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钦点废柴
判了?他就该挪窝搬到监狱了?,庞东洋经验有限,揣摩温赛飞是不?是暗示判之前可以弹性操作。
庞东洋:“能减到无期?”
温赛飞置若罔闻,问花雨剑:“还有几?分钟?”
花雨剑煞有介事看手腕破表,“快到点了?。”
温赛飞:“走吧?”
花雨剑收拾文件纸笔和?展红云照片,“走。”
一唱一和?,配合完美,就连起身也不?约而同。
“哎,等等——”庞东洋像摊主挽留顾客,“起码给我透点底……”
花雨剑指指身上的天蓝警服,“我们是警察,判你的是法官。”
庞东洋情不?自禁想起身,奈何屁股拔不?起来,滑稽又着急,“怎么又变数了?,你们警察和?法官都?是一家人,可以通融一下?啊……”
温赛飞干干脆脆,“走。”
花雨剑提包跟上。
庞东洋:“哎,等等,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温赛飞和?花雨剑默契对视一眼,坐回原位。
庞东洋说:“我先声明,我只是一个底层小马仔,金爷的事我只是听说,完全没有参与。”
“行。”温赛飞说,又像展红云口里?的马赛克男人一样,只是“我有一个朋友”的故事。
庞东洋吞吞吐吐:“水色他乡有些人帮金爷做人肉骡子走私东西。”
温赛飞心起微妙,“走私什么东西?”
庞东洋:“还能是什么东西。”
温赛飞:“正?面回答,别绕弯子。”
庞东洋:“药。”
温赛飞敲敲桌面,“什么药?”
庞东洋:“毒.品。”
温赛飞抱起胳膊,跟花雨剑交换一个眼神。毒.品案件归禁毒大队管,办案思?路略有差别,如果展红云案还牵涉到贩毒,情况会更加复杂且危机四伏。
温赛飞:“哪一类?”
庞东洋咬死不说,“我只是听说,又没真参与。”
温赛飞又问:“走私去哪里?”
庞东洋:“澳门吧。”
再深挖下?去,线索枯竭,庞东洋能透露的已达一个小马仔的上限。
临行前,花雨剑不?禁吐槽,“男人就该干干脆脆,早这么说不?就好?咯。”
温赛飞淡嘲:“哪个小马仔那么厉害,还能活着告诉你这么多。”
庞东洋再三拜托,“两位阿sir,一定要保证我妹妹的安全啊,我在里?面能不?能吃上饭,就靠她了?。”
出了?看守所,花雨剑愁眉苦脸,“咋整啊,水色他乡也属于咱盐山区,要真有贩毒案,万一又出现?线索重叠并案处理,小马该回避还是得回避。”
温赛飞说:“哪那么多万一。”
花雨剑说:“这不?刚出现?一个。”
温赛飞罕见噎住,沉默片刻。
花雨剑咕哝,“我当初就说这波操作很难,你想小马参与办案,可是按规定,小马都?没资格看卷宗,能知道个屁呀。”
温赛飞点头,“卷宗在我手里?。”
花雨剑吓一跳,“你可别干这么明显。”
温赛飞说:“捞剑,你离开重案队就变胆小了?。我不?就说了?一个事实?”
花雨剑说:“这只是事实吗,这分明是阴谋。”
温赛飞从丰田车头绕去驾驶座,花雨剑隔空指指点点,“小飞哥,咱俩搭档那么多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馊主意。小马没资格看,小马要是‘不?小心’看到,就不?关你事了?,是不?是?”
坐进车里?,温赛飞系好?安全带,笑容多少有点不?怀好?意,“捞剑,主意可是你出的。”
“滚蛋!”花雨剑骂完也忍俊不?禁,“我就担心小马接受不?了?。”
温赛飞启动汽车,“放心吧,这么多年我看着她长大,她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坚强。”
花雨剑揣摩话?里?感情,外露的关爱太多,总有点怪怪的。
“小马到底要安排在哪个案子里?好?,又要合规定,又要合理‘擦边’……”
温赛飞显然早有了?主意,“捞剑,退一万步说,水色他乡如果真有贩毒案,水色他乡是我们盐山区的,但是线索可以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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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已过,温赛飞回到久违的家,凑巧父母都?在。
柳英眉在客厅沙发翻看工作群的新消息,温瑞民在卧室收叠换季警服,衬衫分长短袖叠了?白白厚厚的两沓,准备收起短袖,把长袖带到单位。
温赛飞过去帮他打开袋口,“就换上长袖了??”
温瑞民说:“早上还是有点凉意,哪还有你年轻人抗冷。”
温赛飞:“说得你有多上年纪似的。”
温瑞民压低声,“主要你妈逼我穿,说老骨头不?顶用,一生病就麻烦她。”
“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讲我坏话??”柳英眉女士不?知何时?飘过卧室门口。
父子俩对视一眼,无声笑了?。
温赛飞开门见山,“爸,盐山区有个小有名气的夜场,叫水色他乡,你有印象吗?”
温瑞民说:“你考我呢,以为我老糊涂了?吗,水库女尸案的受害者不?就是水色他乡的陪酒小姐?”
温赛飞笑道:“有线人给我透风,水色他乡的老板可能沾点毒,你的老兄弟有跟这条线吗?”
升到二把手之前,温瑞民任滨海分局禁毒大队大队长多年,旧部众多,人脉广阔。
他奇道:“水库女尸案刚移交到你们分局,新案旧案一起查,你还嫌工作量还不?够饱和??”
温赛飞:“缉毒经常需要化妆侦查,如果要打入水色他乡内部调查,我想推个人进去。”
温瑞民隐隐猜到温赛飞的目的,“你想推谁?”
“我们分局刑警大队六中队的马霜痕,曾用名彭佩珊,七年前1·26杀人焚尸案受害者唯一的女儿?。”
温赛飞没必要对父亲隐瞒,也无法隐瞒,只要了?解马霜痕的背景,很难让人相信她出现?在水色他乡是巧合。
温瑞民一惊,“小飞,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
温赛飞冷静地说:“爸,假使?水色他乡的老板有贩毒嫌疑,目前没有证据表明老板与水库女尸案及1·26杀人焚尸案有关,贩毒案和?两单杀人案相对独立,只不?过凑巧都?跟水色他乡有关。”
温瑞民听不?出嘲讽还是赞许,“好?一个‘凑巧’,如果贩毒案和?两单杀人案的嫌犯‘凑巧’是同一人呢,你又打算怎么办?”
温赛飞淡淡一笑,“温局,是否是嫌犯,由一线侦查人员反馈回的线索说了?算。假使?真有这么凑巧的情况,等你知道的时?候,我们已经把人铐了?。”
温瑞民凝眉击掌,目睹温赛飞6岁无师自通用纸币开筒铐的表情又回来了?,对这小子真是既爱又恨,爱他的机灵聪慧,却总担心他误入歧途。
温赛飞目光诚恳,“爸,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这对我来说关系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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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霜痕赋闲没两天,收到一纸调令去滨海分局禁毒大队协助侦查一单疑似与水色他乡老板有关的贩毒案,理由有二,一是辖区内一线缉毒警察对毒贩基本是老面孔,难以再进行化妆侦查打入内部,各处借调人员并不?罕见,二是马霜痕较为熟悉水色他乡内部情况,省去不?少摸底排查的时?间。
马霜痕苦恼道:“师父,我不?想离开咱大队。”
花雨剑说:“只是借调一段时?间,又不?是嫁出去回不?了?娘家。”
马霜痕没被开解成?功,“可是我没缉过毒。”
花雨剑糊弄道:“都?是侦查嘛,思?路大同小异。”
马霜痕:“我一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吗?”
花雨剑:“爱莫能助啊小马,我只是你的师父,不?是你的直系领导。”
马霜痕:“可是,我跟咱中队长又不?熟……”
花雨剑挑眉,两指在太阳穴对称画圈,“小马,脑筋转一转,你找个熟的不?就行了?。”
“熟的什么?”马霜痕迷糊了?,“熟的中队长?小飞哥又管不?了?我。”
花雨剑略显同情:小飞哥还管不?了?你?你就是被小飞哥坑进去的!
马霜痕:“师父,你这什么表情?”
花雨剑像吃了?一坨大美味,堵在喉咙,有口难言。
他呼啦啦摇头,恨铁不?成?钢,“小飞哥跟涛哥熟啊,糊涂小马。”
马霜痕后知后觉,神秘兮兮:“师父,听说小飞哥爸爸还是滨海分局的大领导?”
花雨剑眯眼定睛,似在说:你想作甚。
马霜痕:“嘿,我就问问,没自作多情。这点小事怎么能惊动大领导,我先求一下?小飞哥。”
马霜痕跑上重案队,大开间办公室只剩寥寥几?人,其他人要不?开会要不?出外勤。温赛飞办公室的百叶帘没拉起,灯亮着,门敞开,细听没有说话?声,马霜痕轻轻敲门,探进半边身,果然只有温赛飞一人。
“小飞哥。”
温赛飞站在档案柜前,捧着一本摊开的文件夹,不?知道是哪个案子的资料,头也不?抬说了?句进来。
马霜痕靠近,保留一点距离免得不?小心偷窥机密。
“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你现?在有空吗?”
温赛飞目不?转睛阅卷,“说说看。”
“就是……”马霜痕如实说了?临时?调去滨海分局禁毒大队一事,“我有点不?太想去,我在想,你能不?能帮我给涛哥说一下??”
温赛飞:“不?想去?”
马霜痕:“如果可以的话?,我舍不?得离开我们大队……”
温赛飞:“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