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总之,蒋宝缇认为这段时间的自己拥有前所未有的放松。她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去考虑。
——虽然在此之前, 她的绝大部分事情都是由宗钧行提前为她筛选过一遍。等到她面前时,只需要她来决定要或者不要。
她没有在外面待很久, 毕竟最近接连出现了几起枪击案,实在不太平。哪怕宗钧行不给她设置门禁时间,她也会尽早回去的。
因为在外面吃过,所以Saya只按照习惯,为她煮了补气血的汤品。
她换了鞋子,询问Saya:“哥哥回来了吗?”
她在外人面前,仍旧这样叫他。
Saya摇头:“先生今天出门前说过,会晚回,让您不用等他,早点休息。”
Saya如今对她越发客气了,蒋宝缇突然怀念自己没有成为这里女主人时的日子。
“好吧。”她点点头。原本打算回房的,但还是在Saya的监督下将那碗补气血的汤品喝完。
如果她不喝,Saya一定又会拿出宗钧行来压她。
“先生说过……”
“先生让我……”
蒋宝缇叹气,他们未免太过忠心了。
她十点不到就睡了,躺在那张双人床上,怀里抱着一只枕头。
次日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头换成了男人。
而她正搂着男人结实的腰肢,此时正密不可分地将自己埋到对方的胸口。
这几乎是无意识的举动,她的手臂在意识缓慢清醒的瞬间下意识将对方抱的更紧。
脸也埋的更深。男人此时是侧躺着,手臂从她的腰肢绕过,自然搭放在臀上,另一只手则抚摸着她的后背。
他胸前的沟渠得到挤压,更加深邃。蒋宝缇心满意足地深呼一口气,闷声闷气的问他:“几点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七点,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他说话时,胸腔与声带一同传来轻微的震颤。
她将脸在他胸口使劲地蹭了蹭,然后让自己埋的更加深入。
男人单手捏着她的后颈,让她稍微往后一些:“不闷吗?”
“有点儿,但没关系。”她又重新埋回去,“你几点回来的?”
“不清楚,可能四点,也可能五点。”他淡道,没有继续阻止她,而是无声纵容,开始抚摸起她的后脑。
“啊?”那代表他最多只睡了两个小时,甚至可能压根就没睡。
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终于舍得从他诱人的胸肌上离开了。
“是我吵醒你了吗?”她很自责。
他的睡袍早就被她扯开了,只有手臂还有所遮挡,其余的——
蒋宝缇想,果然还是结婚好啊,结婚前他哪有这么大方。
婚前他连屁股都不让她摸。就算偶尔摸上一次,也很快就会被他用手拉开。
但是现在。
她一边心疼他的身体,一边将手伸到他身后,去揉他的屁股。
手感紧实,富有弹性。真好啊。
男人的臀部,真好啊。
宗钧行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知是对她的行为感到无奈,还是对她自相冲突的话语和行为感到无奈。
“你不能总是不睡觉的,我熬夜一次需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她心疼的说道。
宗钧行没有阻止她的这一行为,反而将她重新抱回怀里:“我的身体只需要休息五小时就足够。”
她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是因为年纪越大睡眠就越短吗?”
“……”
“没关系,你再老我也喜欢你。”自知说错话,她很快为自己找补回来,重新窝进他的怀里。
见对方并没有说什么,她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平安度过。
他这几日需要回俄罗斯,蒋宝缇反对无效,还是被他一起带走了。
度蜜月的地点她还在苦恼,不知道应该选在哪里。她想去看雪,但太冷了。去热带地区又嫌太晒,总不能天天都在家里做爱吧。
总得让身体休息一下。宗钧行的高强度需求实在太可怕了。
他变态般的克制力能让他在平时维持他清心寡欲的形象。
但一旦她的裤子被脱下来,那一整个晚上她都别想轻易从他身下离开了。
嗯……当然也可以从他的身下离开,毕竟很多姿势并不是传统的男上女下。
“一定要去吗?”她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
“之前不是想狩猎?”宗钧行已经开始替她整理出行的一些必需品了。
蒋宝缇如实回答:“我只是脑子想。我连拍死一只蟑螂都不敢。”
他下定了决心要带她一起去,所以无论蒋宝缇说了什么,他都能轻描淡写的挡回来:“没关系,你跟紧我,想要什么我帮你猎。”
好吧,在有些事情上,宗钧行拥有绝对权威的强势。
蒋宝缇深知这一点,她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力了。
当然,如果她实在不想去,也不是不可以。直接冲他发一通脾气。
宗钧行不仅会妥协,还会反过来哄她。
但蒋宝缇希望将这些宝贵的机会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毕竟同一个方法用多了,杀伤力也会变小。
而且说起来,她的确也该陪他去一趟莫斯科。毕竟他是在那边出生,她陪新婚丈夫去一趟他的老家,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同于上次过来,这次的她成为这里的女主人,是一种全新且尊贵的身份。
那些男仆女仆对她的态度相比上一次也更加友好谦卑。很多次蒋宝缇甚至怀疑他们要跪在地上同她说话了。
这让她感到略微有些不适应。
她感觉自己直到现在才算是彻底融入到他的阶级中去。至少在之前,他们对她的尊重仅仅只在客人的阶段。
但蒋宝缇觉得还是难以适应。
她突然理解了宗钧行一直在说的话,这些人不过是他随手养的一群狗而已。
这些人在宗钧行面前的确有着非常强的奴性。好吧,蒋宝缇只能尽量忽视这种不适感。
莫斯科最近的温度在二十左右,不是很冷,出门添一件风衣就足够。
她其实很想冬天再来一次,据说俄罗斯的冬天非常寒冷,积雪能有半人高。
听了她的渴求,宗钧行笑着问她:“喜欢这里?”
她想了想,点头:“应该是喜欢的。”
他或许也很满意她的回答,声音温和许多:“十一月份我们可以再来。”
因为飞机落地时有些晚,现在天已经黑了。宗钧行让她先休息,他去处理一下工作,可能需要出门,但他很快就会回来。
“一个人在家,可以吗?”他替她将被子盖好,坐在床边,用关心的语气询问她。
蒋宝缇觉得他把自己当孩子看待了,有些不爽:“当然可以,我又不是小孩子。”
宗钧行笑了笑。她不知道他是想笑,还是觉得她可笑。
瞬间垮着一张脸,故作不高兴。
宗钧行将她拉入怀中,很轻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分别吻:“晚安,早点休息。”
蒋宝缇就这么看着他从床上起身,然后将挂放在一旁的黑色西装外套取下换上,并打开房门。
离开前,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种感觉很奇妙。
其实在之前也常有发生,可是在当下,她觉得意义不同。
有了妻子这层身份,她感觉这样的举动更加温馨。
丈夫出门前,不舍的看一眼妻子。
那种属于家庭的温情让她在宗钧行离开后,瞬间收走了冷静,兴奋且高兴的窝回被子里。
当然了,一个小时后她明白了宗钧行为什么会和她说那句话。
——“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入夜后的莫斯科,风太大了,她甚至能听到门窗关死后仍旧明显的巨大风声。
将视线看向窗外,这座古老的庄园显得有一种古典避世的清寂感。
方圆许多里都没有其他人。
该不会闹鬼吧……
好吧,入乡随俗。
该不会闹吸血鬼吧……
蒋宝缇擅自脑补了一番后,越想越害怕,最后并没有硬气多久,还是十分窝囊的给宗钧行打去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了,似乎早有预料。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让她瞬间获得安全感与依赖,她几乎就要哭出来了,委屈的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回去。是害怕吗?”他那边很安静,安静的不太正常,像是全部人都暂停下来,连呼吸的声音都强行克制住,等待他万无一失地讲完这通电话。
“嗯。”一听到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她的委屈和恐惧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顿时全都落下来。
她也觉得自己最近娇气了不少,开始变得和小时候一样,必须要有人时时刻刻都哄着她,把她当成宇宙中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