许家的老熟人,肯定会在背后揣测议论。
爷爷只能不冷不热地接一句:“确实办的很好。”
年夜饭的时候谢母看?出来点门道,憋了不知道多少天的气,她没有女?儿,而?许家有许栀清这?么个聪明漂亮堪称完美的女?儿,居然毫不珍惜。
人比人,气死人。
她今天是特意来撒气的,又装作不知情地问?:“栀清的哥哥和嫂子?呢,怎么没有见到他们??”
话?音落下,饭桌上陷入沉默,与周围的热闹形成对?比,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按理?应该由许母出来解围的,但是她干不出来菩萨事,添油加醋地追问?:“是啊,难道承维和乐妤今晚都有事?”
“乐妤身体不舒服,阿维在家照顾她。”奶奶边回答边瞪过去,她明明打电话?讲过他们?闹矛盾的事,昨天也?出过新闻,许母这?会儿是明知故问?。
许栀清和谢嘉珩招呼完宾客,回来时正巧听到这?么一句,她没有接话?,直接坐下,谢嘉珩却是轻笑出声。
笑声引起长辈们?的目光,他散漫扬眉,拖着长长的腔调,很没诚意地道:“抱歉,没忍住。”
许母和谢母闻言忍俊不禁,许栀清也?弯弯唇。
这?么好笑的谎言,当然忍不住。
昨天爆出的新闻尽管已经撤掉,可圈内收到消息的人不少,也?有来旁敲侧击打听的。
原本闹出点花边新闻算不上大?事,可偏偏许承维娶的是孟家女?儿,孟家给他喂资源的事又是摆在明面上的,任谁看?见都要骂一句真缺德。
这?两天,许承维好不容易用孩子?当理?由,劝动孟乐妤原谅他,可新闻一出来,两边的关系再次僵持住,有很多人关注着,孟家也?不好轻易松口。
场面冷下来,谢母帮自家儿子?打圆场,接过奶奶的话?:“孕妇不舒服是得多休息,您老人家还等着抱曾孙呢。”
“是啊,差不多七月的时候小孩就会出生了,季节好,时间也?好。”奶奶提到这?件事才终于有笑意,下意识道:“你?也?别急,等栀清有喜事,你?也?能抱孙子?。”
话?里?话?外是把许栀清当泼出去的水,要多刺耳有多刺耳,而?且明明都知道她志在公司,偏要提怀孕的事。
许栀清正想开?口回怼,耳边传来声音:“栀清年轻又能干,生什么孩子?啊,我还能再活几十年呢,不急着抱孙子?。”
言外之意是,我不像你?快死了,所以急着抱曾孙。
谢嘉珩生怕他们?听不懂,正儿八经地补充:“妈,奶奶也?是关心你?,她怕自己看?不到那?一天。”
“......”
“你?,你?!”奶奶拍下筷子?指着他,气得不轻。
赶在爷爷开?口骂谢嘉珩前,许父打断了:“妈,您如果不舒服,先回家休息。”
奶奶更加气愤,没有料到这?种情况,自己儿子?仍然帮着谢家,当即吃不下饭,两位老人气哄哄地离开?宴会厅。
许栀清早已习惯爷爷奶奶的阴阳怪气,也?习惯自己去反驳、去回怼,许母偶尔会帮腔讲话?,可她们?终归存着礼节与尊敬。
起码,她们?不会把长辈气得直接离场。
她看向谢嘉珩和谢母,带着感激的笑笑。
虽然她习惯了,但是有人帮忙的感觉,很好。
没有两位扫兴的老人,许父又是不爱讲话?的,接下来的用餐非常愉快。
晚宴结束,宾客们?陆续离开?,常梓彤裴洛言他们几个人坐在一桌,是最后走的,叫囔着想要聚会。
“好,初七之前,你?们?定日子。”许栀清应下来。
“好耶!”常梓彤欢呼雀跃:“我来定我来定,我最近赚了点小钱,我请大?家唱歌。”
大?家纷纷打趣她快成为二小姐了,从?始至终没有扯上过裴洛言,跟他们?道别后,许栀清悄声问?:“都不知道你?和裴洛言的事?”
常梓彤也?压低音量:“只有你?和谢嘉珩知道。”
讲完,她自己先皱眉反问?:“不对?啊,我和裴洛言什么事?我们?根本算不上事啊!”
“嗯,睡一张床算不上事。”许栀清淡淡道。
常梓彤连忙捂住她的嘴,说?着:“你?跟谢嘉珩学坏了!”
她轻哼,瞧见在门口等她的裴洛言,摆着手道:“走了,聚会再见。”
“慢点开?车。”许栀清笑着,特意补充:“两个车都是的。”
常梓彤听到后面的话?,高跟鞋差点踩歪,回头嗔她一眼,意思是,低声点,难道光彩吗。
谢嘉珩在室友们?面前得瑟炫耀完,回来时正巧瞧见这?一幕,问?
道:“说?什么了?”
许栀清提起刚刚的对?话?,谢嘉珩歪着脑袋听她讲完,轻啧一声:“怎么能是我带坏的呢,我多么纯情啊。”
她懒得理?会他自恋的话?,偏过去的瞬间,再次瞧见小小的耀眼耳钉。
分明是怕疼的,为了和她戴情侣耳钉,下午直接跑去打耳洞。
许栀清忍不住伸手摸摸,问?他:“不嫌疼?”
“我是怕疼的人?”谢嘉珩下意识的反驳,见她微微挑眉,弯腰凑过去道:“其实有点疼,不然你?亲亲?”
“怎么,我的吻能止疼?”许栀清反问?。
“说?不定呢,不试试怎么知道。”
谢嘉珩的语气依旧散漫,也?依旧欠揍,可话?音刚落,耳朵感受到温热的气息。
许栀清在亲他耳朵。
谢嘉珩因为这?个吻,想到自己餐前讲过的话?。
他从?很早前就喜欢她了。
比她知道的更早一些。
在宴会见过许栀清后,谢嘉珩想办法打听到她的名字,知道了是信安集团许家的女?儿。
他当时完全?没有接触过公司业务,来参加宴会纯粹是闲得无聊,想看?看?正儿八经的商业聚会是什么样。
谢嘉珩不知道天成和信安是不是竞争关系,有没有业务往来,他也?不在意这?些,他印象深刻的只是许栀清这?个人而?已。
后来,他总是缠着谢父谢母问?,什么时候再参加宴会,他们?只当他无聊,敷衍了事。
直到盛南开?学典礼,九月天气炎热,闷得透不过气来,校领导又是一个接一个的长篇大?论,让谢嘉珩有些烦躁。
在满脑子?想着散会回宿舍时,他无意间撩眼,瞧见主席台上红裙身影,几乎是一瞬间,他认出来了。
“各位校领导们?、同学们?好,我是15级工商管理?专业的新生许栀清。”
台上的女?生自我介绍,声音干净悦耳,平淡的不带丝毫紧张,像是甘冽的清泉,抚平燥热的情绪,听上去很舒服。
她是脱稿演讲的,语速不快,但讲得流畅,微扬着下巴迎着午后的阳光,明媚大?方,耀眼的不像话?。
终于等到散会,谢嘉珩却站在原地没有动,裴洛言过来提醒他:“发什么愣,回宿舍啊。”
他轻轻哦一声,脱口而?出:“我去工管教学楼看?看?。”
“啊?”
谢嘉珩没有解答室友的困惑,自顾自地往教学楼方向走,当时刚刚入学不久,校园很大?,他并不知道工管教学楼是哪一栋。
酷热的盛夏,他在学校里?漫步目的地走了很久,最后像是回过神来,扯着嘴角笑笑,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转身准备回宿舍时,谢嘉珩忽然瞧见不远处熟悉的红裙,她和三位女?生正结伴着往食堂方向走。
他鬼使神差地跟到食堂,坐在她们?后面一桌,往后靠着椅背,手搭在桌边随意的轻敲,脑袋却是集中注意力,在听女?生们?的谈话?。
“栀清,喝不喝牛奶或者双皮奶?我去买。”
“谢谢,我不喝。”她回答的客气。
开?学不久,彼此不熟络,用餐时聊的都是菜品,可许栀清始终没有开?口,只有她的室友们?在讲话?。
直到室友问?她:“今天青椒肉丝炒的不错,我盛的多,栀清要不要尝尝?”
许栀清再次拒绝:“谢谢,但我不吃猪肉。”
“你?是回族?”
“不是,我不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