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茴
易允只松了她的耳朵,这次改成双臂搂抱,彻底把人塞进怀里,不仅跟她咬耳朵说悄悄话,还模仿她说话的调调:“昨晚我就说了,从今晚起,我也睡在这里。”
原本暂定明后天就去?国外试婚纱,只要没有修改的地方,婚礼进程立马跟上,但是?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蓝嘉生病了,当务之急肯定得先把人养好才能做后面的事。
不过,既然他们都要结婚了,那现?在跟未婚夫妻有什么?关?系?
既然都是?未婚夫妻了,睡一张床怎么?了?
易允觉得自己已经很退让了。
耳边痒痒的,像有小虫子在爬,蓝嘉揉了揉,冰凉的指尖抓到一抹温热,是?易允残留在她身上的气息。
她心慌意乱,推他,男人的身体就跟铜墙铁壁一样,无法撼动半分,“你走开!”
“你老实点。”易允毕竟是?正常男人,血气方刚,更何况怀里的姑娘还是?他一见钟情后,想方设法也要夺过来的,他的手臂紧紧圈住蓝嘉,温热粗粝的手掌裹着女孩的手,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几乎和她亲昵相?贴,“不然,我真?的会对你做点什么?。”
蓝嘉单薄的后背紧紧贴合男人滚烫坚硬的胸膛,灼热的呼吸洒在颈边,一点点留下他的气息,比这更过分的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后腰上明显又突兀的东西。
她吓得不轻,整颗心脏高高悬起,咬着唇,险些没出息地哭了。
易允察觉到蓝嘉在怀里瑟瑟发?抖,垂眸一看,一缕乌黑柔顺的发?丝斜亘在她脸上,发?尾衔在唇边,因为害怕,卷翘浓密的长睫抖动,落下的阴影半掩瞳孔里不安、紧张、忐忑、恐惧等负面情绪,唯独没有一丁点对他的靠近和喜欢。
易允的心沉到谷底。
他不知道该拿蓝嘉怎么?办?只能以这些拙劣的方法和卑劣的手段将她牢牢囚禁在自己身边。
背后有个让她觉得陌生又可怕的男人,蓝嘉根本睡不着,怀揣着紧张的心情,身体绷得僵硬,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易允。
黑夜里,他捏了捏女孩的脸颊,“放轻松,我不想抱着一硌手的尸体。”
蓝嘉细声细气地不满:“……你,你可以松开。”
易允将人翻过来,两人面对面,蓝嘉打了个哆嗦,晦暗的光线和糟糕的视力?,让她看不清面前的男人,只觉得那团模糊的轮廓硬挺又生冷,横生戾气。
还不如背对着。
“牙尖嘴利。”他点评了一句,不客气地将人揉进怀里。
蓝嘉直挺挺撞上结实的胸膛,下巴抵着,半张脸压得轻微变形,模样有些滑稽,男人一直在看她,见此,勾起嘴唇,就照着这样勒紧双臂,下巴搁着她的发?顶,闭眼休息。
“你想僵着就继续吧,我要睡了。”
“……”
蓝嘉被他抱得喘不上气,易允的力?气很大,她挣不脱,也抗争不了,就这样郁闷又抵触地窝在他怀里,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未来就像现?在的卧室,黑暗不见天日,就这样想着想着,思绪渐渐飘远,意识慢慢被困意席卷。
易允的觉少且浅,半夜醒了一次,低头看去?,乐了。
他还以为这犟得像头牛的姑娘肯定睁着眼一脸要死?不活,现?在不还是?乖乖睡着了?
所以,有些事很简单,不习惯不适应,那就强迫着去?接受,时间一久,没有什么?不可能。
易允揉了揉怀里软得像团棉花的身子,又把那缕碍事的发?丝拨到耳后,最后,盯着那抹闭起的唇瓣。
那晚在花园,他们坐在秋千上,蓝嘉为了哄他开心,主动凑过来亲了他的脸。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可那样轻柔的触感却历历在目,让易允心中滋生出一丝别?的念头。
他看了眼没有醒的女孩,趁她睡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蓝嘉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易允不想把人吵醒,不然以她现?在的脾气,到时候又要嚎啕大哭,哭急了还抽抽搭搭哽咽,说不定还要骂他两句变态流氓,等到第二天,嗓子哑眼睛疼。
所以,他亲得很温柔,动静也小。
克制的吻落在蓝嘉的唇瓣,离得近,她身上那股微苦的药香伴着后调的清甜,丝丝缕缕笼在鼻尖,近乎将人缠绞得窒息,易允喉结滚动,眼神邃暗,小心翼翼地衔住蓝嘉,嘴唇相?贴的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要软。
黑暗中,他掰开女孩的手指,将自己的插//进去?。
亲吻中十指紧扣。
像感冒和发?烧这一类基础常规病症,开的药物里多?少含些安睡成分。
蓝嘉在睡梦中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气,可眼皮太?沉,像两座大山,压得她睁不开眼。
荒诞诡异的梦来得猝不及防,前调的温馨来得快去?得快,画风一转,蓝嘉就被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狼狗扑了,体型壮硕的犬类用?锋利的爪子狠狠摁住地上娇瘦又脆弱的女孩,任凭她哭得梨花带雨,也要往跟前凑。
用?舌舔用?脑袋蹭,还放肆地她身上闻来闻去?。
蓝嘉直接被吓哭。
天色刚亮,易允是?被低低的啜泣声吵醒的,他一睁眼,就看到蓝嘉缩在他怀里,闭着眼哭得梨花带雨,他胸前的睡衣被眼泪浸透,成了一团深色。
“阿爹……”
她在梦中呓语,轻软的嗓音很可怜,配上这眼泪横流的样子,让人心疼。
易允心中像投了一颗石子,伸手将人抱紧,摸了摸蓝嘉的后脑勺,又拍了拍她的背脊,最后拨开那些挡着脸的发?丝,这一碰,男人的手立马僵住——
蓝嘉的脸又在发?烫。
两分钟后,私人医生带着护士马不停蹄地赶来,好几个人围在床前给蓝嘉做检查,易允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盯着床上的情况,眉头紧锁。
他知道蓝嘉的身体不好,但没想到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发?烧也能反反复复,而且还越来越严重了。
“易先生,蓝小姐的身体状况特殊,在药物这块需要谨慎使用?,先前开的退烧药药效温和,对她的副作用?较小,但目前来看效果甚微。”
“退烧针呢?也不能用??”
再这样烧下去?,不傻才怪。
“临床上常用?退烧针包含赖氨匹林和复方氨基比林注射液,不受用?的患者,可能会在过敏、血液系统、神经系统、免疫系统等方面造成损伤。易先生,我能要一份关?于蓝小姐的基因病详情报告吗?”
易允看了眼何扬,何扬心领神会,去?书?房拿了一份资料过来。
医生赶紧翻阅,眉头紧锁,发?现?更棘手了。
以现?在的临床治疗技术针对基因病这块,发?现?得尚不全?面,蓝嘉这种基因病,目前还是?一个迷。
“易先生,我这边会尽快先出一个缓解蓝小姐发?烧病症的药方。”
他们走后,易允起身来到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把蓝嘉的基因病详情报告送到旗下的医疗研究所。”
何扬点头:“是?。”
寂静的卧室天光敞亮,太?阳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窗外的树枝上,鸟儿叽叽喳喳叫唤,易允看着因为发?烧昏迷不醒的蓝嘉。
“阿姐……”
“阿糖……”
她嘴里呢喃着所有的亲近的人,唯独没有易允。
男人抿着唇,掌心僵硬地拍了拍她,不曾想,她倒是?得寸进尺,昏昏沉沉间抓住了他的手。
易允看着钻进手掌的手,被拖拉着去?了她怀里,蓝嘉抱着他,也不知道是?手心里的薄茧欺骗了她,还是?给他添上岁月的痕迹,他听?见蓝嘉嘴里可怜巴巴地呢喃了一句阿爹。
“……”易允都气笑了,空出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我有这么?老?下次叫daddy。”
第20章 20夹心饼 被迫和易允做那种事
易家一行无功而返, 把蓝堂海气?得不轻。
易允就是没有底线的无赖,比那街头混混还难缠,任凭谁来了?、不管怎么威胁, 他就是不把蓝嘉交出来。
从易家离开后, 两个高级督察把这件事?向上级领导汇报,闻言, 上面的人并不意外。
那可?是易允,只?要他想?要, 就没有得不到?的。带再多人过去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做做样子安抚蓝堂海罢了?。
上面也有人跟蓝堂海是挚友,悄悄跟他说:“老?蓝啊,可?能事?情?没有你设想?的那么糟糕,你听我给你说,易允大费周章带走小嘉, 说不定——”
蓝堂海脸色铁青地纠正措辞:“那是私闯民宅直接抢人了?!跟以前?的土匪有什么区别!”
“是是是, 你冷静点。”好友安慰道:“易允这人虽然行事?狠辣, 性格喜怒无常,但有点还算不错,身边没什么女人, 也没乱搞那些事?,我琢磨着吧, 他可?能真对小嘉动心了?, 是,我承认他的做法欠妥, 但好歹不会真的伤害小嘉。你呢, 再跟他斗下去,他不接招,两手一拍, 嘿,继续跟你玩无赖,你能怎么办?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易允怕过什么了??退一万步来说,有他在,或者?小嘉跟了?他,那棘手的病情?说不定真的有转机。”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好友拍了?拍蓝堂海的肩膀,脸色凝重。
蓝嘉的基因病现今束手无策,除非有一个强大的医疗团队专门为她服务,这里面的门道可?就深了?,最简单的,从哪找那些顶尖的基因学家、生物学家、或者?这方面的医学家?就算找到?了?,对方愿不愿意为你做事?也是一个问题。就算愿意,后续的每一笔钱长此以往谁又耗得起??真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以秒计费,没有时?间期限。
这种程度的花费,蓝家可?承受不起?。
蓝堂海并没有把希望寄托于此,冷笑道:“我相信这世上有不计回报的男人,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易允。”
换言之,他从不看?好易允。
“我会继续想?办法,直到?带回我的女儿。”
医生给蓝嘉换了?退烧药,碾成粉末兑水喝下后,体温倒是降了?些,就是脸上的汗冒不停。
易允拂开黏着的发丝,露出那张湿润酡红的脸蛋,他擦着汗,“预计多久能完全退烧?”
医生说:“两个小时?内。”
易允摆手让她出去。
何?扬进来,和他擦肩而过,“允哥。”
“怎么样了??”
“详情?报告已经给到?名下的医疗研究所,他们争取三天内给出一个具体实施方案。”
易允淡淡地嗯了?声。
何?扬又给他汇报重要工作,易允时?不时?点几句,视线一直落到?蓝嘉身上,见她意识模糊间,藏在薄被里的手动来动去,像是想?散热。
“出去。”
何?扬一愣,咽回刚说到?一半的话,点点头,“是。”
然后转身走了?。
卧室里又只?剩两人。
易允显然预判到?蓝嘉要做什么,她发着高烧,浑身都在烫,急切需要散热。
先是两条纤细的手臂急不可?耐地钻出来,易允盯着瞧,皮肤烧红,十指张开,细嫩的手指长而直,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直棱棱展示,引人去牵。
两秒后,易允勾上她的手指。
但很快,蓝嘉就挣脱了?。男人的手又大又热,她现在不喜欢。
接着易允看?见蓝嘉拽拉被子,滑到?肚皮,又开始去扒身上的睡裙,细细的两根肩带被她扯到?臂弯,睡觉的裙子都很宽松,主打舒适,昨晚易允抱着她睡觉,前?半夜还跟他死犟的姑娘,后半夜还不是乖乖睡在他怀里,而且睡姿还不怎么老?实,他醒来发现还有条纤细的腿半搭着,裙摆被蹭着往上滑,露出光滑的小腿和他贴在一块。
蓝嘉的皮肤很嫩,黏他身上也不觉得糙,一样睡得很香?
易允轻嗤,嘴上说着不愿意和他睡觉,实际呢?就属她的身体最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