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八
他有一个聪明的脑子,对于很多事情都能无师自通。学生时代,他能够超前自学, 实在困惑的问题,只要教授一点便能快速通透。
诚然, 他这个人在性格上的确有些问题, 但这并不会影响他求学或者夺权,甚至在企业经营上,他也能做到游刃有余。
高大的男人沐浴过后套了一件黑色的睡袍在身上,腰带上随意地打了个结,露出饱满的胸肌和腹部明晃晃的肌理线条。
简单地擦了擦潮湿的短发, 用手随意拨了拨, 镜子前那张精致的面庞上神色有几分黯然。
赫维托难得郁闷。
他看向浴镜里的自己,不解地皱了皱眉。
他明明记得, 她是喜欢的。
她会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或是亲吻, 或是啃咬。
她会在他耳边撒着娇, 甜甜地说最喜欢他的胸肌和腹肌。
她会用两只手握着他,略带一些疑惑, 又或者一些惊讶,像是研究什么新奇的玩具一般, 咬了咬唇问他:你是什么感觉呀?
他没有回答,倒是反问她的感受。她的脸颊肉眼可见地变得绯红,点了点头, 说:喜欢的。
周之莓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 赫维托都没有忘记。
事实上,赫维托必须得承认,一开始他的确没有任何经验。他以为并不需要那些复杂的过程,因为只要顺利地进入之后,她就已经快要不行了。
可他在有一次无意间亲吻她的皮肤后,看到她震颤失魂的反应,几乎是下意识地发觉这会让她愉悦和喜欢。于是他开始寻求得到她更多的反馈,想让她从中获得无与伦比的快乐。
现在的他渐渐熟悉她的身体,知道每一个会让她失神的地方。他不仅能够熟练使用自己的手指,也会运用自己的舌头。
落地窗打开着,有晚风吹拂起白色的纱帘,赫维托靠坐在躺椅上,矮几上的六角玻璃杯里有小半杯的烈酒,杯壁上凝结了一层冰冷的水珠。
赫维托很少喝酒,在自己的意志最为薄弱也最为痛苦的时候,也并没有选择酗酒或者是嗑药。
他知道,她讨厌烟和酒。
除了本身有洁癖之外,赫维托也会有意无意地迎合周之莓的喜好。
她似乎非常喜欢看他穿西装的样子,见面时,那双狐狸眼会而过某种兴奋的光芒,他看得清清楚楚。如果她多看了眼某日他的穿着,那么他并不介意下一次再以同样的穿着打扮来见她。偶尔他换一种休闲的装束,似乎也会让她眼前一亮。
夜从黑变白,晨光微熹。
赫维托得出一个结论。
她又在骗他。
如果这一切都是她装的,那她不去角逐奥斯卡影后桂冠真的是有点可惜了。
两户人家挨得如此之近。
赫维托仿佛能够清楚感受到周之莓在另一间房子里的呼吸声,以及她的体温、她的心跳。
不对,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这些幻觉在这两年里,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映入他的脑海之中。
赫维托闭上眼。
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潜入她的房间,死死盯着正在睡梦中的她,继而轻轻撩开包裹着她的被子。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他会捂住她的双唇,用镣铐铐住她的双手双脚,让她无法动弹。
潮湿温热的吻会顺着她的脚指头,一点点往上。他不会放过她的每一寸的肌肤,也不会忽略每一处死角。
他会用舌尖来回舔舐她最敏感的地方,看着她浑身颤抖,呼吸不畅。
他会吞咽下她分泌出来的所有汁液,或许有些会顺着他的下颚滴落下来,但并没有关系。因为他知道她是水做的,只要稍稍一撩拨,很快又会再次分泌出更多甜蜜。
他知道,她的反抗都只是暂时的。身体的本能反应会带领着她走上愉悦的巅峰,胜利的号角会从她的唇齿里不经意溢出来。或许她会紧紧咬着下唇克制自己发出声音,无疑,她的嘴唇会被咬出一道血痕甚至被咬破。
他并不介意去舔舐她的血液,那如铁锈般的气息会让他浑身沸腾。
赫维托拿起旁边的那只六角杯,仰头,将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的他需要去冲一个冷水澡,用来缓解体内的燥热。否则,他不确定过于压抑的身体会做出什么骇异的举动。
他并不想吓到她。
然而。
周之莓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粉嫩的房间里,床上的被子里隆起一小块,仔细听,有不规律的呼吸声,急促又隐忍。
到达顶点的时候,周之莓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但她还是关掉了手上震动的东西。她咬唇抑制嘴里的低吟声,像是一只溺在水里的鱼,安安静静地沉到泥沙底下,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
周之莓并没有为此感到羞耻,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自己的需求比以往要更加明显。连续三个晚上,她都忍不住打开床头柜,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在此之前,周之莓使用小玩具的频率大概是每周一到两次左右。是体外的吮吸款,不需要什么技巧,只需要对准最为敏感的那个点,继而全身心放松地投入其中。
权当做助眠好了,周之莓将小腿轻轻蹭着柔软的被单,侧身微微蜷缩着,闭上眼睛。
然而,梦里更为激情的画面让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甚至,那些画面像是影片倒带般,无比熟悉。
面对面拥抱的姿势,能让两人紧密无间地契合在一起。周之莓在赫维托的怀里被衬得愈发娇小,彼此之间的体型差经常会让她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弄坏了。
事实上,周之莓也很喜欢赫维托的拥抱。他能用单臂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彼此额抵着额,他一只手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制造着波澜。
在寒冷的夜晚,赫维托的怀抱像是温暖的港湾,让她下意识地往里面钻。她会为自己找一个舒适的位置,将脸颊贴在最弹软的地方,用鼻尖轻轻蹭着他的的皮肤,细细闻着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气息。
到了最深处,即便是抱着不动,周之莓也止不住地浑身酥颤。仿佛每一寸的褶皱都被抚平,每一处空虚都被填满。这个时候,她会忍不住发出类似小猫一样低低的叫声,双手自然而然地勾着他的脖颈,紧紧地贴着他。
这全是她本能且自然的反应。
“受不了了吗?”赫维托低哑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顺势低头用舌尖舔舐她的耳垂。
周之莓颤得更厉害了。
太过愉悦的感官反应,常常让她想哭。
每到这个时候,赫维托也最爱看她的表情,不仅是她被填满,他也被紧紧地包裹着,舒服得头皮发麻。
他嘴角衔着淡淡的笑意,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让她面对自己。
他看到她脸上似痛苦又似愉悦的神色,眉头微微蹙着,眼底泛着一些晶莹的水花。
他低头温柔地亲吻她的眼皮,下一秒,猝不及防地抱着她站了起来,用力一撞。
周之莓只觉得自己三魂七魄都被撞出了体外,赫然惊醒。
房间里一片昏暗,有强烈的光线从密闭的窗帘缝隙中泄露进来。
身体里残留的余温和强烈的感触一时之间无法褪去,仿佛上一秒真实发生过,让她的思绪久久无法平静。
这几日赫维托不在家,周之莓觉得自在许多。至少,她不用在推开阳台门时思前虑后,总担心会与他碰面。
倒是讽刺,她在现实中没见到他,倒是在梦里见了好几次。不仅仅是见面,还做着一言难尽的事情。
这会儿,闲着没事做的周策正站在赫维托家门前的绿色草坪上,手上拿着水管,哼着歌在洒水。
周之莓靠在阳台看着自家老爸,语气揶揄:“你倒是很勤快呢!”
周策双脚踩着柔软的草坪,感慨道:“你还别说,周槃家的草坪还真是漂亮。”
当然了,赫维托请了专业的园艺师对自己的庭院设计并打理。这绿油油的草坪都是一块块拼接起来的,十分考究。
不仅如此,他的别墅也是经由世界顶尖的设计师设计并打造,所有的家具都由国外空运而来。
之前赫维托这套别墅还在建设的过程中,周策就三不五时地跑去观摩。周策惊讶于各种天马行空的设计的同时,也会和装修师傅套套近乎,聊聊天。
转个头,周策又会把自己的从装修师傅口中听到的讯息,再告诉周之莓,例如:“人家家里一块瓷砖都是几千块钱起步,不知道这全屋铺下来,得花费多少。”
在周之莓看来,赫维托显然就是个冤大头。
装修里面的水分有多大,她算是见识过了。当然,赫维托有钱,怎么造都是他的事情。
该说不说,周之莓现在能够过得那么潇洒,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要归功于赫维托。
那几年,她从赫维托身上搜刮下来的油水,全部存进了一家私密银行。回国之后,她托付沈偲将那些钱转了过来。后来无论是打官司、找关系,还是修建房屋,周之莓用的都是那笔钱。
现在周之莓将剩余的钱全部存放在银行里,每天都会钱生钱。父女两个人在山上生活,靠着那些利息,倒也过得十分富足。
眼下的生活一片平静,悠然自得,也会让周之莓感慨万分。
午后,周之莓抱着小橘猫靠在躺椅上,晒了一会儿太阳,玩了一会儿手机,打了一会儿游戏。一眨眼的功夫,时间悄悄从指缝里流淌,又到了傍晚。
这时候,村子里的余阿姨准时地来到周之莓家里,准备给父女两个人做晚餐。
“小之啊,起风了,盖一条毯子在身上吧。”余阿姨说着从屋子里的沙发上找到一条薄毯,盖在周之莓身上。
周之莓朝余阿姨笑了笑,嘴甜地说:“谢谢余阿姨。”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余阿姨跟着露出一脸朴实的笑意,转头钻进了屋子里的厨房。
最近一段时间,周策对做饭一事似乎也颇为上心。每次余阿姨上门做饭的时候,他都会跟在旁边学习学习。别说,还真的让他偷师了不少。
余阿姨做的都是家常菜,怕周家父女会吃腻了,她经常会变着花样做一些菜式。
但其实周之莓在饮食上并不挑剔,现在是有口吃的就行。托了余阿姨的福,周之莓发现自己的体重在这小半年里有明显的上升。
周之莓不怕自己变胖,相反,她无所谓自己是胖是瘦,只要身体健康,就是最棒的。
她不需要靠自己的身材去取悦任何一个人,也不认可国内以白幼瘦为美的畸形审美。
不多时,周策出来唤周之莓进屋用晚餐。
周之莓进屋后对余阿姨说:“余阿姨,又快到月底了,我把这个月的工资直接转账给你了。”
余阿姨连忙放下手头上的抹布,转头对周之莓道谢:“这月底还差好几天呢,你每次都提前转账给我。”
“反正迟早也是要给的嘛。”
“好,那我就收下了。”余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她收拾了完厨房,脱下围裙,“小之,明天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看着弄就行。”
“好。”
这一晚,有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周家父女平静的生活。
余阿姨从小院子里出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画着一脸精致妆容的女人。那个女人穿着打扮看起来明显不俗,却站在周家院门口探头探脑。
单单从外形看来,女人似乎连四十岁都没有,但实际上她已经有五十岁。她有着一头波浪形状的长发,穿一件修身的针织衫,双腿修长。
两个几乎是同龄的女人站在一起,仿佛是两代人的既视感。
余阿姨的脚步顿住,不免多看了这个女人两眼,跟着询问:“你找谁呀?”
“请问……周策,是住在这里吗?”女人开口,声音婉转动听。
余阿姨略有些警惕,倒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女人的问题,而是又转头进了屋,把门外有人找的事情告诉了周家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