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钦点废柴
正是上班打卡高峰,不少人路过多看几?眼,爱瞎掺和的庞秋怡也凑过来,阴阳怪气:“哟,你家冰糖龙那么大手?笔。”
马霜痕问:“送你要么?”
庞秋怡跟被侮辱了似的,开过眼角的白眼翻得特别夸张,然后才反应过来,“有人想给你家冰糖龙戴绿帽。”
这一看就不是区区保安能?消费的规模,一般的客人也不会这么大方。
温赛飞闻风赶来,交替看着马霜痕和巨大的花束。
马霜痕跟丢烫手?山芋似的,拜托前台,“一会我?让保洁阿姨来收一下?。”
温赛飞拉马霜痕到一边问:“他送的?”
马霜痕点头,“应该是。”
温赛飞:“他知?道你在这里。”
马霜痕:“我?没请假,他当然知?道我?在这。”
温赛飞刚要松一口气,发现情况更为复杂危险。他不是在撬墙角就是被人撬墙角,可是这方院墙从来不属于?他。
“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他,你是指老胡子。”
马霜痕耸肩摊手?,“不然呢?”
温赛飞可不愿意再提她男朋友。
马霜痕和温赛飞的表情都不太?好,一个上火一个阴沉,以前办案从未遇到这般糟心的情况。
马霜痕:“先?声明?,我?可没勾引他。”
温赛飞:“来这里的男人看到漂亮女人扑上去了,还需要勾引?”
马霜痕安下?心,“你没误会我?就好。”
温赛飞眼里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你只是怕我?误会?”
马霜痕认真点头,“万一你觉得我?对不起?‘家里’,要把我?扭送回去。”
温赛飞又冷下?来,“必要时我?会把你‘送回家’。”
“一个烂男人而已,没事的,我?可是——”
马霜痕挥挥拳头,也练过几?天。
温赛飞郑重其?事,“你现在面对的人比你以前的任何一个追求者都要危险。”
“你说?的对,”马霜痕屈指往温赛飞脑门出其?不意弹一下?,“我?现在面对的男人最危险。”
温赛飞忽然逮住马霜痕犯罪的手?,握住不放。在惊喜感方面,马霜痕从来不是温赛飞的对手?。
温赛飞:“我跟你说正经的。”
马霜痕悄悄挣扎,无济于?事,只能?使上眼神,佯怒一瞪,“你现在就不正经。”
温赛飞的力度毫不松懈。
马霜痕瘪嘴委屈,眨巴着无辜大眼,“你抓疼我了……”
旋即,禁锢松懈,马霜痕顺利抽回手?,一瞬变脸,退开几?步笑嘻嘻道:“你看,我?不是挺聪明??”
温赛飞警告,“不许滥用美人计。”
“只跟你用,行?了吧?”马霜痕敷衍挥挥手?,让他也回去站岗干活。
马霜痕路过前台,保洁阿姨正帮她处理肿瘤一样?的大花束。
五花鸡见着了,表情痛苦如自断一臂,“冯小南,你可真不识好歹。”
马霜痕说?:“不然谁想借花献佛就拿去咯。”
五花鸡:“老板会生?气的。”
马霜痕:“然后呢,炒了我?呗。”
五花鸡摇头感叹,“难怪你跟红红交好,你俩都是老板喜欢的类型。可惜你比她多了一个老公,不然早享福了。你说?你年?轻漂亮,还有大把机会,结婚那么早干什么?”
马霜痕捕捉到关键词,追问:“五花哥,你说?的是展红云?”
五花鸡立刻一问三不知?,“我?有说?吗?你听岔了吧。”
马霜痕可不许他赖账,趁热打铁下?猛药,“展红云跟过老板?”
五花鸡翻白眼,“我?可没说?,你别给我?造谣。”
马霜痕冷笑,“水色他乡送花给我?的老板就是传说?中的金爷吧?”
水色他乡对男客的称呼因人而异,年?轻一点的喊帅哥,又土又壕的喊老板,文质彬彬的叫先?生?,粗鲁凶狠的叫大哥,弹性变化,情绪价值拉满,主旨就是哄男人开心多消费。
五花鸡经常喊人老板,但对老胡子敬畏戒惧,跟大内总管见了皇帝似的。
五花鸡差点想上来捂住马霜痕的嘴,叱骂道:“冯小南,你瞎说?什么!”
“是就是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马霜痕压抑着激动,嗔怪道,“五花哥算我?求求你,这么重大的消息,以后稍微给我?吹点耳边风。”
五花鸡左右为难,“老板就喜欢低调,我?有什么办法。你能?处理好你家冰糖龙?”
马霜痕:“处理不好的话,老板就会处理他,五花哥是这样?吗?”
五花鸡:“冯小南,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马霜痕:“五花哥,你见多识广,给我?指指明?路?”
“刚夸你聪明?,现在怎么那么糊涂?在水色他乡呆那么久,还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样?子?男人最后都一个样?,有钱和没钱的区别而已。”
五花鸡最后给了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吩咐保洁:“这花挺漂亮,留着吧。”
马霜痕望着五花鸡的背影,脸色渐渐冷下?来。
凌晨下?班,马霜痕将“展红云∈金爷=老胡子”这一关键性线索上报给温赛飞,案情朝着预料的方向发展,令人喜忧参半。
温赛飞免不了跟马霜痕强调美人计滥用问题,马霜痕觉得不是问题,以牙还牙:“知?道我?当初担心你去试钟的心情了吧?”
温赛飞说?:“完全不一样?。”
试钟可以自由选择,温赛飞有拒绝的空间。而金爷主宰水色他乡,可以压迫进入领界的任何人。
“以后不许你单独跟他呆一起?。”
马霜痕瞥了温赛飞一眼,“还说?我?霸道,明?明?你更霸道。”
温赛飞留意周围环境,月黑风高,空街冷巷,暂时安全。
他自然地揽过马霜痕肩头,偏头低声说?:“金爷是嫌犯,双人执法有什么问题?”
眼神似乎还藏着潜台词:新警培训怎么过的?
马霜痕合理怀疑温赛飞以权谋私,声讨只敢停留在目光里。
眼看宿舍楼近在眼前,温赛飞放慢脚步,“刚吃饱再走一会消消食。”
这个点正是隔壁男女酣斗时刻,马霜痕稍一闭眼就能?幻听那些单音节词。
她小声问:“你是不是也觉得隔音挺差?”
温赛飞:“工业区的房子就这样?。”
马霜痕:“要不今晚去酒店开房?”
温赛飞落在马霜痕肩头的力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马霜痕立刻醒悟,转身?离开温赛飞的臂弯,迎着他倒着走,“别误会,我?是说?,像在青海一样?,标间两张床。——不是,两间房。”
温赛飞凉凉道:“跟在宿舍有什么区别,酒店的更热闹?”
也是,冯小南和唐冰龙的消费水平,能?选择的酒店只会上演更多午夜二人转。
送花之后,金爷有几?天没来水色他乡,一直到了11月中旬。
天朗气清,凉风习习。一大早,马霜痕和温赛飞在水色他乡门口等五花鸡,由他安排澳门行?程。
五花鸡搭了一辆五座轿车捎上他们,准备前往海城口岸之一。马霜痕和温赛飞上一次到口岸还是去派出所?领李绍星,辗转近一年?,由朱子白自导自演绑架案牵扯出来的新案旧案还没迎来尾声。
马霜痕和温赛飞在后排等发车,五花鸡说?再等等,还有一个人。
不一会,来了俩。蚂蚁伟和烂口蟹满身?酒气,衣衫不整,不知?道刚从几?个小姐的怀里滚出来。
五花鸡尴尬道:“蚂蚁哥也在啊,我?还以为蟹哥一个人出来玩。”
烂口蟹人壮屁股大,看到副驾空着就坐进去。
蚂蚁伟一看后排早有两个陌生?人,有点上火,“不是说?看赛车吗,怎么还有女人?”
“蚂蚁哥,老板点名让她去的。”
五花鸡小心翼翼当和事老,谁叫他也是动物,却挤不进三大神兽的榜单。
蚂蚁伟看马霜痕的眼神稍有收敛,多了几?许耐人寻味。
但对座位安排依旧不满,“这怎么坐?”
五花鸡忙说?:“冯小南,坐你老公腿上。”
“什么?!”
马霜痕和温赛飞异口同声。
温赛飞也火,“就不能?再搞一辆车?”
五花鸡:“你给我?报销哦?挤一挤啊,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司机也催促:“挤一挤凑合一下?,一会早高峰堵车,你们不是赶九点半的船吗?”
五花鸡挤进后座,将温赛飞往马霜痕身?上拱。
车门反锁,马霜痕只得一边拉住顶棚拉手?,一边扒着司机的颈枕,欠身?让位给温赛飞。
后排空间局促,马霜痕膝弯被温赛飞顶住,马步扎不稳,坐又不敢坐,全凭拉手?吊着,异常费劲。她穿了一件薄外套,衣摆遮挡,没人发现她姿势扭曲,他俩压根没叠在一起?。
蚂蚁伟最后挤进来,关上车门。
汽车摇摇晃晃上路,马霜痕像一瓶吊在车肚的水,跟着荡荡悠悠。
温赛飞左手?扒着门把手?,右手?只能?搭马霜痕膝头,不然就得搭五花鸡的。她的发丝在他的呼吸里飘动,拂过他的脸颊,温赛飞越发烦躁。
他压低声:“你要坐就坐,别乱蹭。”
马霜痕耳朵给他的气息裹热了,也察觉危险,气音道:“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