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但他没有揭穿,甚至还为她解惑。
“我的母亲死在了那边。”
蒋宝缇抬起头,眼神突然变得复杂。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他的家人。
“是……怎么去世的?”
他淡声笑笑:“我不太想回忆。如果非要说的话,她是病逝。”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蒋宝缇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懂得适可而止。
否则容易引起宗钧行的“厌恶”
他对人际关系非常苛刻。
她再次趴回他的怀里。
帅气男人的胸肌是世界上最好的避风港。
她早就忘了宗钧行的所作所为了,也忘了前段时间给他打电话,他那边传来的惨叫声。
这样危险的一个男人,在她这里,反倒成了给予她安全感的避风港。
“我下次……想试试这里,可以吗?”她脸红红的,声音娇娇的,用手轻轻划拉他胸口上的沟渠。
“就是……我坐上去,然后……”
接下来的少儿不宜她说不出口。
宗钧行听懂了:“是我其他地方不够好用?”
明明是她大言不惭起的头,这会儿由他直白说出来,她反倒开始不好意思。
故作扭捏地将脸埋入他胸口:“我就是好奇,那天看过一本书……书里写过。但图片上的人,胸肌没你大。”
他单手托着她的臀,防止她掉落下去:“那种不伦不类的书少看。”
“哦。”她瓮声瓮气的。嘴唇不安分地在他柔韧的胸肌上蹭来蹭去。
真好,男人美好的裸体。
尤其是想到他在外面高高在上,儒雅尊贵。
在家里却任凭衬衫半敞,容忍她将整张脸埋进他的胸口。
骚死了。
她知道他同意了。
同意她下次用他的胸肌……
说不定下下次他就会同意用嘴。
蒋宝缇觉得自己最近可能进入了排卵期,否则为什么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
时间差不多够了,宗钧行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拎起来,提前叮嘱她:“我待会有个会要开,你不要去我的书房。”
“哦,知道。”她表现的很乖。
蒋宝缇的手机响了,她坐在床边,低着头解锁翻看。
宗钧行脱掉衣服起身,他打算再去洗个澡。因为他身上都是蒋宝缇弄上去的水。
与此同时,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们学校这周三需要家长前去观礼,有没有说过准确时间?”
蒋宝缇心里咯噔一声,手机差点掉了。
“啊??啊……”她干笑两声,“不用去,教授说了,留学生不需要。”
宗钧行眼眸微眯,很快看出她的不自然:“是吗,我周三刚好有时间。可以去。”
“真的不用。”她有些不安地攥着裙摆,手机在她掌心都快捏碎了。
“我周三可能……我那天请假了,要去写生。那天不在学校。”
她此时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想法,也顾不上研究自己的谎言究竟有多拙劣。
手机里那条信息是爹地发来的。他已经到美国了,昨天晚上到的。
他告诉蒋宝缇,他周三会去学校,以她父亲的身份参与观礼。
不能让他们碰上。
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一旦他们碰上,她的谎言都会被拆穿。
第13章
好在宗钧行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换完衣服就离开了。
蒋宝缇也没了困意,跑去四楼的画室想要放空一下。
如果问她有什么梦想,她很难找出一个准确的目标来。
家里对于子女的培养并非一视同仁, 拥有继承权的长姐从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
而蒋宝缇, 她和讨人厌的蒋宝珠一样,她们都没有自主选择的能力。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被人从身后推着。
甚至连艺术这条路,也是家里人的安排。
因为这很高雅, 可以迎合那些自认高雅的上流人士。
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为了家族而联姻就是她的未来。
只不过她的运气稍微差一点,联姻对象是个傻子。
国内的好友安慰她:“傻子也有傻子的好, 至少不用担心他家暴。”
蒋宝缇立刻分享了一条五岁小孩打人的视频给她。
她的思绪到处乱飞,那个半成品雕塑在她手中逐渐成形。
蒋宝缇突然生出一种诡异的情绪。
在起稿时她的脑子里并没有一个具体的长相, 或许随心所欲才是艺术的形成。
可临近结尾,她才惊觉这个雕塑竟然拥有和宗钧行相似的脸。
只是可惜。
或许是她的技术不够好, 也或许是, 他的骨相太过顶级。
这个雕塑只似他三分皮相。
他的眼神要更锐利一些, 唇也更薄, 不笑的时候, 有种令人想要下跪臣服的压迫感。
同时又很矛盾,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偏偏又是儒雅的, 温和的。
“嗯……”她万分为难地看着那个不伦不类的作品。
留着它会觉得是在侮辱宗钧行。
可是毁掉它,又有些不舍。
犹豫再三,她选择用白布将它蒙上。等她技术再好一些了,再更加精细地修改一番吧。
她的缪斯,她的宗钧行。
宗钧行喜欢她吗?谁知道呢。她喜欢宗钧行吗?也不清楚。
唯一能确定的是, 宗钧行一定让人提前调查过她的底细。
他们这样的大人物在结交一段关系前,都会做好背调, 确保对方的存在没有任何污点。
和爹地的见面发生在周三之前。是爹地提出的。
见面地点在一家中餐厅内。老板是爹地的朋友,很早之前就来了这边,已经带着全家移民了。餐厅开了两百多家。从北美开到东欧。
蒋宝缇全程低着头,一份米饭吃了半个小时。
蒋证豪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双因为岁月而爬上纹路的手搭放在腿上。
不同于蒋宝缇的紧张局促,他显得内敛松弛,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释放的很自然。
“这些年在这边过的还习惯吗?”
血缘亲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du自待在这边被家里人忽略,不闻不问的那段日子里,她总是在心里埋怨父亲。
仇恨的种子早就种下了。
但是东亚的亲子关系似乎就是这样扭曲又矛盾的。
一方面想要逃离,一方面又渴望拥有。
蒋宝缇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涩温热,眼泪滴进了碗里。
她委委屈屈地抬手去擦:“不好,一点也不好。”
但是不好又能怎样呢。
宗钧行这几天一直都在家。
他的工作似乎彻底告一个段落,不需要他再满世界的飞。
除了偶尔会去参加一些慈善相关的活动。
对了,还有教堂那边的礼拜,他也坚持一周去一次。
蒋宝缇不懂这些。她只是有些好奇,像他这种破了禁忌的人还能被称之为教徒吗。
不过他的信仰可能是从母体中自带的,他本人兴许并不怎么诚恳。
或许只是为了走走过场?
蒋宝缇的年纪还太小,哪怕她善于伪装,但在宗钧行面前,她和智力只有五岁的稚童毫无区别。
不是她蠢,而是宗钧行太过聪明。
她的动作一旦变得缓慢,突然沉默,代表她正在思考。
而当她抿唇颔首,则是要撒谎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