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香山 第80章

作者:李暮夕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成长 正剧 现代言情

  许栀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别了陆京臣。

  之后她一直都待在家里,也央人去打听,都无果。

  心里好似压着一层阴霾,像这窗外雾蒙蒙透不进光亮的天空。

  其实已经不用去打听,费南舟那时候冻结她的资产一样。他看着光明磊落,可谁真的触犯到了他的底线,也能特别没有下限。

  为了达到目的,他也能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时候,无所畏惧,神魔不惧,他什么都敢做。

  而且如果季鸿鸣自己干净,也不会叫人拿住把柄搞成那样。

  她心里乱得很,忍不住掏出手机,翻到他的头像。

  费南舟的头像是一张风景照,和以前一样,没有变过。

  他拍照似乎一直都是这种中老年风格。

  许栀扯了下嘴角,悄悄点进他的朋友圈。

  费南舟的朋友圈很干净,除了偶尔发两条开会、工作内容没什么别的东西。

  许栀看着看着,甚至有种自己被他屏蔽了生活相关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无意识地往下翻了翻,觉得自己有偷窥嫌疑,又关掉了。

  因为家里的事情,她实在心力交瘁,可又不愿意低头,日子就这样一日日过去,几乎是掰着手指头过的。

  过几天,一朋友生日,邀请她去附近的一处酒吧玩,她换了衣裳做了头发,欣然应允。

  那地方在沿岸边的一处巷子里,往南是明镜般的湖面,岸边漂泊着几辆小船,微风徐来,水波凛凛。

  阳光洒在湖面上,倒无历来冬景的萧条,游人嬉戏,三两成群。

  许栀和朋友沿着湖岸游玩,逛到傍晚才准备回去,谁知朋友又邀她去附近的清吧玩。

  她心情郁闷,也就答应去了。

  酒吧里流淌着轻缓的音乐,悦耳动人而飘逸,像烟雾一样丝丝缕缕钻进她的耳朵。

  许栀笑着,举起酒杯和卡座里的朋友碰杯,心里却一片荒芜,忽然觉得很寂寞。

  她上台唱了一首蹩脚的粤语歌,唱到一半就被人轰下来了。

  她委屈地看着攒动的人头,还有一张张看似熟悉又好像陌生的脸,觉得头顶的灯光好似在急速变换、旋转,非常不真实。有那么一刻好像听不到声音,手里的话筒“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栀栀,你的话筒掉了。”有朋友提醒她。

  许栀应了声,弯腰下台去捡。

  第一次快捡到时不慎踢了一下话筒,只见那话筒又滚远了不少,她暗叹口气,再次去捡。

  终于捡到了,蹲在那边就有些开心,她就要起身——

  一双漆皮鞋稳稳停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这双鞋子,这个脚的尺码……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弯着腰没有起身。

  有些人,哪怕不用看脸,只需要凭借气息、看身影也能认出来。

  虽然她还没有抬头看见人,心里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有段日子没见,却好似隔了一个世纪那边远。

  过一会儿,她屏住呼吸,鼓起勇气去看这张冷漠寡清的脸。

  果然是他,没什么情绪地站在她面前。

  她的朋友原本都嬉笑着、打闹着,似乎也察觉到这边的氛围不对劲了,纷纷朝两人望来。

  有人想要上前询问,两个便衣不知道从哪儿出来,将他们和周遭几人“客气”地请了出去。

  与此同时,音乐也被强行叫停。

  四周陷入了唯有两人两两相望的寂静。

  许栀深吸一口气,想要笑一下,结果发现第一次根本扯不出合适的笑容,感觉面皮非常僵硬。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和面部肌肉,佯装不在意地对他笑了笑:“费先生,别来无恙。”

  他将车钥匙丢到一旁,在沙发里落座:“栀栀,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跟我低一次头很难吗?”

  沈谦过来,弯腰给他倒了一杯酒。

  酒杯里的金色液体几乎要晃荡而出,他没喝,只冷眼看着。

  似乎透过冰冷的液体看到她、审视着她。

  许栀一颗心跳得极快,心慌之下,想要后退。

  明明他坐着她站着,她却有种她才是牢笼中那个人的感觉。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费先生。请问有何贵干?”

  他却没有和她寒暄的打算:“想清楚了吗?”

  许栀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抿着唇,没有吭声。

  他一开始垂着头没有看她,在长久的沉默中,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舒缓地笑了一下:“你走吧。”

  她望着他,似乎是在忖度着他话里的真实性,又看向沈谦。

  “让你走还不走?许小姐,想留下来陪费先生说话吗?”沈谦皮笑肉不笑。

  许栀顿了会儿,转身就走。

  到了后面几乎是拔腿就跑。

  可到了门口,手刚去推门把手,人就被人从后面揽住了。

  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扯回去,继而跌入一个火热的怀抱。

  回头的刹那,她对上了费南舟隐忍着的暴怒的脸,几乎是咬牙切齿:“让你走,你真的走?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车到的那一刻,他将她打横抱起,在沈谦帮忙的推门的那顺,抱着她大步跨出去、上了车。

第52章

  门开的那一刻,两道纠缠的身影一道闪入门内。

  下一秒门被费南舟反手碰上,声音极大。

  许栀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双手不由攀住他,他离开的空挡接连不断喘着气,好似快要缺氧。

  她就像一条溺水的鱼,在他放松的时候汲取一点呼吸。

  可很快,他的吻又铺天盖地地蔓延过来将她吞没。

  她的脸烫得不像话,感觉已经不能呼吸了。

  费南舟将她抵在墙上,眼中好似还燃着一簇火:“还走吗?”

  他喷薄的怒气不是假的,两年前她执意要走的时候他都没发这么大的火。

  许栀咬了下唇,但没敢吭声,知道自己没理。

  费南舟掰过她的脸,盯着她看了很久,看得许栀表情讪讪。

  尤其是想起之前他那句“让你走你还真走,你个小没良心的”。

  “没什么要说的了?!”他的脸色实在不好,只是极力克制。

  许栀挤出一个微笑,不知道要说什么。

  因为刚才他狂放的动作,她的头发很乱,发丝尽皆缠乱在脸上,乌黑如海藻般散乱在肩上,只露出隐约一张清纯无害的小脸。

  她看着他的目光无辜又无害,还带着愧疚。

  费南舟心里一痛,想起那年她就是用这种表情看着他,然后毫不留情地离开了他。

  这种痛苦,此后伴随他调到南京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像跗骨之蛆,每逢阴雨天就渗入骨髓,疼得他夜不能寐。

  偏偏在那种氛围工作,每天都要保持清醒理智,也只能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面上云淡风轻成熟理智,没人知道刚来南京那段时间,他每天都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眠。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费南舟捧着她的脸,眼中复杂隐忍的情感让许栀怔了怔,有些不忍再看。

  可脸被他捧着,根本没有办法躲开。

  她嘴唇嗫嚅:“哥哥……”

  雪亮的灯光下,她面孔煞白,脸上残留的绯色逐渐褪去,只剩下寡淡的苍白。

  夜深了,窗外有细雨声沙沙传来,分明如此寂静,她心里却不能平静。

  被他这么看着,她都感觉眼泪要下来了。

  “还走吗,你这个小骗子!”他几乎是切齿的。

  许栀摇摇头,哽咽,但之后的话她没说出来。

  他又狠狠吻上她,将她抵在墙上深吻,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哪有平日儒雅斯文的气度。

  就是个强盗和土匪,吻得她眼泪都渗出来了。

  这是纯生理性的泪,她想忍也忍不住,只是拳头还是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耳边听到他的闷哼声,他没怎么样,她倒是脸颊绯红,被他半抱半搂着推到了床榻上。

  许栀挣扎着要从床榻上起来,被他半跪着分开膝盖,她只能双手撑住身后,倔强地瞪着他。

  “干什么啊?!”这话带点儿控诉意味。

  但其实是明知故问。

  果然瞧见费南舟笑了下,双手就那么握住她的膝盖,朝两边微微一分:“你说呢?干什么?”

  还没对她做什么,她已经瑟缩了一下,身体都有些僵硬。

  这个姿势不太妙,非常非常不妙。

  费南舟抬手关了灯,四周安静下来,但只是一瞬,昏黄的台灯又亮起,室内好似流淌着金色的酒液,昏寐而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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