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鸟松米
“那天我们都去看比赛了。庭洲也在。”
霜序表情明显有点意外,看向斜对面的贺庭洲。
那天贺庭洲也在?她不记得了。
她参加比赛,沈长远跟付芸那叫一个开心,买了几十张票,关系好的亲朋好友人手一张,贺庭洲收到邀请也正常。
他本人对这等小事显然不甚在意,一个眼神都没给霜序,漠不关心的口吻:“是吗。没印象。”
吃完饭,休息片刻,一行人做好准备就开始登山了。
从这里到山顶观景台还有一段距离,爬上去需要两个小时。
既能享受到适度的登山乐趣,让流星雨下的求婚仪式充满苦尽甘来的喜悦;同时不会因为强度过大搞得人疲惫不堪妆都花掉,影响重要时刻的美貌。
出发之前,沈聿叮嘱霜序:“晚上会冷,带顶帽子。”
霜序从前没少跟着他一块爬山、露营,沈聿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哥哥,她什么都没操心过,万事有他在。
幸好来之前她做的准备还算齐全,把冷帽装进背包里。
爬山的队伍排成一个纵队,她原本跟在沈聿和陆漫漫的身后。
陆漫漫估计不常运动,没走一会就呜呜喊累,沈聿将她身上原本就不重的包接了过去,又回头朝霜序伸手。
霜序摇头说:“不用了,哥,我不累。”
继续往上爬的时候,那对双胞胎喊着:“漫漫,我们帮你拍张照。”从霜序旁边挤过去,走到了她前面。
霜序让开路,等她们几个小姐妹都过去,看见慢悠悠走在后面的贺庭洲。
他拿着DV,边走边拍风景。
时值傍晚,正遇上向山后躲藏的太阳,大家一路追着夕阳,走走停停,风光无限好。
上山之后气温果然越来越低了,尤其是经过山涧时,空气湿度增大,水流带来凉意,穿着外套都觉得有点冷。
霜序把帽子拿出来戴上,跟着前面的人踩着石头过河。
最后一步跨度有点高,前面的岳子封回身来扶她:“来,慢点。”
霜序搭着他的手,踩着石头借力上去。
贺庭洲走在她后面,目光缓慢地从他们两个的手上滑过。
上去之后岳子封就松手了,前面有人喊他,他应着过去了。
霜序正要继续往前走,背后贺庭洲叫了一声:“小黄帽,扶我一下。”
霜序回头看看他,又看看前面其他人,意识到他在叫自己。
好吧。她帽子的确是黄色的。
这个高度对女生是有点难度,但前面男人都是自己上的,没见谁要人扶,他一米八八,白长那么高个子了。
但霜序也没那么小气,扶一下都不愿意,吐槽着,把手伸给他:“这石头还没你腿长呢。”
贺庭洲握住她细白干净的手指,很软,带一点微凉的温度。
霜序用力试图拉他上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天真。
她差点被贺庭洲带到下面去,往前栽了一步,离和他同归于尽只差一步之遥。
那一刻她的表情一定充满了惊恐,好险最后关头贺庭洲另一条腿踩了上来,在地面上站稳。
霜序马上松开他的手,扭头往前走。
中途停顿休息时,天色已经擦黑,贺庭洲跟岳子封他们站在山崖边抽烟。
霜序没往沈聿那边去,自己坐在一个边角的石头上休息,听着大家插科打诨地聊天。
几个穿得太薄的女生冻得挤在一块:“山上怎么这么冷啊。”
“都说了让你们穿厚点。”岳子封像个孩子不听话的老妈子,啧了声,“这山上有瀑布,一会更冷。”
说归说,他还是很有绅士风度地把外套脱下来给了她们。
左钟的外套也给了,但还有一个女生在抱着胳膊瑟瑟发抖,把眼神投向一旁的男人。
贺庭洲的骨相实在太优越了,侧面看上去,眉弓与鼻梁的线条起落有致,如远处山脉的起伏交相辉映。
岳子封说:“贺爷,快把你衣服脱给人家。”
第46章 小九,别怕
女孩脸微微红了,表情有些期待。
贺庭洲叼着烟,黑眸斜过去:“脱哪件?”
“那我还能让你脱裤子啊。”岳子封说,“我让你脱,你脱吗?”
贺庭洲微眯着眼,勾起一个不太正经的笑,腔调轻佻极了:“你想脱也行啊。自己来。”
岳子封:“靠!”
霜序没忍住笑。
贺庭洲听见了,侧眸瞥她一眼。
霜序马上收起笑。
贺庭洲眼里那种懒洋洋的状态慢慢消失,把烟从嘴里拿下来,站在山崖边上,看着她说了一句:“宋霜序。”
“别动。”
霜序愣了愣,她从没在贺庭洲脸上看过此刻这样的神色。
他要么冷漠,要么像刚才的散漫,如此深凝认真的眼神反而反常。
另一边的周晟安将自己太太挡到了身后,说了句:“沈聿呢。”
霜序意识到什么,顺着他们的视线很慢很慢地转过头,看到她侧后方一米远的树枝上,一条碧青碧青的蛇在探头。
“卧槽!”岳子封吓了一跳,天有点黑,他看不太清,“这是翠青蛇还是竹叶青?”
左钟声音凝重:“竹叶青。你看它头的形状,三角形是竹叶青。”
“这蛇有毒,妹妹,你千万别乱动!”
他不说还好,一说,霜序更害怕了。
她从小就惧怕各类蛇虫鼠蚁,尤其是蛇。这种动物她连看一眼图片都浑身发毛,别提活生生的一只,在这么近的地方盯着她。
她不懂分辨什么竹叶青什么翠青蛇,但这翠绿的颜色出现在蛇的身上,格外恐怖。
它三角形的头更惊悚,盯着霜序的时候,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她不敢看,又不敢不看,浑身汗毛都站起来了,死死扣住自己的手掌心,手指依然抑制不住地在发抖。
她整个身体都紧绷到了极点,害怕得要命,但不敢轻举妄动,怕引起蛇的攻击反应。
救命啊,它能不能走开?
岳子封跟左钟急得团团转:“有棍子没?找根棍子!”
他们的野外经验还不如白清枚丰富:“距离太近了,你除非一击即中,不然它很有可能受惊攻击霜序。而且树枝软,不好打。”
“那怎么办?”
贺庭洲手里的烟已经掐灭,他看起来非常冷静,跟霜序说话的语气也很平常。
“手里有登山杖吗?”
霜序脸都白了,声音紧绷得带着颤音:“有。”
“拿着。”贺庭洲说,“如果它攻击你,就跟它决斗吧。”
霜序欲哭无泪,决斗个鸡毛啊。
但贺庭洲泰然自若的语气,让她惊恐到极点的心情得到了一点点的镇定,悄悄摸到放在旁边的登山杖,把它抓紧。
贺庭洲说:“现在慢慢起身。走过来。”
霜序很慢很慢地,用比乌龟还慢的速度,慢慢把屁股抬起来,离开那块石头。
她动作极轻,极小心,一点一点地挪。
所有的人都噤声,不敢发出动静,更没人敢往前凑。
“怎么了?”远处的沈聿注意到这里的异常,看到霜序身后的树枝时,神色蓦地沉下来。
陆漫漫吓得马上抱住了他胳膊。
“啊啊~~~!有蛇!”后面那几个女生惊声尖叫起来。
别说蛇了,岳子封都给她们吓得想蹦起来。
从来对女人极有风度的沈聿少见地冷脸,沉声道:“闭嘴!”
那条蛇还是被尖锐突兀的叫声刺激到,静止在树枝上的身体忽然动了。
霜序的心脏瞬间蹦出了嗓子眼。
贺庭洲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旁,握住她手腕用力一扯。
与此同时那条蛇窜了起来,霜序三魂吓出气魄,千钧一发之际,贺庭洲右手快准狠地捏住了的蛇的颈部。
霜序身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贺庭洲松开她,走到悬崖边,把蛇丢了下去。
浑身僵硬的霜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聿抱住了。
沈聿嗓音还有未退的紧张,抱着她安抚:“没事了。小九,别怕。”
霜序快被吓死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转头看向贺庭洲的方向。
岳子封正拿着矿泉水给他倒水洗手,一边倒一边五体投地地表达仰慕之情:“爷,你真是我的爷!你他妈连毒蛇都敢徒手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贺庭洲在水流下慢条斯理地搓着手,眉心皱着,神色是极嫌弃的。
他口气还是那么漫不经心,一本正经地答:“看鬼片。”
太子爷洁癖发作,搓了三分钟,用完了两瓶水,又用消毒湿巾擦了两遍,才勉为其难地把手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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