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涵仙
娱乐新闻五花八门?,下一条,一则点赞很高的营销号爆料——【加长三牌劳斯莱斯低调接送!当红影帝疑似新恋情曝光!】
视频里,周霁驰带着渔夫帽,全副武装,从电梯出来后,匆匆上了一台等候在?地下车库的加长劳斯莱斯。
银顶黑身的加长幻影很招摇,两条银色腰线,金色飞天女神被?偷拍镜头放大?,视频刻意为三张车牌打上了马赛克,是港澳粤三地车牌。
网友们不?吃这一套,评论纷纷直言这瓜很假。
【勿cue我家驰仔!马上要进组拍戏了,祝新电影票房大?卖!】
【加长劳斯莱斯又怎样,说不?定是人家自己买的,开车的是助理?,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搞这些捕风捉影的绯闻。】
【小编你最好?是拍到了两人在?车里接吻实锤,明星上个劳斯莱斯而已,不?知道某音网红人均劳斯莱斯吗[狗头]】
【三地牌照的劳,绝对是大?佬的车……盲猜又一个千金大?小姐?周霁驰好?有富婆缘。】
【说不?定旧情复燃[吃瓜]豪门?圈乱的很,谁知道。】
这条评论底下被?陈薇奇和庄少洲的cp粉追着骂了两百多条,骂他少来阴阳怪气,破坏别人幸福婚姻,损阴德,这辈子?找不?到女朋友,让他回去老实攒彩礼,还有一线希望。
这人彻底老实了,默默删掉这条评论。
颜峥吃着酸嘢,笑了声,“陈北檀,这是你的车吧?怎么这么像。”
陈北檀正在?犹豫要不?要喝这碗看上去很正常,也许是黑暗料理?的汤,颜峥把手机递到眼前,两指放大?照片,“你看。”
自己的车,当然能认出来。那是他停在?陈公馆地库,很少拿出来开的一台劳,近来就接送过两次颜峥。
陈北檀眯了眯眼,心中逐渐酝酿出一个极可怕的猜想?——
他这傻妹妹不?会还惦记着周霁驰吧?拿他的车私下和周霁驰约会?之前庄少洲出差那半个月………
陈薇奇真是胆大?包天,这么大?的篓子?都敢捅!陈北檀恨不?得把陈薇奇叫到跟前训一顿。
陈北檀咽下一肚子?的错愕,急需什么冷静一下,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浓浓的人参味掩盖了鹿的腥气,还不?错,他继续喝了几勺,只?是越喝身体里肝火越旺,他在?颜峥迷惑的目光中起身,往露台走。
“我去打个电话,你先吃。汤很不?错,颜小姐。”
……
就在?陈北檀狠狠教?育陈薇奇的时候,庄少洲退出了微博,面色很淡。
庄少洲不?是喜欢用社交软件的人,大?概是从前他默默搜了太多有关陈薇奇和周霁驰的消息,大?数据记住了,每每有关于陈薇奇,或者周霁驰的新闻都会推送给他。
前者看
得他心悦,后者看得他心烦。
那是一台停在?陈公馆的劳斯莱斯,庄少洲去陈公馆时见过,轮毂和腰线颜色都能对上。他过于敏锐的观察力让他能够迅速记下周围的许多细节,且牢牢不?忘。
时间倒退至他出差回来的第一天,陈薇奇在?那个中午接了一通电话,有人找她借车。
陈薇奇说是一个妹妹过生日?,找她借车,现?在?可以断定是谎话了。
找她借车的人是周霁驰,至少与周霁驰有关。
他们私下还有联系。
得出这个结论的一瞬间,庄少洲莫名感到烦躁,手指摸上对戒,重重摩挲了几下。他正在一个商业饭局上,叔伯辈的饭桌上,他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坐着主位,有来敬酒递烟的,他接过,衔在?嘴里,拢了火苗点燃。
他现?在?已经基本不?抽烟了,只?抽事后烟,这是对自己的奖励。
今晚的烟一根一根,有人递他就接,过了界限。
正在?山顶别墅做普拉提的陈薇奇被陈北檀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搅得怒火冲天,对方打来,第一句就是——
“薇薇,你老实跟大?哥说,大?哥不?怪你,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庄少洲的事。”
“我、我什么……对不?起他了?”
“出轨。”陈北檀沉痛地说。
陈薇奇内心:@#?%asd…#?@*!
“陈北檀,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和谁出轨啊!你被?嫂子?嫌弃了你就来找我麻烦啊!”
陈北檀:“……………”他紧紧蹙起眉,莫名其?妙回头望了一眼室内喝汤的颜峥,她这样风风火火的一个人,吃饭倒是很优雅。
“胡说什么,陈薇奇,你现?在?是越来越粗鲁了,庄少洲把你惯成这样的?”陈北檀训斥着,同时收回视线,望向灯火辉煌的维港。
“你拿我的车去接周霁驰,被?狗仔拍到了,陈薇奇,你做事这么不?谨慎,以后怎么成事?有一帮狗仔专门?盯着你,你自己心里要有谱!”
陈薇奇浑身都是运动过后的汗水,盘腿坐在?普拉提床上,还在?调节呼吸,“我没有接周霁驰!怎么可能!你在?哪里看到的——不?对——”
陈薇奇哭笑不?得:“我知道了,一定是珍珍那丫头被?拍到了。”
“谁?”
“金晚珍啊。她说要用有排面的车去接她偶像,我总不?能把自己的车借给她,就去你车库里弄了一辆咯。”
陈北檀越听越糊涂,严肃问:“陈薇奇,你为什么和金晚珍搅在?一起。”
陈薇奇努了努嘴,只?好?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一遍,又强调是自己争取到了这一票,让陈北檀想?想?该怎么谢她。
电话对面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唯有冷淡的呼吸声起伏。
“你擅自做这些,遇到危险了怎么办,那段时候我和庄少洲都不?在?,你就不?怕金琳和你翻脸?”
陈薇奇气不?打一处来,“事实是,她不?敢和我翻脸!陈北檀,我帮你,你还没良心!”
陈北檀揉了揉眉心,心中情绪复杂,胸口又郁着一团火,隐隐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不?知为什么,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气血格外旺盛,需要运动来发泄精力。
“对不?起,薇薇。我没想?把你这么早扯进来。”
对陈北檀来说,只?要当天陈薇奇愿意把票投给他,就足够了。庄少洲为他提供的资金支持也是绕了几个弯,外面的人查不?出他的大?笔资金来源,一切都是为了确保安全,他失败了,陈薇奇在?陈家还是地位稳固的陈三小姐。
陈薇奇呼出一口气,明灯下,她的汗水很晶莹,“大?哥,倘若你失败了,我还能独善其?身吗?我除了代替你去争,我也没有第二条路的选择。我一点也不?想?成为你这样,像个工作机器活着。”
陈北檀一旦卸任总部执行官一职,陈薇奇无?论如何也要顶上,到时候,她就再?也没有私人空间了。如果她和庄少洲的婚姻一潭死?水,她还愿意把全身心都投入到集团里,可现?在?,她有更愉悦的生活,有更丰富的意义。
“我才不?是帮你,我是帮我自己,为了我自己不?坐牢。大?哥,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听到没有。”
陈北檀笑了,冷峻的面容难得染上一丝松快,他沉稳地许下承诺:“你放心,薇薇。大?哥没有失败过。”
“不?过现?在?是解决你的事。”
陈北檀把话题转移到最初,“我让人把这条新闻撤下去,你放心,这台车不?在?我名下,狗仔查不?到车牌,庄少洲也应该没有见过这台车,这事就当没发生。除非他来找你,你不?要擅自试探他知不?知道。万一他知道,要和你吵,欺负你,你也不?能忍着,来找我,我帮你解决,好?吗?”
陈北檀这一番话真是当爹又当娘,恨不?得把食物嚼碎了喂给弟弟妹妹。
陈薇奇一想?到庄少洲要找她吵架,心情就莫名低落,烦躁地说:“哎呀,知道知道,我挂了,好?好?的心情被?你弄得乌烟瘴气。”
这种低落持续了很久,终于被?大?量的运动过后的多巴胺冲掉了,陈薇奇洗完澡后接到白秘书打来的电话。
“夫人,老板在?饭局上喝多了,有些不?舒服,我扶他回办公室休息会,他说今晚就不?回去了,怕给您添麻烦,让您早点休息。”
陈薇奇:“他喝多了?怎么回事,要不?要请医生。”
白秘书在?庄少洲冷漠的眼神威逼之下,连忙说:“哦哦,不?用不?用,老板休息一晚上就好?了,没事的,您不?用操心。”
“他今晚住办公室?要不?还是回来吧,家里有佣人,也能照顾着。”陈薇奇语气担忧,虽然庄少洲的办公室就像一间独立的公寓,住一晚不?是问题,但喝醉的人不?论怎样身边都该有人照应,不?然很容易出事。
也不?知喝了多少,怎么就会醉?
庄少洲坐在?宾利后座,夜色沉沉,笼着他俊美却毫无?表情的面容,沉默地听着从扬声器里传来的担忧。
白秘书向后座投去眼神,庄少洲摇头,白秘书只?能说:“我会全程照顾老板,没事的,夫人,已经很晚了,老板就是不?想?打扰您休息,您快休息吧,我去扶老板上电梯了——没信号了——啊,夫人,我这边就先挂了——嘟嘟嘟嘟——”
没等陈薇奇接话,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对面挂了。
时间显示十一点半,已经很晚了。山顶没有光污染,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夜色格外深,宛如凝固的黑墨,放远望去,视线尽头的夜色则是灰紫色,乌红色,像一只?怪兽的巨口,吞着繁华如织的维港。
这座别墅是全港岛海拔最高的地方,视线很好?,将每一处风景都净收眼底,她仔细些,也能找到盛徽集团的总部大?楼,古铜色的宏伟建筑在?灯光的照射下成了金光灿灿,矗立在?维港最繁华中心。
陈薇奇安静地看着远处五光十色的繁华,灯红酒绿离这里很远,远到能看见,却听不?见。山上只?有风声,鸟鸣声,和偶尔的夜猫叫。
陈薇奇给庄少洲打了三个电话,对方没接,最后一个电话是白秘书接的,又是没说几句就挂了,以及再?次让陈薇奇早点休息,不?用担心。
陈薇奇怎么能不?担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睡也睡不?太好?,就这样到了半夜两点,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把趁着爹地没回家,偷偷跳上床的宝宝吓了一跳。
心里有了牵挂,倒不?如去一趟来得踏实。
“乖宝,妈妈出去一趟,你老实睡觉,不?要到处乱窜。”陈薇奇抱着小狗亲了一下。
陈薇奇三两步踱去衣帽间,夜晚凉,她随手扯了一件卡其?色的阔版西装
套上,又带了一套给庄少洲换洗的衣服,嘴里念了两句害人精,害人不?浅。
佣人们都睡了,陈薇奇不?愿吵醒,抄起车钥匙,来到地库,在?凌晨发动了那台库里南,两簇醒目的车灯破开沉寂的山顶,低低的咆哮声被?完好?的隔音设备挡住,陈薇奇踩下油门?,灰色的车身融入夜色,朝着那纸醉金迷的繁华地疾驰而去。
四十分钟后,库里南停在?集团大?楼的地下车库。
输入庄少洲私人电梯的密码,陈薇奇轻车熟路地来到顶层,这得益于那段时间的偷偷摸摸。
电梯直达办公室内部,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滑开,视线一片漆黑,连半盏灯都没开。
陈薇奇心脏无?端突跳了下,也来不?及去揿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源,走到那扇滑门?前,输入密码。
“白秘书?白秘书在?吗?”陈薇奇喊了两声,无?人应。
这不?靠谱的秘书!回头要把他发配去津巴布韦!再?好?好?挖挖矿!
庄少洲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突然听到动静,一双如豹子?般锐利的深眸在?漆黑的空间里睁开。
是陈薇奇。
“庄少洲?我开灯了啊。”
不?要开灯。不?希望陈薇奇看见狼狈的他。
庄少洲蹙了蹙眉,把腕上的手表脱下来,扔在?地上,七百万的表发出巨大?的声响。
陈薇奇顿时转了方向,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果然看见那身高腿长的男人躺在?沙发上,西装都没有脱,胸口随意搭着薄毯,茶几上倒着两个水杯。
“庄少洲,你简直是不?让人省心。害人精。”陈薇奇提着的心到底落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真怕他醉死?过去。
陈薇奇蹲下去,狗鼻子?似的嗅了嗅男人身上的酒气,淡淡的,并?不?浓。
庄少洲闭眼假装睡觉,忍得很难受,手臂的青筋都贲张着,陈薇奇还在?那一下一下嗅着他的喉结,他的胸口,像是找他犯罪的证据。
他犯什么罪?和别的女人不?干不?净?她要嗅他身上不?存在?的香水味?她大?半夜来,是怕他不?在?办公室,跑去和别的女人开房了,要来查岗吧。
这女仔贼喊捉贼。
庄少洲忽然攥住陈薇奇的手腕,把她一拽。
“喂——”陈薇奇没站稳,跌进一个滚烫的怀抱,两只?精壮的手臂狠狠缠住她,让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