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香山 第48章

作者:李暮夕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成长 正剧 现代言情

  寂静中,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对视一眼都笑了。

  都是明白人,有些事儿就没必要说得那么明白。鱼死网破的事,对他们这个层面上的人来说是极愚蠢的,各取所需各得所利才是。

  两人没有血海深仇,退一步讲还是战略伙伴,合则两利,一损俱损,华瑞现在的情况也经不起大动干戈,新的产业还需大力投入,也需要一致对外抢占市场和先机。而且,费南舟似乎无意再管华瑞的具体事务。

  “如果中信混改,你会离开北京吗?”沈琮问他。

  “不好说。”他这么问,费南舟显然意料之中,又喝一口茶,浅浅笑道,“我哪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此刻的话沈琮是半分都不信。

  这人的城府远在他想象之上,看似大胆激进,实则心思缜密布局严谨,不计较一厘一毫的得失,为了大局甚至可以果断舍弃一些看似丰厚的利益,非常人所能及。

  他舍弃的那些产业,恰巧是陈新贤和周庆国等几个股东倾注了大量心血的,听闻这两人是华瑞元老,也是他父亲的旧部,曾助他成立华瑞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被他果断舍弃,费南舟不愿受制于人的想法昭然若揭。

  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哪怕从头再来,也要做自己的主。

  “是为了栀栀吗?”他毫无预兆地问了一句。

  “我是这么儿女情长的人吗?沈先生。”费南舟的语气毫无波澜,直接无视掉他探究的眼神。

  “是吗?”沈琮眼中笑意更浓,“越想要掩饰,越表示在乎,费先生听过吗?”

  费南舟不语,指骨在桌上轻轻地敲了两下:“这说法很有意思。沈先生三番两次提到知知,也是这个原由吗?”

  四两拨千斤,这皮球又踢了回来。

  沈琮不愿再和他打太极,知道套不出什么也探不到他的底,不再追问,只轻轻一叹略带讽刺地说:“费先生何尝不是在利用我?以退为进来探她的真心。你早有布局,成竹在胸却处处示弱,博取她的同情,现在,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哪有什么成竹在胸?沈先生高看我了。”他一笑置之。

  那个笑容,却如针扎似的狠狠刺痛了沈琮的心。

  战局上,这是握手言和暂时休战的双赢局面。

  情感上,他输得彻底。

第30章

  许栀回来时,沈琮已经走了,费南舟在喝一杯已经冷却的清茶。

  他难得这样有兴致,似乎心情不错。

  她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而是像个偷窥狂一样站在不远处偷偷看他,那样的体格和身形,那样的浓眉,那样的轮廓……不笑的时候感觉很高傲,笑起来又似乎是个很容易交朋友的人。

  费南舟对待朋友向来都很不错,如背叛他的瞿晓,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打发到一家小公司去,连职位都没怎么下调,待遇如旧。

  她走那天他还去送她了,虽然在对方看来多少含着几丝嘲讽。

  “你来痛打落水狗吗?”那天在公司楼下,许栀远远听到瞿晓这么跟他说。

  “不至于不至于。”费南舟挺无奈,“你爷爷让我叮嘱你,去了那边好好生活,定期给家里回电。”

  瞿晓用一种很稀奇的眼神看着他。

  费南舟:“干嘛?”

  她扬一扬眉毛:“你搞小屁孩搞上瘾了?跟谁说话都那个调调儿?要不要去拿面镜子照照?!”说完拉着行李箱踩着高跟鞋走了,没给他一个眼神。

  费南舟也干净利落地转身,一脸莫名。

  许栀多少也能猜到,在他看来瞿晓不够聪明,为了那点儿蝇头小利跟他对着干,吃力不讨好。

  许栀一开始也不是很懂,后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静下来思考,觉得多少是含着几分求而不得的意气在。利益受损只是催化剂,瞿晓对于他,有常年的不甘心在里面。

  费南舟这种钢铁直男可能不了解女人,多少女人想看他栽跟头,挫一挫他不可一世的锐气。

  正胡思乱想,他精准地抬眸朝这边望来。

  被抓包的许栀心跳漏拍,索性腆着脸过去:“是哪个大帅哥呀,看得我都流连忘返了。”

  他只给了个含义匮乏的眼神,满脸写着“够了,你演技太烂了”。

  许栀收了表情后,又认真地看了他会儿。

  看得他都不自在了,问她干嘛。

  “想多看看你。”对于这段关系,她心里始终有种悲观的情绪在。

  好像灰姑娘的十二点魔咒,再快乐时间一到也会打回原形。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现在是开心的就好了。

  她做不到割舍他,至少目前做不到。

  许栀仔细盯着他又看了会儿:“瘦了。”

  费南舟受不了她这个伤春悲秋的调调了,从座椅里起身,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把她往外面带。

  被他这么牵着,许栀有种自己的人生也被牵引着的安定感。

  不似过去无所依托无人关怀,像落叶归根,心有所依,脚步都忍不住放轻了。

  她似乎比往常要安静,费南舟回头:“怎么了?”

  “在想晚饭吃什么。”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跟他对视,信誓旦旦。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他半开玩笑地说:“还以为你在想情郎。”

  许栀懵了会儿才知道他指的是沈琮。哪儿跟哪儿啊?

  又过了会儿她才意识过来他有点不对付。

  她凑到他面前盯他波澜不惊的脸。

  他烦了,抬手把她拎开。

  许栀咯咯笑,在他危险的眼神中,连忙立正摆正态度:“我怎么会想他?哥哥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费南舟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许栀顿时头皮发麻,再不敢贫了。

  那一年结束之前,他们的关系是真的好啊。

  后来回忆起来,像最后的晚餐,临死前的最后一顿饱饭。

  好在她是个乐观的人,不开心不会写在脸上,或者想到的时候情绪短暂地低落两天,几个小时后又生龙活虎了。

  十一月走到最后一天,受到寒潮影响,北京迎来了湿冷的雨雪天气。

  这是山间的一栋隐蔽别墅,高达八米的落地窗外,洁白的雪花点缀在静止的森林中。

  客厅里很安静,却好像可以听见窗外的风声。

  许栀换了衣裳,从二楼的木梯上下来,红色的绸缎系带睡衣,轻柔的随身线条,行走间莲步轻移,袅娜娉婷。

  她显然还没睡醒,惺忪地打着哈欠,费南舟很怕她一个踩空直接从这没有护栏的楼梯上摔下来。

  好在十几秒后她安然落地,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伸了个懒腰,趴到沙发里。

  “想去滑雪吗?”他问她。

  “去哪儿滑?”

  “北海道怎么样?”他又问她是不是没有去过北海道。

  “你放过我吧。”许栀一个头两个大的表情,托着腮,“那么远。”

  他没好气:“懒死你算了。”

  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就要上楼,一副懒得对牛弹琴的架势。

  许栀笑嘻嘻地爬起来:“那就去吧,陪你去。”

  “可别。”他抬手就打断她后面的话,“我可担待不起。”

  呦呦呦,还来劲儿了。

  许栀小跑着追上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脸蛋贴在他背肌里蹭啊蹭,嘴里撒着娇:“哥哥——”

  费南舟的脸色变了,回头勒令她不许这么叫。

  他板着脸训人时就是个冷面阎王,偏偏她不怕,柔软的身躯贴上去时觉得他的胸膛也并不是那样坚硬。

  宽阔而温热,令人喜欢的肌理,柔软覆压着在他身上荡漾开,仿佛轻柔的涟漪在湖水上泛起。

  他低下头望着她,眼睛里有一抹她读不懂的笑意。

  身上的气息还有些凉薄,从雪白的衬衣上透出,从散开两颗扣子的衣襟中泄出。

  他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压上她的唇,轻轻地碾着、压着,指尖在她不自觉翕张唇畔时探入,像肆意碾压花瓣,欲捣烂花蕊的杵。

  温柔中,又带着一点儿挞伐征服的蛮横和破坏欲。

  他的手指可真长,喉咙里难受,许栀泪眼盈盈地望着他,他才笑了一声将手收回。

  然后,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舔干净了上面的水。

  许栀骂他:“下流!”

  他挑了下眉,问她怎么下流了。

  许栀红着脸,换了个说辞:“你不卫生!”

  “口水都不知道交换过多少次了,现在跟我装纯情谈卫生了?”他手里微微施力,掌心往上,她便被托举到他腰间。

  一只手,就垫在她小屁股下面,轻轻松松。

  许栀两条细嫩的胳膊像灵蛇一样环着他,双腿自然地曲起,夹在了他腰腹两侧。

  红色的睡衣在雪白的皮肤上太醒目,妖妖娆娆的,看着碍眼。

  布料很快就从她肩头滑落,又被腰里那一根系带阻着,仅守着最后的防线。

  欲露不露,欲语还休,像混入佛殿中的假珠子。

  两人身高差明显,哪怕是半举着,他低头有一下没一下挑逗着她,唇擦一下又松开,一点一点点着火。

  她在发抖,雪白的削肩肩线优美,锁骨之下,一览无余,随着身姿的动作轻轻摇晃出波浪。一双眸子春色无限,似慵懒又似贪恋,下意识舔了一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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