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芒厘
没想到才休息了几分钟,浴室的门重新被打开。
舒清晚倏然睁眼看向他,带着防备。
他径直走到浴缸旁边,单膝蹲下。与她的距离不过咫尺。
他应该是去简单地做了清理,身上还带着水汽,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睡衣,但领口随意地松散着,这个男人不好好穿衣服。
容隐俯身而来,轻碰了下她的唇,鼻尖蹭上她的脸颊,声线低喃:“酒后乱事,是不是还不够乱?”
她抬睫看他,心尖一颤。
他是还想继续做什么……!
容隐阖了下眼,伏下身去咬她的唇。
氛围一下子拉得亲昵。
浴缸里热气氤氲,将他们全都笼罩其中。
她还泡在水里,手指都捉不住着力点,被迫仰头与他接吻,最终抓住了他的手臂。
至于水下的遮掩,等同于无。身段盈盈,露出了一片白。
他的距离太近,她藏无可藏。
“刚才的问题,”他吻着她沾了水的鼻尖,“回答我?”
舒清晚知道他问的是哪一句。
被他吻着闭上眼,想装醉。
他眼眸微深,含咬着,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浴缸的阻隔仿佛已经妨碍到了他。
隐约间,舒清晚在水声之间听见了一点金属碰撞的声音,但是没有在意。
他的手按住了她屈起来的一个膝盖,掌心用力。
吻得太深,感
觉得到蔷薇花瓣又泛起了花露,潮湿的感觉。
她迷蒙地睁眼,对上了他过于晦暗的视线,心尖一惊。
“趁醉装疯,还不够,晚晚。”他是装疯的受害者,可他还在要求继续。
很温柔地吻住她的眼睛,随手从她身后的某个位置取过了东西。
舒清晚跟着去看,却是一愣。
她不知道这里怎么还会放着一副手铐。
而他此时取过来的意思也很明显。
她握住了他的手,“我不要。”
“不是要铐你。”
舒清晚又一顿,“嗯?”
他打开它,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扣上。他还与她的手指扣着,另一只手铐朝她的右手手腕而去。
啪嗒一声,关上了锁。
不是要铐你。
是要铐我们。
她心口惊动,往后一扯,但是手腕已经紧连,只感受得到倏然被金属勒到的感觉。
“容隐——!”
“在。”他很低地应了一声。对自己的罪行丝毫不觉,闭上眼继续落下吻。
金属手铐不知道是在按捺还是在激发那一股情潮。
他贴紧她的手心,扣紧她的手指。
她被牵连起一阵心悸感,喉间无意识地发出轻呜。
他的唇从她的颈侧、肩侧都逡巡而过。
无知无觉地,容隐突然侵身进入水中。从半蹲的姿势,转为覆住她。
惊起水花四溅,浴缸里的水瞬间满溢而出,迅速浸湿他身上那件睡衣,可他完全不顾。
没有浴缸相隔,他不再受制。
“容……”她的声音直接被他吻入。
手铐把他们连得太紧,动作之间,她会有一股无助感,像是无处可逃。
她的眼前一片朦胧,只感觉得到他会亲吻她的眼睛。
想到刚才的话。
他原来那样眷恋过去。
水能助力,在水下会有很不一样的感觉。
整个浴缸的水到最后几乎全部溢出,不剩多少,周围地板上湿乱一片。
弄乱一处,转移阵地,又弄乱了新的地方。
他轻吻了下她的鼻尖,终于带她回去睡觉。准备抱她时,才发现这个手铐存在的不便之处。
容隐敛眸,看见自己手腕上明显被割出的痕迹。
手铐内侧其实经过处理,并不锋利。但他刚才要控制的力道太重。割痛的时候,反而是快感加剧。
男人很深的眼眸微敛,终于动手解掉了它。
金属声清脆落地。
她已经连手指蜷缩的力气都没有。放眼去看雪一样白的地方,被擦上了许多泛红的痕迹。
真醉假醉不知,却是真的疯了一场。
…
迷迷蒙蒙地睡醒时,舒清晚想起什么,下意识地去动手腕,好在已经变得自由。
她的手腕上只留下一点浅红,是她昨晚用力去挣的时候弄出来的。
昨晚她累到睡着,没有注意他是什么时候解掉的手铐。
她轻呼一口气。
仍感觉满胀。
那股感觉存在得太久,像是刻上了痕迹。
他今天没有先起床,陪她在睡着。他睡着时看起来并没有攻击感,相反,是很清隽的温润。
看了几秒,她伏过去他身上,在他的肩头咬了下去。
她闭上眼,牙齿一点点咬深。
容隐还没有醒,但已经抬手将她按进怀中。
他由她咬着,眉头都没有皱。
舒清晚催促问他:“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他懒倦睁眼。
这似乎是个不可提的话题。但一副手铐叫她察觉到了危险,她今天直接询问。
初醒时,他的眼底微冷。
容隐淡声道:“离开这里做什么?”
他看上去毫无此意。
舒清晚咬牙。
“我想回去了。”
刚醒的时候,瘾很容易被勾。
他也轻吮在她细嫩的颈间,肆意地在刚有点淡化的痕迹上重新造出新的痕迹。
他的嗓音微哑:“这个时间点,你们才到意大利还没有多久。”
言外之意是,他们的行程还早。
——在深山里的这段时间也还早。
舒清晚难以置信。
“愿意跟他待在一起,不愿意跟我么?”他在她脖颈上微微绷直的皮肤上轻咬,嗓音微黯。
——果然,一提到随珩,他就变得很危险。
“不是……”
旅游和待在深山,能一样么?
他吻她,“那为什么要走?”
轻顿了下,容隐道:“我与随珩说过,我跟你的事情,定论尚早。”
他的声音,寸寸沉下,压力感也在层层往下压。
没有那么快下定论,也没有那么快结束。
她轻闭了下眼。
看不见这段时间的结束日。-
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日常未免显得单调无趣。
刚开始几日还带着新鲜感,但是一日复一日,加上看不见他有要结束的意思,她越来越坐不住。
舒清晚以前并不知道他有这一住处,别人好像也不知道。来到这几天,从来不会有来客。
就连这边的管家来补充物资,速度也很快,可能她还没有睡醒,他们就已经结束工作离开。
闲闲无事,他一点也不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