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轻声安抚:“单面镜,外面看不到。”
他低头亲吻她的耳垂,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笑意,“揉两下就哭成这样,平时不是很喜欢揉我的?还爱咬它。”
她想开口都没力气。
虽然宗钧行在她的再三要求下,还是将房内的灯给关了。
不过无论她怎么哭,都不足以让他心软、从而更换场地。他只是一遍又一遍,有耐心的安抚她:“放心,外面看不见。我也没有让人围观的癖好。”
蒋宝缇还是不安,她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是近视,为什么视力这么好。
哪怕左右眼散光也行。至少别让她看的这么清楚。
她甚至能看见那些绅士和淑女的交谈,他们都很优雅,穿着得体的服装,笑容温和。
这个展会的负责人一定艺术水准很高。因为从她一个艺术生的角度来看,整个展会的风格都非常高雅。
足以称得上艺术品,是可以被纳入教科书之中,在历届学生中被不断的提及。
可是她却在这种高雅的地方……
“不……好涨。”她的侧脸贴在面前的玻璃上,有气无力地弓着腰。
宗钧行在她身后,他一直在和她接吻。从她的耳朵吻到嘴唇,再从嘴唇吻到额头。
甚至连她的下巴都没放过。直到吻又回到耳朵,他将她的耳朵含的更深,仿佛要吞入腹中一般。
她听见了不加克制的吞咽声从她耳边传来。含糊不清的水声,是他的舌头在她干净的耳道中抽拔舔弄。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过了她被吻到肿胀的耳朵,骨骼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乖孩子,舌头伸出来。”
展会上的画是不对外出售的,据说这些都是那些私人收藏家捐赠出来的,只具有观赏的用途。
从蒋宝缇的角度看去,有一副非常清晰。所以她一直看着那幅画。
像漩涡,又像太阳。无论是画家的想象力,还是绘画功底,抑或是对于色彩的拥有。都非常顶级。
此时的她满脑子只剩下三个字。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好喜欢这幅画,好喜欢宗钧行,也好喜欢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William的电话打过来时,已经快到尾声了。
他单手抱着蒋宝缇,空出手接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随口应了一声。
“把人看好了,我马上过去。”
这通电话像是给事情按了三倍的加速键,蒋宝缇承受不了,差点晕死过去。
宗钧行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替她擦去嘴角流出来的口津和眼尾的泪水。
她整个人像是坏掉一样,非常可怜。
宗钧行抱着她哄了哄,又和她道歉:“很难受吗?”
她闭着眼睛,没力气说话,当下只想睡觉。
宗钧行单手解开衬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那就先睡一会。”
色心让她稍微恢复了一些“电量。”
她靠在男人结实柔韧的胸膛上,恨不得将整张脸都埋进深沟里。
她的声音有些闷:“你不是有事情要去处理吗?”
“没关系。”他将她凌乱的长发理顺,然后拢在一起,扎了个马尾,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她很瘦,后颈甚至能看见骨头隆起的形状,上方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牙印。是他刚才没忍住咬的。
他心疼地伸手摸了摸,“让他们多等一会。”
“会显得我很不懂事吗,那么多人都在等你,我却一个人霸占了。”她瓮声瓮气的说。
“没事。”他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我现在是属于你一个人的。睡吧,Tina。”
蒋宝缇就这么枕着他的胸大肌,陷入疲累到极致后的深度睡眠。
当然,她并没有睡太久。差不多一个小时就醒了过来。
她从床上坐起身,衣服已经换了,身上也是干净清爽的,低头去闻,还有一股很淡的玫瑰香,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
夹杂着一股很淡,类似某种植物根茎的苦味。
是她所熟悉的,宗钧行身上的气息。
她想,或许是他抱着自己去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
休息室内的床品都换了,桌上放着还在冒热气的宵夜。
是滋补的汤。
一定是宗钧行吩咐人送上来的,世界上只有医生和他才知道她的肠胃不好。晚上吃东西不易消化,只能喝点汤。
蒋宝缇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他的人。他的皮鞋和外套也不在。
她用手机给他打电话,是William接的。
“嗯……”蒋宝缇和他没什么好说的,“Kroos哥哥呢?”
William回答:“先生在忙正事,暂时没有时间接电话。”
她在心里小声嘀咕,你的上司在忙正事没时间接电话,你倒是挺有时间。
“噢,好吧。”自从之前几次之后,蒋宝缇对他就没什么太好的印象。
当然算不上针对,顶多是点幼稚的别扭。
她刚要挂电话,William像是得了某种指令,居然开始主动询问她:“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吗,需要我过去处理?”
蒋宝缇急忙开口:“不用了,我自己逛……”
他打断:“好的,我现在过去。”
“……不是,我是说不用,我可以……”
电话已经挂了。
“……”
蒋宝缇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说的中文,所以他才没听懂。
二十分钟后,面无表情的蒋宝缇身后跟着同样面无表情的William。
他也不说话,就跟着她,纯折磨。
蒋宝缇有时也会主动给和他搭话:“Kroos哥哥在忙什么,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William:“五楼有私人影院,需要带您去那里看一下吗。”
蒋宝缇:“Kroos哥哥在五楼?”
William:“影院在五楼。”
蒋宝缇:“……”
William:“……”
蒋宝缇:“…… ”
William:“……”
于是又恢复到一前一后,一同沉默的步行模式。
但相比刚才,蒋宝缇的手部运动多了许多。
——她拿着手机疯狂给姐妹们吐槽。
Tina:【服了,我跟你们说,我今天真的……】
Max:【天呐,他是真人吗?该不会是机器人吧?】
Max:【天呐。(Lumi让我帮她代发一条‘天呐’)】
Max:【你去看看他的后颈,如果他真的是机器人,那里应该会有芯片和电池。你把他电池给抠了。】
Max:【Lumi在旁边让我问问你他长得帅不帅,如果帅的话,她可以回收废弃机器人。(PS:放心,我已经狠狠骂过她了。)】
卢米还真是永远年轻永远热恋,明明上一段感情被伤害成那样。
蒋宝缇嘴上的伤还没好呢,她就已经彻底走了出来。
Tina:【姑且算个帅哥吧,但很讨厌。】
当然,这种一前一后的步行模式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切都结束于她不慎打碎了一个看上去非常非常非常昂贵的瓷器。
她发誓她真的是不小心的,它摆放在道路中间,或许是为了方便人们的观赏。
但当时蒋宝缇正低着头,用手机给好友发信息吐槽。
根本没有注意到前方多出了一个“路障”
最为关键的是,这么昂贵的东西居然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甚至连个玻璃罩都没有。
她相信了这些绅士淑女们都有着非常好的教养了,否则主办方不会这么放心。
蒋宝缇看着那堆碎片心碎了一地,她甚至没办法询问一直跟在她身后的William为什么不提醒她。
因为这很像犯错后迁怒别人。
但她还是问了一句:“你刚才看到我要撞上了吗?”
他点头:“看到了。”
她一时有些哑口无言:“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
正常人都会提醒吧,哪怕是路人。
他说:“不会受伤。”
蒋宝缇欲哭无泪:“但是这个展品受伤了。”
他又不说话了。
……
整个建筑中,唯一没有人造阳光的地方是一处很隐秘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