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 第23章

作者:冬日牛角包 标签: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现代言情

  扣子还没解到过半,她的背上已经粘黏得全是汗,他攥着她的手,穿过半敞的衬衫,贴到他的胸前,没了衣服的阻隔,她能更清楚地感受到他皮肤上的温度,血脉的偾张,还有心脏强有力的跳动,震颤着她的神经末梢,她的心跳像是和他的连接到了一起,他的心脏跳一下,她的心脏要跟着颤两下。

  苏柏熠抵着她的唇,另一只手也穿过她的衣服,没有阻隔地覆在包裹着她心脏的皮肤上,他用力一捏,像是在说自己的感受,也像是在问她,“是不是摸得更清楚?”

  周粥靠着他渡过来的呼吸喘着,嘴里说出不话,只能胡乱地点头。

  苏柏熠手上的揉捻加重,他的声音很轻,但危险十足,“和我说说它现在有多乱。”

  周粥的掌心贴着他的心跳,她的心跳被他揉捏在掌心里,两种不同的心跳在她大脑里击撞在一起,电流顺着她的尾椎骨蹿到四肢百骸,她在他的唇里呜咽出声,“我错了。”

  求饶也不管用,苏柏熠不可能会轻易饶过她,他的唇和手同时用力, “错哪儿了?”

  周粥颤得语不成调,“我不该……”

  她的意识一片空白,她压根儿想不起来她错哪儿了,她只隐隐约约觉得她今晚的挑衅应该是碰到了他的底线,他现在要她的臣服。

  苏柏熠捏着她的后颈,让她仰起头,x眼里只能看到他,“说不出来?”

  周粥想点头,又不敢点头。

  苏柏熠替她回答,“你不该做的事情太多了,可你照样一样不落地全都做了,你不过是仗着-- ”

  她不过是仗着什么,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发狠地咬上她的唇,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地吃进肚子里,一了百了,也好过让她继续在他面前这样有恃无恐下去,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拿捏他。

  周粥在晕晕乎乎中感知到危险的抵进,她推他的肩膀,想让他停下,但手腕软绵绵的,用不上一点儿劲儿。

  苏柏熠的手先慢慢止住动作,唇缠咬着她的舌尝铁锈味才退出来,他喘着沉重的呼吸,目光凶狠地盯着她。

  周粥看一眼他青筋暴起的喉结,怕他真的失了控,急喘着小声提醒道,“我今天真的不行……”

  她现在的嗓音更加绵软,还有些说不出的柔靡,苏柏熠气息又是一重,捏着她的腰低声警告,“你不要说话。”

  周粥不敢再招惹他,老老实实闭上了嘴,但他的情况并没有好多少,钳制着她的小臂愈发紧绷,周粥额头抵上他的肩膀,过了一会儿,闷闷地开口,“要不……我帮你?”

  他的气息徘徊在她的颈窝里,“你知道怎么帮?”

  周粥诚实地回,“……不知道。”

  苏柏熠咬上她的耳朵,嗓音粗哑,“那就别出声,一点儿声音也别让我听到。”

  周粥闷在他的怀里,缩成一团安静的空气。

  还是不行,她轻微的呼吸,柔软脖颈里散出的若有似无的香橙味,都在勾着他的神经。

  最后,周粥被扔进了浴室,门咣当一声紧紧关上,就好像他不想再挨到她一点儿,周粥站在浴室门口,腰间还留着他刚刚抵着的灼热,她的腿有些软,慢慢蹲到地上,想想又有些气不过,对着门外扬声道,“你凶什么凶,你难受又不赖我,我都说我不跟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不算太大,想让他听到,又不敢让他听到。

  就他难受,她被他弄得……也不好受,她还来着姨妈呢,她心情更暴躁。

  门外远去的脚步声又一步步折返回来,周粥忙起身给门上了锁,上了一道锁不放心,又拧了一道,她也就敢窝里横一横。

  门被轻叩一声,他哑着声音威胁,“你等着。”

  周粥小声咕哝,“我等着就等着。”

  反正他今天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周粥在宽敞明亮的浴室里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她吹干头发,系紧浴袍,悄悄打开浴室的门,外面已经没了人,她里里外外的房间转了转,他应该是已经出去了,这里大概是他的长包房,书房、会客厅、茶厅一应俱全,就是卧室只有一个。

  她又累又困,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回来,他可能是走了,毕竟他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今晚什么都干不了,周粥就没有再等,直接上床睡觉。

  五星酒店总统套里的大床,和五十块一晚的小旅馆里的单人床,睡上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陷在柔软的床垫里,只有一个感觉,有钱是真好,她什么时候能这么有钱就好了,看来她还得再加把劲,接上大几十个展台,不知道够不够在这样的房间里住上十天半个月。

  她以为她会认床,但是刚挨上床没几分钟,就进到了梦乡,迷迷糊糊中,身后贴过来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周粥闻到熟悉的气息,无意识地朝后面靠过去,贴着宽厚的胸膛蹭了蹭,他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周粥回身搂住他的腰,窝到他的怀里,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床上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昨晚只是她的一个梦,周粥把脸闷到枕头上,慢慢清醒过来。

  她起床收拾好东西,将自己住过的痕迹全部都清理掉,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没拿她那断了带的帆布包旁放着的崭新名牌包,也没接酒店管家递过来的房卡和车钥匙。

  她又回到了五十块一晚的小旅馆和闷热的厂房里,这里才是她的世界。

第30章

  展厅最终如期顺利完工。

  阿苓在将近小一千平的展厅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 没忍住,跑到外面找了一个角落,闷头哭起来。

  周粥跟出来, 揉揉她的头发, 眼眶也有些涩, “傻丫头, 活儿干完是高兴的事儿,哭什么。”

  阿苓紧紧搂住她, 哭得更厉害, “周粥, 谢谢你让我参与到这个项目来, 我活到现在, 第一次觉得这么有成就感, 你知道吗,我男朋友跟我求婚的时候, 我都没有这么激动。”

  周粥笑着哄她, “乖了,既然这么激动,那就哭五分钟,五分钟后, 收拾好眼泪, 咱们回家, 洗个澡,再美美地化个妆,晚上去吃大餐, 我们阿苓想吃什么?我请客。”

  阿苓抽噎着道,“我要吃肉。”

  周粥豪爽答应, “吃,还得管够。”

  “我还要喝酒。”

  “喝,我们今晚不醉不归,喝个痛快。”

  阿苓搂着周粥撒娇,“粥粥宝贝,我好爱你。”

  周粥轻拍着她的肩膀回应,“我也爱你,最爱你。”

  墙的另一边,等两个人走远了,祁少臣才对电话那头的人低声闷笑,“我可真不是故意挑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

  苏柏熠将眼镜扔到办公桌上,“有事儿说。”

  祁少臣回,“展厅算是完工了,你不来看看?”

  苏柏熠言简意赅,“忙,没时间。”

  祁少臣道,“我们这儿的经理可是一直在夸她,活儿做得漂亮,人也会办事,还有分寸,她也没住进我们给安排的宿舍,一直是住在那个小破旅馆里,我说你可真舍得,也不知道心疼,好歹是你的人。”

  苏柏熠仰靠到椅背,声音懒散,“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跟顾靖川都有的一比了。”

  祁少臣有些意外,他原本拿不准两人的关系,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苏柏熠会直接认下来,他心思一动,认真起来,“以她的能力,待在那个小公司算是屈才了,你要是真喜欢,要不我就把人弄到我公司来,你想见的时候也方便。”

  苏柏熠随意道,“不用,长久不了,以后打发起来也麻烦,你下面的人要是觉得她还可以,就多给她些活儿,你这边预算抬高些,她也不至于再住到街边的小旅馆里去。”

  祁少臣忍不住揶揄,“看来我说错了,这还是知道心疼的,你想给钱干嘛要这么迂回,直接甩她张卡不就行了,她还能不高兴接。”

  苏柏熠扫一眼桌面上被退回的车钥匙,慢慢悠悠开口,“有些小性子,喜欢自己干。”

  祁少臣朗声笑开,“得,我明白了,下个项目指定给她补回在这个项目上受的罪,要不然你不得心疼坏了。”

  苏柏熠没有应声,也没有否认,长指轻叩着椅子的扶手,把话头扯回到和黎家合作的事情上,说到正事儿,祁少臣也收起了调侃。

  周粥和阿苓晚上的大餐就是楼下的烧烤,夏天吃什么都没有吃露天的烧烤来得舒坦,坐在马路牙子边上,吹着徐徐的晚风,再喝上几口冰镇的啤酒,这阵子因为连续加班堆积起来的疲劳也散了个干净。

  今晚的聚餐除了她和阿苓,还有这次的工头李叔,阿苓和李叔开始是一点儿也不对付,经常两句话说不到就对呛起来,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磨合相处,现在俨然成了忘年交,两个人一杯碰一杯,喝得十分痛快,大概也是因为顺利完成项目心里都高兴,半场还不到,两个人已经喝大了。

  周粥控制着量,没有喝多,总不能全都喝醉了,她得负责善后和结账,她倒也不需要把人挨个送回去,他们都有人过来接。

  李叔的媳妇儿先来的,李叔一个一米八几膀大腰粗的大老爷们,平常都是唬着一张脸,在他那帮兄弟面前也是说一不二,谁知见了自己媳妇儿,一口一个宝儿,又是给媳妇儿认错说自己不该喝太多,又是跟周粥她们炫耀他这辈子最有福气的事情就是娶了个好媳妇儿,李婶嫌他耍酒疯,照着他的背来了两巴掌,架势摆得挺狠,但力道并没有多重,能感觉x到夫妻俩的感情特别好。

  送走李叔,阿苓的男朋友也到了,阿苓本来还能站起来走路,见到男朋友来,立刻瘫在了椅子上,撒娇要男朋友抱,阿苓的男朋友二话不说打横将她抱上了车,阿苓还不忘扒着车窗对周粥喊,明天还要继续喝,还要不醉不归。

  周粥笑着朝她挥手应好,等车开远,周粥收回手,脸上的笑也淡了些,她坐回到小马扎上,把剩下的啤酒慢慢喝完,心里忽然有一种怅然的空落漫上来,或许是酒精作祟,又或许是热闹散去的冷清,也可能是因为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又或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

  她拿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翻出最下面的一个号码,在心里默数到一百,手指微动,快要碰到屏幕,又止住动作,周粥看着那个号码,有些愣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一刻想听到他的声音。

  不远处突然响起了尖锐的喇叭声,周粥被吓了个激灵,手一抖,号码拨了出去。

  苏柏熠在苏家老宅陪着苏允廉吃饭,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好,起因是和黎家合作的事情,苏允廉不同意,苏柏熠坚持,气氛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钟叔过来添茶水打了个岔,这件事算暂时撂下,爷孙两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苏允廉明显已经很不高兴了。

  手机震动声响起,苏允廉眉头又是一皱,苏柏熠本要摁断电话,看到屏幕上闪着的号码,他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沾沾唇角,然后拿起手机,起身对苏允廉道,“爷爷,我去接个电话。”

  苏允廉冷冷地“嗯”一声,算是回应。

  电话接通的时候,周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她给他打电话,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接过。

  她忙把手机放到耳边,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也没有声音,但她能感觉到他在,她先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苏柏熠站在走廊的窗前,声音比平时稍显温和,“你给我打电话,要我先说?”

  周粥说话尾音有些拖沓,“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是不小心拨出去的。”

  苏柏熠顿了顿,冷声问,“喝酒了?”

  周粥点点头,“嗯。”

  “喝了多少?”

  “也没喝太多,三罐,还是四罐啤酒,我也记不太清了。”

  “你在哪儿?”

  “我们小区楼下的烧烤摊,”她话到一半停下来,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罐贴到脸上冰了冰,可是没什么用,她有些迟疑,最终又问出来,“你要来吗?我请你吃烧烤。”

  “我不喜欢吃烧烤。”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请你。”

  苏柏熠沉默不语。

  周粥的手指一圈一圈地在啤酒罐上绕,绕到第四圈的时候,她已经有了答案,她道,“你要是有事情就算了。”

  苏柏熠语气不怎么好,“等着我。”

  周粥提起了些精神,“你要来吗?”

  苏柏熠不答,只道,“你喝醉了,别乱跑。”

  周粥反驳他,“我没醉,”她顿一下,又道,“我也不会乱跑,我会一直等到你来。”

  苏柏熠默了默,没说什么,挂了电话,他在窗前静立片刻,看着外面的夜幕,神色莫测,好一会儿,他转身走回餐厅,对苏允廉道,“爷爷,我有点儿事情,要先走。”

  苏允廉脸色发沉,“谁给你打的电话?”

  苏柏熠回,“一个朋友。”

  苏允廉冷哼,“朋友?你是觉得我老了,好糊弄了是不是,酒店那边都传开了,说你带着一个女人回去过夜,你不是说已经把人打发了?”

  苏柏熠没有任何隐瞒的打算,“没有糊弄您,之前确实是打发了,但最近觉得还是有些放不下。”

  苏允廉厉声打断,“你是放不下她,还是放不下小六?”

  苏柏熠默不作声。

  苏允廉盯着他,“你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怪我?”

  苏柏熠嗓音艰涩,“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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