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优
这一举动?颇有成效,而谢父也不单单是作秀,这些年,他为市民?们做了不少事,但依旧不松懈,几乎每天我都?能在晨间新闻看到他,而志愿者也越来?越多。
谢雍听到林近东的话,微微颔首,勾唇,“近东哥,你才是,最近检察官办公室忙的焦头烂额,昨晚不是才发生起车祸吗,你该督促警察署那些家伙们尽快找点证据给你了,而不是在医院闲逛。”
两个男人的对峙,我并非一无所觉。
我犹豫了会儿,只觉得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想去继续去找教授看病,却?被谢雍从身后一把握住手。
他看着林近东,语气嘲讽,“哥,早点回去工作吧,接下来?交给我。”
林近东微妙地弯了下唇角。
他漆黑的眼?锁牢了我,有点阴恻恻的。也许,他不想跟年龄比他小的谢雍计较,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我的手好疼。
低下头,才发现谢雍攥着我的手,力道越来?越重。
我忍不住推他,他弄疼我了。
谢雍察觉到我的抗拒,回头,他那张英俊清贵的脸还带着隐隐的怒意,我脑中突突作响,挣扎了下,谢雍终于松开了我。
“等会儿,我陪你去看医生。”他恢复了平日里冷静从容的模样,“你别再乱跑了,我找不到你。”
我看他这是一定要在我身边待着了,只好微微侧过身,躲开他的目光。
谢雍在走廊的长椅那里等我,我独自走进了问诊室。
医生简单地查看了下我的情况,发现我没有普通失语症患者常见的听说读写上的困难,又?留意到我的发声器官也是完整的,她同?样判断我是心理问题导致的。
“我……我很?想说话,我该怎么做?”我有些紧张。
她看着我,“平时着急会发出声音吗?”
我下意识抚摸嗓子,沮丧的摇头。
“别着急,”医生安抚着我,“现在你把自己当成刚开始学习说话的小孩子,先尝试买一些童话风的绘本,可?以向你的家人朗读,我会给你准备一些简单的课程,你每天来?医院做恢复训练,先学会说一些简单的字,再慢慢拼成句子。”
我点点头,对方告诉我,任何时候都?要尝试着用?声音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哪怕说不出来?,也要试着发声。
门外,我看到谢雍。
想着医生的话,我拼着劲,发出点声响:“嗯……”
跟小猫似的,有气无力的低喘,我失望的噤声。
谢雍听到了。
他眉眼?微动?,唇角淡淡勾起,看着我,“你想说什么,不要急。”
我连忙摇头,我以为我们今天的见面到此为止了,便比划着拿出手机告诉他,“我要去见叶风麟了,刚才林检察官不是说你还要给你爸爸帮忙,你也快去吧。”
谢雍对我这明显的赶人行为很?不满意,他走到我面前,“你就这么去看叶子,什么礼物都?不给他拿,他一定会生气的。”
“那不是被你吃了……”我有点委屈。
谢雍哑然失笑。
我忽然想到那是个坏了的蛋糕,我连忙把包里的胃药翻出来?递给他,“你快点吃药,要不然肚子会疼。”
谢雍打量了会儿,问我:“不如我们重新做个蛋糕,给叶子送去,我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口味。”
我想了想,觉得也好,可?是我不懂“我们”是什么意思。
十几分钟后,当我从谢雍的黑色大?g上下来?,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店面和橱窗。这是一家业务几乎遍布全州的高级连锁甜品店,内装宛如珠宝店一样简约,漂亮,使用?纯白色和蓝灰色的大?理石彰显轻奢感和高级感。
店里大?的惊人,装修的漂亮精致。
甜品像是艺术品似的摆放在明亮干净的玻璃展台里,奶油甜甜的香味让人心情愉悦。
一楼流淌着浪漫温柔的音乐,穿着得体的人们坐在法式小圆桌那里,品尝着下午茶点心。
“这是我妈妈投资的店,楼上有专门为客人准备的烘焙教室,可?以做蛋糕。”谢雍低声对我说道。
我看着他,他一派清贵从容的派头,等着店里的负责人走出来?主动?迎接他。
“谢先生。”负责人的态度很?温和,也很?亲切,“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和这位小姐直接上楼,楼上的人会给你们讲好怎么做蛋糕的。”
谢雍笑了笑。
我正好奇打量着店里那个漂亮的镜面楼梯,跟着谢雍上了楼,楼上的空间更?加的宽敞,但也装修的更?漂亮了,宝石蓝的丝绒座椅,纯白色的桌子,上面还摆着温柔的百合花。
侧面,则是透明玻璃橱窗,里面有三三两两的年轻情侣,在做手工蛋糕。
谢雍把外套脱掉,递给早已在身旁等着的人,他这种从小出身在上流社?会顶层的人,习惯了走到哪里,人们服务到哪里。我则是犹犹豫豫的,我抱着外套,将?它搁置在座椅上。
甜品店给情侣们提供的是浅蓝色和浅粉色的情侣围裙,连男生的袖套,女孩子的发带都?是同?样的色系,服务很?到位。我我主动?系好围裙,又?示意谢雍转身,帮他系。
我的手从他的腰间穿过。
不得不说,男人的身形极度优越,宽肩窄腰。
只是穿着简单的衬衫,我都?能察觉到他腹肌那里的轮廓。健硕而性感,强势又?迷人。
他的衬衫的袖子撸到了小臂处,整个人英俊挺拔。
“……”他见我的手停了停,笑了下。
我用?那条浅粉色的缎面发带把长发扎起来?,拿起手机问他,“叶风麟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谢雍看着我,平日里又?傲慢又?冷静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流淌而过,他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然后到了我的唇瓣,最后是我的手指。
我的睫毛眨了眨,不明白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么出神。
“草莓的。”他嗓音压低,低沉又?磁性,“这个最好吃,很?甜。”
我有点莫名其妙的,但还是按照他的要求,低下头,要了海绵蛋糕胚。
其实,手工蛋糕也不过是个噱头,吸引顾客更?加轻松的做蛋糕。那些困难的调制配方和做蛋糕胚的过程都?被简化,顾客只需要做打奶油和组装蛋糕而已。
谢雍正在往海绵蛋糕上刷果酱,满满一层还不够,他仿佛要全部倒完才甘心。
看到他这样,我连忙放下打芝士奶酪的碗,拦住他,摇摇头。
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还是少进厨房,少碰这里的东西比较好。
他呢,还是给我打打下手吧,做点搅拌的动?作就好。
我让谢雍在旁边站着,小心地刮掉了果酱,又?上了层粉红色的乳酪芝士,用?抹刀绕着边缘涂上奶油,最后把打碎的乳酪洒在蛋糕上,看起来?毛茸茸的,又?适合冬天,又?很?可?爱。
草莓挨个放在上面,我的手上都?是混合着草莓的清甜味,看着自己的成品,我还挺满意的。
“那女孩好漂亮啊……嘴巴怎么长得那么好看,粉粉嫩嫩,跟花瓣似的,还很?像草莓。好甜哦。”
“睫毛也好长,皮肤白白的,像童话里的公主似的。”
“旁边她男朋友一直在看着她,你发现没有?眼?神好神情,感觉就跟在看杂志拍摄现场似的,好浪漫啊。”
玻璃并不是密封的,我一下就听到了外面顾客们的声音,我看着台面上的蛋糕,又?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谢雍。
他真的跟那些人说的似的,一直在看我。
我忍不住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谢雍嘴角弯了弯,低头握住我的手,“看你手上都?是什么。”
什么?我眨了眨眼?,谢雍抬起了我的手,将?我掌心里的芝士奶油舔了干净。
他怎么这么喜欢吃脏东西呀……?我心底略有慌乱,谢雍不肯放开我,轻轻吻了一下我的掌心,动?作很?温柔,但掌控欲和势在必得的感觉分外明显,我觉得我像是个落入猛兽口中的小动?物,只等着被他吃干抹净。
我避开了谢雍的视线,用?力挣扎。
谢雍收拢修长指骨,冷白色的手指才拿起一旁的手帕,慢条斯理帮我把手上擦得干干净净。
刚才那个越界的举动?,就跟我的错觉似的。
把蛋糕包装好,我害怕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平添尴尬,索性直接坐到了车子后面。
我抱着蛋糕,但一抬眼?便能通过后视镜,看到男人在看着我,他的目光占有欲十分强,我恍惚间就好像回到了之前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
“……”这男人现在好奇怪,好粘人。
我索性低下头,听到了他的轻笑声。
有股傲气和自信混杂其中,或许他从不觉得,会有女孩子拒绝他的示好。
可?我真的不明白,他明明招一招手,就会有很?多女孩前仆后继的过来?,比我聪明,比我优秀的多的是。
他为什么盯着我不放呢?
我不觉得自己除了一张算得上好看的脸和差不多的身材,还有什么吸引男人的地方。
制作者也没给我赋予什么优秀的品质,我一直浑浑噩噩的。
对了,可?能我比较抗压吧,我觉得我是个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想轻生的人,我喜欢活着的感觉。
可?这也压根不是招人喜欢的优点……我只觉得对我和余序的星生活算得上是优点。
只有余序,他说我很?善良,很?温柔,是这个世界最可?爱的女孩。
我闻着包装盒里传来?的清甜奶油香气,我做蛋糕没什么天分,余序反而很?擅长。
谢雍,他什么时候才会腻呢?我的头无力垂下,我有点累了。
车子平稳的开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我抱着蛋糕下了车,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唇膏从背着的小包缝隙里落下,掉到了谢雍的车里。
电梯不过才刚到二?楼。
我注意到,谢雍的手机一直在响。
他总是敛起眉,低头看眼?,又?不耐烦的挂断。我想起林近东说过的事情,拽住他的衣袖,拿出手机给他看。
“快点过去吧,他们一定在等着你,我会告诉叶风麟蛋糕是你和我一起做的。”我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
谢雍只犹豫了片刻,电话又?打来?了。
“喂,小雍,你在哪里?晚上时间空出来?,我们跟部长一家一起吃个饭。”
对方的声音沉稳又?成熟,一听就是谢雍的父亲,虽然很?温和,但习惯性下命令,压根不容拒绝。
我看着他。
“部长的儿子也在帝国大?学读书?,你是他的哥哥,跟他好好聊一聊。”谢父叮嘱道,“部长是我这次竞选很?重要的帮手,我想你应该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跟联邦政府的部长打交道的好处,这样也能更?容易成为联邦的官员,甚至是部长,未来?的内阁成员。谢雍的父亲很?在意这些机会。
谢雍嗯了声,“知道了。”
谢父又?问了句,“对了。昨晚你的生日派对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有人离开派对后,就出了车祸,伤的很?严重。”
“我不认识他,可?能是昨晚谁带进来?的,人太多了,我也盯不住。”谢雍说的简明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