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 第118章

作者:多梨 标签: 业界精英 逆袭 轻松 现代言情

  千岱兰毫不含糊,丝毫不拖泥带水,啵唧一口,亲了他脸颊。

  叶洗砚指指右边脸颊:“再亲一口,我就帮你’复活’那封信。”

  千岱兰震惊:“你们该不会就是用这种办法来让玩家充值的吧?”

  叶洗砚笑出声,起身,千岱兰立刻伸手捂住未写完的信,不想被他看到内容;叶洗砚并未看她抓耳挠腮写出的那几句话,只是去帮她换了支好写的笔,笑着摸摸她的头发。

  “此复活活动长期有效,”他说,“等你下次亲亲我,信就能复活。”

  ……

  在苏州的最后一天,千岱兰仍舍不得和他分开。她甚至想,把叶洗砚努力叠一叠,叠小了,装进行李箱中,悄悄地带回家,晚上再把他偷偷放出来。

  叶洗砚任由她枕着腿,他在和杨全打电话,春节假期即将结束,休完年假的杨全也该来上班了。

  他打电话的时候,千岱兰恶作剧地玩弄他,谁知叶洗砚定力极佳,纵坚似铁声音也稳如钟,直到电话结束后,才伸手去挠千岱兰胳膊腰下,挠得她边笑边躲,笑疼了肚子,也只是叫一声叶洗砚你干嘛。

  俩人齐齐倒在床上,叶洗砚任由她新一轮的研究,一下下摸她的头发,问她,研究什么呢?

  千岱兰说:“研究你这上面是不是涂了药,怎么这么上瘾呢。”

  叶洗砚被她的粗话逗得直笑,无可奈何地让她起来。

  千岱兰生理期将至,大约是之前累到了,这一次,早早地,她就感觉到不舒服。

  今天的叶洗砚不可能做什么,不可能让那即将遭受经期痛的可怜小子贡再被可怜地撞击挤压。

  他只拍拍千岱兰,示意她起来。

  “我看看,”叶洗砚说,“早上不是说好像磨破皮了么?”

  千岱兰干脆利落地将伤口展示给他看:“行啊,你帮帮我呗。反正我看不见,也不知道怎么样,就是感觉不太舒服。”

  这话说完后,她又有点后悔。

  让洁癖看到可能渗血也可能擦破皮的地方,他会不舒服吧?

  但叶洗砚没有任何异样,态度正常地跪着看,很仔细;离得比她想象中还近,伤口处也能感受到他的吐息。

  ……其实不需要这么近的吧,他的眼睛没有近视;不这么近,也能看清伤口状况呀。

  千岱兰看着天花板,心想叶洗砚这个时候应该不会犯什么洁癖吧……这样,一边担心,她一边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尤其是走路的时候——等等,叶洗砚,你想干嘛?——不能亲呀!!!”

第66章 茉莉花香

  叶洗砚的黑色衬衫领口大开,随他的俯低身体,千岱兰看到他的胸肌,那里比之前颜色深了很多,有浅浅的小麦色。

  不见的这段时间里,他一定去了某个热带的岛屿,做了日光浴。

  但叶洗砚左手小臂却保持着异常的白,像是有很严密的遮挡,没有晒到半丝阳光。

  千岱兰说不出对叶洗砚的喜爱具体在哪里,当错愕地看着他真正含住整朵茉莉的时刻,那一瞬间,她像是回到婴儿时的襁褓里,被软软香香暖和和的小被子牢牢地包裹住;

  又像童年时躺在爷爷的竹椅上午睡,磨到光滑的竹子,缝了一层布边的蒲扇,轻又薄、容易扯出洞的绵绸衫,太阳晒到脚心又暖又热又痒,舒服到要命,堪比寒冬腊月泡热呼呼的室内温泉。

  叶洗砚轻咬口茉莉,抬眼看千岱兰;千岱兰受不住他这一眼,像一个毫不遮掩自己贪婪的猎食食者,禁欲的黑衬衫下藏着野心勃勃的兽,谷欠望与侵略一同蓬勃,她被这样浓烈、不加掩饰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想推他,没推开,反倒被抓住手腕,他暂且放弃继续食用小雨茉莉,偏脸,吻了她湿漉漉的手掌心。

  “怕成这样?”叶洗砚抬眼看她,笑着征求她意见,“岱兰这么大方,可不可以分哥哥吃一口?”

  千岱兰说:“……你不是有洁癖嘛。”

  她差点就说出了“我是为你好”。

  毕竟,在之前两人的愉快食谱中,还不存在咬这一项。

  数着手指算,加起来差不多两周的生活中,千岱兰觉察到,叶洗砚的洁癖范围广泛,不是那种“用纸巾清理了自己工位后、随手把纸团丢别人位置上”,而是“我不会要求别人干净、但会力所能及地将看到的一切清理干净”。

  同住的这么长时间,千岱兰也养成了一天洗两次澡的习惯,早一次晚一次,如果来点亲密还得再加一次;几天库库猛搞,她感觉快磨秃噜皮了,也差点洗秃噜了皮。

  用一拍即合来形容他俩做事都有点太文雅,起码得狼狈为奸这个程度才够味。

  她有时候就想,怎么有人这么会曹呢,太牛了这也,脸顶身材顶体力也顶,常常丁页到她神智不清胡说八道;传说中女娲娘娘拿泥土和水捏人,那她老人家捏她和叶洗砚的时候,一定是一起捏的,不然她怎么会想永远抱着他不撒手。

  叶洗砚是不是也这样想?

  千岱兰不知道。

  她只看着对方含笑看她一眼,拨弄两下,还恶意地掐了掐,他指甲一直修得很平整圆润,掐也是用指腹上的肉,更像是捏了捏。

  “是有洁癖,”叶洗砚说,“但一想到你还没尝过这滋味,又感觉你可怜;和我在一块,难道就连这个也不能试了?委屈不委屈?”

  千岱兰边喘边说:“还成。”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他这么一讲,千岱兰还真觉得有点委屈。

  叶洗砚被她这又礼貌又想要、既扭捏又直白的矛盾样给逗笑了,倾身而来,亲她一口,亲得千岱兰一声尖叫,只觉他那柔软的唇也多了海盐浸茉莉的味,她还想说些什么,叶洗砚大拇指按住她脸颊,虎口托住她下巴,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从容地拨狂花拂细草,伐竹取道,他边亲边叫小乖乖,眼神热到吓人。

  千岱兰被他一顿亲到喘不动气,脑子里一阵阵地过电,也伸胳膊搂他肩膀,无意识地在拥吻中攥紧他的黑衬衫,把衬衫捏到皱成一团,指甲上的甲油和胶脱了些,包不住的钻球尖锐边缘狠狠地勾破了衬衫的几缕丝线,把那小小的破口越勾越大。

  “你也尝尝?”

  叶洗砚将她打横抱起,要她坐在自己腿上,手中仍捏着茉莉。这个姿态举高了千岱兰,他半靠着方枕,仰脸,自下向上,去吻千岱兰的唇。她的唇起初如某处同样闭着,又同样被他耐心吻开,这种俯视与仰视角度的切换,令千岱兰不自觉目乱神迷,一阵晕眩。

  她能清楚地看到叶洗砚那只没被太阳晒过的手,手腕处青筋和小臂肌肉因发力微微隆起,极具视觉冲击的性感,更不要说他灵活的手指和耐心安抚,还有偶尔恶作剧按下的大拇指。千岱兰真被香迷糊了,颠颠倒倒地任由着对方亲,听他在耳旁不停地问,喜欢吗?喜欢我这样吻你吗?还是更喜欢重一些的?

  千岱兰恨不得俩人死在这里,就在最快乐时候两腿一蹬,在最开心的时候断气。就像做云霄飞车,她要在最高点冲出轨道,要冲到天空,变成烟花把一整个城市都炸得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大爆炸。

  到了这一刻,千岱兰才意识到。

  啊。

  原来我有这样偏激、冲动、极端的一面。

  原来我的内心也是如此黑暗。

  原来我也如此喜欢窒息的拥抱,极致的霜感,浓到可以爆裂炸开的、厚重的爱。

  如果爱有实形,她希望自己拥有的爱,是一座将她永远关押在下的五指山。

  强迫她接受的五指山。

  她会心甘情愿地被压在山下,打死每一个试图揭开封印的过路人。

  千岱兰掉泪的时候,叶洗砚一直抱住她,像给吃饱的人拍嗝,用宽厚温热的掌心轻轻拍她的背;直到她缓过神来,温柔的安抚后,他才低头再去吃那未完的茉莉。

  在这柔情如水的房间中,茉莉被吃到只剩下淌不尽的汤水后,千岱兰忽然间想问叶洗砚——

  你想不想跟我回家,见见我的爸爸妈妈?

  他只垂首看她,目光柔和,裁剪得宜的黑衬衫,清晰的英俊面容,这个男人有着与他野心相匹配的盛大美貌。

  千岱兰突然说不出口了。

  她想到他严重的过敏症状,想到家里面的殷慎言,想到一直对她感情生活充满期待、又心疼的父母。

  和叶熙京分手后,周芸躲起来悄悄哭了好久,一直自责,自责她当初生病,拖累了整个家庭;否则,千岱兰也能好好读书,好好恋爱。

  ——世界上只有她嫌弃男人,哪里还会有男人嫌弃她学历的份?

  太过顺利的事情就像一场易醒美梦。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千岱兰没正儿八经地读过《红楼梦》,唯独对这两句印象深刻。

  她并不觉能和叶洗砚可以长长久久,在爱一字上,狠狠栽过太多太多跟头。

  千岱兰对爱情的期待,原本是满满的一瓶酒,一同长大的殷慎言先喝几口,路过的叶熙京又喝了几口,留给叶洗砚的,只剩下小半瓶,是她最珍贵的小半瓶酒。

  她想将这珍贵的小半瓶酒招待着他,又怕他看到那已经被喝掉的缺口;人生中总有先来后到,如果叶洗砚能早一步遇见她,他也能收获到满心满眼、肆无忌惮的赤诚爱意。

  可现在的她的心被消磨到只剩下这小半瓶酒。

  叶洗砚漱过口,看她还这样歪歪地躺着,立刻扯了毛毯把她盖好,偶尔手探进去,也只是捏捏她手腕,捏捏她脚腕,摸摸她耳朵,怎么碰都碰不够似的,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摸着她。

  摸到千岱兰推开他的手,他才笑吟吟地问:“这么喜欢,怎么不早告诉我?”

  千岱兰说:“你这话说的,没试过之前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呀。”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来什么:“你刚刚骗了我!”

  “我骗你什么了?”

  “狐狸精,花言巧语的狐狸精,”千岱兰说,“果然,你说话还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说什么’感觉你没尝过这滋味很可怜’,其实明明就是你很想亲我了是不是?我还记得,09年那会,咱俩稀里糊涂睡一张床的那次,你也是冲着那又扇巴掌又吹气的,明明就是你也想——”

  话没说完,叶洗砚笑着暗示:“还挺有活力,要不要再尝尝其他的?”

  千岱兰嘭一声直挺挺倒在沙发上,安静装死:“本人已死,有事烧纸。这里没有活力,只有一句死气沉沉的尸体。”

  玩归玩,闹归闹,不拿小猫开玩笑。

  明天千岱兰回杭州,叶洗砚去深圳,眼看又是异地恋,俩刚和好的人恨不得像交,尾的蛇盘在一起,缠在一块。只是千岱兰的小猫虚月中了一块,叶洗砚也只亲亲抱抱含高高,绝不可能真狠了心干坏事。

  晚八点半,千岱兰说身体不舒服,但因为大开大合大鱼大肉了这么几天,不能泡温泉;叶洗砚就让杨全联系了可以上门的专业理疗师,女性,给千岱兰从手腕到脚心,舒舒服服地按了一滩。

  叶洗砚没叫。

  他自己锻炼狠了,或有时工作太久,也需要理疗按摩和放松。

  不过他一般都选男性老师傅,男女毕竟有别。

  千岱兰被按的时候,叶洗砚背对着他们,坐在玻璃窗前看书;

  忽然听见千岱兰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哎……哥……哥哥!杨全怎么……怎么把你行程表发……发我……了!姐姐能……能轻点吗,我……”

  叶洗砚忍俊不禁。

  他垂眼,心思早不在书上,隔着遥遥,回答她。

  “我让杨全发的,”他说,“之后每一次行程表,他都会发你一份。”

  ——以后,如果她想见他,不必再“碰运气”。

  千岱兰疑惑一声呜,被给她揉肩膀的理疗师捏散了。

  她只看着叶洗砚那密密麻麻的行程表,只想,他真的好忙。未来一周,别说双休了,周六俩饭局周天还有俩异地会议。

  ——再想想自己,回去后也该张罗着做新品、店铺上新,给慷慨的投资人方琦英汇报进度,把新品寄去给梁曼华拍照片做宣传,梁婉茵那边也得寄些过去,还有赵雅涵带着张静星……

  以及法语。

  千岱兰的口语是个问题,她想找个法语口语老师,最好是能一对一地联系。

  千岱兰决定先不心疼锦衣玉食的叶洗砚了。

  她还是先心疼忙忙碌碌的自己。

上一篇:顶级新婚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