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卿白衣
一般人?做不到,不愧是BKing。
一周眨眼间快要过去。
除了每节课课间到A班所在楼层上厕所的女生明显增多外,其他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连数学成绩也是,一如既往的稳定。
周四的晚自习,周梒江照例借喻见的数学作业抄。
喻见递试卷的时候,微不可查地?叹口气:“你什?么?时候能?挑点对的答案抄一抄?”
一次是偶然,次次全抄零分就特么?离谱。
连着抄了快一个星期,周梒江一如既往地?发挥稳定,抄的全错,一题不对,稳定零分。
“你可以考虑买张彩票?”喻见真诚建议。
周梒江快速扫过去,开始勾答案:“唔。”
“你抄完了,把你那份试卷递给我看看。”喻见想了想说。
最?后?一节晚自习,离下课还有十来分钟,班级里逐渐躁动起来。
喻见写完作业,想起夹在书里的计划便利贴,重新翻出?来,开始涂涂画画。
画完只熊猫,喻见放下笔,想换支其他颜色的记号笔,突然,从后?面飞过来一只纸团。
纸团擦着肩膀,砸落在手边。
粉色的,带着玫瑰香。
展开,上面写着:上午我在办公室数试卷,马老?师说明天下午换位置,我可以和你坐一起吗?——LTT
字母后?面缀着颗爱心,便利贴末尾画着简笔画,长?发女孩双手合十,做着拜托拜托的动作。
字迹陌生,不是戴璐的。
喻见有些奇怪,迟疑着转头,发现斜后?面第?三排的李婷婷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对她比着口型:拜托你啦。
李婷婷指了指前面。
哦。
喻见心想,BKing还挺牛。
喻见折好纸团,伸手,指甲尖尖戳着周梒江的背脊,末了,还加了点力道。
“你的。”喻见把纸团丢给周梒江。
周梒江觉得有些疼,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倒是喻见鼓着腮帮子,不大开心的模样,低着头在改情缘计划,下笔有些重。
便利贴上前6点全部被杠掉,取而代之?的是:
唐俞被打我下线;
唐俞走路我骑马;
唐俞满血我大加;
唐俞要死我自奶;
唐俞被骂我叫好;
唐俞挨锤我鼓掌。
周梒江:“……?”
第027章 第27章
楼梯间吵吵闹闹,人声熙攘。
喻见被一群人围挤困在楼梯中?间,进退不得。
片刻,人流才慢慢往前滑。
一旁,两个男生?旁若无人,聊得热火朝天。
“草啊,对面?S中?女?生?好追不好追?”
“你想上?试试呗,回头给兄弟聊聊感觉哈哈。”
“什么感觉?关了灯不都一样。”
“一样你还挑什么?那尺寸不一样,手感能一样吗?”
“嗯嗯嗯?你倒是?说清楚,什么尺寸?”男生?笑一声,勾上喻见旁边男生?的脖子,往下压。
被勾住脖子的男生?笑骂:“给老子松开。”
喻见低着头,祈祷人流走快点。
男生?打闹到一块,周围人群自动退避,喻见自觉往墙边缩了缩,侧肩抵上了墙壁。
两个男生?从楼梯扶手边抱着互相推挤到墙边,几乎是?滚过去的。
喻见没注意被后退的男生?踩了一脚,差点没炸毛。
男生?没站稳,一个踉跄后,控制不住地后倒。
前后都是?人,喻见无处可退。
千钧一发之际,喻见背在身后的书包被人轻轻一提。
喻见不受控制地后仰。
很快,腰被人从后面?扶住,紧跟着,她被人拎到了更上一级的台阶上。
熟悉的海盐牛奶味袭上鼻尖。
和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周梒江压下眼睫:“不会躲?”
语气说不上好,冷冷的。
喻见闷闷地回:“躲了,没躲开。”
周梒江没说话,不耐烦时食指习惯性轻敲两下,正好敲在喻见腰上。
夏季校服衬衫薄薄一层,隔着布料,被周梒江手指掐过的地方,好似燎起火,夏风一吹,火势连天。
温度高到熄不灭。
喻见心率有点快。
抬手,轻轻压住心脏的位置,喻见想往下蹦一个台阶。
那个因为没了人肉垫子实打实脑子砸墙的男生?缓过劲,“嘶”一声,冲着喻见喊:“你吃饱了撑得慌,站后面?半天不动是?死人吗?碍不碍事?”
“……”
喻见垂在身侧的小拇指蜷起,有点想揍人。
五指虚虚松开活动两下,喻见还没动手,腕子被周梒江拉住。
下一秒,她被周梒江推到了身后。
喻见仰头看着站在她前面?完完全全是?一副保护姿态的周梒江,不由?愣了愣。
她长这么大,没被人这么护过。
少年穿着单薄的夏季白校服衬衫,夜风一阵接一阵的拂过,鼓起衬衫下摆。
他慢条斯理地拿出抄在裤兜中?的手,叹出口气,淡声:“我赶时间。”
声音勾着丝不易察觉的倦懒。
喻见脑子里迅速跳出这句话的完整意思——
要上一起上,我赶时间。
何其嚣张,又何其装逼。
但她一点儿也不讨厌。
“你他妈——”
周梒江没耐心再继续听?下去,直接道:“别动她。”
音低又凉。
喉咙深处压出的音节,像冬天含着碎颗粒的冰,簌簌往下落。
没来由?的,喻见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砸过。
酸酸涩涩的疼涨满四肢百骸。
盯着对在一起的脚尖,喻见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过年,家里只有她和爷爷,她很羡慕隔壁大院的小胖墩有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陪着。
她很羡慕很羡慕,羡慕到嫉妒,羡慕到难过。
她在院子里团雪球玩,雪球砸到树上,她站在树下,被从树梢上簌簌掉下的落雪埋了一层。
冰凉的雪花顺着脖颈往里没。
她冻得鼻头通红,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想到隔壁大院小胖墩堆雪人不小心滑了个跟头,吓得他妈妈忙抱起他又哄又亲,心肝宝贝轮着叫。
她站着看了一会,噘着嘴回到家,一个人在院子里团雪球。
结果,连雪球也欺负她。
她倔强的站在雪地里,慢慢红了眼眶。
恰好,在屋里熬冰糖雪梨的爷爷出来唤人,她听?见又忙用冻得通红冰凉的手去揉眼睛,越揉越糟糕。
爷爷佝偻着身子过来,费力地蹲下,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拍拍,举起另一只手,用手掌心给她擦眼泪。
爷爷年纪大,手像干枯的树皮,布满皱纹,手掌心上道道深壑。
一下擦过去,火辣辣的疼。
爷爷边擦边问?:“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