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穗竹
亲吻同样如?此,他吻遍她?全身,腰臀或是那处,都很少去主动?亲她?的唇。
她?以?为他是不喜欢亲吻的,或者说,根本不情愿去吻她?。
可?是现在……
他又?在做什么?
温知?禾被他亲吻到缺氧,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门外还有司机在候着。
司机随时可?以?开门撞见,但贺徵朝依旧不肯放。
啪地一声。
他的巴掌落在裙摆上。
温知?禾如?梦初醒,犹如?酒塞被崩起弹开。
她?双唇潋滟,面颊通红极了,眼眸涣散得?迷幻,整个人?都晕晕乎乎,有些?喘不过气,说话都像软软的:“你打我……”
贺徵朝沉沉地看着她?,目光晦暗得?难以?探究,那只停在她?臀上的大手,打转地按揉了一会?儿。
被打之后的安抚,总是格外舒坦,温知?禾强忍着不翘起来,搂抱他脖颈的臂弯更紧了几分。
贺徵朝与她?脸贴脸,下巴枕在肩窝,嗓音是被熏染过的低沉,微哑中带着一丝丝笑腔:“嗯,没忍住。”
“怎么办,要再抱着揉会?儿么。”
第26章 舒芙蕾
如果?是在床上, 温知禾大概率会勾着他的脖颈,主动蹭向他, 索要一些安抚。
她从未经历过如此浓烈的晴事,身体已经被他教导得?不像话,很喜欢这种?挨打后又被安抚的感觉。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继续下去。
温知禾攥着他的肩膀,慢慢匀好气息,一点点从他身上抽离开,她本想说点什么,但望见唇间牵扯的银丝, 本就涨红的脸更烫了?。
她压住乱跳的心脏,喉咙仍然烧得?滞涩:“……外面还有人, 不合适。”
贺徵朝的面庞依旧斯文, 只是双唇被磨得?异常鲜艳, 眼尾好像也有些红,反正?整个人看上去都非常性感。
有种?很想让人再亲下去的……慾望。
温知禾不愿再沉溺下去, 圆润的十指慢慢陷进他西装上的双肩,胸腔呼吸起?伏很大。
贺徵朝静静观赏她难捱情?动的模样?,双眼虚阖,很轻地“嗯”了?一声,并?且停住按揉的动作。
他温暖宽大的掌心仍然托着她的臀,渡着热量, 算是更温和的安抚。
“明天?我?会出差去纽约,大约半个月后回来。”贺徵朝声音微哑, 清润平静的腔调难掩餍足的低醇,温知禾双臂搭在他胸腔上, 能与他的声带共振。
话音甫落,温知禾回过神来, 不由暗忖……这算是报备行程吗?
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回答,点头总归不会出错。
贺徵朝看她懵懵懂懂,伸手捏了?捏面颊,唇角轻牵,很轻地哼笑一息:“怎么看着这么傻。”
他双眼微微眯起?,停止的掌心又开始按揉,低哑的嗓音透着蛊惑的意味:“回我?话,告诉我?,会好好待在家里等我?。 ”
热气拂面,濡|.湿视线,温知禾望着他的双眼,几?乎要被卷入那汪深海中。她始终明白这段关?系的准则,所以双唇微张,很听话地复述:“会好好待在家里等你。”
贺徵朝嗯了?声,又说:“等着我?做什么,告诉我?。”
从复述再到自?主回答,过渡得?太快,温知禾大脑缺氧,有些回答不上来,又不能不应答,只能嗫嚅道:“……不知道。”
贺徵朝又笑,按着她的脖颈,俯身侧目道:“等着老公和你作.爱,对?吗?”
温知禾听得?胸腔颤动,整个人都要软趴到他身上了?,无力再复述他这种?话。
贺徵朝也不勉强她,只做鼓励般地轻拍她的臀,将她放行:“下车吧。”
得?到号令,温知禾勉力支撑起?自?己,逃也似地拧开门下车。
隔着不算透亮的玻璃窗,贺徵朝回望她离开的身影,拧了?拧领带结,双眼渐深。
直至温知禾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才低下头整理其他发皱的、凌乱的地方。这身西服西裤质地做工良好,稍微扥一扥就能恢复体面,但温知禾蹭在他身上的馨香、黏|.腻的口涎并?不是很好处理。
还有,他博起?了?。
贺徵朝按了?按太阳穴,沉声呵气。
他本不打算这么做,报备也好,亲吻也罢,但好像从温知禾凑上来贴面的那刻,克制力就不复存在了?。
-
温知禾躺在床上放空思绪,许久才起?身去浴室,越过盥洗台宽大长?远的通顶镜,她难以避免看见自?己,停步审视。
经历过那样?浓烈的事,十几?分钟过去,她的面颊仍然涨红,双唇有着诡异的丰润感,这都是过度亲吻造成的后果?。
触碰唇瓣,温知禾不可避免地想起?那种?悸动的感觉,心跳跳动得?不正?常、呼吸短促得?近乎停滞、彼此间交换口|.液温度,唇碰唇齿贴齿,倾轧、碾碎、相融,温度不断升腾高涨。
毫无疑问,亲吻是件美妙的事,即便亲吻对?象是贺徵朝,一个轻视她玩弄她,她并?不爱的男人。
几?次夜晚,他们有过无数次亲昵,他扇打她的次数不下百次,他亲手亲口濡|.湿过她的那处,在她背脊上社出不少,但亲吻的次数总是屈指可数,毕竟他从不主动俯身亲吻她,就像他很少进入她的身体。
计较这种?事情?未免太过奇怪,温知禾也觉得?自?己脑袋坏掉了?。这怎么不算是件好事呢?从始至终她都无需服务他,还能享受到乐趣。
与恶魔共舞总会有迷失的时候,温知禾允许自?己有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也就一点点。
在抵达顶峰的那刻,在他承诺馈赠、扬下碎金施舍她时,这些心动不可避免,且拥有极大的致幻性。
但这些并非无可替代。
她会变得?富足,不论是依托电影还是其他;她会认识更好的人,谈一场更棒更具有主导地位的恋爱,贺徵朝能给她的,她自?己能自?足,别人也不是不能给。
她的择偶观似乎是发生了?些许偏移,例如从喜欢年轻的同龄异性……变为了?年长?的男人。
可这应该也不会不好找。纵使找不到,她也宁缺毋滥,独身一人。
温知禾习惯在沐浴时向内心对?话,做心理建设,以至于每次她的泡浴时间都长达半个多钟头。
差不多时候,她揭开面膜捞起?手机,发觉未读消息竟有十几条。
温知禾本以为是工作相关?的事,划开才发现?是宋涟漪的消息。
宋涟漪:【事先和你说一声,我?带妈来你的出租屋这儿了?。】
宋涟漪:【有什么事见了?面谈谈呗。】
……
宋涟漪:【你不住在这里了??还是我?找错了??】
宋涟漪:【回我?一条消息吧,你看见了?对?吧】
宋涟漪:【回我?吧,行不行】
宋涟漪:【妈好不容易跑一趟来,真的是专门来看你的。】
……
宋涟漪:【算了?,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我?带妈走了?,真是浪费我?时间。】
一年到头下来,宋涟漪极少主动联系她,不发消息不点赞朋友圈,所以即便有微信,温知禾也没有拉黑她,权当是空气。
在她印象里,宋涟漪明明还是个嚣张跋扈的公主病。也不知道性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和,兴许是她长?大了?,懂事了?,又兴许是她学?会伪装,学?会更高级的手段。
不论是哪种?原因,温知禾无暇分辨,也并?不在乎,童年时期没法和解的事,无法成为的朋友,以后也不会。
记得?温荷带她去见宋清风时,他们还没结婚,关?系正?处于?人尽皆知但未戳破的阶段。那年她十岁,并?非不是懵懂无知什么都不明白的年纪,街坊邻居的调侃,大人间心照不宣的调笑揶揄,好话难听的话,拼凑起?来也不难理解。
他们说温荷要带她嫁到有钱人家,过好日子;他们还说温荷要有新家了?,不会要她了?;他们又说温荷会给新丈夫生男孩,好稳定地位不被人赶走;
这些话听着愚昧荒谬,是老一辈人可笑的偏见,但对?当时的温知禾而言,却有着十足十的震悚。
宋清风作为温荷的新任丈夫,虽古板冷硬,却也挑不出太大毛病,偶尔的时候,温知禾还能看见他温情?的一面;但作为继父,温知禾鲜少看他对?她露出过笑容,很多时候,宋清风都只把她当空气,他并?不关?心她,对?她更是不闻不问。
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毕竟她不是宋清风的亲生女儿,宋清风也有自?己的孩子。
对?宋清风而言,温荷是他失而复得?的初恋,是他今后唯一的妻子;对?宋清风而言,她是妻子前?夫的孩子,不同姓且毫无血缘,跟陌生人无异。
——只要有妈妈就好。
这句话几?乎是温知禾年幼时的人生信条。
可这句信条,似乎也随着记忆慢慢褪色、变质。
温荷同她诉说过不易,推心置腹解释过,但温知禾小心眼,她永远都记得?,温荷带宋涟漪买新衣服错过给她开家长?会的时候;温荷匆匆挂掉她电话和宋涟漪有一搭没一搭调笑的时候;温荷忘记她生日转头给宋涟漪买限定饼干的时候……
诸如此类的比较,清晰到细枝末节的小事她都记得?。
增长?到十八岁,有太多可以自?作主张的事,比如改姓,比如填写志愿。
她名字里同音温荷的“禾”,不再是父母爱情?的标志,而是投诚字,再多一个也不算什么,何况她也并?不喜欢“关?”这个姓。
但改了?也无济于?事,弥补不了?什么。就像她十六岁时没吃到的生日蛋糕,十七岁、十八岁也吃不到,因为根本没这一天?。
她不是温荷唯一的女儿,也不会是。
温知禾熟睡过去就鲜少在半夜醒来,但很奇妙的是,她睁眼时恰好是凌晨三点。
燕北的天?气逐渐转暖,窗外的树干长?出新的绿叶嫩芽,正?随风轻轻摇曳。银润的月光透过薄纱倾泻于?地毯上,映有窸窣的树影。
偌大卧室中,无声无息的孤独在蔓延,侵袭得?温知禾喘不过气,眼压也有些高。
她眨了?眨酸涩的双眼,捞起?忽地明亮的手机,企图刷些毫无营养的短视频度过这漫长?的夜晚。
但顶端的置顶却冒出鲜艳的小红点。
贺老板:【定位】
原谅温知禾睡得?脑子沉,有些没反应过来,不太理解眼前?的信息。
三秒过后,她的脑海里才浮现?出两种?可能性。
一是贺徵朝发错人了?,二是贺徵朝真主动给她报备定位。
不论哪种?可能,温知禾都觉得?没有可回复的必要性。
但又不能装作没看见……
温知禾抿了?抿唇,戳开聊天?框,敲字:【老板,虽然我?喊你老板,但你是不是发错人啦?】
温知禾睡得?口渴,起?身去倒了?杯安神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