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肆儿
乔惜没直接拒绝,而是说道:“那你能给我延长到多久?”
这场交易,谁在乎谁就会丧失主动权。
从陆映雪来找乔惜的时候,她就已经输了。
陆映雪听着她的话,心中有些犹豫。父亲一开始只说一个月,但程寒如果去世了的话,那个傻女人应该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她的病不会那么容易好的。
所以……
“最长三个月,这是我最大的权限了。也足够代表了我的诚意,你好好想清楚。如果错过了这一次,之后就不一定了。”
她那双柳叶眼看着乔惜,很明显是经过了挣扎。
乔惜咬字非常清晰:“我不满意。”
“你……你别得寸进尺!”
“我没得寸进尺,我就是不满意你开出的条件而已。三个月和一个月有什么区别,算是你们陆家的施舍吗?我说过我不着急的,是你着急。”
乔惜打量着她几眼,嘴角带着几分讽刺说道:“陆映雪,求人办事不该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这都是你对我的怜悯。”
陆映雪很清高。
她被捧了十几年了。
陆映雪被她说得脸色铁青,咬着唇瞪着她说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想交易了。”
乔惜翘起嘴角看着她,“你不用纠结了。”
“什么?乔惜,交易是你提出来的,现在你说不行就不行吗?”
“你一直都没有答复,我就作罢了。毕竟我在家养病三天,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还是说……你和我在做心理博弈呀?现在就让你省事了。”
乔惜看着她的脸颊说道,“这道疤,就当是你的教训吧。”
“你!你耍我呢!”
陆映雪浑身紧绷,死死地看着她。
“啊?”
乔惜装着无辜地看着她,“你现在才看出来呀?”
“乔惜你……”
“陆映雪,只允许你们陆家人做缺德事,不许我耍你一次呀?”乔惜的脸色瞬间变冷,“别忘了你手上还沾着谁的血!”
乔惜说完话,准备转身走了。
陆映雪的心底满是怨怒!
“乔惜!你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吗?”到了这个时候,她也只能拿出最后的底牌了。
这事在当年也不算是绝密,有一些老人还是知道的。
比如那位黄炳易老先生。
他要是和乔惜说上几句,也什么都知道了。
陆映雪看着乔惜停下的脚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说道:“那女人姓程,程寒的程。”
乔惜问:“那又怎么了?天底下姓程的那么多。”
“她是程寒的女儿,亲生女儿。”
陆映雪压着声说道,“监察部的老前辈们也应该能程寒的亲生女儿,这可是你师傅唯一的血脉。”
乔惜没想到陆映雪居然为自己的那张脸,做到这份上。
连这种陈年旧事都告诉她。
但陆映雪应该不知道自己和程清念有可能是亲生母女吧。
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关系如此混乱。
“乔惜,你还在犹豫什么?看来你对你师傅也不是很真心。你不想带走她吗?你不想……”
“我不想。”
乔惜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和你换玉肌膏呢。”
她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就进了会议室。
陆映雪被气得胸口起伏。
乔惜怎么回事!
她怎么听到那女人的身份还这么淡定,不对劲。
陆映雪死死皱着眉头。
她以为百分百把握的事,竟然被乔惜不屑一顾。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重新走进了会议室。
坐下后,她那双眼睛一直在乔惜身上游移探究。
她不信乔惜能够表现得这么淡定。
肯定是有问题!
她是装的吧!
还在拿乔呢!
半小时休息的时间到了。
陆半农提议是否通过程寒名誉会长的提案,绝大多数都直接举手表决了。
“好,那会议结束后就对外宣布。”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媒体面前装好人,扬名声了。
“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们就散会吧。辛苦大家今日……”
乔惜坐在他身边的位子,手指握拳叩了叩会议桌说道:“陆会长,我还有事要说。”
第682章 你是在针对我?
乔惜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上次月度例会,她就闹得天翻地覆,生生打了陆映雪的脸。让她下不来台,也让许多人意识到了长久以来陆家在中医协会的特权。
乔惜重复了一句:“陆会长,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陆半农打量着她,心中猜测不断。
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地说道:“私事的话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如果是和中医协会相关的,我很欢迎你能够提出来和大家讨论。”
“是我师傅程寒的事,也不算是私事。”
乔惜瞥了一眼坐在边上的陆映雪,后者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陆映雪紧紧皱着眉头,她总觉得乔惜又要作妖了!
陆半农环顾全场说道:“既然是你师傅的事,那就是我们大家的事。你说就是了,有什么难处我们帮着解决。程老先生是我们最敬爱的前辈。”
“也不是什么大事。”
乔惜眼眸闪了闪说道,“上次例会我提出要研究嗜睡症,大家一致同意我能够接手那位程女士的治疗。当时陆会长不在场,我想陆理事回头应该和您汇报过了。”
陆半农的嘴角微微抽动,“那你这次……”
“我想带走那位程女士,让她离开中医协会。一则是为了治病,二则……”
“不行!”
乔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陆映雪强烈反对。
“绝对不行!中医协会的人怎么能够带走呢,上次能够允许你在内部治疗已经是纵容了。你怎么能得寸进尺?”陆映雪没想到乔惜居然还要重提旧事。
难怪她刚才死活不肯答应拿出玉肌膏来换。
原来是想要再提一遍。
真是天真!
上次就没能将人带走。
这次有她父亲在,更不可能将姓程的那女人带走。
就算她现在知道那姓程的女人有可能是程寒的女儿,又如何?
难道她还能当场拿出证据来?
“乔惜,你是将中医协会当成自己的家了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乔副会长,上次确实已经允许您在内部治疗病人了。如果带走的话,谁能负责呢?”
其他的理事也在应和。
可林春生看着乔惜,突然明白了在灵堂她特意将他留下问的那些话了。
她今天是会将那女人带走的。
“我负责。”
乔惜站起身掷地有声,“我会负责!据我所知,躺在中医协会那位嗜睡症患者是我师傅程寒唯一的女儿。师徒传承在我们中医界是极为严肃的。我师傅去世,我也算是那位程女士的亲人。我可以对此负责!”
沾亲带故。
这不就沾上了吗?
有些年轻的理事低声议论。
“怎么会是程寒的女儿呢?没听说过程寒有女儿呀。”
“许多年前好像是有这么一桩事,但程寒好像很看重自己的女儿。将她藏得严严实实的,没多少人知道。”
“那天在试针大会,我就感觉有点眼熟!没想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