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 第47章

作者:多梨 标签: 业界精英 逆袭 轻松 现代言情

  这比第一次做那种梦梦到殷慎言要恐怖多了。

  她被捕获了。

  另一侧,宽阔干净的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回到家后的叶洗砚,意外地看到叶熙京。

  这个本该在英国努力参加实习的弟弟,现在坐在他沙发上,脖子上还围着一条围巾。

  叶洗砚知道,那是手工织的围巾,精心挑选的羊绒线,那种细细密密的线,织起来最费功夫,也熬眼睛;

  他还知道,这条手工围巾,花了千岱兰一个月的时间,本该是他的生日礼物,但因为种种意外,最终在圣诞节这天,送上门来。

  叶洗砚出门前,它还被细心地装在袋子里,里面有一张她亲手写的卡片,他还没来得及拆。

  现在,这条属于他的生日礼物,被突然回家的叶熙京大大咧咧地打开,随意地围在脖子上;纸袋也被粗鲁地撕开一道口子,被揉皱后丢进垃圾桶。

  叶洗砚垂眼,看到那张卡片被放在茶几上,上面是千岱兰娟秀的字迹。

  「送给哥哥,祝贺哥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千岱兰敬上」

  “呦,哥,你回来啦?今天去哪儿玩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叶熙京兴奋地将围巾在脖子上又围一圈,围到叶洗砚想要拎着那围巾两端将他挂在吊灯上。

  突然到家的弟弟,爱不释手地揉着那围巾,问叶洗砚:“兰小妹眼光见长啊,今年总算不送我织的围巾了,学会挑选好看的了——哎,兰小妹把围巾送到你这里来,是不是想让你寄给我啊,哥?”

第28章 《理智与情感》

  叶洗砚什么都没说,他放下外套,走近茶几,拿起那张手写卡片看。

  不是JW店统一送给客人的那种订制圣诞贺卡,比那种还要厚,背后是烫金的文字和压凹的星星,有柔软馥郁的茉莉香气。

  他将卡片轻轻放回原地,直起身体,从桌上抽了一张纸。

  一言不发地转身,叶熙京就站在他面前,叶洗砚重重一拳砸在他颧骨上,另一只手握住纸巾,眼疾手快地捂住他鼻子。

  这一拳太突然,突然到叶熙京来不及反应,就晕头转向地重重跌坐,纸巾按住鼻子时,一股火辣辣的腥热从鼻腔中流出,昏昏沉沉的大脑木了一下,他错愕地看向叶洗砚,只觉脖子一空——那条细密的羊绒围巾已经离开,在叶洗砚的掌中。

  “……哥!!!”叶熙京捂住流血的鼻子,狼狈地按住叶洗砚递过去的纸巾,“你疯了?”

  “别乱拆我的礼物,”叶洗砚沉沉地说,他将围巾细致叠好,将茶几上的卡片也拿起,“你不应该在实习么?”

  “……圣诞假期,”叶熙京扯着嘴唇,似笑非笑,“那围巾是岱兰送给我的,每年,她都会送给我针织围巾,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说这些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叶洗砚,鼻子还在流血,手中的纸巾顷刻间一团殷红;但他混不在意,只这样压着,任凭血继续淌。

  “是吗?”叶洗砚眯了眼睛,看他,“你刚才不是说,岱兰以前都送你手工织的围巾——今年眼光好了,送你买的围巾?看来你在英国损伤的不止味蕾,还有视网膜。”

  叶熙京沉默了一下。

  “但那就是送我的,”叶熙京强调,“不然,兰小妹有什么理由要送你围巾?”

  “质疑者先举证,”叶洗砚语气温和地说,“你又有什么理由认为岱兰会送你围巾?除却那可笑的’她之前每年都送’借口;今年,圣诞节已经结束,如果她想让我转寄给你,至少在半个月前就会把它带给我——没想到你现在不仅数学倒退头脑不好,眼睛也瞎掉。”

  叶熙京直勾勾看着他:“那她送你的理由是什么?”

  叶洗砚并未回答,又问:“你特意系着围巾等我,等了多久?”

  叶熙京突然笑了,笑得眼睛弯弯。

  他在英国的确过得不太好,为了防止他沾染上飞,叶子的恶习,叶平西给他的零花钱不算多,日常开销需上报,他自己也削瘦很多:“哥,七年了,连续七年,柯姐都给你送手工织的围巾——怎么,只允许别人单恋你,就不允许也有女孩子坚持给我织么?”

  叶洗砚侧脸看他:“必须要提其他人么?”

  他没有心思和叶熙京谈这些,拿了围巾和贺卡要回卧室休息;着意看了垃圾桶,确定里面只有那个已经被撕碎的纸袋。

  身后的叶熙京捂着鼻子,又哑着声音问:“我可是你亲弟弟,哥。”

  叶洗砚头也不回:“同父异母的。”

  “你就这样对我?”叶熙京问,“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哥哥刚从医院中醒来,对我说,我救了你的命,以后我无论做什么事,哥你都能帮我……”

  当初,叶洗砚差点因为花生过敏而窒息,昏迷倒地;年幼的叶熙京恰好撞见,飞奔出去找人,下楼梯时跌了一跤,摔得右腿骨折。

  叶洗砚平静地说:“你提醒得对,现在你早就成年了,我不适合再管教你。现在晚上十点,明天你醒来就收拾好行李滚蛋,我下周回深圳,以后你也不必再回来这边。”

  “所以这就是你开始管教岱兰的原因,”叶熙京笑,“是吗?”

  他的尾音有点发颤,那个吗说得又轻又快,似乎怕叶洗砚会否认这点。

  现在的叶熙京已经完全承受不住。

  叶洗砚转身,看着自己的弟弟。

  “您不觉得,”叶熙京问,“您对岱兰的好有点逾矩了吗?”

  “逾什么矩?”

  “今天,我看到你和岱兰有说有笑地上了杨全的车!”叶熙京问,“圣诞节的晚上,她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过?她甚至连视频电话都没给我打。”

  “你想让她怎么给你打视频电话?”叶洗砚冷冷地问,“她一直在用非智能的诺基亚旧手机,难道你还不清楚?你想让她用什么给你打视频电话?Skype?你这次回国告诉过她?还是先告诉了伍珂?你希望她在圣诞夜的晚上陪你视频聊天,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她该怎么陪你?英国现在是冬令时,你口中的圣诞之夜,晚上七点到十点,对应着国内的凌晨三点到六点——这个时间段,你是希望她在网吧中通宵,还是她凌晨五点就冲去网吧,只为了心满意足地见你这个蠢货一眼?”

  这些话让叶熙京哑口无言。

  “你是对网吧的治安环境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自恋到以为自己的魅力足以让岱兰忘记危险?”叶洗砚问,“现在的你能给予她什么?钱财、人脉还是资源?别自大到以为她对你特殊是因为你优秀,只不过你恰好成为了一个聪明女孩成长之途的挡路初恋。”

  “……是啊,”被训斥的叶熙京惨淡一笑,幽幽开口,“至少我是她初恋,我们约定过,哥,你忘了吗?两年后,等我有一定能力,我们会重新开始。”

  他一直在盯着叶洗砚的眼睛,慢慢地说:

  “殷慎言那老小子暗恋她这么久,比她大八岁,处处关照着她,从小关照到大,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我和岱兰谈了;我才是岱兰的初恋,是她心动过的第一个男人……她就是不喜欢那些年纪比她大五岁以上的家伙,因为有代沟没共同语言——”

  “啪——”

  清脆的一巴掌成功阻止了叶熙京未出口的语言,他被打得踉跄一步,整个脸都侧过去,牙齿磕破嘴唇。

  现在,叶熙京的舌头也尝到血腥味了。

  “你现在的思维能力简直就是废墟一片,”叶洗砚说,“愚蠢到应该去博物馆做环球展览。”

  他说完便沉着脸离开,只剩下叶熙京在原地站着。

  叶熙京没有睡觉,他在客厅沙发坐了一整晚,大脑一片空白;凌晨,他拎着自己的行李箱,悄悄地离开这里。

  叶洗砚说的那些话让他脸颊火辣辣地痛。

  是啊,他现在没有人脉,没有资源,也没有金钱——

  能给岱兰带来什么?

  就算是重新开始,重新追人,也总得有点表示。

  叶洗砚对他的帮助太多了,多到叶熙京已经养成习惯。

  但毕竟不是亲哥哥。

  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哥哥。

  董卓和吕布……还抢貂蝉呢。

  来接他的梁婉茵满满的起床气,冲着叶熙京一顿暴躁的乱喊。叶熙京充耳不闻,只问她:“还有多少人说兰小妹的坏话?”

  “啥坏话?”梁婉茵一脸懵,哈欠连天,“等等——你觉得人家说千岱兰和洗砚哥在一块,算坏话?得了吧,这是对千岱兰魅力的肯定;你以为洗砚哥的名声和你一样啊,人家现在可是创业——嗯?看你这大花脸,洗砚哥又对你进行爱的教育了?”

  “你昨天说,”叶熙京转过脸,问梁婉茵,“岱兰店里那个唯一的男店员,一直说她傍大款——是吗?”

  梁婉茵困困地将车停下:“哎,哎,哎,你说什么?我不太清楚,唉,是有这么回事,好像叫Beck,就这一个男导购……不过你大早上让我顺路把你送JW店,该不会是……”

  话没说完,她瞪大眼睛,看着叶熙京解开安全带、下车。

  梁婉茵捂脸尖叫:“你干什么啊啊啊啊——”

  叶熙京重重关上车门。

  梁婉茵紧张地通过车玻璃的框往外看,只看到叶熙京走到身着JW统一工作服的男人面前,拍了拍他肩膀;男人回头,被叶熙京一拳揍倒在地。

  “啊——!!!!!”

  千岱兰度过了非常煎熬的一个圣诞夜。

  她紫薇了三次。

  额头的吻痕像给大脑注入了兴奋剂,千岱兰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她频繁地将去年拼命想要忘掉的那些细节重新翻出来,当初有多羞耻现在就有多兴奋,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老人说的被什么狐仙柳仙什么仙的上了身,不然,为何这个深刻的夜晚里,充满了各种下流的念头。

  可应该也不是被“上身”,因为现在千岱兰只对叶洗砚充满亢奋,有点病态且新奇地怀念那晚的细节,包括他和外表不同、有点直接甚至算粗鲁探入的手指,和恶意地用硬茧去触碰的、她那本该被深深藏起的小红豆。

  或许现在千岱兰的状态可以称之为“上头”,人在上头的时候,剥去文明绅士的遮盖,叶洗砚那点仅表现出一次的粗鲁,也成了最佳好味,像炖鸡时极度提鲜的松茸。

  千岱兰在凌晨四点钟换掉满是汗水和湿痕的床单、睡衣,才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睡前还骑着新被子——叶洗砚送她的这一圣诞礼物非常务实,在千岱兰无意间提到他当初的床品非常舒适、非常适宜睡觉后,后者问清她床的尺寸后,送了两套一模一样、全新的床上用品。

  今天是晚班,千岱兰一觉睡到十点半,洗干净床单和睡衣后,神清气爽地去公司,又得到一个神清气爽的好消息。

  一直嘴贱的Beck挨打了。

  好像是个男客人。

  Linda手舞足蹈地和她描绘着那画面。

  “今天早上,刚上班,那个男客人下了车,上来就打Beck,骂他不要脸勾引人爹,”Linda神秘兮兮,“店长快被吓傻了,一边道歉一边紧张地把人请到贵宾休息室;啧啧啧,你都不知道,Beck被揍得有多惨,脸上挂彩,眼窝都被揍青了,鼻血淌一身……店长硬压着Beck赔礼道歉,那男的又锤了Beck一顿才走——走了后,Beck就哭哭啼啼地打电话,打完后特生气,说他那个男客人根本就没孩子,现在闹着要查监控……店长害怕把事情闹大,影响公司声誉,又觉得那个男客人下手那么狠,肯定是和Beck有仇,不愿意,现在Beck还在她办公室哭呢。”

  千岱兰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总造谣我呢,合着自己干过啊?”

  “谁说不是呢,”Linda心有戚戚焉,反过来又安慰,“反正你现在和他的值班基本错开,别理他。”

  千岱兰当然不会理。

  那一巴掌后,Beck基本都躲着她走,生怕再挨一下;

  现在,Beck被人爆锤,她只会觉得痛快;就算是错误被锤,她也不会有任何同情。

  她现在唯一同情的,就是被叶洗砚所蛊惑的自己。

  那可是金光闪闪的叶洗砚叶大哥!!!

  (注:他不喜欢被人喊大哥,好奇怪,第一次遇到男人不喜欢’大’这个称呼。)

  这样同情后的当天傍晚,杨全开车给千岱兰送了一块新手机。

  千岱兰早从新闻上看到过它,Iphone 4,发售当日,很多人前一夜就早早就排队,等待购买,直到现在,手机店里也一直缺货。

  她还动过要不要去排队赚个黄牛费的念头,观望后发现影响正常上班,才彻底打消。

  “快过年了,洗砚哥自掏腰包买了几十台,给同事们发福利,”杨全笑嘻嘻,“有个同事辞职了,多出一台,洗砚哥说你上次提到手机屏幕不太好了,让我顺路送过来。”

  千岱兰问:“洗砚哥这次去深圳,什么时候回北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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