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枳
他光脚踩在干净温暖的地板上走过来,从温燃旁边的柜子上,拿起无框眼镜戴上,之后才正儿八经地看向温燃,用手背轻轻碰了下她的额头,云淡风轻地挑了下眉。
“烧退了。”
男人袖口处盈着熟悉好闻的暗香。
温燃喉咙发紧,连仰头朝那张俊隽清绝的脸看去的勇气都没,只觉说不出的紧绷尴尬,连声音也是干巴巴的,“……我发烧了?”
“何止,”薄祁闻低眸看着她,轻笑了声,“你还断片了,知道吗?”
那语气乍一听不咸不淡的。
仔细一琢磨,就知道他在嘲讽自己。
温燃拳头拢紧,瞬间有种无地自容之感,下意识便掀开被子,打算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谁知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下一秒就彻底傻了眼——她全身上下就只剩一件宽松的,只遮在她腿根的衬衫。
两条又细又白的长腿,就这么俏生生暴露在薄祁闻眼前,甚至内裤还隐约露出一点淡粉色的蕾丝边。
反应过来,温燃双颊瞬间火热,狼狈地逃回到被子里。
思维也像生锈了。
明明薄祁闻就在她眼前,脑中却蹦出莫名其妙的……她穿着这件衬衫,骑在薄祁闻身上,被薄祁闻扣着后脑勺,抚摸着和他舌吻的画面。
薄祁闻站在床的另一边,抄兜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
眼见温燃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一脸防备局促,薄祁闻才露出这几个月以来,第一个欠扁又舒朗的笑。
他说,“想起来了?”
第69章 摇尾乞怜
温燃脸颊从来没有这么烫过。
大概人被逼急了,真的会丢掉羞耻心。
想着反正也被他看过摸过无数遍。
温燃干脆顶着薄祁闻炙烤又纨绔的视线,动作麻利地掀被下床,视线在周围逡巡一圈,精准找到自己那条白色长裤。
当着薄祁闻的面,她面不改色把裤子套上。
漆深的桃花眼微眯,薄祁闻眼睁睁看着这姑娘背对着他,丢了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快步闪身进了洗手间。
那语气,活像个过河拆桥的渣男。
蓦地轻声一笑。
薄祁闻摇着头叹息,“狗脾气。”
……
温燃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掬一捧清水洗了一把脸。
冰凉的水温果然让人清醒,她那纷乱不堪的思绪很快就回笼了大半。
温燃不止记起薄祁闻在公交站前背起她,她在车里哭,还记得回到这里,沈念辞想给她换衣服,结果她成功吐在了薄祁闻昂贵的地毯上。
她很清楚地记得沈念辞惨叫一声,说哥,你八万块的地毯!
薄祁闻却只是淡定如常地过去,把温燃把搂到怀里说,“让明婶把地毯撤了,衣服我给她换下来。”
磁柔富有颗粒感的嗓音,令人心头酥麻,仿佛仍在耳边震颤。
清醒着的温燃尚且无法抗拒,别说醉酒后失去神智的那个人。
那时的温燃以为那只是大梦一场,所以肆无忌惮,任凭薄祁闻扶着她,姿态亲昵地站在水池旁洗漱,他还喂给她醒酒药,帮她把厚重的毛衣脱下来。
本来薄祁闻只想帮她到这儿。
是温燃自己觉得热,习惯性地试图把裤子脱掉。
薄祁闻在旁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两眼,到底看不下去,过去施以援手。
裤子是脱下来了。
他却没能抵御住温香软玉的诱惑,就这么被温燃勾住脖子
,轻而易举就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双双跌倒在被面上。
被子的气息很好闻,像是山涧里染着清泉气息的雪松,混着一点沉醇的檀香。
那是薄祁闻的气味。
他身上的,让人悸动,迷恋,又沉沦的男性荷尔蒙。
躺上的一瞬间,温燃恍惚以为他们重新回到曾经耳鬓厮磨的日子里,以至于薄祁闻不知不觉地过来欺身过来,牵制住她的双手,举到头顶,她才在迷迷糊糊中有所反应。
那反应里,没有抗拒和逃避。
只有望着他时盛满浓情的眼眸,和眼底肆意的眷恋。
对薄祁闻来说,那无疑是最好的催.情.药,最难以抗拒的勾引。
没有再比这一晚更好的夜晚。
他们可以不用顾及任何世俗的枷锁,她不用藏着对他的思念,她可以在薄祁闻抚上她的腰吻下来的时候,仰起头,热烈回应他的深吻。
那一吻,差点儿就擦.枪.走.火。
薄祁闻很难压得住那股欲.望,却终究放过了她。
然而到此刻,温燃酒醒过来,也没搞清楚薄祁闻那刻在想什么,抑或是在忌惮什么。
明明她会配合他进行下去的。
可他没有。
……不过温燃也不是很想知道了。
她只觉太阳穴闷疼得厉害,想迅速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荒唐的夜。
可薄祁闻又怎么会如她所愿。
温燃刚一拉开门,就看到薄祁闻堵在门口,连带着她的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
人醉酒和清醒时的意识是完全不一样的。
几个小时前还恨不得和薄祁闻融为一体,难舍难分的姑娘,此刻却用一双漂亮锐利的眼,防备地看着他。
好一招翻脸不认人。
薄祁闻也算甘拜下风。
眼底禁着笑意,他面色波澜不惊,“整理好了?”
温燃莫名不喜欢他询问自己的语调。
那种高高在上的,运筹帷幄的,把她当做小孩子,甚至一只宠物的态度。
温燃不打算理他,从他身边绕过去。
薄祁闻却偏不让她痛快,她往哪边走,他就从容自若地往哪边挪,堵住她的去路。
温燃仰头瞪他。
薄祁闻却是早已将她看透,眉眼压着风流,语调平直地拆她的台,“这么晚,我是不会放你回去的,你趁早死心。”
“……”
温燃被他酥软的声线撩得心尖发软。
偏又在视线相接的瞬间,她看到薄祁闻右耳朵上的一处小伤口……类似齿痕一小块。
心跳兀地漏掉几拍。
温燃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隐约想起来,她曾咬过他一口,泄愤似的,很用力。
……怎么这么严重?
他都不知道躲吗?
心浮气躁的情绪无端涌了上来,温燃提上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我又没说要回去。”
薄祁闻好整以暇地挑了下眉,好游刃有余的态度。
温燃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满身道行,绝不是她能随意应对的。
彻底不想和他说话。
她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强行擦身而过,重新回到卧室。
她那外套就搭在薄祁闻躺着的沙发的另一边,从外套里拿出手机,手机电量只有百分之十,屏幕上还挂了一堆未接来电和信息。
温燃看得太阳穴紧绷,下意识地吸气再吸气。
心说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可后悔也来不及。
她已经掉入薄祁闻的陷阱。
不,这也许都不是薄祁闻的陷阱……他只是心存善念,见不得她一个人,恰好把她救起来。
见她哀愁地凝思着。
薄祁闻嘴角压下一点笑意,重新回到沙发上,他一副随时准备盖上被子,躺下就寝的优雅模样,顺带瞥她一眼,“还不上床睡?”
“……”
温燃看向他,“你就在这?”
薄祁闻笑了,“不然?”
他朝床上扬了扬下巴,“跟你一起?也行。”
说着就撂下被子,踩上拖鞋。
好一出拉锯战,温燃一下就慌了,她说,“谁要跟你一起,我的意思是绿意居又不是没有客房,你非要在这儿睡做什么。”
薄祁闻坐在那儿,一副泰然无辜的模样,清邃的眸光不愿从她身上挪开半分,“绿意居客房分给别人了。”
顿了顿,他说,“两间都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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