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优
这个动作让我猝不及防,他那张视觉冲击力极强的脸忽然靠近,鼻骨细窄高挺,整个脸部的轮廓锐利漂亮,他那标志性的冷白色皮肤令人目眩神迷,宽大的手掌从安全带移到?了我的脸上。
“谢雍……”我轻轻喊他的名字。
但他并没有给我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而是用手按着我的肩膀,他身上那股子傲慢从容劲儿,和此刻被晴欲掌控有些放纵大胆的动作,有种极致的涩气感。
那张脸忽然放大,我甚至看到?他眼尾那里颜色极为浅淡的泪痣。
“唔……”我下意识往后靠,背脊都贴着座位,但谢雍已经凑过?来?,一下吻住了我的唇,接着手扣住我的腰,我只要腰部略微挣扎,他便会?咬着唇瓣,愈发神入。
不仅如此,谢雍的吻技见?长。不知是不是回忆起了全部的缘故,他牢牢地把控着我们?之间的节奏。
社?尖勾起我的社?尖一起,我躲无可躲,从呼吸,到?整个人,都被他掌握。
我推着他的手,见?实在无法?反抗,只能徒劳的抓住他的手臂。
男人的手臂肌肉分明,腕表冰冷,察觉到?我在触碰他,男人的肌肉微鼓,更加有力。
“汪,汪汪!”小狗忽然开始叫,我猛地睁开眼。
我的视线看向身后。
小狗并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眼睛圆溜溜的,甚至歪了歪脑袋,又“汪汪汪”了好几声。
我顿时有点脸红,但谢雍却全然不在意。
他抬起手指,对着萨摩耶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小狗马上坐在那里,吐着舌头?看着我们?。
谢雍勾住我的腰,让我更近的看着他。
他轻吻着我的指尖,暧昧的温度让指尖甚至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别……”我偏过?头?,“我不想再跟你,像偷晴那样了。”
腰间的手忽然一紧,薄唇也?落在我的脸颊,“没有偷晴,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小芙。”
我不说话,谢雍咬牙:“你没有结婚。”
“不一样。”我的语气有几分哀求,我咬着唇,酝酿着,没一会?儿满眼水光,看起来?尤为柔弱。
男人纤长的睫掀起来?,眉梢一挑,目光注视着我的脸颊,“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小芙,我不想当你生理需求的工具,我想做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我没有跟他对视,嗓音很低,“他昨晚已经提出了跟你一样的要求,让我嫁给他。”
谢雍狭长的眼眸闪了下,森冷下来?,“你答应他了。”
“我没办法?反抗蒋棹。”我说。
对于谎言,我已经越来越擅长了。
从最初说话有些心虚,会?卡壳,到?现在编造一个不存在的事实,激起男人间的猜疑,仿佛天生的一样。
我眼睛里水波流动,腾升起朦胧的雾气,我睫毛颤了下,“谢雍,我,我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曾经和蒋棹交往过?。”
谢雍抬眼,不置一语。
我垂下眼眸,半真半假的把我的过?去告诉了他。
母亲在江家工作的时候出了事,我走投无路只能求助蒋棹,不得已做了他的女朋友。
我说的很慢,把蒋棹本就冷戾傲慢的形象变得更加的恶劣不堪。
说着说着,我的视线落在谢雍脸上,忽然多?了几分忐忑。
谢雍一直很从容,像他爸爸那样,情绪控制的很好,哪怕发生天大的事情,从他那张脸上都看不出情绪的波动,是天生的政治家。
像这样冷静又考虑全面的男人,真的会?为了一个只是有点好感的女人去跟继承了财团的太子爷对抗吗?
谢雍一直紧盯着我,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几秒后,他再次吻住了我。
“你……”我的眼泪被他用手抹去。
他薄唇贴着我的唇瓣,“我想吻你。”他的声音更低沉了。
……成功了吗?
我微微仰起头?,仍由谢雍扣着我的脖颈,被吻得颤了几下。
小狗在后面待得不耐烦了,一个劲冲我们?叫,谢雍这才松开我,把车子开到?了中?央公园。
小狗在雪地里无拘无束的玩耍着,我和谢雍则是默默地跟在它身后,没一会?儿,小狗便跑来?蹭着我,嘴里还叼着一个从雪堆里刨出来?的树枝。
知道它想玩游戏了,我拿起树枝,朝远处抛去。小狗马上会?意,摇着尾巴跑远了。
不得不说,这些男人除了能解决我频繁会?有的生理需要,还不如小狗可爱。
谢雍始终站在一旁,他举起手机,似乎在拍我和小狗一起玩的照片,薄唇抿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公园里还有其他人,看到?谢雍这种身材颀长,长得也?相?当俊美?,气质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大帅哥,偷偷拿出手机在拍他。
玩到?傍晚,我有些累了,而小狗狗则是在后面喘着气。
谢雍回头?看了眼它,原本干净漂亮的宛如小天使的萨摩耶因为在雪地里玩了一天,灰扑扑的,偏偏它还笑的很可爱,让人对它没有一点点苛责。
“它饿了,带它回去吧。”我对谢雍说道。
谢雍无声而沉冷地看着我:“赶我走?”
“我担心小狗。”我弱弱出声,在他脸上亲了亲,“这样呢,行不行。”
谢雍抬手触碰着被我亲过?的地方,我抬手戳了下他微微蹙着的眉头?,“男朋友,先送狗狗回家好不好啊,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他似乎有些惊讶于我撒娇的举动,过?了好久,才慢慢反应过?来?,朝我轻轻勾唇:“我这几天比较忙,在家乖乖等我。”
“嗯。”我也?点头?,谢雍和蒋棹间的对峙恰好能给我逃跑拖延出更多?的时间,我并不在意自己对男人许下的承诺,反正我到?处说谎,也?不差谢雍这一个男人了。
在我强烈的要求下,谢雍才把车停在地铁口?。
我见?车子彻底在视线内消失,才拿出手机,林近东给我发了几条消息,约我晚上去吃饭,我想了想,跟他说身体不舒服,我吐得厉害,才从医院准备回家。
林近东在公寓的楼下等着我。
他站在那辆深灰色的路虎边,眉宇俊朗。指尖夹烟,低头?的样子风度翩翩,浑身上下一股精英感。和其他下班后的男人不同,林近东的脸上丝毫不见?疲态,倒显得愈发英俊迷人。
男人眼皮很薄,在得体的面容下,多?了一分凌厉的渣男感,气势也?强盛,个子高,在这附近的住户路过?,几乎都会?驻足看他。
晚风有些大,撩起他的外套下摆。
林近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还没拨出电话,我已经走近到?他身边。
“你怎么在这里,等了多?久?”我声音温柔,对他好像完全没有芥蒂似的,轻轻地开口?。
“……”林近东的目光习惯性的在我身上扫了眼,“去哪里了。”
“刚从医院回来?,顺便买了晚餐。”我提起了那份蔬菜沙拉,“最近好像吃气味特别敏感都会?很难受,总是吐,我想试试这种。”
话音才落,林近东脸色微变,我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
他掀起眼眸,敏锐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他笑了。
林近东:“这几天叶风麟没找你?”
我摇摇头?:“……那天,他知道我和谢雍的事情,早就把我拉黑了。”
林近东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嘲讽,“我早就料到?了,谢雍呢?他不打算对你负责?”
他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说辞。林近东这种冷静睿智的男人,经历过?无数次帝国州的疑案和悬案,我那些谎言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你呢,”我反问?他,“你昨天说过?的对我负责,是会?跟我结婚吗?还是把我当做你的情人,让我住在外面,你心血来?潮才会?来?看看我?”
童年作为“私生子”的阴影,让林近东根本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他渴望又厌恶家庭,更不愿意过?早的走入婚姻。
林近东的血脉里,毕竟有一半是那个出轨劈腿的男人的血,冷漠,情感缺失,道德低下……
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对一个完整的家庭负责。
“我今天……去医院,医生问?我孩子的爸爸。”我缓慢的垂下头?,“我本来?不想要他的,可是,我想到?你说要照顾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告诉医生,我说孩子的爸爸工作很忙。”
林近东听着我的话,没什么表情,狭长的眼眸冷漠而锋利。
“我从小就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谁,跟着妈妈生活,后来?妈妈和别的男人结婚,就不要我了。”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说话半真半假和向这群男人示弱的重要性。
顿了顿,我抿抿唇,纠结了片刻,对他说:“如果不是结婚的话,我不需要你对我的负责,还有我的孩子。”
林近东眼底情绪愈发地冷,满是森然和不屑:“逼婚?”
“你不是知道,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吗?”我也?微微仰起头?,挑衅他,“我的目的就是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你不愿意娶我,只想对我负责?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玩腻?”
林近东又笑了一声,仿佛被触了逆鳞。他没有说话,但我听懂了这声笑的意思。
他死盯我,森寒凌厉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最后,林近东唇角扬起不屑的弧度。
“你把我当炮友而已,你真的想让我对你负责吗。”林近东冷声道。
他扭过?头?,漆黑锃亮的皮鞋踩在了地上那些积雪上,他打开车门,当着我的面扬长而去。
我反而松了口?气,看来?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来?找我了。
他早就看出我所谓的“去医院”是说谎,耐心的等我告诉他真正的原因,但我反而咄咄逼人,每一句话都踩在他的雷点上,他需要的是一个纯洁无暇,把他当成依赖的柔弱女孩,而不是我这样满嘴谎言,连一句真心话都不愿意说的人。
这几天,没有人找我。这些男人仿佛都陷入了某种僵持中?。
我将家里的奢侈品卖的干干净净,并且让二手店的柜员用现金的方式统统交给我。
一大早,我去学校办理休学手续,我给出的理由也?恰好是最近在医院就诊的记录,我隐瞒了自己会?说话的这件事,对老师比划着手语。
她脸上露出了些许同情的神色,并未多?问?,很爽快的给我办理了休学。我的胸腹剧烈地起伏,距离我获得自由,越来?越近了。
就算她和江明濯之间有联系,但我今晚就打算乘坐火车先离开帝国州,到?了附近的联邦首都后,再搭乘远途巴士到?达加州,他不会?再找到?我了。
走出教学楼,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一些东西,在画室里。
我犹豫着是否要过?去,可我忽然想起了件事,在走廊里犹豫了会?,我还是默默地走向尽头?的画室。
期末考试早已结束,学生们?都回家了,画室安静的有些过?分,只有那些空落落的画架。
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或许,这辈子只能依靠别人。
无论是做什么,我好像都没做过?什么事情,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展现出我的能力和天赋。
曾经,江明濯说过?,我可以什么都不用会?,我不用费心思去学习那些,因为我只需要嫁给他,他会?好好地保护我,照顾我,只要我乖乖听他的话。
我不用学习任何东西,更不用去考虑那些让我头?疼的社?交圈子,我只需要成为江明濯的所有物,乖乖活在他的羽翼下。
在江明濯的强破或者?诱哄下,我半推半就的放弃过?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