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涵仙
谁能想?到这位不被看好的二?少爷在刚满二?十岁那年,就?敢拿出全部身价去沽空当时被华尔街誉为年度黑马的科技公?司?他用三个月的时间,单枪匹马地赢下人生中第一场战争,让华尔街从此记住了Eric Z这个名字,又或许是一个符号,代表着?冷静,强大和征伐。
这位Eric Z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没人会把这个名字和坐在盛徽纽约投行部二?楼角落工位的年轻实习生联系在一起。
这位新来的实习生刚大学毕业,相?貌俊美,说话客气,举止绅士,明明是个打工仔,腔调派头却胜过大老?板,西装工整贵气,下班第一个走人,拒绝开OT和拒绝美式一样干脆,戴看不出价格的百达翡丽,一到周末就?是各种party、宴会和户外活动,让崩溃的上司找不到人。
不论是二?十岁,二?十四
岁,还是如今二?十八岁,庄少洲都习惯性掩藏他很征伐和强势的一面。他想?,他即将要做的事会不会对陈薇奇很残酷,她只是一个小他五岁的女仔,骄傲又脆弱,需要耐心珍惜。
但他不痛快。
他眸色很暗,温柔地把陈薇奇散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她都热出汗了,黏着?发丝,看上去并不舒服。
“不舒服?”他开口问。
陈薇奇不止是头发不舒服,是全身都不舒服。她此时僵硬地坐在钢琴上,找不到能给?她支撑的点,除非她把双腿盘在男人身上。
“我说不舒服,你会把我放下去吗?”
“不会。因为我也不舒服。”
他抵得更近,让她的腿根直接和他的西装裤相?贴。
陈薇奇抿住唇,整条腿部线条都紧绷,蓝色的软缎拖鞋已经掉下去一只,还剩一只在脚尖摇摇欲坠,“你到底……”
“一个下午不到哄我两次,陈薇奇,你觉得我很蠢,还是心里认定我很好糊弄?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不在乎得罪我,不在乎我的感受。”庄少洲打断她,不想?再听她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即使她的声音很动听。
“哪里有…两次?”她心口坠着?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抓住一个很小的漏洞。
“你开始的走神是在想?照片上的人。”他这才缓缓揭晓谜底,其实他早就?猜到了,不说是在纵容她。
陈薇奇头皮发紧,他怎么能这么聪明,简直是到了恐怖的地步,她胡乱动了一下,身下的琴键发出声音。
她连狡辩都找不出词,只能垂眸躲避他阴云浓雾的眼。
庄少洲两指钳住她的下颌,不让她躲,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脸上,“不觉得你很没有诚意吗?是你说,我不需要对这件事有任何怀疑,你不会再和他有任何关系,你让我放心。把你们的接吻照摆在房间里,就?是我未来老?婆让我放心的方式吗?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我未来的老?婆时时刻刻都有出轨的念头。”
“这婚还结吗?陈薇奇。”
“………………”
雨水敲打玻璃窗,滴滴答答,空气中的湿度很浓。
陈薇奇呼吸紧促,被他咄咄逼人弄得不知所措。她很少被人逼到这个份上,从来没有。
她闭了闭眼,深吸气,不让自己?的情绪太激动:“我也是今天才回来,之前两个月都住在公?寓,这里的房间没来得及收拾。庄少洲,真?的没有你想?得这么严重?。”
最后,她无奈地给?出承诺,嗓音蘼丽而性感: “只要你不出轨,我…也不会。”
“是吗?”
他不紧不慢地反问,一簇难得的香槟色的阳光正巧从他们狭窄的缝隙中穿过去,一半落在他鼻梁,另一半落在她唇瓣。
“我的诚意会写在协议上,你的诚意在哪呢?”
“你想?让我怎样。”
“吻我。证明你的诚意。”
他平静的语调中含着一丝命令。
陈薇奇猝不及防,瞳孔微微放大,怔忪地对上他浓墨般的眸色。吻他,其实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他们快要结婚了,如他说的那样,接吻拥抱甚至是……做爱,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陈薇奇不敢乱动视线,更不敢往左看,视线稍稍一动,就?能看见那张照片。
他是故意的。
故意把照片摆在这里。
故意提出这个要求。
“不愿意?”庄少洲并没有多意外她的反应,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做不到就?算了,以后别再说你已经放下——”
雨势突然?变大,豆大的雨滴砸下来。
陈薇奇一直紧绷的双腿忽然?环上他瘦窄的腰,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轻轻吻住他的唇。
她的体温并不高?,唇瓣微凉,但是无比柔软,像被雨水打湿的翅膀。
庄少洲没有想?过她会这样吻上来,她不是好欺负的,她永远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被她勾住脖子,身体往前顷去,手掌混乱地按上琴键,低音区和高?音区同时发出巨响,让两人的心跳都随之颤动。
陈薇奇屏住呼吸,在他唇瓣上含了含,终于还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想?这样应该够了吧,可?哪有那么容易想?进?就?进?想?退就?退?
男人在她即将离开的瞬间抬手穿进?她的发丝,发狠地按住她的后脑勺,凶悍地加深这个敷衍的亲吻。
“唔……”
她紧闭双眼,闷闷地,低低地一声,像一颗音符很快就?在雨中破碎。
庄少洲的吻太过强势,完全不由她抵抗,滚烫的大舌在她口腔中搅动,带来酸麻的感觉,像是要把她吃进?去,强壮的手臂环住她腰肢,一开始很克制,随着?吻的加深,掌根很肆意地揉了下。
陈薇奇口鼻中全是强烈的荷尔蒙味道,整个人软下去,呼吸笨重?,钢琴被他们弄出乱七八糟的调子,一会儿高?音一会儿低音,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全部混做一团。
她没有发觉自己?正紧紧地环住他,唇也任由他侵占,又或者,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在主动地回应庄少洲的吻。
她从来没有这样吻过,周霁驰的吻永远轻柔,温和,虔诚。庄少洲的,从里到外都是占有,很疯狂,让她什么也分不清,这种感觉迷幻又癫狂,像食入致幻的蘑菇。
“哐当。”
不知是谁动了一下,那只相?框——那张陈薇奇亲别人的照片,在湿润的水汽中摇晃了几下,最后无能为力?地、顺从命运地、跌下去。
陈薇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了一下,庄少洲圈紧她的后背,唇瓣流连地在她唇上辗转,接过吻后的嗓音很性感,喑哑着?:“专心一点,嗯?接吻都要分心吗。”
陈薇奇没有再挣扎,只是轻轻揪住他的衬衫,气息不稳地说: “庄少洲…我快掉下去了…”
他笑了笑,低声道歉,“系我唔啱。”(是我不对。)
双臂从她下方绕过,手掌稳托她腿根,很轻松地把她抱起来,同时,他舌尖也再度探进?来,一面吻,一面往卧室深处走。
陈薇奇环抱住他,那台水晶钢琴在模糊的视线中越来越远,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把她往哪里带,大脑昏沉,呼吸炙热,血液加速流动,全世界只剩下舌尖的感觉是真?实的。
很奇怪,陈薇奇以为自己?会抗拒和庄少洲接触,事实上并没有,那种奇异的感觉丝丝入扣,从口腔蔓延到四肢百骸,许是欲在作祟,又许是他长?得的确很好看,她很难生出嫌恶。
没有多少时间让她走神——她来不及走神,背脊坠入一片柔软,男人宛如阴云,从上方严实地罩住她。
她骄纵地命令他不准碰这张床,现?在,他们坠在其中亲吻。
他真?的很会吻,一开始没有章法,但渐渐地,凶猛中多了一种渐入佳境的温柔。细微的砸砸声伴随着?铺天盖地的阴云暴雨,今天气温不好,但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氛围很热。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敲门声,像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是我是我Alice!Tanya你在里面吗?妈咪说姐夫也来了,我想?看他!”
两人同时一顿。
庄少洲及时收住那些放纵的欲念,太阳穴一阵跳动,唇瓣分开时,一道若有似无的银丝在彼此之间拉扯。
陈薇奇面色潮红,用力?推开身上的男人,但推不开,是庄少洲主动让开了空间。她飞快从床上坐起来,呼吸起伏很大,眼睛里都是娇媚的色泽,湿漉漉地。
“你妹妹?”庄少洲眸色深幽,整个人除了呼吸不稳以外,正经得很过分。
陈薇奇捂住还余留着?感觉的唇,飞快说:“等会不准乱说,她才十四岁。”
他道貌岸然?地把领口的纽扣系上,低哑着?说:“你别被她看出来就?行。”
陈薇奇警告他一眼,匆忙间整理好衣服,大声说:“乖啊珊宜,等一分钟,我现?在有点急事。”
“哦哦!我不急!”
门外的小女孩乖乖等,没有再催。
一分钟后,陈薇奇打开门,笑盈盈地对上女孩黑亮的双眸,“Hello,小珊宜,今天的马术课怎么样,谁
接你回来的?莉莉听话吗,有没有把你摔下去?”
莉莉是陈珊宜的小马。
坐在沙发上假装看报纸的庄少洲勾起唇角。这个女人前一分钟还在被他吻到昏头转向,耳朵根都发烫,这一分钟就?在温柔关心妹妹功课,假模假样的。
陈珊宜抱住姐姐,黏糊糊地说:“我好想?你,Tanya。是大哥接我回来的,他现?在去了西厅陪大人打麻将。莉莉很乖,它现?在越来越依赖我了。”
“哦,对,庄少洲呢?”她抬起头。
庄少洲早已放下杂志走了过来,陈珊宜眨巴了下,前方忽然?多了一道修长?挺拔的男性身体,白色缎面衬衫很贵气,浅麦色的西装裤裹着?两条笔直的长?腿,还没看到脸,陈珊宜就?被一种强烈的气势震住,整个人呆了呆。
姐姐的卧室里有男人?那刚刚……
“你好,珊宜女士。我是庄少洲。”庄少洲煞有其事地伸出手,用非常成年人的方式和一个十四岁的初中生打招呼。
陈薇奇看了庄少洲一眼,这方式未免太正式。其实不必的,可?能会吓到小孩子。
事实证明,陈珊宜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很兴奋。她咽下口腔里无故分泌出来的口水,很想?发出“哇”的声音,从没有人主动和她握过手呢!
她不是小朋友,是女士啦!
她羞涩地伸出手,握上去,随后飞快扑进?姐姐的怀里,要和她说悄悄话。
陈薇奇笑着?把耳朵凑过去,“什么话还要悄悄说。”
陈珊宜一边说悄悄话一边偷瞄庄少洲,“Tanya,他真?的好有型,驰仔也是,我选不出谁更好看。不过他更高?,能带给?你安全感,也有礼貌,难怪你愿意和他结婚,我也喜欢他。”
陈薇奇:“…………”
说是悄悄话,但音量并不小,庄少洲听得一字不落,幽暗的眸中匀出几分意味深长?,悬停在陈薇奇那张精美得缺少生机的脸上。
他们对视,心照不宣地回想?刚才的意乱情迷。陈薇奇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微笑着?说:“庄先生见谅,珊宜经常会犯花痴。”
“没有啦,我不是所有帅哥都喜欢,我眼光很高?的。”陈珊宜解释自己?并非花痴,眼神瞟到某处,忽然?一惊:“Tanya,你嘴巴怎么有点肿?”
陈薇奇心虚地用手指挡住嘴,“有吗?可?能是我吃了辣——”
“你们刚才是不是在房间里打kiss?”
陈珊宜兴奋地打断,大眼睛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巡视。
打kiss……
陈薇奇体内倏地腾起热意,反观庄少洲,一幅作壁上观的慵懒模样,唇角勾着?笑,衬衫袖口挽到手臂上。
他真?的很坏,接吻和不接吻时都是。
陈薇奇拿手指点了点陈珊宜的额头,“陈珊宜女士,我和庄先生刚刚在房间里讨论工作,你的小脑瓜哪来这么多废料?”
陈珊宜脸都红了,不过很快她又摇头:“不对,Della说过,俊男靓女独处一室肯定会打kiss,不kiss肯定不正常。你们就?是俊男靓女!”
陈薇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