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醺
只是这大晚上的,哪儿?有花可赏?
过了许久,车稳稳地?停在一座高建筑前,南夏跟着温聿秋上电梯,到顶楼后才看?见原来这儿?有个空中花园。
她看?见风中摇曳的白色绣球花,还有远处说不出名字的满满当当的花。
春风沉醉的夜晚,微风拂过花朵和她的脸颊,仿佛能?感受到暗香浮动。
中间是个华丽的喷泉,一眼望去美得像是个童话世界。
南夏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有酒才对,她的眼睛在微弱的光下泛着点点星辰,看?上去还没喝酒就已?经醉了。
“忘记我上次说的话了?”温聿秋问她。
上次说的话?
南夏回想了一下,似乎他?说的是有他?在才更危险。她笑了笑:“你应该担心我喝醉了占你便宜。”
更何况,成年人之间发?生?些什么也是你情我愿。
她每次都有道?理,一张嘴会?说的厉害。
“是吗?”温聿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挽起袖口,露出一截肌肉线条,他?慢慢抬起眼睑,眼尾微微挑着,“先?前碰一下都不愿意。”
明显还是记仇之前她想拒绝他的事儿?。
“过来。”他?叫她。
南夏坐在他?身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他?问她是否确定要喝酒,女人眼神有些迷/离,眼神失焦:“嗯,就醉一回吧。”
她想起先?前没和他?在一起前是那样有所顾忌,即使是现在,她也没想过长久。
可是这场梦,她终究沉醉不愿意醒来了。
就这样吧。
南夏想,就这样热烈爱一场。
即便下地?狱也没所谓。
温聿秋起身去拿酒,回来的时候听?见她哼着粤语歌曲的调子,仔细听?似乎是陈奕迅的《富士山下》,唱着唱着歌词也出来了——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1]
他?问:“怎么是用普通话唱?”
南夏很坦诚,眼神好像说你在说废话:“因为我不会?粤语。”
温聿秋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眼底浮上点点笑意。
酒杯被?酒液填满,刚开?始她还在跟他?闲聊,温聿秋说这后面有泳池,她说今天不想游泳:“下次你能?不能?教我?”
温聿秋应下来,南夏还记得他?先?前呛自己的话,调侃他?:“资本家现在不收学?费了?”
温聿秋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会?不收你学?费?”
他?的眼神温和地?落在她身上,好像全然没有存着坏心思,一副斯文绅士做派。
“……”
她不敢深想,只是觉得他?果然不做吃亏的买卖。
南夏越喝面前越模糊,最后倒在温聿秋肩膀上。她喝醉了以后有些兴奋,小声地?叫他?的名字:“温聿秋、温聿秋。”
像是猫爪儿?在她心上抓过一样。
温聿秋想,看?来她是真喜欢自己的名字,说醉话的时候都要三个字连在一起叫。
听?着她缠绵的尾调,温聿秋逗她:“你在撒娇吗?”
“谁撒娇了。”
她潮湿的眼睛看?他?,看?见他?背后微微晃动的花,没忍住印在他?唇上。
浅浅地?吻了一下仍觉得不够,又亲了两下,平时还算稳重,这会?儿?叫他?的名字倒像是个小孩。
“什么感觉?”
南夏诚实地?说:“挺软的。”
她只是亲着玩,再凑上去的时候却被?人反客为主,后脑勺被?扣住共享着彼此的呼吸。
牙关轻易地?被?撬开?,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温聿秋。”
含着他?名字的喘息声淹没在寂静的夜里,她压根不知道?喊他?的名字杀伤力有多大。
温聿秋扣住她的手腕,哑着嗓子哄她:“别叫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地?侧坐在他?的腿上,清晰感知他?西裤下的热度,她觉得坐着有些不舒服,手在他?腿上随便按了按。
好像哪儿?不对……
而后另一只手也被?攥住。
“乱摸什么?”他?自是不会?跟一个醉鬼计较,轻声警告她,“要是待会?儿?它不受我控制了,后果自负。”
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像是情人间的低喃。
南夏每个字都听?进去了,但是头实在是太晕了,来不及思考这些。
她甚至已?经看?不清温聿秋的脸,只是听?他?的话将手臂乖乖搭在他?脖子上。
温聿秋的大掌放在她腰上,顺着腰线往上,轻易地?解开?她背后的搭扣。
她脸烫得厉害,这会?儿?还记得跟他?说:“我好像喝多了。”
明明刚刚就已?经喝多了。
他?眼底全然是危险的气息:“下次还敢不敢喝酒了?”
即便衣衫不整,她的眼神仍旧那样纯真,语气里带着点小孩子气:“反正你在的话,我就敢。”
南夏想,有什么不敢的。
后来清醒了她觉得当时大概是酒精作用,也没听?清什么内容,只是好胜心强觉得自己什么都敢。又或许,她对他?没那样设防。
那双朦胧的眼望着他?,好像予取予求。
温聿秋面上微怔,没想过她会?这样说,他?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儿?——
“看?来以后,不能?轻易离开?你了。”
第30章
南夏醒来时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长到分不清自己在现实还是仍旧在做梦。
她头疼得厉害,还是第一次醉成这样。
扶着额头缓了好久,她才想起打?量周围的环境, 才垂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发现穿戴还算整齐,这才松了口气。
过了会?儿她意识到什么, 也不算是穿戴整齐,她内衣搭扣还是开的。
南夏脸上的温度慢慢升高。
温聿秋……
她起床喝了杯水, 觉得胃里?好空, 一边点了个外?卖一边打?开手?机, 看见温聿秋让她醒来给他回个电话?。
南夏还当有什么事儿, 一边含着牙刷一边给他打?电话?。
“醒了?”
“嗯。”
“头晕不晕?”
“不晕。”
温聿秋听见她含含糊糊的声音, 听出了她在刷牙,有些无奈地等了她一会?儿。
他垂眼看着茶几上的报纸, 等她刷完牙, 听见她指控他:“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趁人之危了?”
“你觉得我趁人之危的话?, 你还能好好地躺那儿?”
“……”
她恍惚记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红着耳朵继续听电话?那头的男人说:“更何况,是谁昨天晚上说敢和我喝酒的?”
南夏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她说自己要去洗澡,温聿秋没让:“吃完东西再去, 免得待会?儿体力不支晕倒了。”
“我哪儿有那么脆弱,不会?晕倒的。”
“南夏。”他叫她的名字,听起来带着点儿严肃。
“那好吧,我随便吃点东西垫一下。”
她挂断电话?, 找出面包吃了两口。洗完澡后南夏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刚好这时候外?卖也送来了, 她终于能吃到热食,坐在桌子?前舒舒服服地吃完,觉得胃舒服多了。
饭后温聿秋问她周末有什么计划,南夏也不知道,她突发奇想地想让他带自己去兜风,想看看这座城市的春天。
温聿秋总觉得她是有些与众不同的,明明能要求他做很多事,结果最后居然只是兜风。
他开车过来,见南夏穿了件紫色裙子?下了楼,看见他的车之后微微小跑过来,裙摆被风吹起一角。
背后两侧的春景竟成了她的陪衬。
南夏原本?手?放在车门上,想了想低着腰叫他:“温聿秋。”
声音微微有些甜腻,听上去像昨夜喝醉时的撒娇,他觉察她存着什么心思,抬眼疑惑地看向她。
见他不表态,南夏又喊他:“阿聿。”
“嗯?”
“我能不能坐后座。”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