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之鱼
向南目光闪烁。
是祝从唯,那可真是富贵了,比她厉害多?了——可再富贵,她们也有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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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这一夜,祝从唯和温呈礼没有再说?话。
次日清晨,她醒来时才?六点,发现温呈礼不在卧室,不知道去?了哪里。
祝从唯洗漱过后,才?听到开门的?动静。
她朝屏风外望去?,隔着一层纱,依旧能看出男人利落的轮廓,以及优越的?五官。
他手里拿了个东西。
温呈礼转过屏风,看到她已经起床,四目相对,他先出声:“醒这么早?”
祝从唯视线在他手?里很普通的?玻璃瓶上停留,里面装了水,在他指间晃悠。
“我想今天去?上班,小?师妹平时习惯了和我搭档。”
“小?师妹?”
“就是上次在程教授家里,和我一起的?女生。”
温呈礼印象不深,只?记得?有一男一女,这么说?另一个?不是师弟就是师兄,应该不是师弟。
祝从唯忍不住问:“这个?用来做什么?”
温呈礼从玉壶春瓶里抽出一枝昭君,随意地?放进玻璃瓶里做示例,“显而易见,做花瓶用。”
他慢悠悠抬眸,“正好你今天用得?上。”
祝从唯有些惊喜。
更多?的?是不清楚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说?醒得?早只?是为了找花瓶,好像太隆重了些。
温呈礼递给?她,入手?只?觉得?瓶子表面还带着些许湿意,应该是刚刚擦洗过。
祝从唯眼弯弯,“那就用玉壶春瓶里的?花好了。”
温呈礼敛眸,“花很多?,它既然在家里,就留在家里,待会重新剪几枝。”
祝从唯摇头:“我记得?你说?它花期很短,白?天我在家里又看不到,还不如 ?带去?馆里。”
他对她的?决定不置可否。
“这个?瓶子从哪儿找的??”她问。
“让庄叔找的?,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来的?。”
温呈礼慢条斯理地?重新换瓶插花,“好了,这次不用担心?在你工作地?方被偷了。”
“……”
祝从唯抬头看他,“我上次只?是列举了那种可能,其实大家都挺好的?。说?不定他们都认不出来真的?古董瓶,就像我认不出你这里哪些是真古董。”
温呈礼轻笑:“认出也没什么用,左右都是用的?。”
祝从唯弯唇:“那还是不一样的?,用古董的?时候会变得?小?心?翼翼。”
温呈礼手?撑在桌面上,饶有兴致望着她,“真的?吗,我看你昨晚开关灯好几次。”
祝从唯一愣,“灯也是?”
“不像吗?”
“我以为是做成古典款式的?。”祝从唯多?看了两眼,“下次一定少开这灯。”
“其他灯也是。”
“……”
祝从唯恼他故意逗她,“那不开灯了。”
温呈礼看她生气很可爱,徐徐一笑:“难道不知道夜黑风高,正适合做坏事。”
卧室里能做什么坏事,无非是那些。
虽然知道他是调侃,不是真的?,但真的?有点坏。
祝从唯没有搭理他,径直坐到梳妆台前。
温呈礼扫到旁边的?盒子,漫不经心?道:“我母亲送的?礼物,好像没有见你看过。”
确实。
祝从唯一直放在桌上,被他提醒,伸手?打开。
一条镶钻的?祖母绿项链映入眼帘。
此时窗外晨光熹微,卧室里开了明亮的?灯,光泽照耀下更为璀璨夺目。
“好华丽。”她惊叹。
可惜她平时戴不了这样的?,试想普普通通的?单位里,她戴了价值不菲的?项链,恐怕传言满天飞。
温呈礼清洗过双手?,从浴室里走出来,路过她的?后面。
“这已经不算华丽了。”
“对你来说?当?然不算。”
祝从唯纤长的?手?指抚过项链表面,她以为很少关注珠宝,现在近在咫尺,总算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喜欢。
她合上盖子,从镜子里看靠在桌边的?男人。
他今天穿的?黑色真丝睡衣,灯光下隐隐有流光,领口不高,长腿悠闲地?斜搭着,惬意随性。
地?面也因?他高大的?身形落下一片阴影,他的?影子一直延伸至她坐着的?凳子底下。
温呈礼看她,“怎么不戴?”
祝从唯摇摇头:“这戴出门太显眼了,经常有新闻,有人戴奢侈品被举报的?,我还不想因?为这个?上新闻。”
调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这中间有时间问题,说?不定还要被网友们谩骂,不如?从一开始就止住。
温呈礼眉心?一动。
他眸光微敛,“不出门,在这里试试也可以。”
祝从唯一想也是,这么漂亮的?项链在自己手?上,不戴试试当?摆设也太可惜。
她重新打开取出项链,看到后面的?扣不像是寻常项链手?链见到的?,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这是什么扣?”
温呈礼起身,弯腰倾向她身后,言语简洁明了:“这是手?表扣。”
他离得?近,下巴好像要碰到她的?肩,呼吸的?气息浅浅拂过颈侧空荡的?区域,温热如?火。
“难怪有点眼熟。”
祝从唯周围亲人朋友很少有戴手?表的?,她知道温呈礼出门必戴腕表,但也没仔细看过他的?表带是什么样的?。
温呈礼偏头,“我帮你?”
“我自己来就好。”祝从唯回,又从镜里和他对视上,“你离远一点点呀。”
宁城人说?话爱带尾音稍扬的?一些语气词,听起来好似话还未结束,缱绻余音。
温呈礼以往也经常听家里人这么说?过,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又多?了几分娇嗔意味。
他知道她没这个?意思。
这种扣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
祝从唯试了几次解开,项链重量不低,她将项链比划到纤细的?脖颈上后,扣没合上。
温呈礼好整以暇:“它要用力的?。”
他微微一笑,“这次要不要帮忙?”
祝从唯一点也不觉得?拒绝后再接受有什么问题,“那就麻烦温先生了。”
“温太太不用客气。”
她用那称呼,他也不相让。
祝从唯转身,“我站起来?”
“不用。”
温呈礼随手?拖了个?木凳过来,坐到她身后,祝从唯把项链放到他掌心?里。
等他手?臂从自己身前经过时,祝从唯又觉得?自己刚才?应该直接在脖颈后交接的?。
梳妆镜里,男人环着她,动作亲昵。
真丝睡衣的?长袖拂过她的?脸侧,上面沾染了丝丝缕缕的?清香,与空气里的?沉香一同混入她呼吸里。
很奇怪,他看着温雅,衣服的?味道却熏的?冷香,像清晨进入花园里的?草木清新。
冰凉的?项链贴在锁骨上方。
祝从唯用手?捋起长发,温呈礼的?体温很高,长指偶尔不经意触碰到她的?皮肤,毫无预兆。
他个?高,坐下来也比她高近一个?脑袋。
此时他低头为她戴项链,错位看去?,抿着的?唇像是在亲吻她的?发顶。
祝从唯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无暇多?想,身后低沉嗓音已响起:“好了。”
祝从唯下意识放下头发,浓密的?黑发落在温呈礼还没有收回去?的?手?及手?臂上。
发丝迫不及待地?从他手?臂上滑过垂落。
温呈礼臂上皮肤微痒,腕骨一翻,收拢长指,抓住了还未来得?及溜走的?几缕。
“怎么了?”
祝从唯看不到背后的?动作,只?看到他垂着眸子,似乎在走神。
“没什么。”
温呈礼松开手?,任由发丝散落,目光投向镜中。
“很好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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