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茴
赛卡早就知道易允知道了。
“莉莉真心?爱你,再说了三人多有?意思。”他也点了根烟,跟易允往外走?,“哦不,还有?你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病秧子,四人也——”
男人手指夹烟,冷不丁看着他:“赛卡。”
赛卡扬眉,嘴角啐笑:“怎么?”
易允的眸色冷锐锋利:“少打蓝嘉的主意,不然赛坎也救不了你。”
赛卡笑意不改,深吸一口烟,“有?软肋可不是一件好事,易允。”
两人分道扬镳,易允回了在曼德勒的别墅,赛卡则去了水族箱,一推开门,他就看到恍若深海的水里有?一个不着一缕四月支大敞的女人。
正是他听?话的好妹妹。
赛卡碾灭烟蒂,倒了一杯酒,抱臂走?到玻璃箱前,仰头,边喝酒边欣赏里面的美?景——专吃死肉的鱼儿不会围上去,现在涌过去的更是疯狂啜着赛莉的三点,密密麻麻,变成?黑黝黝的三团,旁人头皮发麻。
她在饱受折磨,但赛卡很喜欢。
他喝光杯里的红酒,乘坐吊梯上去,关?了指数器,绳索收拢,将人拉出水面。
赛莉躺在落脚板上,呛水,狼狈不堪,赛卡居高临下打量脚边可怜兮兮的女人。
“都?肿了,我亲爱的好妹妹。”
赛莉说不出半句话,水压带来的压迫感让她的胸腔和整个呼吸道瘫痪。
赛卡慢条斯理月兑了衣服,像往常一样鞭挞她,掐着赛莉的脖子,开始好好跟她秋后算账。
“贱人,你怎么这么骚?!易允不爱你,你还眼巴巴凑上去□□!”
“精心?打扮是吧?这张脸就该给你毁了!”
赛卡抓住赛莉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摁进水里,咕噜咕噜的泡泡源源不绝,他畅快极了,动作幅度又重又大,像在对待一具尸体。
男人狰狞的脸色倒映在水里,“他都?结婚了你还念念不忘,弄死你,表子!”
赛卡不觉得解气,把人捞出来又翻了面,改从正面继续,力度大得要凿开,“还特地煲汤是吧?他喝了能用在你身上?贱人,看清楚,现在是我在*你!”
赛莉脸上糊着凌乱且湿漉漉的发丝,愤怒的眼神穿过,是和赛卡如出一辙的疯狂,“是啊,我就是贱,我就是骚,我就是爱易允爱得无法自拔,做梦都?想嫁给他!我亲爱的好哥哥,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会嫁给他,他只能属于我!”
赛卡扇了她一巴掌,双眼猩红,“易允喜欢那个病秧子,而你就是残花败柳,你拿什么和别人相提并论!”
剧烈的疼痛快要撕裂赛莉,她流露出嫉妒的嘴脸:“我只要让人弄死她,易生就没有?喜欢的人了!哥哥,我的好哥哥!”
她抓住赛卡青筋暴起的手臂,上面全是汗水,“你帮帮我,帮我弄死蓝嘉,她死了,我就有?机会了,好不好?我亲爱的哥哥,你帮帮我!”
赛卡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
赛莉咳嗽着哈哈大笑。
*
易允不在东珠,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蓝嘉当?然不会回去。
是夜,她洗了澡,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头发吹得半干时,屋里的座机突然响了。
蓝嘉走?过去接电话,疑惑道:“你好?”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磁的嗓音:“我。”
蓝嘉拧眉,心?烦他走?了还要阴魂不散,“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我的妻子打电话了?”
“……”
彼时,易允回到别墅,洗完澡赤着精壮的上身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摆着一支冰过的红酒和一个酒杯,旁边放着一台设备,上面实时定位显示蓝家,以?及旁边的数据显示她最近都?去过哪些?地方。
“我要睡觉了,挂了。”
“急什么?聊聊。”
才来曼德勒不到一天,易允就后悔没带蓝嘉一起过来,这边玩的东西很多,法律带来的规束感远没有?东珠强烈,但那些?他早就腻了。
如今,他得到更有?意思的东西,就像潘多拉魔盒里的宝贝,但新婚后,妻子总是对他摆着张冷脸,少有?的几次亲昵也闹得很不愉快。
“我不在家,你都?去哪了?”他明知故问,嗓音淡笑。
蓝嘉不想事无巨细都?告诉他:“不知道。”
易允:“……”
他捏了捏眉心?,被?她这个回复一哽。
男人气笑了,端起红酒抿了口,“去了哪都?不知道,怎么这么笨?”
蓝嘉:“……”
她拧着眉,接电话不是听?他骂自己?笨,“我挂了。”
“从明天起,你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听?见没?”易允给她下达命令。
做妻子的一点自觉都?没有?,他出远门,也不见得给他打电话。
蓝嘉觉得他的事真多,皱眉,冷冰冰道:“我很忙,没空。”
易允明目张胆威胁她:“不想做也行,明天我就把你绑到曼德勒。”
要么电话到位,要么人到位。
总得二选一。
蓝嘉就知道他喜欢出尔反尔,不过比起去曼德勒影响后面的行程安排,她更愿意隔着老远给一通电话敷衍他。
权衡利弊后,蓝嘉妥协了:“好。”
易允笑了,“真乖。”
…
蓝嘉请应月舒吃饭,还上次欠下的人情,同时还带了一件亲手做的小工艺品,当?做礼物送给她。
应月舒得到一顿价格斐然的午餐,还收到绒花做的耳环。她最喜欢蓝嘉做的这些?小玩意儿,漂亮精致,最重要的是对于有?钱人而言,价格反倒是其?次,心?意更重要。
“谢谢honey,真好看,明天我就戴上,去单位多转几圈!”应月舒笑道:“非得跟她们好好炫耀一番才行!”
蓝嘉举杯,真挚道:“这次要不是你给我推荐函,北城那边的进展也不会这么顺利。”
应月舒和她碰杯,“嗐,都?是小事,这有?什么嘛,等北城的巡演结束,下一个地方想去哪?你直接告诉我,我让人给你打点关?系。”
她看见蓝嘉手上的婚戒,摸了摸,疑惑道:“嘉嘉,你的戒指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呀?”
易家话事人对蓝家做的那些?事,她也听?过,只是没想到那么家大业大,搞的婚戒居然尺寸不对。
蓝嘉垂眸看着已经戴‘习惯’的戒指,它像无形的枷锁长?进自己?的血肉。
她自嘲地笑了笑:“婚姻不就是这样吗。”
两个不合适的人强行绑在一起,开启一段糟糕的婚姻,戴上尺寸不对的戒指。
又或许,这一切只对她而言是折磨。
午餐结束后,应月舒要回单位准备资料,蓝嘉去剧院,和团里剩下的人商量飞往北城的具体时间,忙完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她想了想,买了果篮和鲜花,然后去了趟医院。
阿糖自责间接害了商序南,因而,每天忙碌的生活里添加了一项亲自照顾。她不在的时候是护工照料,她在的时候事事亲力亲为,希望能减少自己?的‘罪孽’。
蓝嘉过来探望的时候,阿糖正在给商序南擦手,她难过地嘀咕:“对不起啊商序南,我不知道会这样,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彻底康复,过两天我再去寒昭禅寺给你祈福,给你挂长?命灯,给你抄经书,你一定要好起来呀,不然我真的良心?难安……”
“阿糖。”蓝嘉把东西放下。
阿糖回头,擦了擦眼睛,“嘉嘉。”
蓝嘉走?过去,抱住肩,温柔地给她擦去眼角的眼泪,“人已经抢救回来了,而且这也不是你的错,别哭了,瞧瞧,你这两天的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她轻轻捧起阿糖的脸,揉了揉,又从斜挎包里取出带来的药膏,“乖,把眼睛闭上,我给你涂点消肿的药。”
阿糖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
蓝嘉用医用棉仔细涂抹。
“涂了药以?后不许哭了,我们阿糖这么漂亮,把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哼,嘉嘉又在哄我了。”
蓝嘉笑道:“我想阿糖开心?。”
*
蓝嘉在东珠又呆了四天,明天早上九点半就要跟随剧团坐飞机去北城,归期待定,临行前一晚,她去书房跟蓝堂海道别。
“阿爹,明天我就要去北城了,您得保重,应酬的时候能少喝点就少喝点,身体最重要。”
蓝嘉挽着蓝堂海的手臂,靠着他。
蓝堂海轻轻拍着小女儿的肩,慈爱道:“好好好,阿爹保证听?咱姑娘的话。”
“嗯嗯!”
“北城的巡演结束后,是要回东珠对吧?”
“有?可能回来,也有?可能去下一个城市,怎么啦阿爹?”
蓝堂海说:“只是想提醒你,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外头可不比东珠的治安好。”
单论道路监控这事,九三年东珠市的覆盖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五,其?他城市,繁华点的还好,主城区覆盖率能有?一半,但相较于同一座城市别的区域,可能覆盖率不足百分之十,差距极大。
“放心?吧阿爹,我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不也好好的?再说了这次剧团的人都?在,不会有?事。”
“还有?出门在外,尽量少背包,你阿姐之前出差,就那么点上车的距离,就被?飞车党抢劫了,幸亏人没事,你也要注意点。”
蓝嘉认真听?着,“好!”
“最后……”
蓝堂海神色严肃。
蓝嘉立马端正姿态。
“你说易允去了曼德勒,但之后不管他怎么说,你都?别去。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阿爹不希望你涉险。”
一来,觉吞要对易允出手;二来,赛坎在曼德勒,蓝堂海不希望蓝嘉和他见面。
蓝嘉很听?话,信誓旦旦:“我肯定不会过去的!”
父女俩又聊了会,蓝嘉回去清点行李,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第二天一大早,蓝毓要去公司,顺道把妹妹捎上。
阿凯在前面开车,两姐妹坐在后座,蓝嘉今早起来喉咙有?些?发痒,这会又忍不住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