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幺
重点非常多。
初词慢慢地“哦”了一声。
堵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倏地纾解了。
而在一边故作很忙一直在收拾的初冉却僵了僵脊背。
今天的约会和她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初冉是滑冰老手,到场地的时候却故作不会滑。
贺景祈教了她一会儿,鼓励她自已试一试。
初冉心里甜蜜,扶着墙故作害怕的划着。
她滑到一半,又停下,企图让贺景祈过来扶着她到休息区。
结果这一回头找了半天都见不到人。
若非现在在录节目,贺景祈不会走,初冉现在肯定跑出去找人了。
她仔细地找了一圈。
最后发现墙角一直嗷嗷哭的小胖子旁边蹲着的那人非常眼熟。
顾忌着镜头,她缓慢地挪过去。
小胖子哭得呜呜呜的:“呜呜呜呜好疼嗷,我不想滑了。”
贺景祈蹲在他旁边,和他平视:“不想滑就不滑,多大点事,哭什么?”
小胖子倔强地擦擦眼泪:“可是花花喜欢会滑冰的男孩子。”
男人低声笑了声,后知后觉:“哦,你有喜欢的女生了。”
小胖子点点头,哭得都抽噎了,还要认真声明:“她可漂亮了,是我们全班最漂亮的小女孩。”
“行行行。”男人伸手在他头顶很轻地揉了揉,“看你这么深情的份上,哥哥教你滑。”
小胖子:“真的假的?你滑得很好吗?”
贺景祈二话不说,起身滑了一圈。
小胖子当即成了小迷弟:“你教我吧,我会很听话的。”
初冉只觉得不耐烦,她可怜巴巴看着贺景祈:“可是我也不太会。”
男人愣了一下,旋即说:“没事,可以一起教。”
一起教?
初冉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
整个人蹲在原地。
一起教还有什么意思?
多了一个人,哪里还有意思?
初冉看着小胖子,哪里看都不舒服。
小胖子心思比较细腻,看出来这个姐姐不喜欢自已,于是一整天也敢和初冉说话。
初冉自顾自生气了一天。
她不知道贺景祈有没有看出来,反正贺景祈没有过问一句。
甚至她一直拖延回来的时候,贺景祈都没有多说什么。
今天一整天,他都非常礼貌,非常配合。
做点什么,吃点什么,都由初冉说了算。
但他给初冉的感觉就是距离非常远。
没有一点点约会的暧昧氛围,更像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他对那个小胖子笑得都比她真诚。
初冉深呼吸一口气。
她像一个小偷一样,低头收拾着杂物,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完全可以上楼休息。
但是看着他一进门就坐到了初词旁边,初冉就挪不开脚了。
她近乎自虐一样,听着他们不尴不尬的交谈。
贺景祈话说得很平静,可语气里哄人的意味又那么重,任谁听了都能听出来。
他在三言两语里扯开与初冉的关系。
初词好一会儿才问:“那你教会人家了吗?”
贺景祈调整了一下坐姿:“怎么着?不相信我的教学成果?”
初词辩解:“我没有,我就是问问。”
贺景祈似乎是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自顾自说话:“初老师既然这么不相信的话,那就体验一下?”
初词:“我就……不用了吧。”
贺景祈转头,盯着她:“真的不用吗?”
初词:“……”
秦岁在旁边看了半天,啧了一声:“姓贺的,你别欺负我们初词了。”
初冉攥了攥手。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过来了。
贺景祈是真的喜欢初词。
他其实表现得很明显,眼神从来没有遮挡住,包括那天晚上的真心话大冒险,他承认在小屋里有喜欢的女生。
只是初冉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
她盯着初词的背影。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绿色的碎花毛衣,版型有点偏学院风,下身是一条白色半身裙。
头发松松地抓了一个低丸子头。
看上去与世无争温温柔柔的样子,初冉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总是喜欢抢她的东西。
是觉得她好欺负吗?
“初词。”初冉忽然出声。
沙发上的三人齐刷刷转过头来。
贺景祈是第一个转头的。
初冉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的心里顿时像吃了三个柠檬一样酸涩。
她绷着下颌,挺直胸膛,维持自已从小到大生活在豪门的千金气质:“妈妈催你给她回个电话。”
初词愣了一下:“什么电话?我怎么不知道?”
初冉语气带着显而易见刻薄讽刺:“你上次差点把她气进医院了,你当然并不知道,就是催你相亲那件事。”
初词愣住。
什么叫她差点把秦雅馨气进医院?
“啊?”秦岁语气里带着很重的惊讶。
她和贺景祈并不知道她和初冉的关系。
初词顿了一下,看着初冉,她清楚得知道初冉是有意在这两人面前说这话的。
不知情的人会下意识听她的话,觉得她不孝,与家里关系不和谐。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初冉骄矜地摇头,步步生姿地上了楼梯。
她刚走,秦岁又拽着初词的手,“你和初冉是什么关系啊?”
秦岁和初词自上次一起过年后,再算上这次录制节目,关系突飞猛进。
这样的问题在她们之间不算越界。
初词能感觉到贺景祈在看她,但是他什么都没问。
这样分寸感让她有一点点放松的感觉。
“算是姐妹关系吧。”
秦岁注意到她话里的勉强,“亲的?”
初词摇头:“不是。”
秦岁从小的生长环境里这种情况见得太多了。
不过她暂时没想到是真假千金的事,而是以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等等……”秦岁拍了一下大腿,“初冉是初家的千金,你和她是姐妹的话,那岂不是你也是?”
初词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秦岁纳闷:“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还没等初词回答,贺景祈开始赶人了。
“你话怎么这么多?”
秦岁气急败坏,刚骂他,结果对上视线的时候,男人不咸不淡地看着她,随即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楼梯。
秦岁刚刚只是太震惊了。
现在被贺景祈这么一提醒,恍然明白过来了。
既然没有提过,必然有没提的原因。
秦岁不动声色地绕开了这个话题,“哼,我脸上有点疼,先回去卸妆了。”
她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