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幺
初词点点头,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影。
贺景祈又问:“什么时候开拍?”
初词:“七月。”
“马上六月了。”他漫不经心地捏着小橘猫的爪子,扭过头看着初词,“六月没工作吗?”
“有啊。”初词换了个姿势,“六月要去礼仪培训,还有剧本围读,还有一些定妆之类的。”
“哦。”他拖长了腔,“六月七月都挺忙的,那今天晚上有空吗?”
初词顿住,扭头看着他,“有事啊?”
“章思南组了个局,来吗?”
贺景祈放开了猫,胳膊肘抵在沙发上,眸光从眼尾垂落下来。
初词犹豫着捏了捏奶茶杯子,“人多吗?”
“不多。”贺景祈说,“都是你认识的人,哦对,还有裴臣,你应该没跟他见过。”
初词思考了一会儿,“那就去吧。”
贺景祈又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回自家补觉了。
初词本来没什么睡意,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看着看着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下午五点了。
这一觉还挺长的。
贺景祈给她发了消息,七点来她家楼下接她。
初词简单收拾了一下。
现在的天气一天变化挺大的,白天热得不行,都能穿短袖和裙子了。
晚上温度又会降下去,得套外套。
初词站在衣帽间走来走去,最后挑了一件背带裤。
已经很久没有穿背带裤了,这个时候穿挺合适的,她上身搭配了一件白色t恤,又多带了一个浅灰色的卫衣外套。
出门的时候,初词就套上了外套。
公寓里门口停着一辆跑车,看着挺昂贵的,颜色是很酷的银色。
初词惭愧,到现在她都认不清这些车。
车窗降下来,贺景祈换了件黑色t恤,唇边咬着根没点燃的烟。
“大小姐,上车了。”
初词一怔。
她好像是第一次见贺景祈抽烟。
以前上高中那会儿,贺景祈虽然不学好,经常逃课打游戏或者打篮球,但是初词根本没见过他吸烟。
初词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后,正酝酿着怎么问比较合适。
结果定睛一看,他嘴里咬着的是根棒棒糖。
初词:“……”
贺景祈察觉到她的视线,瞥了她一眼。
她上身套着一件看上去软乎乎的卫衣外套,胸前缀着两根编织绳,头发罕见地扎起来了,用鲨鱼夹松松垮垮地抓着,她化了个淡妆,似乎是胖了一点,脸颊弧度起来了。
“要吃糖?”
他腔调散漫地问,没等初词回答,贺景祈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驾驶座车门的收纳盒里摸索了片刻,翻出一根棒棒糖,丢到初词怀里。
是一根草莓味的。
她捏着棒棒糖,“我以为你在吸烟。”
贺景祈啧了声,“我吸不吸烟你不知道吗?”
初词捏着棒棒糖的棍子,质感有些特别,大概是纸做的。
“上高中那会儿,你确实不吸烟,但是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就不太确定了……”
贺景祈目视前方,“你转学那天,说你觉得我很烦,是真的吗?”
初词一愣。
她没想过,自已当初随口一句话,他竟然还会记得。
车厢里猛地陷入了安静。
晚上七点,天空还没有彻底黑下来,路上车很多,车灯,路灯交相辉映,照进车窗里。
初词睫毛颤了颤。
她扭头盯着窗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隐约从车窗看见他的侧脸。
其实贺景祈和年少时的他,变化真的不大。
冷淡,温和,偶尔有些中二臭屁。
长相上只是更成熟了些。
“我……”初词酝酿了下,“我当时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说的。”
贺景祈没回答。
初词有点局促,搓了搓鼻尖,低下头盯着自已的膝盖看。
直到过了一个拐弯,跑车猛地在路边停下了下来。
“啪嗒。”
旁边响起了安全带解开的声音,初词愣了一下,抬起头。
下颌忽然被人捏着,贺景祈很重地咬了一下她的脖子。
“你气死我了。”
初词“嘶”了一声,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胳膊,“别生气,我那天说的话,都不需要当真。”
“可我当真了。”贺景祈稍稍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薄白精致的脸上。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追到一半,人家突然转学了,转学之前还说讨厌我,嫌我烦……”
他喉结滚了滚,像是有点说不下去了。
那段时间,他真的挺怀疑自已的。
贺景祈的父母远远算不上有钱人。
妈妈是个教授,常年待在荒山老林跟动物一块住,热衷于到处认“干儿子”,给贺景祈多找点弟弟。
爸爸是研究气候的,闲暇之余喜欢钓鱼,但是技术奇差,战绩可查,钓了半辈子,真正钓上来的鱼不足十条。
贺景祈自出生起,跟父母联系就不多,平时都跟着姥爷姥姥一块生活。
他姥爷倒是有钱,港城那边响当当的大人物。
姥爷素来觉得贺景祈那对父母是个奇葩,脑子抽筋了放着公司不管,出去浪。
所以公司的股份连自已亲闺女都不给,直接给了外孙子。
贺景祈爷爷那边从政。
他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天之骄子。
第一次那么泄气。
又无计可施。
高三上学期,贺景祈两个月没来。
他先是跟着他妈,在深山老林里看猴子,看老虎。
又跟着他爹,在南极上演父子流浪记。
待了两个月,贺景祈心情才勉强好了些。
他不是想明白了,而是暂时压下去了。
大自然很美妙,也很纯粹。
脑子里面的烦心事,会很神奇地消失掉。
贺景祈回国上学后,他姥爷激动得扔了拐杖了。
姥爷有一儿一女,儿子虽然能继承家业,但是是个同性恋,就喜欢男的,不喜欢女的,根本没有后代。
老爷子只有贺景祈这么一个孙子,即使不跟着他姓,也疼得厉害。
贺景祈出国那两个月,他生怕自已乖孙子不学好,以后也跑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他就不用活了。
贺景祈回国后,按部就班地上学,考试,上大学,交朋友,生活。
但是午夜梦回。
他总是梦到,初词仰头看着他笑。
笑着笑着,又一脸嫌恶:“你真的很烦人。”
第105章 谁偷吃的
多少年的梦魇了。
结果初词竟然说,是气话,不用放进心里。
他那口气直接憋住了。
又气又急。
他咬了一口初词的脖子,像是不过瘾,又捏住了她的脸颊,用力捏了捏。
初词满心愧疚,所以没有任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