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半浮生
孟筂赶紧的摇摇头,默了默,说道:“我需要告诉我爸爸一声。”
沈子业早在孟其元那边过了关,听她应下来,满心的喜悦涌上眉眼间,说道:“我订餐厅,晚上一起吃饭。”
他也太着急了点儿,孟筂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应了好。
稍后出门,沈子业送她去画廊上班,他则是去他公司那边。
早上孟筂的事儿稍稍要多些,中午吃午餐时,她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拨了孟其元的电话。
电话很快便接通,她在电话这段却是支支吾吾的。等着孟其元快要挂断电话时,她才开口说道:“您今晚有空吗?沈子业订了餐厅,想请您晚上一起吃饭。”
电话那端的孟其元一愣,随即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女儿肯结婚他心里是激动的,马上便应道:“有,你把地点发给我。”
他按捺住心里的激动什么都没有问,很快便挂了电话。
晚上一起吃了饭,送了孟其元离开,沈子业同孟筂一起往停车场。站在车边时天空中飘起了细细的小雪,孟筂抬头看向了天空,感慨道:“还以为今年不会下雪了。”
她伸出手去接那碎碎的雪花。
沈子业也抬头看去,说道:“上车吧,别冻感冒了。”
回去的路上孟筂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沈子业看了看前方的道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了?”
他的掌心温暖,孟筂没有挣扎开,摇摇头,说了句没怎么。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沈伯伯那边?”
她会提出这事儿沈子业并不惊讶,但他并不放在心上,漫不经心的说:“随便,如果你想过去,等过几天抽时间过去吧。”
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孟筂的心里忐忑,说道:“你如果不想过去,那就不过去了。”
沈子业捏了捏她的手指,笑着说道:“挺善解人意,我无所谓,他对我来说,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他同沈庆昀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父子情,他同他母亲离开时已经懂事了,那时候他就没想过再回沈家来。现在他肯接手他的事儿,也并不是因为父子情,这东西,早在他离开时就已经没有了。他在他心里,已经不会有任何波澜。
他的语气淡得很,侧头看了孟筂一眼,又说道:“你想去就去,不用顾及我。”
这话题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两人没有再继续下去。沈子业就那么一直握着孟筂的手开着车,细细碎碎的雪花落在挡风玻璃上,眨眼便融化成水。
回到院子里已经是十点多了,孟筂担心她的那些花花草草被冻着,下了车就赶紧的将花花草草搬到屋檐底下。
沈子业也很快去帮忙,她搬起来很费力,他没再让她搬,让她在屋檐底下站着。但孟筂却不肯,坚持跟着一起搬完。
那么冷的天气里,搬了几十盆花后两人都出了好些汗。将花草安顿好,孟筂进屋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先去倒水喝。
喝了半杯水见沈子业过来,她看向他,问道:“你喝吗?”
沈子业点头,她正准备拿杯子给他倒水,谁知道她拿过她手中的半杯水便直接喝了。喝完后将杯子递给她,慢悠悠的说:“再来一杯。”
他有电话进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很快便接起。三言两语讲完后挂了电话,将孟筂再倒过来的水喝了,说道:“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估计要晚点儿才能睡。”
孟筂已经习惯了他一大晚上都还在处理公事,点点头,让他去忙。
平常的这时候她已经洗漱上床,但今天却没有一点儿睡意。洗过澡后站在窗前看着外边儿下得越来越大纷纷洒洒的大雪,忍不住的打开窗子来,伸手去接那片片的雪花。
她突然就来了兴致,关上窗户后她往书房去找沈子业,敲了敲门后探头进去,问道:“我打算煮点儿红酒,你要不要来一杯?”
难得她有兴致,沈子业当然要奉陪,应了一声好。想了想,又问道:“你会煮吗?”
“我可以试着煮。”孟筂回答。
沈子业失笑,站了起来,说道:“还是我来吧。”
孟筂不愿打扰他工作,问道:“你忙完了吗?”
沈子业唔了一声,说道:“不是很急,可以晚点儿再处理。”
他很快出了书房,在酒橱了挑选出了一瓶红酒出来,然后拿着往厨房里去了。
孟筂这边的酒都是他带来的,这会儿同她说着什么样的红酒适合煮,喝起来会更有味道。他其实不怎么喜欢这样喝,但孟筂想,他很愿意替她煮,陪她喝一杯。
孟筂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
两人聊着天儿,红酒很快便煮好。孟筂端了一杯站在窗户前看着外边儿的雪花慢慢的喝了起来,说道:“这样的天气里,晚上喝一杯也是一种享受。”
沈子业微微笑笑,也往外看去,点点头,说道:“是。”
两人一时就那么在窗边静静的站着,隔了会儿后,沈子业突然抬起手,轻轻的替孟筂拨了拨她额前的刘海,就那么凝视着她。
孟筂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小口的啜了一口酒,问道:“看我干什么?”
沈子业微微笑笑,说:“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他的声音低沉磁性,伸手握住了孟筂的手。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孟筂没有挣开。沈子业就那么轻轻的握着她的手,隔了会儿后俯身靠近了她,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上有淡淡的红酒味,他轻轻的触碰,浅尝辄止。
第176章 婚戒
翌日起来,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远处的山,近处的屋顶全都被白雪所覆盖。沈子业有早会,早早的便走了。
孟筂今儿休息,比平常起得要晚一些。起来的第一件事儿,先冲了一杯咖啡,站在窗口看了会儿外边儿的雪景,这才往厨房里去做早餐。
她独自一人早餐很简单,只做了一三明治。吃过早餐,她便开始工作。一早上的时间她都安排得满满的,打开电脑干了会活儿,去检查花花草草,然后重新换了衣服鞋子去将院子里的雪铲了。
中午沈子业打来电话,约孟筂一起吃午餐。他已经派司机过来接她,孟筂只得放下手中的活儿匆匆的去换衣服。
城区的雪也很大,道路上虽是已经被清扫干净,但中间的隔离种做的绿植上却堆着厚厚的雪,枝叶被压弯了腰。
天空阴沉沉的,往来的人行色匆匆。孟筂到沈子业订好的餐厅时他还没到,估计是被事儿给绊住了。
孟筂坐下侍应生就递上了菜单,孟筂看了看,本是想先点菜的,又不知道沈子业什么时候才能到。她告知侍应生晚会儿再点,拿出手机来给沈子业发短讯,询问他什么时候到。
沈子业不知道是在忙还是没注意,并没有回复。
孟筂倒是一点儿也不急,透过玻璃窗看着外边儿一排排被雪覆盖的灰瓦白墙的房屋。不知道是谁家的鸽子飞出来,在飞翘的檐角咕咕的叫个不停。
正看得入神时沈子业推门进来,他拿了一束漂亮的鲜花,将花递给孟筂,问道:“等多久了?”
“才刚到几分钟。”孟筂说了声谢谢,轻嗅着花香后将花轻轻的搁在一旁,然后叫来侍应生点餐。
“早上在家都做了什么?”沈子业往杯子里倒了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孟筂唔了一声,说:“没干什么,干了会儿活儿,铲了雪。”
沈子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以后铲雪这种活儿等我回去做。”
孟筂还有些不太习惯,摸了摸鼻子应了一声好。
菜很快上来,两人吃起了饭。中途时不知道谁打来电话,沈子业接起了电话。孟筂则是继续默默的吃东西。
等着沈子业的电话讲完,她已经吃完了饭。
沈子业喝着还没动的汤,问道:“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孟筂摇摇头,说道:“没有。”
“那我们去逛逛吧。”他放下汤匙,慢条斯理的说。
孟筂惊讶的看向他,问道:“你下午不上班吗?”
“要,逛逛再回去。”沈子业言简意赅的说。
“可我没什么买的。”孟筂犹豫了一下说道。她的物质欲望并不高,也不像大多数女孩子,每季都要换新款衣装。
“我们去看看戒指。”沈子业温声说道。
他约她出来吃饭,当然不是只为了吃饭,买戒指才是他的目的。
“不用了,戒指我不是已经有了吗?我很少戴戒指的。”不光是戒指,她没有佩戴任何首饰的习惯。
“婚戒总要戴。”沈子业笑看着她,慢悠悠的说。
两人一同去了商场,戒指是沈子业早看好的,款式大方简洁,很符合孟筂的审美。买了戒指,两人乘电梯下楼时,沈子业牵着孟筂的手,问道:“我们什么时候领证?下周好不好?”
孟筂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沈子业很满意。
东西已经买好,孟筂要回家去。沈子业却不肯放人,抬腕看了看时间,说道:“去我办公室坐坐,在外面吃了晚餐再回去。”
现在离他下班也就三小时了。
孟筂并不想去他办公室,但见他含笑看着她又无法做到拒绝,犹疑了一下,说道:“我去书店那边看看,你忙完给我打电话吧。”
于是一下午的时间里,孟筂都呆在书店。她的手上已经戴上了刚买的对戒,冰冰凉凉的她有些不太习惯。在翻书时她总忍不住的会去看,然后忍不住的走起神来。
傍晚时沈子业没有打电话,而是直接来到书店。孟筂不知道走了多久的神,察觉有人在身边时蓦的抬起头,就见沈子业在一旁站着。
他的手里随意翻着她拿过来的书,微笑着问道:“想什么时候想了那么久?连我过来都不知道。”
孟筂有些不自在,没有回答他的话,问道:“你过来多久了?”
“好会儿了。”他唇角的笑意扩散开来,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发呆到天黑。”
孟筂的脸红了起来,她是打算过来看书的,但事实一下午的时间,她手里的书也没翻几页,都在走神发呆了。
她很快收拾了书,将自己不需要的归还回原位,需要的则是带走去买单。沈子业很自然的拿过,将书放到车里,两人才去吃晚餐。
他带着孟筂去吃西餐,绅士的切好牛排放到她的面前。晚餐过后时间尚早,他询问孟筂是否去以前他们常去的酒吧坐坐。
孟筂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应了好。
今儿过去,孟筂才发现这边重新装修过了。不知道是因为去的时间还早还是怎么的,没有了以往的吵闹,很清净。
沈子业喝着存在这边的酒,他一向喜欢喝比较烈的酒。而孟筂则是要了一杯这边新调的酒慢慢的喝了起来。
酒吧里的驻场歌手唱着有些年代的情歌,令人生出莫名的忧郁来。
沈子业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孟筂的手。她微微的怔了怔,抬起头来对着他笑笑。
她的眼睛像一弯月牙,清澈的倒映出他的身影。沈子业需要极力的控制住自己才不去吻她。
他在突然之间就想起了从前那个笑容明媚的少女,到底还是没忍住,倾身靠近,嘴唇轻轻的碰了碰她的鬓角,然后继续一本正经的坐着。
这儿清净,两人坐到十一点多才离开。两人都喝了酒开不了车,天气冷代驾也不好叫,最后没回郊区那边,打了车去沈子业的住所。
郊外虽是挺清净空气也好,但到底还是不如住在城里方便。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沈子业的自控力变得极差,进电梯后便忍不住去吻孟筂。
孟筂的胆子没他那么大,担心被人给撞见,试图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进了房间后,沈子业便没了顾忌。门才刚关上,他就不顾她的抗议封住了她唇。从玄关处到客厅,再到浴室。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过,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他呢喃着一遍遍的叫她的名字,迫使她给予回应。当一切结束时,孟筂几乎是马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故作镇定。已经到了上班的点儿,被子里的沈子业却没有任何动静,她动了动身体,试图逃离他的掌控,小声的提醒他,说道;:“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