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寸舟
曲疏月要推开他,但没?推动:“去?里面干嘛?我不要哦,今天身?上不舒服。”
“你就没?有一天是舒服的!”陈涣之笑着朝她喊:“每天我尽看你扭捏了?,我就该在?家里都装上监控,看你是怎么大喊大叫的。”
她羞得满脸通红,气不过来?捂住他的嘴:“在?外头说这?个,你要不要脸了??”
陈涣之拿开她的手:“我又没?和别人?说,和自己太太说怎么不可以?这?种事又怎么了??”
“......不想理你。”
曲疏月说不赢他,猫下身?子往他手臂下一钻,走了?。
她直奔浴室,关上门洗掉一身?的沙拉酱味,等她洗完,头发吹到一半,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亮起“娜宝”两个字,曲疏月忙接起来?,又惊又喜:“莉娜?!”
余莉娜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月月,想不想我?”
“想啊。”曲疏月放下手里的吹风机:“我过两天要去?江城出差,正打算去?看你呢。”
“好?,你快来?,我每天复习,都快无聊死了?。”
她们又聊了?一堆别的,曲疏月舍不得挂这?个电话,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开了?外音,腾出一双手来?做眼?周护理。
带着微弱电流的小熨斗刚抹上眼?霜,陈涣之就从?外面进?来?了?。
他也没?注意到熄了?屏幕但仍保持通话的手机,上来?就从?后面搂住了?曲疏月的腰,整副身?子贴了?上来?。
陈涣之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大半张脸埋进?曲疏月的脖颈间:“怎么洗这?么久?”
曲疏月的手顿在?半空,结结巴巴:“没?、没?多久吧,就快好?了?。”
“那我也忍不了?了?。”陈涣之嗓音沉哑,虎口将她的下巴掰过来?:“先让我尝一点甜头。”
“不是......唔......”
后面不断挨过来?的人?,身?体连挂断电话,或者?是开口解释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她。
曲疏月不作一声,连张开唇瓣迎合他都不敢,生怕被余莉娜听见不妙的声音。
她在?这?方面极其敏感,一点触碰就会忍不住嘤咛,压也压不下去?。
但陈涣之在?背后抱着她,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再大的力气也是隔靴搔痒。
那份被包裹住的欲望,早已在?磨蹭中成了?燎原之势,他怀疑,是不是拉开拉链就会蹦出来??
这?个吻炙热又绵长,却很不安静,最后曲疏月的唇齿被撬开,任由他的舌头漫卷进?来?。
陈涣之温热的唇挪到她的下颌、锁骨,灼人?的气息又钻进?她的耳朵里:“就在?这?里一次,好?不好??”
曲疏月闭着眼?,一张素白的小脸浴在?灯光下,她吐息不稳,连个不好?都半天说不出来?。
只能任由陈涣之把她抱到台上,冰凉的大理石贴着她的皮肤,一冷一热。
他抽出她浴袍的真丝腰带,作弄地往里面伸出只手,沾到一片冰凉。
陈涣之退出手来?,他笑着密密吻她:“我看你也是等不了?了?。”
曲疏月的一双瞳孔涣散着,被猝然进?来?的一道强力激得头骨一麻,止不住地往后缩。
可后面是冰凉的镜面,她的背抵上去?,再也没?地方退了?。
到后来?,竟也渐渐地不觉得冷,大概是陈涣之体内一点一滴的燥热,都一下下推送到了?她的身?上。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
曲疏月张着一双闭不拢的腿躺在?床上时,看见手机上显示通话时长为六分四十五秒。
这?么点时间,应该......没?有到关键步骤吧?
至少陈涣之进?来?的时候,她的手侧翻着扒在?镜子上,忍不住嗯出的那一声,应该是十分钟开外的事了?。
曲疏月的手腕微微抖着,给余莉娜发微信:「睡了?吗?」
很快,余莉娜回?过来?:「希望我没?打扰到你们办正事。」
曲疏月:「没?有,陈涣之最近有点毛病。」
余莉娜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毛病嘛肯定是有的,伊噶呼西香面孔?」
曲疏月紧张地打字:「你全听到了??」
余莉娜:「他亲得那么响!隔着屏幕都感觉像要把你吃下去?,此时一位单身?女士受到了?冒犯。」
曲疏月:「......你早点睡。」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陈涣之出来?时,曲疏月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他解下浴巾,掀开被子躺上来?,翻身?趴到了?曲疏月上头。
意料之中,曲疏月伸手拨开了?他,声音很虚弱:“走开。”
“怎么了??”陈涣之又低下头去?亲她的下巴:“都道那么多次歉了?还不行?”
曲疏月懒得和他争。
那也能叫道歉吗?那叫变本加厉的剥削,资本家的嘴脸真丑恶。
他们在?浴缸里泡着那阵子,陈涣之的确在?她耳边说对?不起,可是说一下吻一下。
吻到后来?自己起了?兴,又不管不顾地将人?抱到他身?上,曲疏月不停地颤着,用力掐着他的小臂,起起落落间拉出晶莹的水丝。
曲疏月别开脸:“不是,你挡住我思考人?生了?。”
“......思考什?么?”
“怎么才能安详平静地去?世?”
“......”
过了?一会儿,她的腿能动了?,才慢慢往上,把脑袋挪到了?枕头上。
陈涣之放下手里的书靠过来?,关了?灯,黑暗里听见他问:“刚才我好?舒服,你呢?”
曲疏月摇头:“不舒服,感觉快要尿失禁了?。”
陈涣之吻着她耳边的发丝:“傻啊, 那是太舒服。”
这?时,曲疏月才回?过头,黑夜里看不清她恶狠狠的目光:“陈涣之。”
唇还贴在?她脸颊上的人?,回?答也是嗡嗡的:“嗯?”
曲疏月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风流种子?”
被骂风流的人?也无所谓,床上还要装什?么正经,给谁看?
他说:“你认识我的时候还是高?中,高?中就这?样?不分白天黑夜地纵欲,不得英年早逝?”
她又好?气又好?笑:“你也知道自己不分时候啊?”
“这?不是憋了?这?么些年不敢动吗?”陈涣之又开始赖皮赖脸:“结婚了?你还不让我受用受用?”
“......”
曲疏月挪动身?体往他那边拱了?拱。
慢慢恢复了?理性的陈涣之:“别蹭了?,小心走火。”
“......陈涣之,我口渴了?。”
陈涣之伸出手开灯:“刚才叫那么半天,早该喝水了?。”
“......”曲疏月也撑着坐起来?:“我还想吃点水果?。”
“好?,吃什?么?”
最近天气干,曲疏月上火严重,她说:“都可以,不上火的就行。”
陈涣之自己也是个五谷不分的主:“我哪儿知道什?么上火什?么不上火?”
曲疏月耐心教他:“简单啊,那些不容易剥皮的柑橘类,都是不上火的。像柠檬啊,柚子。”
他受教地点头,很快又生出反骨:“但是不能剥皮这?件事,本身?就挺让我上火的。”
“......客厅里有橙子,你给我切两个吧。”
//
去?江城出差的前两天,曲疏月一直在?加班。
银行的工作一直是萝卜坑,一人?占了?一样?事,开会也好?出差也好?,都得先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
陈涣之知道她忙,不去?打扰,也不肯下班。
都已经晚上七点多,他的助理想在?下班前为他清理一下桌面,却看见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孙助理问:“陈总,还不下班吗?”
陈涣之吐了?个烟圈,夹烟的手放远了?一些,晃了?晃:“不了?,我等我太太一起。”
“好?,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两分钟后,陈涣之掐了?烟,靠在?转椅上给曲疏月发微信:「下班了?告诉我,我接你回?家。」
曲疏月正在?核对?报表,拿过手机回?复:「明天就要去?出差了?,还不知道几点呢,你还是别等我了?吧。」
陈涣之喝了?口茶,哄她:「谁等你了??我也在?加班。」
曲疏月:「那好?,我忙完告诉你。」
她这?一放下手机,钻进?报表堆里,指针已经走过了?三个小时,完全忘了?答应过陈涣之什?么。
曲疏月拣好?了?随身?物品,整理好?桌面,拉了?灯,拿上包走出大楼。
走下台阶时,远远看着一道熟悉的人?影过来?,西装革履。
她眯着眼?,借着路灯分辨了?一下,叫了?声:“顾哥哥。”
顾闻道转头,瞧见站在?白石阶上的姑娘:“疏月。”
他走上几步来?,单手插着兜,笑着站在?她面前:“这?么晚了?还在?单位?”
“是啊。”曲疏月捏着包,她说:“要去?江城分行检查,提前处理点事情,我怕等我走了?以后,电话接连不断打到我这?里来?,出差也出不清净,还要被下面的人?看笑话。”
顾律师听她头头是道地说着,有条有理的,不再是那个刚到的伦敦的时候,哭着说想爷爷的小丫头了?。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发顶:“做工作是这?样?的,月月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