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春夜未燃 第29章

作者:竹枳 标签: 天之骄子 娱乐圈 轻松 现代言情

  刚下来没多久,还不怎么熟练,可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总想自己一个人上路练手。

  薄祁闻怕她太疯,一直没给她买车。

  平时会给她辆车玩儿玩儿,大多都是十公里内的距离,比较安全。

  但前提是,她不能载人。

  薄祁闻偏头看了两人一眼,明白她心里揣的什么心思,薄唇上下一碰,“你自己随便,载她不行。”

  不容置喙的强势口吻,不止沈念辞噎住,温燃也尴尬了一瞬。

  薄祁闻把书撂茶几上。

  单看温燃,“这么急着回去?”

  温燃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周叔一直在外面等着,都这么晚了,他得下班。”

  “周叔早走了。”

  沈念辞插话,“你不知道?”

  还是她和薄祁闻回来后,周擎过去跟周叔说,让他先走的。

  温燃:“……”

  她觉得自己再一次被背刺了。

  薄祁闻叫了声“明婶儿”。

  明婶应声过来,说饭都做好了,现在可以吃了,让温燃吃完饭再回去。

  温燃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倍感受宠若惊,她稍显错愕地看着薄祁闻,说,“我不饿……我——”

  话没说完。

  肚子发出饥肠辘辘的咕噜一声。

  沈念辞噗呲一笑,笑声银铃似的,“都这么饿了,还装呢。”

  说罢拽着温燃去开放式餐厅。

  这姑娘是真热情又可爱,温燃不好推拒,便说,“那麻烦你等我了。”

  沈念辞说没事啦,你先吃,跟着便转身潇洒走了。

  明婶儿就把做好的饭菜一一端到温燃面前,都是刚做好的,冒着热乎气。

  她炖了一条家常鱼,做了广式白切鸡,蟹黄豆腐,卤鸡爪,炒青菜,还有一大碗乌鸡汤。

  温燃被这架势搞得有些下不去筷子,问她,“就我一个人吃?”

  明婶儿说,“是啊,就你一个人吃。”

  温燃:“……”

  温燃觉得这样好浪费食物,却又没法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吃了一整碗米饭。

  等她吃饱了,沈念辞这姑娘也没了踪影。

  温燃想帮明婶收拾碗筷,明婶吓得直说那哪儿行,赶紧往外推她,让她跟薄祁闻说话去。

  刚巧薄祁闻叫她一声,说要送她回去。

  温燃微微诧异,“您亲自吗?”

  薄祁闻这会儿已经起身,钥匙在手中颠了颠,好笑道,“不然呢,把周擎给你叫回来?你不怕他骂街?”

  “……”

  周擎这人温燃还真不敢惹。

  于是很奇妙的,当晚薄祁闻成了送她回学校的“司机”。

  温燃第一次见他亲自开车,也第一次坐他副驾。

  似乎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即便薄祁闻只是随手操控着方向盘,也让人觉得养眼。

  温燃无形中多了些许局促。

  刚好蒋雅和发来信息,问她这两天过得怎样,有没有跟薄祁闻联系。

  信息里的男主角就坐在身旁。

  温燃敲字的指尖都轻颤着,她说:【他在旁边

  呢,送我回学校】

  她不知道这一行字从旁观者角度来看意味着什么。

  蒋雅和瞬间炸了锅:【他就在你身边???亲自送你回学校??怎么才两天没问你俩都混熟到这地步了??】

  和姐妹聊天就是容易做不好表情管理。

  温燃嘴角无意识地牵动了下。

  这一幕落到薄祁闻眼里,俨然一副少女情怀都是诗的青春景象。

  薄祁闻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点漆般的黑眸目视前方,开口时音色清冷,“你那天发给我的新闻,我早知道了。”

  温燃敲字的动作一顿,注意力被他吸走。

  薄祁闻说,“比媒体爆出来的时间还早。”

  温燃呼吸一窒,心跳倏忽加起速来。

  她不算太愚钝的姑娘。

  甚至之前就已经有了隐约猜想,只是一直没机会去印证。

  而当下,望着男人夜色中俊美绝伦的侧脸,那股无端悸动之感,再次将她心神操控。

  温燃从没觉得这样不真实过,“是你安排的吗。”

  薄祁闻漫不经心地转动方向盘,“自个儿琢磨去。”

  好听的京片子,颇有玩世不恭的风采,说不出的倦懒勾人。

  温燃脸上一热,心说这还琢磨什么,答案都写在他那张红颜祸水的脸上了。

  不过她还是想知道薄祁闻怎么办到的。

  薄祁闻却卖起关子来,睇了眼温燃正亮着的手机,“不急着聊天?”

  蒋雅和又发来好几条消息,问她和薄祁闻的事情经过。

  温燃忙把屏幕熄灭了,薄白的面皮儿残存着一点心虚。

  她说,“我好朋友,不急着回她的。”

  薄祁闻煞有介事地笑,“就今天在外面等你那位?”

  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

  温燃说,“不是,他不是我朋友。”

  想到之前两人被打断的对话,她语速都变快,“他叫赵竞川,我前男友。”

  说这话时,温燃神色很坦然,玻璃珠似的眼睛在夜色下清亮剔透。

  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关系,薄祁闻眉心微蹙,斜乜一眼她,轻笑了声,“还谈过恋爱?”

  “谈恋爱怎么了,”温燃心头微紧,一板一眼的,“你没谈过?”

  她那语气虽没找茬的意味。

  可实在不怎么动听。

  薄祁闻哼笑,俊脸肉眼可见地高冷三分,连望向前方的眼神都是凉的,“年纪轻轻,还挺有经验。”

  被他轻描淡写地阴阳,温燃噎了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谈过一次,怎么就有经验了。”

  薄祁闻“慈悲为怀”地撂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就谈这一次?”

  “就一次。”

  “那就是初恋。”

  “……嗯。”

  “几岁谈的,谈多久。”

  “十九岁,谈了两个月。”

  彼时车窗半降,夜风混着一丝雨后凉意,拂动她鬓角碎发,薄祁闻瞥见,将车窗稍升两寸,听她补充,“在图书馆兼职的时候认识的。”

  两个月的恋爱,对成年人来说,实在短暂,感情更不可能有多深。

  薄祁闻神色稍霁,也说不清为什么,对小姑娘的恋爱往事来了兴致,“那后来为什么分了。”

  “他劈腿。”

  温燃面无表情说,“劈腿对象还是我舍友。”

  没想到是这个理由,薄祁闻静谧须臾,嘴角讥讽地擎动了下,“他倒有脸来找你。”

  这话颇有同仇敌忾之感。

  温燃却挺淡然,“可能渣久了,习惯不要脸了吧。”

  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人估计没戏。

  薄祁闻闷出一嗓子笑,逗小孩儿似的,语调纵容又柔缓,“我们温燃还会骂人呢。”

  顿了顿,拖腔拿调地揶揄,“就是眼光不太行。”

  “……”

  大约听惯了他用这样的方式跟自己说话,温燃往下抑了抑嘴角说,“那自然没先生眼光好。”

  薄祁闻不置可否地扯唇。

  权当她夸自己了。

  左右聊到这儿,温燃趁着他心情好问,“那您呢,以前的女朋友什么样。”

  薄祁闻眸色疏淡,波澜不惊的样子如碧波里的泠月,还未开口说话,温燃手机响了。

  眼见是陈可媛打开的,温燃想也不想便接了,结果开口说话的人是赵竞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