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笑 第6章

作者:祖乐 标签: 现代言情

  还真是和她的状态一样,爬不出去,暂时也没有翻盘机会。

  面前好像多出一只手:“要帮忙吗。”

  “不用。”顾逸被锁在这个姿势里,竟然觉得有点舒服。

  梁代文先开了口:“可以住在我家客厅,暂住一阵子赚到钱找到新的单间还是没问题的,我可以睡在工作室,完全不用担心安全。”

  “不是,我不习惯有求于人。”顾逸心想,这还是真的要套路我和你同居,没那么容易。车子过了个路肩,话被震断了,正好给了顾逸一个转换话题的机会:“我能不能问问,为什么帮我搬家。”

  “我分析了一下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帮你。”

  “分析的哦……”

  “我不太会用感情判断事情。”

  “那……我说你无脸男,你不生气吧?”

  “我从来不生气。”

  “你还有什么外号吗?”

  “呆老师。”

  “啊?”

  “我英文名叫 Devin,他们叫我呆老师。”

  抛下一句看似好笑的话,当事人却没有反应。顾逸看着坐在货拉拉里不玩手机只闭着眼睛睡觉的梁代文,觉得这个人身上越发神秘,甚至多了点悬疑感,无缘无故从自己身边冒出来,没有表情吸引她注意,又给她开金手指,家里谁给上帝的命运直播刷火箭了吗?

  呆老师跳下车,转过身对顾逸伸出手。十二月的月光铺满了他的脸,依旧完全没有给他的表情带来任何变化,因为没有情绪波动,就露了些冷酷,搞得顾逸彻底上头了——她之前做的橙光游戏就有这种情节,白马王子一般的男神站在高处对女主角伸出手臂,温柔地说下来吧,我的宝贝。

  她往下跳的功夫,梁代文突然退了一步:“好像也没那么高。”

  妈的!

  司机停在路边叹了口气:“这么窄的路约这么大的车,妹妹,浪费钱哦。小区进不去了,我先给你搬到路边你们自己挪吧。”

  小区叫……梵高馆,仙气飘飘的名字。六个箱子两个旅行箱,摞进电梯里一半,梁代文把钥匙递给了顾逸:“1402,你先上去吧。”

  顾逸说这怎么可能,你搬的是我的东西,我先上楼,做人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单元门大堂和电梯都有些旧了,嗅起来是潮湿的味道。梁代文把箱子挪进电梯间又帮她拦电梯门,五官和木村拓哉那么像,顾逸回头看了看,他正抬头看电梯里的灯——有一只小飞虫。在凝视飞虫的时候,他好像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表情,类似专注。顾逸想起大二时躲在寝室看《安堂机器人》,木村拓哉饰演了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ARXII-13,是丈夫为了保护妻子不受伤害而制造出来的,遍体鳞伤也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是去世的丈夫的样貌,妻子经常对着机器人恍惚,宽慰的同时又充满痛苦。

  从小独立惯了,那是她第一次对“保护”这件事有所期待。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这个。

  电梯开门,两个人在狭窄的楼道挪箱子拐弯,挪出了个华容道。顾逸还是第一次去异性家这么有仪式感,梁代文回过头额角挂着汗:“干嘛用在开放麦的眼神看着我。”

  “没有啊。”

  “我就是个普通人,不要总是盯着我。”

  顾逸心想哪可能,帅哥不被注意到的,当在场的女人没有本能吗。

  “可能没办法跟你详细解释清楚,但是你真的不用再纠结我笑不笑。我就是观众里的异类,你们做演出应该也习惯冷场了。再问下去我不去看开放麦了。”

  “不不不,你该去看演出就去嘛,去了这么多次,就不会有感情吗?”

  她满心期待梁代文旁敲侧击地表白。

  梁代文掏钥匙,沉默半晌开了口:“我是被你们宣传的那句‘人的灵魂只有一盎司’吸引的。我身上可能也有那么一盎司的东西,需要自己找到。”

  没顾得上回答,有只飞蛾飞出来,梁代文头一躲,正好扑在了顾逸的眼皮上。条件反射地闭了眼睛再睁开,眼皮上像铺了一层没抹匀的眼影。无数的飞蛾正从房间里爬出来。屋子里墙上落了一片,还有在飞的,以及撞壁灯的——满屋子都是飞蛾。而梁代文“啊”了一声:“还是没来得及,蚕都破茧了啊。”

  顾逸被这飞蛾轰顶的视觉冲击震得下巴都掉了——这人究竟是干嘛的啊!

  梁代文镇定地继续推华容道。顾逸还僵在原地:“你这是太久没回来家里冰箱没插电吗……还是家里藏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招虫子了……”

  是个至少一百五十平方的房子,进门便是非常意式的灰棕色调的客厅,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蚕蛾,密恐得头皮发麻,愣是有了 netflex 的悬疑片的氛围。那一刻顾逸的脑子里闪过了不少情节,不会是要骗她到家里灭口的变态吧?

  她憋了半天没敢进,梁代文说,进来,别害怕,就是兴趣爱好。

  这算什么爱好啊!

  “心理医生说养点小动物观察自然,有助于心理健康。我在网上买了个养蚕套装。”

  “……养小动物可以养猫养狗,观察自然可以去公园,我听说过养蜥蜴壁虎鳄鱼的,养蚕,我还以为你要吃炸蚕蛹。”

  “我还想养那个南美蜘蛛,要喂蟑螂,就算了。”

  “……你不害怕吗。”

  “我从来不害怕。”

  一脚踢翻了地上的桑叶盒,桑叶撒得满地板都是,餐桌上那一大盒平铺的蚕茧和织出的蚕丝就在不远处,还架着台摄像机,两个人像在《人与自然》拍摄现场。梁代文说:“我买的时候睡着了,购物车不小心选了 10,还是分批寄过来的。我联系了个老师,明天送给幼教机构做自然观察。”

  梁代文倒是没什么反应,脱了外套把垃圾袋提到门外,转身回来看到她,干净的五官饱满的嘴唇,唇边两颊有点鼓,显得有些无辜,黑瞳仁盯得她心头一凛。看着扎起的垃圾袋,顾逸突然结巴:“铅筒里这束玫瑰是不是也该扔了……”

  “是我自己做的干花,你们女生喜欢的干枯玫瑰色。感恩节隔壁店里卖不掉送给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它风干了。”

  “这么浪漫。”

  “对这种不需要交流的生命,负担反倒少一点。”

  顾逸越听越不对劲:“那你观察蚕这么久,感受到生命的演化了吗?”

  “嗯,第一批就像刚才你见到的这样,变成蚕蛾,生命就结束了。”

  话题突然伤感。顾逸看到墙角的皇家狗粮,仿佛预料到他会说什么:“那这袋狗粮……”

  “我曾经养过狗,但狗跟着我也抑郁了,送到朋友家了。”

  十四楼开着窗吹进冷风,天正在蒙蒙发亮。梁代文面无表情地说这些,是顾逸一向见到的淡漠。这种神秘又带点伤感的氛围略显荒诞,看似毒舌又直接的男人,似乎真的在为体验情感做努力,屡战屡败,却还是想拼命往灵魂的容器里塞进点什么。

  就像带她来到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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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怪奇浪漫脑袋

  大概被人生开了金手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顾逸看着梁代文把蚕整理打包,还走过去帮了忙。

  “害怕了吧?”

  “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初中补习功课半夜回家,书包里是藏暖气管子和小混混死磕的。不过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市中心房子里养蚕,史上最贵蚕宝宝基地了。”

  “也不见得哦,就算住汤臣一品,小学生作业自然课要求养蚕,还是要乖乖服从。有孩子的盆友推荐我这个,说可以培养心性,我现在大概明白了,培养的心性大概是被教育体系绑架后所剩无几的耐心。”

  顾逸算是明白了,梁代文,长相优秀,声音有磁性,伶牙俐齿逻辑清晰,人见人恨,狗见狗吠,人格魅力若靠刻薄来衡量,他能得满分。

  “你也看见了,窗帘分割客厅,这一半你自由活动。我的厨房基本不开火,冰箱里没什么吃的,所以平时你叫外卖外带回家都可以,但不要弄脏房间,垃圾记得及时丢;洗衣机烘干机都在浴室,你直接烘干好了收起来,不用担心挂着晾晒暴露隐私。书房里有我工作的东西,麻烦你尽量不要动,至于睡觉,睡我房间好了,阿姨会来定期换洗的。我去工作室。”

  顾逸赶紧摇了摇头:“睡你床,我这算蹬鼻子上脸了。睡沙发就行,沙发就行。”

  “有男生在你怎么可能方便。”梁代文把钥匙一扔:“我走了。你休息一下去上班。”

  顾逸站在门口被梁代文关门离开的风吹醒了,这人虽然刻薄,带她回家也不是什么爱意,单纯出于礼貌,礼貌到都不想给他自己添麻烦。

  那敢情好。

  洗了个澡裹着毛巾出来,顾逸还是好奇地推开了两个卧室的门。卧室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像极了他的脸;另一个卧室被改成了书房,iMac 绘图板,四周都是塞满了书的胡桃木书架,墙上是一幅很特别的油画,画框是一个双开的老式三格窗框,白色油漆带着窗栓,窗外是破旧的残垣,窗子的左扇是可以拉开的,里面还是一幅画:粉色窗帘,漆黑的房间飘出一缕烟,仿佛窗内有个抽烟的人。

  她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

  躺在沙发上裹着毛毯,她依旧能闻到木质香水的味道,做设计师应该见过这个世界很多与自己无关的风情和妩媚,就像自己在《壹周》看到过的精致和高级一样,梁代文把这些融进了自己的生活,却好像没有融进心里。沙发旁的小夜灯悄悄递来了困倦,她逐渐融化在柔软的沙发里。也许是住在出租房和硬板床太久了,她被沙发轻易怀柔,想着如果这种沙发位可以像青年旅馆一样租下就好了,这简直比自己一米五的硬板床舒服一万倍。

  一睁眼又看到了那几盒还没来得及送走的蚕宝宝。

  到了公司,余都乐当然不会放过自己,信息早早就来了:“去他家了怎么样?”

  “别提了,折腾了一夜没睡。”

  余都乐在电话里狠狠地说:“哦!”

  “别多想。”顾逸揉了揉太阳穴:“干得都是韩剧都编不出来的东西。”

  “哦!”

  “别多想。我们脱口秀虽然是娱乐圈蜉蝣,也要有艺德,第一条就是不能睡粉。”总不能告诉他梁代文辣手摧花,还把自己宠物搞抑郁了。眼下她还不想让任何一个朋友左右她的判断。当年和脱口秀演员一起看电影《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你》,顾逸得出的第一个结论就是,千万别在飘忽不定的时候找朋友倾诉,多半加重错觉,影响判断。

  “你没有什么不安全吧?”

  “没有。”

  “他帮你搬家还给你住在家里,都是活菩萨了,你在怕什么。”电话另一端,余都乐像是摆了摆手:“罢了。我的今夜八零后稿费终于到了,最近我要好好写段子,争取像你一样好运,在观众里找到意中人。”

  挂了电话顾逸叹了口气,心里想怎么能比得过余都乐,工作就是守着 ounce,休假时间去看嘻哈演出,SNH48 小剧场,以及琢磨女性心理,恋爱题材的段子数不胜数,她所经历的东西都不能讲,讲个室友遇到盗摄都直接搬家,讲职场,大概率她能直接变成全职脱口秀演员。

  刚想到这儿杰奎琳进来了,会议室骤然安静。杰奎琳一如既往地苍白冷面,看着比一夜没睡的顾逸还憔悴,头也没抬:“上次那个主题有了吗?眼看着要推送了。”

  “我做了个‘Z 世代’的群体调研,和插画师聊了一下准备做个长图。”

  “具体展开讲讲。”

  顾逸把 Z 世代的消费群体,人物性格类型都讲了一遍,国潮,汉服,JK,包括不看重硬广更看重品质,比起一家独大更推崇遍地开花,数据为上缺乏忠诚,饭圈文化渗入到各个角落,每个人都不只有一种标签……听得杰奎琳算是满意。这是他们组脑暴了三天才想到的贴合的点,提纲挈领,又听着还像是个新鲜话题。当然他们私下很鄙视这种被概括的词汇,但杰奎琳喜欢这种切中新消费群体的概念,也喜欢这种年轻人的东西,顾逸私下觉得,这是她人到中年逐渐落伍后对信息的需求。三十岁之后的恐老和三十之前不一样,二字开头的衰老只是对生存的焦虑,过了三十岁,是心态跟不上年轻人,被社会抛弃的恐惧。杰奎琳把每个主题都从标题到内容过了个清楚,确认了全都能不被投诉地发布,才放了心。他们把选题会叫“没病找病”,一通检查下来该治的治该割的割,全套下来阉割完也不知道是不是算健康,反正不会对社会造成危害。

  杰奎琳都看完,冷着脸突然说了句:“我们现在屋里有多少属于‘Z 世代’的人?都不只一种标签,其他的才能我们找机会交流一下。”说完眼睛看了一圈,办公室里没有人回答。等她离开,所有人出了口气,同事小声吐槽:“杰奎琳和我们套近乎就不知道自己会尴尬吗?说这话像是我们接私活被发现了一样。”

  “那哪里是接私活,她的意思是团建,或者找个机会下午茶时间展示。”

  “‘Z 世代’这种概念特指九零后,刚才屋里没人举手也是因为在场的只有她一个不是。”

  同事都怕杰奎琳。顾逸坐在工位上催插画师的稿子,准备下一个和商务碰内容的会,顺便松了口气,杰奎琳不知道她讲脱口秀,否则她要有无妄之灾,比如在办公室找时间来一段。和室友这一架终于算是让她明白了,在不怎么懂脱口秀的场合表演,大家只会觉得被冒犯,不好笑,外加尴尬到抠出三室一厅。最重要的是,杰奎琳是那种在面试期间按照简历严格问询私下爱好和时间安排的人,但凡她觉得私人的爱好和兴趣会影响工作,或者纯粹是想要借壹周的资源发展自己,她就会直接拒掉,分得非常清楚。

  她这种会把身边人写进段子吐槽的副业,当然是尽量不被老板知道的好。

  顾逸的确偷听到过一次杰奎琳讲电话。八号桥创意园有三栋楼连接在一起,她买咖啡回来抄近路走侧楼梯,正好听到杰奎琳在和男朋友分手。那倒是她第一次听见杰奎琳说一长串和感情相关的话:“彼此了解这么久,我都没有看到你的心意。哪怕是在任何一点细节里打动过我,我都会对你有所留恋。但你送花是机械动作,吃饭是例行公事,抱在一起都是想赶紧发泄了睡觉,整个人的心意都很简陋,像在急匆匆赶一个过场;到头来说喜欢我,我实在感受不到你在喜欢我什么,喜欢我足够老,和你一样着急吗。”

  电话的另一端似乎在问,她究竟想要什么样的感情。杰奎琳听起来冷漠,实际上却在较真:“和你没关系了,但你想问我就告诉你。感情都是突发的,需要思考做决定遵循套路方法,都是算计,利益交换,是 pick-up artist,和爱情没关系。真正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发自内心,哪怕违反了本能,让自己觉得不可思议,怀疑自己做错了还控制不住的,才是爱情。”

  她第一次觉得走在楼梯上那么尴尬,下楼就会被杰奎琳看到,她进退两难。更尴尬的是她听到了杰奎琳有血有肉的一面,对她再也讨厌不起来。尤其是那句“心意是简陋的”,让她在日后的工作里隐隐觉得,杰奎琳总是板着一张厌世的脸,是因为她对不甚用心的人和世界太过失望。

  今晚是余都乐讲开放麦,穿着深灰色西装帆布鞋,戴着项链就上来了,看得出他花了点时间修饰自己。有观众评价余都乐是那种总结起来会用“帅哥”来概括的人,但具体又说不出哪里帅,令他非常郁闷。

  五官看似都没有其他帅得有名的脱口秀演员出色,但组合在一起非常有恋爱氛围,发量厚头包脸,狗狗眼微笑唇,门牙中间有小小一条缝,笑起来整个人散发出讨人喜欢的气息,而他有宽肩膀和窄窄的腰,挽起卫衣袖子时露出手腕骨节,就有女观众开始尖叫,说余都乐连手臂上的血管都性感,吐字比她的爱情路还清晰。在那之后,余都乐有个外号,叫余性感。他除了订酒排演出场次,还喜欢自己剪掉衣服重新拼接设计,买花一支支剪好分给粉丝,给 ounce 过生日,自己订蛋糕和当天观众一起切,好像脑子里有无数浪漫的念头。

  顾逸进电视台实习时第一个认识的就是余都乐。当时他从知名的制作公司出来,虽然一直是实习,但也剪过《好声音》《好舞蹈》和《挑战极限》,后期水平了得;到台里就为了轻松,毕竟制作公司一个项目要昼夜颠倒几个月,累起来肝脑涂地,当时顾逸被分在一个正式员工的手下写视频脚本,到了十点还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被余都乐带着吃了夜宵,告诉她领导走了就也可以回家,时间要用在领导在的场合。当时顾逸觉得他有点圆滑,任务布置下来,难道不该认真做完吗?余都乐什么都不说,过了一个月她才明白,这些边角料的脚本,过选题时领导看都不会看一眼,精力都被浪费了。反倒是余都乐教会她剪辑,拍摄空镜头要用小猫小狗小朋友,PR 和 AE 丝滑切换。正式和他熟识,是在被调去苏州广电实习的一个月,两个人一起住在 70 元一天的宾馆里楼上楼下,余都乐经常下班回来就找顾逸坐在大厅喝酒聊天,喝得保安都加入了,临行还舍不得他们。后来顾逸才知道,余都乐害怕刮风打雷,老大个男人总觉得有鬼。

  她和余都乐就这么夜夜喝酒,贫穷地成了战友。余都乐很讨女孩喜欢,但台里对他一般,唯一的编制留给台长在日本的女儿,女儿毕业要一年半,位置却早早空着了。后来顾逸先行离职他还坚持一年半,表面上说要留在电视台享受清闲生活,而电视台加班不分节假日,无非想靠实力硬碰硬。

  当然输了。

  老一辈对编制和稳定的执念无法想象,而在那之后余都乐倦了,同学在各个电视台做综艺有了爆款作品后,他做了几份兼职,在 ounce 当起了酒吧运营。偶尔瞥见电视里的综艺,他会忍不住盯上一会儿,再拿出手机刷微博。最难忘的是 17 年夏天的一个搜证剧本杀节目,火得全国年轻人都在追,而总统筹是他在制作公司时的前女友。他们分手的契机是,余都乐的妈妈觉得制作公司不够稳定,勒令他分手在上海扎根。分手后女孩去了湖南,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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