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卿白衣
银铃半遮住肚脐,露出细细的一小截腰肢。
最上面,只有两根细带绕过脖颈,系着?。
槿紫衬得那一小团欺霜赛雪,裙摆和吊带上的草木纹银织在烛火下熠熠闪光。
那一小团披着?发?,动一下,腕间、足间连着?吊带下摆的银铃叮铃作响。
又纯又欲。
以前姜哲背地里管喻见叫小妖姬,周梒江都觉得扯淡,就喻见那样的小憨憨能蛊惑到谁,她都没长大。
现在,小妖姬长大了。
还挺大。
小姑娘直白又大胆,穿这样,还敢直勾勾盯着?他看,末了,又抿着?唇瓣冲他勾手?指。
周梒江无声?骂了句脏,他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挑衅过。
他挂断电话,喊:“喻见。”
喻见捏紧了手?里一寸照大小的卡纸,指尖隔空点在床上柜上,温吞开口:“俞俞,我吃药了。”
周梒江眼皮猛跳,又是一声?我操,声?都没压着?。
他几步走到矮几边上,捡起已经被扣过好?几粒的药片胶格,翻到背面,看成分?。
“谁他妈让你乱吃这种药的?”周梒江压着?火,也不知道气谁,他舍不得喻见吃药,觉得那一团实?在太娇气了,她倒好?自己嘎嘣把?药吃了。
“没事啊,这药是妈妈给我的。”喻见说,“高三那会压力太大,有段时间不太规律,我又不想喝中药,妈妈给我开的药,有短效作用。”
“偶尔吃一粒,没事的。”
周梒江额角突突直跳,他磨了磨后槽牙,又听见喻见特不怕死的说:“俞俞,十九岁了,该做点成人该做的事了。”
我他妈——
周梒江都想问喻见,你是不是没死过啊。
丢掉没吃完的药,周梒江走到喻见身前,手?臂撑在她身侧,俯身,撩起眼皮,看她。
喻见藏在发间的耳尖通红,她往前,小小地啾在他唇上,周梒江拉开点,偏过头,和她唇瓣若有似无的接触,并?不实?。
喻见不太满意,她把?卡纸塞进周梒江手?里,又抬高胳膊挂上他脖颈,分?开唇瓣,慢慢咬.舐。
周梒江用了十成十的定力,才忍住,他闭了闭眼,闻着空气里的缠在乌木上的野玫瑰香,又骂了句脏。
药感玫瑰,特调的熏香,带点别的作用。
拉下喻见胳膊,周梒江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休息会,我带你出去玩。”
“喻见,你别挑战我。”
“俞俞。”喻见指尖落到皮带暗扣上,拨动下,“你行不行啊,还要我教?你吗?”
顿下,她咬上他滚下的喉结,慢慢刮过。
被女朋友接二?连三的挑衅,周梒江诡异地差点气笑,他根本无暇看那破他妈的卡纸,胡乱地将卡纸塞进裤兜。
撑上喻见后脑勺,周梒江急切地咬合。
他睁着?眼看喻见,小姑娘耳尖薄薄一层,红到充血,银铃碎碎直响。
衬衫下摆被喻见腕子蹭卷起,薄肌被描绘过,周梒江箍着?喻见,卷上她耳廓,躬身单手?解皮带。
白纱幔被衣物落地卷起的气流扬起,垂垂晃动间,扫过凌乱散在地板上的长裤。
喻见被周梒江抓着?,抚慰早已躁动不安的小鲸鱼。
确切的说,应该是虎鲸。
很凶很凶的虎鲸,像极了他打竞技场哪怕没别的保命技能,只有一个闪避技能惊鸿游龙,他都会顶着?惊鸿往前压。
很凶残的打法。
强势且咄咄逼人。
海洋霸主虎鲸跳跃出海面,翘起脑袋,顶过驯养他的主人的手?掌心,他很激动。
顺着?喻见,周梒江往后仰倒,白衬衫领子歪斜下肩膀,他枕在两只摞起来的松软枕头上,虚眯着?眼看跨坐在他身上的喻见沉沉吐息。
百褶裙裙摆铺散开,落了满身。
喻见这会太可?爱了,特别乖软,她撑着?腕子,往前攀,一手?搂着?他的脖颈,说:“俞俞,你怎么这么好?啊。”
声?音像坠在云雾里,周梒江听不太清,或者说他的心思就不在这上,他随心所欲惯了,很少会有迁就一个人的时候。
垂落在侧的腕骨抬起,贴着?侧边曲进去,侧边式系带,带子很细,只松松打了个蝴蝶结。
周梒江指弯勾上结边,扯开。
长指碾进去,周梒江竟然有一种在拆生日礼物的错觉。
礼物太合心意,周梒江没再顾忌,不断压深。
喻见不太适应,她抬头,茫然片刻。托这段时间被周梒江带着?生物的福,喻见这会会错意了,她搂着?周梒江脖颈,使劲往上攀攀。
长裙跟着?扬起又落下。
长指被送出,周梒江刚撩起眼皮,又是一声?低骂。
虎鲸被兜头淋了个彻底。
挨挨蹭蹭间,像在泡澡。
喻见不敢太过分?,她吸着?气,全?靠腰腹收着?力撑着?,想好?措辞,慢吞吞开口:“俞俞,你对我很好?很好?,我就想对你更好?。”
“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算对你更好?,总觉得那些都不够。”
喻见咬着?唇瓣,瞥见周梒江有一瞬间不太好?的脸色,又补充道:“别误会,我想和你做,不是因为?你对我好?。”
“那是因为?什么?”
周梒江握上喻见细腰,指腹扣下,往下压。
喻见撑久了,实?在没什么力气,被周梒江骤然用力扣下,她跌坐了上去。
喻见一个激灵,腰腹直直抽搐,懵了。
她懵懵地看着?周梒江,下意识回答:“因为?喻喻喜欢俞俞。”
她现在太喜欢她的姓了。
喻。
你是我放在心口上的俞俞。
周梒江也没想到喻见这么不经逗,他罕见地愣了愣,又听见这么一句乖到不行的话,竟然笑了出来。
少年脑袋滑下枕面,肩膀一抖一抖的,根本停不下来。
他笑起来长睫压下,连成一线,特别漂亮的睡凤眼弯成不甚明显的月牙状。
他搓了搓指尖,莹润一片。
喻见慢慢抿上唇,腮帮子也跟着?鼓起。
釉在烛火里,少年神色是少见的温柔,但当?他不笑睁开眼时,眼底戾气又像要溢出来。
怕自己那没良心又好?不容易开口说句好?听话的女朋友炸毛,周梒江撑着?臂肘起身,抬手?把?喻见扣进怀里,亲了亲她的耳垂。
含糊着?声?说:“我们?宝宝真厉害啊。”
“好?多啊。”
亲了会,周梒江扣着?喻见转过去,让她跪在枕头上。喻见被周梒江从背后抱住,听见他说:“给过你选择了,是你招我的,后悔也给我受着?。”
云顶雾气更重,天光与云影共徘徊。
银铃叮叮响个不停,裙摆在枕面上铺开,他自身后欺进。
周梒江从来都不是温柔的人,他太恶劣了,在这一刻,他甚至听不得喻见的声?音。
那是剔骨刀,连着?经脉,寸寸削下。
就着?那点烛火,周梒江捂住喻见嘴巴,食指一曲一折,抵开喻见齿关:“咬着?。”
喻见咬上周梒江食指骨节,而后,他空着?的一只手?又捏上她的下巴,让她去看。
连着?镜面水池的透明落地窗,朦朦胧胧的映出个影。
远处漓江好?似渔舟唱晚,红尾鲤鱼甩尾,拍开水面,晕开一江波纹。
欺进去时,喻见咬紧了周梒江骨指,尝到了血腥味,跟着?,她听见周梒江说:“喻见,鱼入江心了。”
迟迟钟鼓,耿耿星河,
潮水初骤起,一点惊鸿影,
不及鱼入江心,月影荡江碎天盈。
月影被撞得稀碎,连不成片。
木质玫瑰调熏香,像被雨淋湿的乌木在安静的烛火里与野玫瑰抵死纠缠,未调又清清冷冷的。
喻见后半段哭得嗓子都哑了,周梒江根本不会听她的,他连哄都很敷衍,到最后时,连哄都懒得哄她。
喻见一开始还有力气撒娇求他,后来见撼动不了周梒江半分?,又开始骂他,骂了两句,她惊恐地发?现周梒江记仇,他甚至能抽空纠正她哪里骂的不对。
告诉她他没那样,他是这样的,然后更记仇地还回来。
喻见早上是被渴醒的,卧室里空调凉气十足,她挣扎着?想起身喝水,但实?在困得睁不开眼。
烦了。
毁灭吧。
鱼不活了。
就在喻见彻底放弃,脑袋自暴自弃埋得更深的时候,她被扶着?后颈捞了起来。
温水滑进喉口。
甜丝丝的。
喻见宛如一只即将干涸而死的咸鱼,她连蹦跶拍尾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一气喝完了小半杯温水,才费力地张开眼,望向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毫无悔改之意,他神清气爽,问:“还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