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鸟松米
接受不了没关系,追着云盾想要合作的比比皆是。
他的傲慢与强势,建立在绝对的权势之上。
启华现在牙口不好,等着这笔合作翻身,饭局上,张总还想再争取争取,使尽了浑身解数,一杯又一杯充满诚意的酒,喝得整张脸通红。
云盾的副总圆滑极了,游刃有余地周旋着,就是不松口。
张总涨红着脸掏心窝子地说:“贺总,不是我没诚意合作,这一成利润对您、对云盾来说可能就是九牛一毛,对我们启华,却是所有员工一年的薪水。”
贺庭洲背靠椅子,夹着烟在烟灰缸上敲了敲,一身铁石心肠的冷漠:“上我这哭穷来了?找错人了吧,我叫贺庭洲,不叫贺菩萨。”
两方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那位心腹总助敲门进来,附耳对贺庭洲汇报了些什么。
贺庭洲哼了声,说:“怎么没见哄过我。”
他把烟掐灭,毫无征兆地站起来,拎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走了。”
正跟副总极限推拉的张总愣住:“贺总这就走了?”
“张总没考虑好,不如回去再考虑考虑,我就不奉陪了。”贺庭洲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特别有耐心地解释了一句,“家里有门禁。”
张总神情明显十分意外:“司令现在还给您设门禁呢?”
这么大个儿子了,还看那么严啊。
贺庭洲盯他几秒:“张总单身吧。”
张总憨笑:“我离婚好几年了。”
“合理。”贺庭洲哂道:“你老婆就是因为你不按时回家才甩了你吧。”
“那倒不是,是因为……”张总说到一半被旁边的下属撞了一下。
下属笑着接过话:“不知道贺总家里有人,耽误时间了。贺总今天愿意赏脸,说明对我们启华还是很有信心的,既然我们双方都有强烈的合作意向,不如就各退一步,求个两全其美。早点把合同敲定下来,贺总也好早点回家,别让家里那位等急了。”
贺庭洲欣赏地瞥他一眼:“合同带了吗?”
“带了带了。”对方连忙把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不过这合同还是原先那份,我马上让秘书改一下,把新的送过来……”
贺庭洲伸手,徐桢把钢笔递到他手上,贺庭洲拔开笔帽直接签了字,爽快得仿佛菩萨上身。
签完,把笔扔给徐桢,剩下的收尾丢给副总,外套往肩上一挂,踩着悠然的脚步走了。
九点半,横流的物欲从一栋栋高楼大厦涌入金碧辉煌的娱乐场所,月下海棠正是最喧嚣的时候。
贺庭洲穿过庭院,迎面走来一行流里流气的二世祖。
被簇拥在中央,拽得二五八万的,正是二世祖界权威人物,郑祖叶。
整个燕城谁不知道,郑祖叶生平只有一个死敌,那就是贺庭洲。
狭路相逢,夏夜温热的风都躲进了树梢。
贺庭洲看见他们,仿佛看见一片空气,目不斜视,从容自若,抄着兜迎面走来。
他走过来,郑祖叶身后那帮小弟都自动把路让开了,郑祖叶倨傲的下巴往旁边一抬,大家便懂事且迫不及待地先撤了。
差点被郑祖叶弄死的人物,他们谁敢惹。
贺庭洲从郑祖叶身旁走过,他突然说了一句:“沈聿的妹妹,上起来爽吗?”
贺庭洲脚步停下来,回身看向他的眼漠然无温,语气照旧轻慢:“没上你爽。”
郑祖叶嘴角抽动了一下,走到他面前:“你终于承认了是吧。”
贺庭洲挑眉:“我什么时候否认过。”
他既没有亲口承认过,也没有亲口否认过,所以自己才被他耍得团团转,天天在那瞎猜怀疑。
郑祖叶阴恻恻道:“你早说你看上她了啊,那我肯定把她弄死在床上。”
贺庭洲也往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剑拔弩张。
他不紧不慢的语速,声线却似寒冬悬挂在树梢上的冰棱,稍微一碰便扑簌簌地掉下冰渣。
“你早说你想死,我就不让你活到今天了。”
郑祖叶这辈子最成功的事,就是投了一个好胎,生成郑敬仁的孙子。
整个燕城的二代圈子,最混的就是他,仗着郑老爷子的溺爱,他从小在哪都横着走,欺男霸女,为非作歹,再大的事都有人给他擦屁股。
这样一个纨绔败类,人生中遇到过最大的坎,就是贺庭洲。
贺家这位太子爷,不把包括他老子在内的任何人放在眼里,并且对这一点从不加以掩饰。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王不见王,郑祖叶横惯了,却屡屡在贺庭洲跟前吃瘪,这让他很不爽。
郑祖叶十五岁的时候,差点死在贺庭洲手上,起因不过是因为他骂了贺庭洲一句:“草你妈。”
这脏话他每天挂嘴上,骂过上百个人,多普通的三个字,却像是踩到了贺庭洲雷区的引线,让当年十七岁的贺庭洲掐住他脖子把他按住了地上。
郑祖叶从未离死亡那么近过,贺庭洲是真的要弄死他,他也是真的一脚踩进了鬼门关。
郑家人急匆匆赶到,把他从贺庭洲手里救下来时,他脸都已经憋成了绛紫色。再晚半分钟、或者十秒钟,他们找到的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而郑祖叶醒来之后,得到的不是郑老爷子给他撑腰,而是从小到大挨过最狠的一顿揍,那也是郑老爷子打他打得最真情实感的一次。
郑祖叶既恨死了他,又忌惮他,这个世界上他最想弄死的人就是贺庭洲。
但他不能动贺庭洲,因为贺庭洲有一个司令爹,就连他爷爷也要忌惮。所以他只能想方设法从其他地方找回场子。
贺庭洲是什么人呢?
后来郑祖叶再故意用那三个字想激怒他,他已经无动于衷,甚至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我没妈。”
第106章 我的公主
郑祖叶做梦都想报复他,但凡贺庭洲感兴趣的东西,他就要抢到手;但凡跟贺庭洲沾边的女人,他就要睡。
但云盾的军工项目他动不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贺庭洲对哪个女人真的上心,所以他一直憋着一口出不来的恶气。
现在,终于让他找到了。
“这么紧张她啊?你看,这个世界上还是我最了解你,我就知道你对她有兴趣。”
郑祖叶笑得没皮没脸,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啊。我死之前先把她弄了,我让你这辈子都痛不欲生。”
“弄死你有什么意思,弄死你爷爷不是很有趣?”贺庭洲扯着唇,那种轻慢而狂妄的态度,自然得仿佛与生俱来。
郑祖叶想到贺庭洲会威胁他,没想到会威胁到他爷爷头上。
就是他老子贺郕卫,也不敢随随便便说出要弄死郑敬仁这种话。
郑祖叶眼神先是一沉,随即嗤之以鼻:“你敢吗?”
贺庭洲像听见什么笑话,懒洋洋一句:“我有什么不敢的?”
“郑家这么多年也没出一个能撑事的,你爷爷一把老骨头,还得扛着你们一大家子,多累,你们不心疼他,我心疼他,今年他八十高寿,我送他一个解脱作礼物。”
郑祖叶脸色骤然阴沉。
贺庭洲悠闲道:“你爷爷死了,你也得跟着下去,买一送一,划算。”
郑祖叶眼下的肌肉微微抽动一下,仗着郑老爷子横行无忌的他怎么会不清楚,他爷爷就是他的保命符,是郑家的保命符。
“拿我爷爷威胁我,看来你真的对她动真心了。”
“是呢。”贺庭洲散漫地抄着兜,黑眸却锐利如刀锋,“所以你最好别碰。她少一根头发,我都会算到你头上。”
郑祖叶叶死死盯着他,好像想从他脸上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看他到底是真的那么在乎宋霜序,还是故意给他设的激将法。
贺庭洲才认识宋霜序几天,就这么深情?
搁以前,他马上就得想办法把宋霜序抓过来弄了,好看看贺庭洲那张脸还能不能淡定得下去。
但他爷爷上回心梗过后身体没恢复,一直住在医院,所以郑祖叶最近十分收敛,不敢冒险再惹爷爷生气。
不过,报复贺庭洲,他有的是办法。
*
从月下海棠离开,贺庭洲驱车回太和院。
夜晚的大桥车流如织,光影滑过他轮廓锋利的侧脸。
其实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糊弄郑祖叶,但今天他不再想那么做了。
如果宋霜序只是沈聿的妹妹,那贺庭洲不会让她贴上自己的标签,从而被郑祖叶盯上。
但从她找上他的那一天起,贺庭洲这三个字,就是她的宿命。
太和院的别墅亮着灯,贺庭洲的车从外面车道经过,隔着绿茵茵的草坪,落地玻璃里,霜序穿着睡裙的身影穿过客厅,狗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
贺庭洲把车停进院子里,下车,开门时手顿了顿,抬高,在门上叩了两下。
正在喝水的霜序听见门响,诧异看过去。
有人敲门?
知道贺庭洲这个住所,并且在这个时间来找他的,大概率是亲近的人,要是看见她在这里,岂不是完蛋。
但家里灯都开着,装没人也不合适,她思考一秒,低头对狗说:“你去开门,就说家里没人。”
说完也不管狗有没有听懂,像鬼在屁股后面追似的,哒哒哒迅速跑上二楼。
狗看看她逃命的背影,摇着尾巴去开门。
门外,贺庭洲垂眸瞥一眼冲他摇尾巴的狗,再扫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客厅,啧了一声。
他进门,站在客厅里,仰头冲二楼喊了一声:“宋霜序。”
两秒后,霜序的身影从墙后挪出来。
“你回自己家为什么要敲门?”简直莫名其妙。
她穿了一条墨绿色的真丝睡裙,像是刚从夏日枝头摘下来的一颗果子,嫩生生的。
贺庭洲含义不明的目光深深看了她片刻,理直气壮道:“我自己家的门,我为什么不能敲?下来接我。”
真是个大少爷,回个家还得有人跪迎是吗?
霜序站着没动:“楼梯你自己不会上吗?”
上一篇:家有娇妻,但高冷阿sir是禁欲系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