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枳
她不太清楚。
薄祁闻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她心里头觉得高兴,又忍不住确定:【既然这么关心我,为什么这些天从没找过我?】
那会儿薄祁闻刚到夜场。
周围都是嘈杂的,连带开腔都带着喧闹的背景音,他故意哦了声:【‘你不也没找过我么’】
旁边是许久未见的白萍生。
见他好不容易过来一次,白萍生一个劲儿给他倒酒,说感冒嘛,多喝点酒,透透就好了。
这样的局,隔三差五就有。
薄祁闻有时间才会过来,但这次是为了生意。
白萍生就是那个中间商赚差价的介绍人。
他最擅长的就是找个高雅的销金窟,把一群位高权重的公子哥儿拉倒一块儿,从人生趣事,谈到女人美酒,再到项目合作,资源置换。
温燃自是不知道有这种局。
她只是隐约听到白萍生大咧咧的说话声,还劝薄祁闻喝酒,以为他又被拽去寻欢作乐了。
温燃眉梢一下就皱了起来,问薄祁闻:【你刚打完点滴,怎么就出去喝酒了?】
薄祁闻对那杯酒本就没喝的意思。
收到她的消息,勾唇一乐,倒是有了理由推拒。
白萍生见他拒绝,啧了声,说别啊,这局不喝酒多没意思。
薄祁闻偏头睨了白萍生一眼,眼神里颇有炫耀的意味,“不然你和她说?”
白萍生倒酒的动作一顿,说谁,和谁说。
有那么一瞬间,薄祁闻还真想告诉他是谁。
奈何话出口的刹那,有人突然叫了白萍生,话题就这么生生岔了过去。
等白萍生再回神,刨根问底时,薄祁闻早已没了那份兴致,他端着杯茶浅酌两口,淡淡怼他,“边儿去。”
温燃是在登机后收到的薄祁闻消息的。
他说:【一酒局,谈点儿生意】
后头跟着一张手持茶杯的照片。
指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一眼就知是薄祁闻。
可惜那会儿温燃被空姐提示关机,来不及回复,只匆匆把那张照片存到相册。
等再有机会薄祁闻说话,已是两三个小时后的事了。
可不巧,训练营的演员们正在群里商量聚餐,应该是邹小洁说她回来的,群里大家都在叫她出去吃饭。
没出社会的时候,温燃可以任性一点,做个不合群的人,可进了这个圈子,很多事根本由不得自己。
温燃不想做扫兴的那个。
刚回到酒店,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聚餐地点。
武术指导和摄像老师以及场务助理都在。
眼看训练营很快就要结束,算是提前吃个散伙饭,毕竟没多久电影就要正式开拍了。
为了让大家放松游戏,场务小姐姐提议大家都把手机收起来。
于是那晚,温燃找薄祁闻说话的愿望就这么破灭了。
薄祁闻那边没喝上几口酒。
她这边倒被灌了几罐啤的,到后来,还是被邹小洁和许丛送回酒店的。
等再醒来时。
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了。
大约是她对啤酒的耐受度,比花里胡哨的鸡尾酒要强得多,温燃难得没有昏昏沉沉头脑发胀的感觉。
她甚至还记得,昨晚她没来得及看手机。
也不知道薄祁闻找不到她会不会着急,会不会找她。
然而,这个单纯的想法,在她给手机充电开机后,马上烟消云散。
薄祁闻没找过她。
没有电话,就连昨晚两人的消息都停留在最后一条。
她跟薄祁闻说,要参加个聚餐,手机会被收走。
薄祁闻说好。
或许是秋老虎的缘故,温燃那一上午都有些气闷。
上午的训练课是礼仪,许丛就在她旁边,休息的时候还问她,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之前被某人命令过,温燃潜意识里想要和许丛保持距离,可转念一想,她正常社交,一清二白,又凭什么听他的?她都没管过他去夜场喝酒。
心里无端较着劲。
温燃对许丛还是从前的态度,该说说该笑笑。
午休的时候,上完舞蹈课的邹小洁叫住她,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
买好饭,两人坐下,她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欸,温燃,昨晚上给你打电话的是你男朋友吗,声音好好听啊。”
温燃夹着西蓝花的筷子一顿,漂亮的长睫颤了颤,“什么电话。”
“就昨晚上你喝多了,我把你送回酒店,你手机响了,我就帮你接了,”邹小洁笑说,“你男朋友还挺细心的,还嘱咐我帮你把妆卸了,什么时候谈的啊,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吗?”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温燃心跳都快了两拍,她说,“他还说什么了。”
邹小洁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就是找你找不到,打电话过来,确定你没事,就放心了。”
温燃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果然看到薄祁闻的来电显示。
好好的一顿饭,就这么心不在焉地吃完。
下午是形体训练课。
温燃想着休息的间隙,去给薄祁闻打个电话。
可拧巴了好半天,也只是给他发了条消息。
温燃:【我朋友说你昨晚找我了】
发完,也没抱有什么期待。
把手机扔进储物柜里。
直到两节课全部上完,去更衣室换衣服,她才不紧不慢地把手机拿出来看。
那种感觉其实挺微妙的。
既期待,又害怕。
害怕薄祁闻还是没回她,她会失落,会不安。
恋爱有时候很折磨人。
这话一点错都没有。
但对温燃来说,更折磨的,是她没有一个正常姑娘该有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需要对方巨大的关注与爱来弥补,而薄祁闻,显然没有这么大的心力来包容。
最讽刺的是。
这一切,温燃都清楚,都明白。
她按亮手机。
下一秒,就看到薄祁闻发来的两条信息,明晃晃挂在屏幕上。
薄祁闻:【嗯】
薄祁闻:【现在醒酒没?】
温燃说不清那一刻的感受。
只是觉得一颗心像泡在柠檬汁里那般酸软,她点进去,机械地给薄祁闻发了条消息:【醒了】
发完。
也说不清什么情绪在作祟。
她直接把手机改成免打扰。
直到晚上,薄祁闻都没和她说上几句正经话,他给温燃又发的几条信息,温燃统统没回。
温燃不知道,薄祁闻其实不太安宁。
薄家老宅那边出了点事。
薄氏大公主薄轻霜的儿子最近惹出事端,醉酒后撞了人,被抓去警局。
薄轻霜为了儿子,上下奔走,最终求到了薄老太太面前。
薄老太太今年七十五,本就年岁已高,得知这消息更是气得心脏病都快发作,大晚上送到医院。
薄祁闻自然也在。
自从薄祁闻回来,薄家大事,都仰仗着他的主意,薄轻霜几乎是声泪俱下,央求薄祁闻帮忙。
可薄祁闻又哪里那么好说话。
饶是薄轻霜再恳求,他也只是无奈一笑,“大姐,国.家法规碰不得,而且现在全国的
新闻都通报了,十四亿人的眼睛看着,你要我怎么做?把薄氏都给他赔进去吗?”
薄轻霜这些年就看薄祁闻不顺眼。
当下求他,全都是为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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