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涵仙
陈薇奇不恐高,但不代表她喜欢找刺激,被庄少洲用?这样强势的方式压在栏杆上?,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跳加速,腿软了,刺激和危险交织的感觉点燃了肾上?腺素。
那些嘈杂而遥远的车马声?,被风摇摇晃晃地从地面吹上?来,有几台直升机从头顶飞过,这里足够高,显得那直升机离得很?近,伸手就能抓到,绚烂的灯火从四面八方裹着他们。
这里的确有一种站在天际之巅的虚幻感。
他们身后是几百米高空。
若是掉下?去,他们?会一起掉下?去。
陈薇奇下意识往庄少洲身上贴,两手揪住他的衬衫,“很?早的事,好几年了。”
庄少洲勾唇,享受她这种投怀送抱,手臂顺势搂住她细柔的腰,“来这度假?”
“读书。”
“读书?我记得你读的是牛津。”
“你查身份证吗?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是你老公。”
“……………”
狗屁逻辑。陈薇奇无语,又觉得好笑?,手指在他胸口点了点,“是我老公也没什么了不起。好了,你别压我,我就告诉你。”说?话间,她往后看了一眼,腿瞬间更软,“把我抱去沙发上?。快点。”
她拽他的衣领。
庄少洲看着她这幅娇蛮的模样,突然很?想愺她,想把她擀得气?息吁吁,趴在他身上?,像一只委屈的小狗狗。
他滚了滚发燥的喉,单手将?她抱起来,陈薇奇吓得连忙勾住他的
脖子。
露台的沙发是那种特殊涂层的防水材质,坐上?去冰冰凉凉的,陈薇奇被冰了腿,干脆坐在庄少洲的怀里,拿他当人肉抱枕。
反正他最?后也会把她抱上?来。
庄少洲松弛地靠在沙发上?,抱着怀里温软的玉。他很?满意?陈薇奇今晚的表现,希望她每天都这样乖,但转念又想,如果她每天都很?乖,那也没意?思。她就是扎手的玫瑰,很?带劲。
他承认,他就算不喜欢陈薇奇,也会欣赏她这种女人,昂贵漂亮又强大的女人,很?有一种魅力,能轻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和捕猎欲。
如果陈薇奇是那种温顺乖巧,没有头脑,千篇一律的千金小姐,他也会索然无味。
好在,陈薇奇是陈薇奇。
陈薇奇靠着他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的问题,“我申请了来耶鲁交换的项目啊………那是因为我每周都来纽约购物,买的东西太多一车根本拖不回去,就干脆租一间公寓放我的战利品——你这是什么眼神,拜托,很?奇怪吗?”
庄少洲笑?了笑?,凑过来吻她,炙热的气?息顺着她的脸颊一直吻到耳朵,“我只是在想,为什么那半年没有在这栋楼里遇见过你。也可?能我们?遇见过,只是擦肩而过了。”
陈薇奇听着他磁性的嗓,耳廓处一片酥麻,“我如果知道你就是那态度恶劣的房东,就算遇见你,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
陈薇奇到现在还记得那中介经理在被挂电话后向?她委屈诉苦,说?对面那位先生脾气?不好,直接说?了一句不租,就挂了。
庄少洲想不起来这通电话,但他态度恶劣大概是因为那天碰上?了让他心情不好的事。
“我还想问,如果不能租能不能来参观,可?惜挂了。”
“抱歉。”庄少洲不知道说?什么。心里的遗憾已经满了出来。真的很?遗憾,如果那个时候他能认识陈薇奇,会不会………
他忽然无奈地一笑?。他从不是设想如果的男人,设想如果本身就带着遗憾,他的人生从没有遗憾。而现在,他居然在设想,如果早一点认识陈薇奇,会不会一切都不同?
陈薇奇是否会……钟意?他。
像她钟意?她那位前任一样钟意?他。
他想象不出来被陈薇奇喜欢,被陈薇奇爱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这种娇贵的玫瑰,也会爱人?
庄少洲的人生太圆满了,迄今为止,可?以说?是一帆风顺,意?气?风发,但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圆满的人生。
任何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遗憾。
也许,他的遗憾就是陈薇奇,她给他的情意?,永远没有她给另一个男人的多。
今夜繁星闪烁,月亮只有极淡的一勾轮廓,像一抹乳白?的雾色,幽紫色的夜空无边无际。
庄少洲抱着陈薇奇,心口发沉,身体有轻微的压抑感,呼吸滞着,如同沉进了他的鱼缸底部。
——真的只需要我忠诚?
她不会来爱他,也不需要他的爱。他们?之间能做很?多次爱,但谈爱,似乎很?难,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哪里都是问题。事到如今,感觉和情绪都不是能够控制的变量。
“没什么好抱歉的。反正我也骂了你是傻叉。”陈薇奇无所谓地耸肩。
庄少洲一时失笑?,手臂忽然紧紧箍住陈薇奇的腰肢,他松弛的身体紧绷起来,像一头突然发起进攻的豹子。
“Tanya。”他低声?。
陈薇奇也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气?场很?不一样了,更沉也更浓烈,她蜷着脚趾,就这样看着他。
庄少洲突然扣住她的下?巴吻了过来,带着深深的占有,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求,欲念来得猝不及防,陈薇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凶猛地吮住舌尖,他吻得发狠,像是要把她嚼碎了吃进去。
低沉的喘息很?性感,陈薇奇听得面红耳赤。
“你喜欢这间公寓就送给你…”他一边吻一边低声?说?着,说?话时唇瓣擦过她的唇瓣。
陈薇奇摇头,想说?她没想要,嘴被堵着,说?不住话。
一场吻,轻而易举地让气?氛失控,几分钟之前的温馨早就抛在脑后,取而代之是一触即发的荷尔蒙。
几百米的高空之上?,空气?似乎比地面要干净,也更沁凉。裙边被掀到腰上?时,庄少洲猛地放下?去,像是惊醒,又懊恼。
他没有征求陈薇奇的同意?,把她打横抱起,走进了公寓内。
露台门被他直接踹开,阖上?时带出一股风,将?陈薇奇的裙摆吹了起来。
“庄少洲……你做什么!”陈薇奇的理智稍稍回笼。
庄少洲把她抱到那两百七十度的观景窗前放下?来,没等陈薇奇站稳,他就从后背搂住她,将?她重重地抵上?玻璃。纽约的夜景以一种奇怪的视角呈现在陈薇奇眼前,仿佛要跌进去。
“陪你欣赏夜景,宝贝。”庄少洲在她耳边低声?说?,“四年前就该补给你的。”
但凡那通电话他没有挂,他答应了对方来他的公寓参观,那四年前他就能把陈薇奇压在扇落地窗前了。
何必等到今日?才尝到这样美妙的滋味。
她钟不钟意?他没关系,只要她在他身下?能高朝,只要他能拥有她。
陈薇奇脸颊发热,又贴着冰凉的玻璃,一半冰一半烫,她紧闭着眼,不敢看眼前辉煌盛大的景色,庄少洲来吻她的耳朵,又用?舌舔,她轻微打着颤,那沙沙的声?音,让一切都变得好软,她感觉被一只猎豹,或者?狮子类的动物缠上?了。
毕竟舔舐皮毛是猫科动物的习性之一。
“外面…会看见……”陈薇奇的气?息碎得厉害,“我明天要工作……你别……”
“我知道。”庄少洲把碍事的衬衫扔到一边,他背脊冒了零星的汗水,整个人散发着浑热的气?息。
“外面看不见,Tanya,玻璃是单面的,我还找人加固了一层,只有我看见你。”他呼吸起伏,性感的喘让陈薇奇更无所适从。
不知道他突然这样是为什么,明明他们?聊得很?温馨,也没有丝毫暧昧,哪里知道气?氛是可?以一瞬间失控的。
对他们?而言,一秒钟,一个表情,一句话,一个简单的触碰,甚至是一个念想,都足够那火星子烧起来。
她在飞机上?新换的裙子怕是又报废了。他解得急,手又硬,直接绷掉了两颗扣子,那扣子是澳白?珍珠材质,圆得很?漂亮,点位也大,用?来做扣子是很?奢侈的,如今从空中啪嗒掉在大理石地砖上?,咕咚咕咚不知滚去了哪里。
气?得陈薇奇狠狠捶他的肩膀,她第一次心疼一件衣服。
“别生气?,宝贝,我赔你。”庄少洲抓住她柔软无骨的手,举过她的头顶,按在落地窗上?。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来寻那复杂的搭扣。
解这个倒是轻车熟路,顺畅无阻,陈薇奇咬牙,忿忿地瞪他一眼。
庄少洲笑?,来吃那终于能出来透气?的石榴籽,含在牙齿里,轻轻咬了一下?,边说?:“这个也赔你。”
随后把手里的东西一扔,不知道扔去了哪里。
这栋超豪华公寓从他们?进来到现在都没有点过灯,陈薇奇甚至没能看见这座房子的全貌,但不用?看了,这里肯定被他们?弄得一片狼藉。衬衫裙子西装裤皮带bra还是她的首饰,扔的到处都是。
庄少洲一只手臂从后面环抱住她,一只大掌撑在落地窗上?,这样一来,进得很?到位,完全的百分之百的,他低声?喟叹,锐利的五官染上?欲和凶悍,像是要把她抱进身体里。
今夜的纽约是摇摇晃晃的,眼中璀璨的灯火全部连城一条线,不像灯,像夜空的繁星,像要落不落的烟火。陈薇奇感觉小肚子好涨,伸手去碰,仿佛能摸到一点隆起。
她呜了一声?。
庄少洲分心察觉她的状态,手掌覆盖上?她的手背,忽然知道她为什么像只小狗在那委委屈屈,他低声?
:“不会坏,你这么厉害。”
“……………”
陈薇奇闭上?眼,挣了下?,后面的人立刻明白?,把她抱起,两人亲密得宛如连体婴,来到沙发上?坐下?。
陈薇奇坐在他怀里,紧绷的身体松泛下?来,她呼出一口气?,很?快又蹙起了眉,似乎……
这样一来,就更紧密了。
她气?愤,随手抓起沙发靠背上?搭着的东西,一条领带,刚才被庄少洲随手扔过来的。毫不犹豫地捆上?男人的脖子,狠拽,像骑一匹气?势昂扬的黑马。其实她的手腕早就被抓红了,被庄少洲按在玻璃窗上?时,他兴致很?高所以箍她箍得很?紧。
他抓痛她的手腕,她拿领带勒他脖子,越是如此,越是次次都舂着,百分之百的进度。
庄少洲有些失控,直到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在她耳边问了一句,“你钟意?我吗,Tanya。”
你钟意?我吗。
可?惜陈薇奇没有听见了,她半生半死地靠在男人坚实的怀里,累到没有知觉,但很?有安全感,很?满足。
……
陈薇奇看见这座公寓的全貌时,已经是次日?的大白?天了。
睡了四个小时,也不觉得困,在飞机上?睡久了,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她撑着懒腰,环顾这座奢华的卧室,挑高三米,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车水马龙。
陈薇奇洗漱后,揉着酸痛的肩膀走下?楼,站在楼梯上?,就望见露台外的无边泳池里,男人俊美而精壮的身体。
阳光照着他湿漉漉的皮肤,细窄的腰,修长有力的双腿,还有那可?以随时随地抱起她的健壮手臂。
“什么嘛……”她小声?嘀咕。
陈薇奇发现他每天早上?都有游泳的习惯,所以她每天早上?都能看见这样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
她往露台走去,中途经过餐厅时,看见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她随手拿过一杯蔬果汁,推开玻璃门,很?是慵懒地跪坐在沙发上?,边喝果汁边看庄少洲游泳。
陈薇奇眼尖,忽然发现了他后背有一道长长的抓痕,想起昨晚他们?疯狂的行径,登时不敢再继续呆下?去,又灰溜溜地跑回室内。
庄少洲把她这一系列鬼鬼祟祟的行为看在眼里,笑?出声?。
九点的时候,妆造团队准时到达。这么多年里,庄少洲的公寓还是第一次有陌生人进入,平时只会有两个固定的白?人男佣来打扫卫生和补给厨房里的食材。
庄少洲披着睡袍,看着自己公寓里热热闹闹挤满了一堆人,有些无奈,点了一支雪茄,到书房露台躲清净去了。
陈薇奇被一群人簇拥着,化妆的化妆,整理珠宝的整理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