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之鱼
闻言,祝从唯陷入沉思。
好像还真是呢,她认真对待的长辈们很少有不?喜欢她的——她亲生母亲除外?。
“不?过,第一关过去,以后就好办了。”祝从唯轻轻一笑,“我?下?午要去医院。”
“和你一起。”他说。
祝从唯拒绝:“算了,我?自?己去就好。”
温呈礼嗯道?:“那?送你。”
这次祝从唯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他今天也不?去公司,一起离开?温园也会让大家不?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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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淑华这段时间在医院心情很好,有夏珺的保证,她也知道?温呈礼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就算自?己走了,她也放心不?少。
正好心事解决,心情转好,也有利于病情。
祝从唯临走前见到了温家找到的护工,姓李,四十?来岁,收拾得很干净。
她到医院时,何淑华和其他病人家属在聊天,看到她,立刻止住,再好的话题也不?如孙女。
“今天不?上班吗?”何淑华问。
“婚假呢。”祝从唯检查她的东西,“您有好好吃药吗,从今天开?始,让李阿姨照顾您。”
李阿姨过来只自?我?介绍,后就直接忙了起来。
何淑华问:“怎么换人?”
祝从唯抿唇笑:“温家安排的,就住在医院附近,她还会做很多菜,又不?影响病情,又好吃,您有口福了。”
何淑华点头:“他家人还不?错。”
还能想得到这样贴心的事,看来孙女在温家过得可以,不?然他们也不?会想到她这里。
祝从唯说:“今天还要跟您说,他们家想和您正式见个面,我?们领证太突然了。”
“是该见个面,哪有长辈不?认识,小辈就结婚的,你也是,一点也不?怕。”何淑华故作恼怒,“还好小温这人不?错。”
“我?知道?错了,奶奶。”祝从唯撒娇。
何淑华倒想马上见见温呈礼家里人,但也知道?事情急不?得,所以最后决定:“这周六吧。”
她也得准备准备,不?然让人看轻了乖孙女。
“把家里我?的新衣服带过来。”
上个月尾,祝从唯带何淑华去买了一套新衣裳,何淑华觉得在医院穿不?上,就没带来。
“知道?了,一定把您打?扮得很有威严。”她笑道?。
“要威严做什么,吓到人家怎么办。”何淑华摇头,“喜事,自?然要喜庆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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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从唯从医院回来已是傍晚。
她和老?太太她们打?了声招呼,就回了温呈礼的院子,正好见到一个人在修剪粉月季。
看到剪下?来的花枝都放在一旁,她心念一动,走过去问:“这些花是不?要了吗?”
佣人说:“这些是快谢了的,如果家里人都不?要,我?就带出去,您要留下?来吗,我?给您挑几枝好看的剪。”
少奶奶想要,那?肯定得剪开?得正好的。
昭君月季种在温园已有不?少年头,攀着太湖石长了许多,每年开?花时,炸得很开?,一眼?望去,角落这一块俨然成了月季园。
祝从唯蛮喜欢这月季的颜色,中心还有嫩绿色的芯,花瓣繁多,香味如颜色一样温婉淡雅。
“给我?留几枝就好,我?去找个花瓶。”
她快步回了小楼,看见身形高大的男人从书房出来,他好像已经?洗漱过,穿着家居服,悠闲自?在。
祝从唯注意力不?在这,“你这里有多余的花瓶吗?”
“有。”
温呈礼挑眉,“你要插花?”
祝从唯指指楼下?,“我?看到有人在院子里剪月季,要了几枝回来摆在房间里好看。”
温呈礼扫了眼?窗外?,一边带她进了书房,从收藏室里取出一个花瓶,“昭君花期很短,几天就会枯萎。”
“看几天也不?错。”祝从唯目光打?量,“这看起来好像古董瓶。”
她只在博物馆见过这种天青色色的细颈瓶,下?部却很胖,光下?釉色反射,温润如玉。
温呈礼漫不?经?心答:“宋代的汝窑玉壶春瓶。”
祝从唯刚伸过去的手停住,还真是古董,“这哪是赏花,是赏花瓶。”
温呈礼将玉壶春瓶放在桌上,“一起赏,才?更好。不?用空置在那?也是浪费,本就有花瓶一用,现在也是发挥余热。”
见她犹豫,温呈礼弯唇,“快去选花吧。”
祝从唯想了又想,这瓶子放在卧室里,应该也没事,他卧室里也不?止这一个古董。
挑了几枝正盛的月季回来,花在枝头又大又圆,一层又一层,漂亮极了。
温呈礼将花瓶清洗完,听到她回来的动静。
祝从唯正捧着一束,她边走边闻,粉圆花朵抵在她精致的下?巴上,映得连唇间都粉了许多。
“会不?会太多了,我?看都很好看,一不?小心要多了。”她问。
“不?会。”温呈礼眸光从她唇上掠过,示意她靠近。
祝从唯不?疑有他,抱着花走到桌边。
温呈礼将花一枝枝插入瓶中,错落有致,配上他一举一动,修长的手指捏着花枝,低垂的立体侧颜,宛如一幅画。
“你还会插花。”她惊讶。
“我?还会制香。”他语气轻描淡写。
她盯他看得太明显,温呈礼能感觉到。
祝从唯思索后想通,温家以香业起家,现在也售卖香水,肯定对花有研究,制香是必然会的。
但插花可是一门艺术,没有艺术细胞的人理不?出好看的样子,只是胡乱一插。
温呈礼拂过花瓣,“喜欢鲜花?”
祝从唯点头:“没人会不?喜欢吧。”
温呈礼沉吟几秒,“家里花很多,等你上班了,可以剪新鲜的送到你工作的地方。”
祝从唯没想过这样,但对他的提议很心动,她在殡仪馆里见得多的是花圈,意义不?一样。
她关注点在别的地方:“只是剪多了,会不?会让家里景色变得光秃秃不?好看?”
他听笑了,“那?就不?从家里剪,郊区还有一个花园,那?里品种多,可以选那?里。”
祝从唯想起上次的玫瑰,“你之前送的花是那?里的吗,我?以为?是花店的。”
温呈礼很淡地嗯了声:“外?面不?如自?家种的。”
“送到殡仪馆会麻烦吗?”
“怎么会麻烦。”
“那?不?能用这种花瓶,打?碎了被偷了多可惜。”祝从唯晃晃手机,“我?上网买点平价的。”
温呈礼被逗笑,勾唇:“拭目以待。”
祝从唯觉得他在揶揄自?己,“虽然和你这些古董花瓶不?一样,但都是花瓶,你不?能区别对待。”
温呈礼语气悠悠:“我?哪儿?敢区别对待温太太的花瓶。”
他调侃意味浓。
祝从唯耳边一热,他说得无意,但这话有点像调情。
她没有回应,把花瓶抱去了卧室的小几上,只要一起床走几步就能欣赏到,粉绿撞色,颇为?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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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临。
温呈礼提前洗过澡,此时只需要洗漱,等他结束,祝从唯才?进浴室。
沐浴后她穿着睡裙站在外?间刷牙,瞄到发现温呈礼的牙膏没见过,好像连牌子都没有。
前一晚太过紧张同床共枕,都没有仔细观察。她惊奇不?已,漱完口后,没忍住叫来他。
温呈礼正在卧室看杂志,听到她的声音,停在浴室门口,“怎么了?”
他以为?浴室里出了问题。
没想到祝从唯打?开?门,好奇问:“你的牙膏为?什么没有牌子呀?”
她今天穿的睡裙是上次见过的,但没有外?衫,是泡泡袖,衬得肩细锁骨漂亮。
额前的头发都被一个毛茸茸的发带箍到后面,露出白皙干净的一张脸。
温呈礼目光转至她手里的东西,“自?家制的。”
祝从唯啊了声:“你们家牙膏都自?己做?”
“不?奇怪。”温呈礼倚在墙上,“制香需要了解花、中药等,牙膏的配方也会用到这些。”
他拧开?递给她,“这款是近几年和宋家合作出的新配方,用了医用益生菌,搭配调香,只是这不?是集团主营产业,自?家人用用。”
祝从唯闻了闻,味道?清新,有淡淡药香。
她莫名想起网上流传的那?句话——不?同于外?国的奢侈品,中国真正的好东西,很少会流传于外?。
温呈礼声线平和:“温家很多用的都是自?制。你晚上点的香是鹅梨帐中香的改版,安神?助眠效果更好。”
祝从唯很喜欢,以前没问过,鹅梨帐中香十?分有名,没想到就在她日常生活里。
“还有很多种,你还没试过。”他停顿了下?,“下?次可以试试花蕊夫人。”
花蕊夫人?祝从唯感觉名字很吸引人,“很好闻吗,今晚我?刷过牙了,不?然试试你这个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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