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领带被拆了,领扣随意地解了几颗。领口敞着,肩颈线条露出少许。衬衫袖口上卷,小臂线条流畅精悍。
他身上仍旧带着儒雅的绅士风度,看着与周边的环境以及他此刻正在做的事情极不相符。
当然不是说他不适合做饭,而是太适合了。
高贵优雅与居家感的人夫特质在他身上非常自然的得到融合。
她一路欢快地跑下楼。一边喝着他煮的汤,一边坏心眼地看着他。
她突然很好奇惹怒这样的宗钧行会换来什么后果。
于是她试探性的询问:“我今天想玩一整夜的游戏,可以吗?”
宗钧行的洁癖让他在厨房待了很久。
他需要用消毒液来反复清洗自己的双手。
此时听到蒋宝缇的话,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其实很平静,神色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蒋宝缇以为这样的话并没有杀伤力,还在心里思考了片刻,难道应该再说的严重一些?
玩一天一夜?
可还没等她继续开口,宗钧行万分纵容地点了点头。
这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根本就不在她的预判之中。
“既然这样,那我陪你玩一整夜。”他擦净了手走出厨房,收走她面前的餐具,“走吧,上楼。”
第68章
蒋宝缇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口中所说的‘一起玩’指的是什么。
她每每试图逃离, 又都被他抓住脚踝拉回去。
此刻的宗钧行,态度中有种温和的强硬。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犯规呢。
用最绅士的一面来做出最禽兽的行为。
她用脚踹他,脚被握住。她用手捶他, 手同样被反剪到身后。
就连想要扑过去要他的嘴巴, 也被他用嘴堵住,浪漫的法式舌吻与激烈挂钩之后,便让人觉得淫靡。
蒋宝缇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舌头被搅弄的声音。她呜呜呜了半天, 宗钧行终于将他的舌头从她的口中退了出来。
“想说什么?”他淡声询问。
她的嘴巴都被亲肿了,此时更疑惑的却是:“你不是说要陪我玩游戏吗?”
宗钧行停下了。
“……”
有时真的不知道她是单纯,还是单纯的蠢。
他笑了笑, 伸手去揉她曾经亲手送给他的桃子。
“现在不是正在玩吗,夫妻之间的游戏。”
他对着她的后颈轻轻吹气, 她一阵酥麻,身子情不自禁地弓起。
因为此刻的动作, 真丝睡裙的腰臀完美贴合她的臀型。勾勒出浑圆饱满的轮廓来。
蒋宝缇听见了很重的拍打声。
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臀肉颤了颤。
“你……”她回头看他, 又羞又屈辱。
宗钧行低头温柔地在她唇上留下一个吻:“抱歉, 打疼你了吗?”
该死, 打完人之后还能保持优雅。
蒋宝缇完全抗拒不了一位充满性张力的绅士。这样的反差让人欲罢不能。
谁能想到, 如此优雅的人在用力的情况下,手臂比身体上的青筋也会隆起明显。
真……要命。
她放弃了挣扎, 将脸埋进枕头中去。
港岛这边的佣人受聘没多久,不比Saya,所以她不敢贸然上楼。
好在隔音效果还算好,并没有传出太多声音出来。
房间内的电视一直没有关闭,从深夜频道一直播放到了早间新闻, 最后开始重播昨天的动物世界。
屏幕中,两头狮子正在野外交媾。
播音腔的男旁白在解释它们的行为, 这在野外非常常见。
公狮趴在母狮的后背上,母狮则温顺地趴在地上。
镜头拉到远处,开始拍摄起风景。
满屏的翠绿,以及高山流水。
直到狮子们之间的交媾结束,旁白才再次开始:“公狮已经从母狮身上离开了,通常这个时候它们会……”
宗钧行低头,看着面前的景色。
那是一条细窄的山石缝隙,里面正缓慢地流出浓稠的白色瀑布。
一点点地滴落在地上。
……
佣人次日上来敲门,宗钧行让她多备些补气血的汤药。
房间里的人已经一天一夜没出来过了。
没闻到血腥味就说明没死人。佣人非常有职业操守,拿工资办事,从不过问雇主半分私事。
当然,就算真的死人了也与她无关,她不会多此一举去报警。
这位混血男性与他的妻子,无论哪一位,她都得罪不起。
点头后下楼,吩咐厨房开始处理食材。
每天都有飞机空运过来,国际私人冷链。是最新鲜的食材。
有机蔬菜,新鲜捕捞的海鲜,甚至还有私人牧场里饲养的牛羊。
没开灯的房间很是昏暗,厚重的窗帘让人不知道现在是天黑还是天亮。
被子里伸出一只虚弱的手,宗钧行走过去,伸手握住,充满关怀的语气轻声问她:“怎么了。”
“嗯……”蒋宝缇说不出话,她的声音早就喊哑了。
到了后来,说不清是因为求饶还是因为喘息。
“饿了?”
蒋宝缇不大想和他说话,但她实在口渴,于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宗钧行看懂了,倒了杯温水,又往里加了点蜂蜜润喉。
蒋宝缇勉强坐起来,宗钧行往她身后竖放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着。
她没穿衣服,两条纤细的手臂看上去有气无力。
应该说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宗钧行在她身旁坐下,非常贴心的询问:“需要我喂你吗。或者给你准备一根吸管?”
她扭过头,将身子背过去,没有理他。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宗钧行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从身后抱她:“昨天是我不好。Tina,你今天想做什么都可以。”
蒋宝缇时常觉得,他不会拘于年长者的面子,从而不肯认错低头。哪怕身处高位,也不会自大的认定自己永远就是对的。
是宗钧行的存在打破了蒋宝缇这些的认知。她身边的男性长辈,她几乎没有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任何有关道歉的话语来。
他们总是会用‘都是为你好’‘等你再大一些就明白了’来搪塞,来粉饰太平。
但宗钧行不同。
他第一次和她道歉,是因为工作的缘故放了她的鸽子。
当时他同意了会去参加她的颁奖仪式,蒋宝缇等到结束,所有人都走光了,他仍旧没有来。
还是她在犹豫了长达两个小时之后,才鼓起勇气给他打去了一通电话。
之所以需要犹豫这么久,是因为她当时并没有和宗钧行在一起很长时间。
可能不到两个月,他们之间甚至算不上熟悉。
蒋宝缇对他有孺慕,有崇拜,也有畏惧。
更多的是畏惧。其实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能感觉到,他绝非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温和儒雅。
他的冷漠是刻入骨髓的,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
生命是神圣的,至少在蒋宝缇看来是这样。
所以她无论遭遇怎样的处境,都会尽量让自己热烈并鲜活的活着。
可宗钧行不同,他带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摩尔曼斯克的凛冬。
零下三十多度的寒冷。
拥有诱人吸引力的景色,可只有真正靠近他之后才会发现,这样的诱惑是致命的。
他所能够带给你的只有源源不断的寒冷。
西伯利亚的冷风渗透进你的血管里,也抵不过他所带来十分之一。
所以蒋宝缇当时是鼓足了非常大的勇气才给他打去那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