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环冬
算了,混蛋他也认了。
他把人抱过来一些,在她头发上?揉了一把:“为什么过来?”
温书晗不想回答他。
没想到?,这人开始使用厚脸皮招数:“想我了?”
“......”她别过脸,“自恋。”
她耳垂微微泛红,被他捕捉了撒谎的小证据。
这么多年,他还是很了解她的。
陈言肆把她摁进怀里,呼吸埋下来,哑声说:“今晚陪我。”
“不要——啊!”
陈言肆又把她扛肩上?了,简直无赖!
今晚是自投罗网,温书晗被他带到?上?次那?间套房里。
这人浑得要死,甚至直接把她放到?了床上?。
她起身要走,陈言肆按着?她肩膀让她坐好,凑过来吻她嘴角。
语气怪温柔的:“十分钟,马上?回来。”
温书晗赌气,轻哼说:“我不等你。”
陈言肆眉梢一挑:“再说一遍?”
她还真的又说了一遍。
换来他把她双手反剪在身后,用一根领带强行把手腕系牢。
温书晗像只搁浅的鱼一样侧躺在床上?,姿势丢脸死了:“你放开!”
陈言肆撑在她身上?,微凉的指关节蹭蹭她脸颊,还在不死心地逼问:“再回答一次,你等不等?”
温书晗面色通红:“你先解开!我手疼!”
陈言肆这次有点狠心,没给她解,哄几句就离开套房了。
神经病!
温书晗真后悔来这一趟。
不知道是陈言肆故意的,还是忘记把领带
多缠一圈,她发现手腕上?系的也不是死结,她蹭一蹭就松开了。
时间分秒流逝。
这个骗子,说是十分钟,其实二十分钟都不止了。
她好困。
凌晨,等陈言肆回到?套房,看?见?的就是她蜷在被子里,小小一张脸贴着?白色枕头,乌黑发丝在肩上?散开。
...
温书晗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这会儿半梦半醒,总觉得有点异样感。
她眉头拧了拧,缓缓睁开眼。
视线逐渐清晰。
一个熟悉的黑茸脑袋蹭在她肩上?,没轻没重?地吻着?她。
突然一记。
她轻叫出声,陈言肆知道她醒了,凑过来撩开她耳边发丝。
“很快就好了。”他嗓音沉哑,有点克制的喘,哄她,“你接着?睡。”
她简直想打人:“这要我怎么睡!”
她想推开他,却发现双手又被领带绑住了。
“陈言肆!”
“对不起,我错了。”他忽然道歉,双眸溢满柔情。
温书晗懵了一瞬。
陈言肆轻轻咬住她嘴唇。
尽可能?地放缓,放轻,没有之前的强厉,而是温柔缱绻,体贴绵长,尽可能?地取悦她,让她舒服,让她高兴。
温书晗微微蹙眉,后背沁出一层薄汗,浑身酸软地同?他接吻。
他的声音闷在吻里,含混又性感:“原谅我了没?”
领带被他解开,温书晗掐着?他肩膀,力?道重?了一分。
在...的时候哄人,好像渣男一样。
她还是委屈,轻声怼他:“你最会骗人了。”
她不悦地偏开视线,陈言肆就倾身吻她颈侧,她抵不住一阵又一阵的过电酥麻,睫毛颤颤的,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呜呜咽咽地出声。
陈言肆似乎不满意被扣上?“骗子”的帽子,他一边吻,一边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捞过来,塞给她,语气无谓:“随便查,看?谁不爽就删谁。”
温书晗用最后一点清醒,点开他手机。
发现他给她的备注是......
乖乖。
她脸一热,把手机丢给他。
陈言肆果?真是资本?家德性,咬了咬她耳垂,恶劣道:“礼尚往来。”
说着?就把她的手机夺了过去。
她给他的备注是“衣冠禽兽大混蛋”。
终于很不幸地被他看?见?了。
她已经被折腾得无力?辩驳,陈言肆把手机扔到?一旁,冷嗤:“乖宝,你有点儿欠收拾。”
温书晗心一跳,他又重?重?吻了下来,轻重?缓急开始没了章法,全凭他掌控。
他一边疯狂,一边还把备注删了。
简直趁人之危。
陈言肆哑着?声,叫她宝宝,乖宝,在她颈侧细细密密地吻着?,一直说:“我错了,原谅我。”
温书晗有点抵不住,她双手攀紧,搂住他发烫的脖子。
他似乎开始亢奋,温柔里多了一丝发狠的迹象。
“没有别人,只有你。”
他沉着?温柔倦哑的语调,耐心十足地哄。
“乖,只有我们晗晗。”
第41章 含温
暗夜昏蒙, 潮起潮落。
从凌晨相拥至后半夜,最后一个绵长湿吻,迷乱地渡让彼此?的温度与气息, 在缱绻柔情中偃旗息鼓。
温书晗细声呜咽几下, 用最后一丝力?气攀住他肩膀,咬一下他微烫的唇。
小小的抗议环节结束, 她两只手臂缓缓滑落下去,被浓重倦意驱使?着, 闭上了眼,顺手没着没落地搂住一只枕头。
陈言肆使?坏把枕头扯走, 她后知后觉轻轻蹙眉,没力?气跟他争, 困倦迷蒙地蜷了蜷身子, 小虾米一样埋进被子里, 凌乱发丝之?下藏着一双绯红浓郁的耳朵。
陈言肆还依依不舍地沉在她的温暖里,一手撩开她几缕微湿的发丝,贴着她耳畔吻了一记。
她无意识闷哼一声, 软绵绵的,差点又?勾起他的瘾。
“倒头就睡。”他捏捏她脸蛋, 轻哂,“小没良心。”
小没良心已经睡着了。
他从亢奋中抽离, 到浴室里收拾几下,用温水打湿毛巾, 折回来为?她擦去一层热汗,连吻带抚的, 把该擦拭的地方全都温柔抹净。
清晨将至,陈言肆拉起被子盖住她肩膀, 从身后抱着她。
彼此?依偎着,在两道渐缓交叠的呼吸里沉沉睡去。
有她陪在身边的时候,他总能睡得?很安稳。
还做了个静无波澜的梦,梦见小时候。
七岁的陈言肆已经迷上玩具枪.械,一些高阶版的型号可以自己组装,当时也?没谁教他,他就自己捣鼓着组好了一把,再安上微型弹,把院子里的树木打得?千疮百孔。
戚林怡每天都在家,她看着半大?点的儿子早晚噼里啪啦搞破坏,自然也?担心,他今后会不会养成暴戾性格。
梦里的戚林怡跟她在世时一样温柔,她摸摸他的脸,耐着性子教他:“这种东西,是用来保护别人的,不是拿来伤害别人的,知道吗?”
儿时的他面无表情,小脑瓜里不知想到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戚林怡没指望他能彻底明白,笑笑说:“小言今后呢,会遇到一个很想保护的人,到时候你就会懂了。”
他再次点头。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戚林怡一样理解他包容他。
比如陈慈远,会板着脸把他薅到书房练书法,逼着他学会平心静气,少惦记枪啊刀的。
至于陈显钟,更加简单粗暴,经常把他喜欢的东西砸成一堆碎片,让他自己滚去垃圾桶捡。
一边是平静的压抑,一边是歇斯底里的销毁,一边又?是难以多得?的温柔。
他在一种混沌的状态里日渐长大?。
十二岁之?后,戚林怡去世,陈显钟离家,只剩陈慈远继续用怀柔之?策培养继承人,从不过?问他想要什么。
这么多年,缀着微小弹.孔的树木早已长出?新的枝芽,但茂叶之?间承接住的细碎阳光,似乎没有机会落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