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 第123章

作者:多梨 标签: 业界精英 逆袭 轻松 现代言情

  千岱兰的表情如现在坚定。

  无论被打倒多少次。

  无论苦心经营的东西是否会被一次次剥夺、失去。

  永远不要失去发芽破土的勇气。

  永远不要放弃从头再来的毅力。

  “我不会停下,”千岱兰说,“就算是被人推下去,我也会继续往上爬。”

  “所以,这就是你刚才想同我分手的原因?你害怕争吵,所以宁可分手后从头再来,也不愿意吵到两败俱伤?”叶洗砚抬手,轻轻抚摸她脸颊,“刚刚的眼神出卖了你。”

  千岱兰说:“我很害怕感情会因为争吵而变得不堪。”

  她差点又用叶熙京举例子。

  “我其实想,有时候,事情就该在最美好的时候结束,就像烟花,大家只要记住它在天空中最漂亮的样子就好,不要看它炸完后第二天的一地碎片。”

  “我不想做烟花,”叶洗砚说,“我们是月亮。”

  千岱兰的眼睛微微亮了下。

  叶洗砚问:“以后,同殷慎言的私下见面,告诉我一声,好吗?”

  这已经是极大、极艰难的让步,叶洗砚不再去要求千岱兰和对方断绝联系,因为他在此刻意识到殷慎言和千岱兰家庭、父母的密不可分——他没办法去理解,但他可以约束。

  “可以,”千岱兰说,“我以为你要和我分手,所以才——”

  叶洗砚无奈一笑,将她抱在怀里。

  “好孩子,”他安慰,“怎么能这么想?我今天晚上的确很难过,尤其是看着你离开,跟在后面,发现你静悄悄地去找殷慎言……你甚至还给他送了伯母煲的汤,我都没有喝过。”

  千岱兰说:“那汤里放了黄豆和花生,你还是不要喝了。”

  叶洗砚笑了。

  “我今晚真的很难过,”他低低出声,再次重复,“看到你在他家的时候,我差点转身就走;但如果那么做了,你会更加没有安全感,甚至会认为,和我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情,庆幸自己早就为此做好了准备——对吗?”

  千岱兰说是。

  叶洗砚真的很了解她的性格。

  “吵架不是目的,我只想解决我们的问题,那些横亘在你我间、阻碍我们近距离接触的问题,”叶洗砚缓声,他清楚,先前的’冷战’或许也是她对这段感情丧失安全感的原因,即使他今天非常生气,也按耐着情绪同她讲这些,“感情方面,不要再对我撒谎了……岱兰。”

  他拉着千岱兰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

  千岱兰很难过,但不忘飞快地四下看了眼:“这里可能有监控,晚上我再悄悄地摸好不好……”

  “暂且忽略胸肌,感受一下它下面的心脏吧,”叶洗砚微笑,“感受到了吗,它现在很疼。”

  千岱兰感受到了。

  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皮肤跳跃在她掌心生命线上。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谴责你的行为,我爱你,并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和你分离,”叶洗砚说,“我自己也有错误,也在尝试去给你提供更多安全感。可是,我……”

  说到后面,他停了一下,随后微笑。

  “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这种难过情绪,别担心,几天而已,”叶洗砚说,“或许,我需要冷静对待因这件事而起的醋意,现在的我不够理智。”

  千岱兰问:“你明天是不是要回深圳?”

  叶洗砚颔首。

  上午去医院看正在术后休养的梁亦桢,下午回深圳的机票。

  千岱兰说:“你今天还在围那条旧围巾,我再给你买条新的。”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围巾,”叶洗砚微笑,“忘记了吗?那是你送我的礼物。”

  那一年,她亲手织的围巾。

  叶洗砚戴了将近四年。

  千岱兰说:“可是它已经很旧了,现在我可以买更贵的……”

  “心意不会旧,”叶洗砚捉住她的手,触碰自己的脸,深深,“再多金钱也比不上那条围巾,你就算买金丝织的我也不想换。”

  千岱兰说:“金丝织的可贵了呢,我前几天去买那个布契拉提,一个镂空蕾丝工艺的手镯要好几万呢。”

  叶洗砚摇头,故意逗她:“不换。”

  千岱兰顺着话题往下:“钻石做的呢?也不换吗?”

  “太扎,”叶洗砚微笑,“我还是更喜欢岱兰送的这一条。”

  千岱兰叫:“哇你好坚定,那既然它现在升值这么快,哥哥是不是要给它的创造者一点好处?”

  这样说着,她手心向上做讨要状,叶洗砚笑着低头,吻了吻她生命线。

  亲得千岱兰哆嗦了一下。

  叶洗砚心中清楚,他现在仍不够理智。

  千岱兰也知道。

  尽管,已经尽量克制地表达那种伤心,但千岱兰也依旧意识到,这一次,她的谎言真的伤害到了他。

  只是叶洗砚的宽容特质,让他并未借此迁怒、争执——他察觉到千岱兰的患得患失,加之前车之鉴,才让这场“争执”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锥心刺骨的自我剖析。

  这种剖析的确触动了千岱兰的心,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层层剥掉皮,打开壳子,被一览无余地看到她那孱弱到只剩半瓶的酒。

  他看见了她被两次失败感情喝走后留下的空洞。

  但他没有高高在上地惋惜。

  离别之夜,千岱兰反复思考着这些谎言对他的伤害;

  叶洗砚也没有逾矩,他的确为此伤神;

  若人痛苦有十分,他忍无可忍之下能出口的,也只有一分而已。

  他同自己说。

  她年龄还小,之前谈过的两场恋爱都很糟糕,现在同他这样步调不一的男性恋爱,还被人误会是被包养的小姑娘……怎么想,都不应当是她一人的错。

  理智让叶洗砚选择沟通,而不是吵架发泄。

  他不忍再让可怜的爱人,再有不愉快的恋爱感受;

  叶洗砚宁可自我压抑——说到底,比她多活了这么些年,难道连这点事情都难以包容?

  这种压抑的情感,在次日终于有了叶洗砚发泄、爆燃的一刻。

  病重的梁亦桢躺在病床之上,同叶洗砚说了几句话后,便疲倦到无法继续;

  叶洗砚清楚他时日无多,但也是个不错的对手,金钱和权力容易致人愚蠢;叶洗砚公平地欣赏着还带有脑子的每一个人——哪怕商场对手如梁亦桢,哪怕情场对手如殷慎言。

  他没想到会撞见梁曼华和准未婚夫蒋卫新的争吵。

  叶洗砚本该乘电梯下楼,阴差阳错间,却听见消防通道楼梯中,传来剧烈的争吵;门没关严,他听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一直在拍她?”梁曼华气急败坏,“昨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你却一直在拍千岱兰?难怪你不肯让我看你手机!你还有点良心吗?”

  “是梁叔——”

  “啪——”

  梁曼华一巴掌扇在蒋卫新脸上,骂他:“还叫梁叔?谁让你叫我爸叔的?你这种人还配喊他叔?你还真以为订婚了就万事大吉了?你真以为仗着我喜欢你就为所欲为了?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当初是谁上赶着巴结的!!!”

  蒋卫新狼狈极了。

  他改口:“是千岱兰,是她一直在引诱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一直对我笑。照片也是她要求我拍的,让我传给她——忘了吗?梁叔手上戴的那个镯子,还是千岱兰给他套上的,她连梁叔都敢挑逗,不然梁叔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让人改遗嘱,要把JW的股权都留给她,那些本来是艾米的……”

  叶洗砚变了脸色。

  他向两人走去。

  “你个扑街啊!”梁曼华连扇他三巴掌,“你哪里能和叶洗砚比?我以前只知道你自恋没想到这么深——千岱兰又不傻,她疯了才会放弃叶洗砚看上你,你怎么能编出这么蠢的理由?”

  蒋卫新说:“可梁叔将遗产留给她——”

  话没说完,叶洗砚推门而入。

  蒋卫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被叶洗砚一脚踢中心口,后退两步,咕咕噜噜地从楼梯上跌下去,跌到夹缝的二层中,嘶嘶地吸着冷气,低低地喊痛。

  梁曼华吓了一跳,毕竟刚才的谈话涉及到叶洗砚的女朋友,一时间尴尬极了:“叶先生。”

  叶洗砚问:“可以把我女朋友被偷拍的照片删了么?”

  梁曼华手中不停,三下五除二,利落地删得干干净净。

  “谢谢。”

  叶洗砚礼貌地说。

  他没看地上的蒋卫新。

  后者也不敢上来,只蜷缩在楼梯边角,身体和嫁入豪门做赘婿的梦一同悄然碎裂。

  “这件事和岱兰没关系,”梁曼华快速地说,她是个聪颖的人,毕竟接受过正统的继承人培养,纵使生气,也绝不会在此刻情绪用事,“都是蒋卫新偷拍,你别听他辩解——岱兰和我爸什么关系都没有,我爸突然改遗产,是因为艾米让他失望;我爸剩下的时间不多了,JW是他正式接手、成功的第一个项目,也像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一直希望能找一个让JW走更远的继承人,而我在这场考验中失败了……”

  “不用同我解释这些,”叶洗砚微笑,“谢谢你。”

  关于叶洗砚的去而折返,病床上的梁亦桢并没有任何意外。

  那只打开的镯子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旁边小桌上。

  他平缓地说:“遗嘱是无条件赠予,岱兰下午才会收到通知——现在她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知道吗?”梁亦桢笑,“她很爱你,当我告诉她,我想将JW的股份转让给她、但前提条件是,要她同你结婚、生子时,她居然拒绝了。”

  叶洗砚问:“你考验她?”

  “JW是我的孩子,它如今市值近百亿,”梁亦桢平缓地说,“如果你是我,在为孩子选定合适的继承人之前,你也会做同样的考验。”

  “我不喜欢考验爱人,”叶洗砚说,“梁先生,当怀疑产生的那一刻,你已经在心里给对方定了罪。”

  说到这里,他起身,拿起床侧那个镯子,将它掰成两段,重重地丢入垃圾桶中。

  “如何处置遗产是你自己的事情,”叶洗砚礼貌地说,“我只希望你约束好自己,别再给我女朋友带来困扰。”

  ……

  千岱兰在下午才收到律师的通知。

  上午,她去租借的专用摄影棚拍摄了新品和部分街景,唯独没拍赵雅涵和张静星带来的那两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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