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芒厘
ight新项目所会遇到的所有资金难题,但在两者之间,她会选择继续跟随珩的合作。
容隐的下颌微紧,怒火在升腾。
他说得没错,她对他确实够狠,也够偏心。
可她并不准备改变。
重逢之后,如果不是他固执强求,他们应该早就没有交集。
而现在的局面,像是对于他当年高傲的报应。
他是会弯腰。
可她不一定会接受。
这场通话很不愉快地结束,容隐示意会议继续。
会议氛围本就不轻松,但感觉好像更加严峻。
等会议结束后,杭助理询问那笔投资还要不要继续。
容隐拧眉,道:“先按下。”
杭助理不敢多问半句。
他见证了他们的剑拔弩张。但是舒清晚敢,他不敢。
决定已经落下,舒清晚让嘉嘉发通知下去,就当这笔投资没有出现过。
不论之前内部讨论得如何,她意已决。
而Night这边跟州越的意见碰撞得这么激烈,随珩那边也有耳闻。
而且,容隐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抢人,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不过是看愿不愿意接罢了。
他对于不少事情都不以为意,但现在倒也慢慢生出些占有欲的藤蔓攀据缠绕心脏。
随珩表面不露声色。
在跟Night沟通合作之中,他在研究一项之前没有接触过的新技术。完成基础布局后,他将实验交给了学生,自己抽空去了趟他们这个圈子里很常去的会所。
在北城这些世家的二代之中,他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对于京圈的繁华和奢靡兴趣不大,好好一个出生就在起点的世家公子,一头埋进各项实验和精密数据之中。
这会所他也不常去,今晚倒是例外。
不出意外的,他遇见了容隐。
魏树他们这一圈人都在,他也都认识,问了个好后,在一旁坐下。
况野跟魏树对视了一眼,兀自端过酒杯。
不知他的来意,但总感觉来者不善。
随珩没有搅局,他们在打掼蛋,他还加入玩了两把。
都是这个圈子的人,掼蛋他们打得比谁都娴熟。
牌打着打着,随珩开口道:“听说了容总的投资。”
明明是他故意针对,但被对方当面挑破,容隐并没有半点不自然,神色依然淡淡。
况且,容二既然敢做,当然也敢认。
“只不过,跟Night的合作,我这边不会退出。”随珩出了牌。
容隐狭长的眼眸扫了他一眼。
“既然已经结束,容总又何必强求?”随珩目光落在他身上,与他直视。
随少的气场亦是不输。
魏树心里倒吸了口凉气。
嘶。
他就是来打个牌,该不会还要遇到他们打起来吧?
容隐的眸光很冷,“谁跟你说已经结束?”
随珩不置可否。虽然之前不认识,但是有些事情稍微问问也能知道个大概。“已经分开了几年,不会还有人在原地。”
他这话也不一定是在挑衅,也是在说某一个事实。
容隐和舒清晚之间并不是一个固定的故事,一定就会有一个在一起的结局。
他需要这几年,但是这几年过去,她不一定还在原地等他。兴许……他们早已走散。
随珩淡笑了下,随后,便像是不知情一样,道:“我们两家有意结亲的事情相信几位也有听说。到时若是婚事定下,一定赏脸来喝杯酒。”
什么酒?
喜酒。
虞杳杳愕然。
啊?她还没喝到容二和晚晚的喜酒,该不会要喝上晚晚和别人的喜酒了吧?那身正红色旗袍,舒清晚穿起来那么好看,可她不一定是要为容隐而穿。
容隐可以娶妻,她也可以嫁人。
他们之间早就没了相互干涉的权利。
但虞杳杳不敢想象那一幕。容二怕不是要疯?
况野看着随珩的眸光微深。容二这是被打到家门口了啊。
容隐低眸看牌,摩挲着酒杯边缘,没喝。
他出了牌,赢下了这一局。
所有人都没注意,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局结束。
他靠进椅背,姿态松弛,气场却强。
他不再是当年的容隐,现在早已掌权。
邀请是一方发出,但也得另一方接下才算邀请成功。
而他此刻俨然没有
要接之意。
“轮不到你下定论。”
他们的眼神碰撞上,愣是谁也没输。气氛剑拔弩张,紧张得可怕。
随珩并没有退一步的意思。今天他的意思已经表明。
聚会差不多也要散了,他先行离开,将账也一并结了。
况野“啧”了一声。
方才那场面,竟是连他都忍不住屏息。
容隐的眸色幽深。
距离她回国才多久?距离跟随珩相亲又才过去多久?就已经俘获了这位一贯无心情爱的随少的心。
蜂蝶成众,愈演愈烈。眼看情况已经比在国外这两年还要盛大。
况野抬手叫人结账,得知随珩已经结过时,他挑了下眉。
这位随少真的不简单。容隐也是真遇到了对手。
容隐脸色很沉。他拿过外套,起身离开,吩咐道:“今晚全场的账单。”
“——记我账上。”-
舒清晚跟随珩实验室的接触并没有被打断。之前她和他提出过的一个在工艺方面改进的想法被他实现。
随博的效率有些惊人,而且他在这方面的专业程度实在优越。她有些惊叹,听到消息时立即去了他的实验室围观。
也不止是跟他的实验室,她跟他的接触也在变多。
在给一副绣图起名的时候,舒清晚卡住了很久,随口跟他聊起,本来只是苦恼抱怨,顺便梳理下思路,没想到的是,他沉吟些许后,给她提议:“‘问蜉蝣’,如何?”
这副作品绣在裙摆上后,走动之间,与阳光触碰的时刻会流露出很特殊的光彩。
短暂、转瞬即逝,但那个瞬间又极其绚烂——这是它的特点。
他乍然提出“蜉蝣”,舒清晚微愣。
随珩笑笑,解释道:“我也是突然来的灵感。有一句诗里提到过‘听秋水问蜉蝣’,‘问蜉蝣’是想取自‘像蜉蝣一样短暂’之意。”
光影转瞬即逝,一如蜉蝣短暂而绚烂的生命。
舒清晚卡壳多时的一个难题,迎刃而解。这个名字只是听他这样解释,她便已经爱上。
而她那天和容隐的争执,表面上看着是结束,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只是Night跟州越的投资没有谈妥,但实际上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他们意见相左,都不妥协,似乎无解。
不过他应该很忙,也没有空一直在意这件事?
而她现在也是全副身心都投入在了新系列准备面世的准备工作之中。
她拍完的宣传片推出时间已定。它的推出,就是这一局的开场,至关重要。
这一场仗由她主持,她很重视。
忙了一整天,下班回家经过花园时,舒清晚遇见管家正领着人在将花连根挖掉。
她一怔,连忙拦住工人的锄头,问说:“为什么要挖掉?”
这个时候花园里的花都在盛开,他们要挖掉的这株也是,花开正好,怎么好端端的要铲除?
管家见她回来,先让阿姨赶紧去准备开饭,同她笑说:“是先生安排的,花园这些花也种了很久,准备换换品种。太太听见了,提议说这一片用来种蔷薇花。”
舒清晚讶然,完全没有想到。目光落到旁边的花上,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看着它——不知道林稷年是不是察觉了什么?才会这么突然地准备将花换掉?
她无意间听以前的阿姨说过,知道这株是他当年给林馥一种的。
当年林馥一养的花死了,林稷年悄悄地守护住了女儿童年的一点美好。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一件事。往小了说,它其实也只是一株花,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舒清晚垂下眼,眸光轻动。像是心里的一束微光被捕捉。那样轻而巧的捏住,很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