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里吞风
如?不是梦,为什么她又梦到爷爷,棠妹儿摇了摇身体,好像又回到那个夜晚,火把、脚步、想要捉她回去?的人,还有她沾满血的右手……
棠妹儿低头,视线跟着手掌不断抬高,表情充满不解。
靳佑之扶了她一下,“棠妹儿。”
棠妹儿视线移到靳佑之脸上,好像不认识他一样,麻木而陌生的注视。
靳佑之被吓到,几乎是本能让他伸手,想要将人拉进自己怀中。
可他还是慢一步。
另一个高大身影笼罩下来,靳斯年已经站在身后,他一把将棠妹儿打横抱起。
经过靳佑之身边时,他漠然?吩咐手下人。
“把张祖德放了。”
第50章 打明牌项目不是你的,男人总是你的吧……
月落乌啼,夜已经深。
荒凉的黄土地上,烟头、鞋印凌乱斑驳,还有几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
靳斯年带着棠妹儿早已离开,就连张祖德也被许冠华带走。
靳佑之仍就坐在车头抽着烟,金刚实?在看不过去?,“二少真可怜,活是咱们干的,人却被靳生带走了。”
这个“人”,肯定指的不是张祖德。
靳佑之手指夹着烟,狠狠吸了一口,“怎么?,同情我啊?”
金刚是从小跟在靳佑之身?边的人,人如其名,又直又刚。
“有点,二少你想抱一下?棠小姐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
靳佑之皮笑肉不笑,拳套摘掉,放在一旁。
等他站起来,一记狠踹,正中金刚腹部。
“给我滚!”
——
城市另一边,薄扶林道?的卧室里,月光充盈着空气,满室静谧,两个人沉默在夜色中,谁都没有睡。
棠妹儿侧躺着,望着落地窗外,安静良久的人忽然扬声,“我想帮爷爷立一个墓,就在红港,希望他泉下?有知,可以?从山那边来找我。”
靳斯年:“大屿山风景好,黄伯是那边的人,让他帮你办。”
“嗯,不要很奢华那种,就简简单单的,旁边种一颗会开花的树,这样,夏天去?拜祭他的时候,我就可以?带一束花回家,好像我们又相依为命在一起。”
“相依为命”这个词令人皱眉,靳斯年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條然收紧,一颗强劲有力的心脏,正好贴在她肩头,似乎想纠正什么?。
而棠妹儿沉浸在情绪中,“我当自己是杀人犯,内心鬼祟了五年,今天终于知道?真相,好像也没多轻松……我感觉自己在做梦,有时候在家乡,有时候又在红港,脑子里的画面和?声音,乱糟糟的……”
靳斯年抵住棠妹儿额角,“已经过去?了……”
“可是。”
棠妹儿胸口起伏,深呼吸,“我总会想,如果当年,我没有一个人跑掉,是不是爷爷就不会死,如果我捡起那根铁钎再捅一次张祖德,是不是我们大家都会没事?……”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假设。”靳斯年声音沉而缓,“事?实?上,你和?你的哑巴爷爷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年轻男人,你跑回去?,可能连铁钎都摸不到,直接就被人按住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你把自己搭进去?,还是救不到你爷爷。”
棠妹儿沉默着,他们都知道?的。
“你在山上躲了三天,回去?是什么?命运,你自己非常清楚,他们生来就比你强大,你斗不过。”
斗不过的宿命感,让人愤怒却不想屈服,她总要做点什么?。
棠妹儿转过身?,再次投入靳斯年怀里,她抱着他的脖颈,细密地、一处不漏地从上而下?亲吻,额头、鼻梁、耳朵、脸颊、下?颌……
最后,她望着男人紧抿的嘴唇。
咫尺距离,两人的呼吸搅在一起。
“靳斯年,我睡不着,甚至连闭上眼就害怕,可不可以?和?我做……”
棠妹儿的声音近乎哀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股渴望来自哪里,她知道?,靳斯年的手指修长,可以?轻而易举卡住她的脖子,还有,他的手掌干燥坚实?,狠狠的扇她屁|股时,声音响亮。
来到红港第六年,棠妹儿对这座城市的印象,似乎只有这些,也只有靠这些隐秘的记忆点,才能把她从回忆的泥淖中拖出来。
薄被下?的身?体,微微一蜷,她捧着一块黑色的小布料,双手奉到靳斯年面前。“可以?吗?”
女性的幽|香,忽然弥散室内。
“你确定吗?”
靳斯年的目光很淡,那是棠妹儿最受不住的凝视,仿佛他只是看,就已经做到了比插|入更痛更爽的事?。
棠妹儿率先伸腿,用?膝盖去?勾惹。
可下?一瞬,靳斯年按住她,声音轻缓而果断,“这一关你得自己过。”
棠妹儿听不懂。
而下?一刻,靳斯年起身?进了衣帽间,返回时,他手里拎了一副金属拷,黑暗中,银色耀眼。
棠妹儿尚在懵懂,坐起身?,细带挂在肩膀上,她问?,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靳斯年上来,拉她手臂穿过膝盖弯,命令她抱住腿的同时,将?她双手|拷住。
棠妹儿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暗自后悔,她脱得太早,窄而短的睡裙卷到腰,那里完全露在冰凉的空气里。
靳斯年的巴掌随便?落下?来,正中靶心,棠妹儿一阵瑟缩,可接下?来,男人再没反应。
她诧异地望着黑暗里那道精健的轮廓,只听靳斯年的声音暗藏蓄谋。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可以|高|潮,听懂了吗。”
“这是我可以控制的吗?”
“这是你的身体,你当然要控制,如果失败了,”靳斯年轻轻一顿,忽地笑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笑,棠妹儿涌上一阵夹|腿的冲动,金属链细微响动,铁拷锁住手,手锁住腿,双股大开,她完全动弹不得。
靳斯年摇摇头,“叫你控制,差点犯规,对不对?”说话间,又了一巴掌扇下?来,这次落点在雪山之上。
好似一场恶性循环。
她做了不被允许的事?,会受到惩罚,可靳斯年的惩罚偏偏逼她继续犯规——
棠妹儿自我挣扎,而靳斯年将?她抱在腿上,从上而下?的角度,几乎可以?叫他看清她所有。
“再坚持一下?。”靳斯年说。
他才刚刚上手,棠妹儿便?开始出现被烫伤的错觉,铁链再次发出声音,这次是内心野兽想挣脱的前兆。
时间与感受赛跑,不过几分钟时间,仿佛一年那么?长。
“靳生,我坚持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刚刚结束,一道?透明的抛物线,划过空中,淋到靳斯年裤子上。
棠妹儿哭了出来,她还是失败了。
靳斯年解开禁锢,把人抱入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宽容她的失败,轻言慢语,哄着她,“没关系,先休息一下?。”
他总是那么?懂她,懂什么?样的事?情对她更难,才能收获更多慰藉。棠妹儿想把忧伤暂时丢在激|烈的高|潮里来忘却痛苦。
但那意味着这场类似祭祀的欢爱,必须足够特别。
甚至,只需要她一个人就够了。
随着时间轻晃,棠妹儿慢慢睡着,一夜过去?,是真正的黑甜昏沉。
以?至于,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棠妹儿躺在床上,有些迷茫,身?上缺少包裹的安全感,让她忍不住拉来被子将?自己完全掩埋,可这一动作,惊醒了旁边的人。
一只沉甸甸的手臂,极有存在感地拢住她,“睡得好吗。”靳斯年问?。
一直侧睡的缘故,棠妹儿的脸庞上有隐隐的睡痕,双眼还不甚清明,但她已经反应过来了,“我们为什么?睡在客房?”
这床又窄又挤,窗帘的颜色也不遮光,棠妹儿意识到睡的地方?不对,但睡过来的原因,她似乎还需要提醒。
“你尿床了,我们总不能在湿的地方?睡一夜吧,所以?,我把你抱了过来。”靳斯年投来目光。
回忆渐渐回笼的棠妹儿,脸红了,因为实?在难为情,她往薄被里钻了钻。
难得娇憨模样。
靳斯年故意问?她,“那边的床褥都脏了,要不要我叫佣人过来打?扫?”
“求你了,靳生,放过我吧。”棠妹儿在被子里滚成一条虫,声音闷闷穿过来,靳斯年精准一巴掌,打?中她屁|股。
“今天我还有个应酬,快起来,你陪我一起去?。”
棠妹儿慢慢把头钻出来,“什么?应酬啊?”
“亚太贸易圈的事?。”
“这个又不是我的项目,听也听不懂,你自己去?吧,我想找黄伯去?大屿山看看墓地的风水。”
靳斯年下?床,捞起浴袍在腰间一系,“项目不是你的,男人总是你的吧,应酬多了我也烦,你就当陪我。”
“墓地的事?,到时候我叫黄伯办好给你过目。”
“哦。”棠妹儿心里默念着“我的男人”,脸上忍不住溢出笑容,她跪坐床上,得寸进尺道?,“那你求我。”
去?卫生间洗漱前,靳斯年冷淡瞥她一眼,人走了。
棠妹儿笑倒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
亚太贸易圈的应酬,比想象中还无聊。
大抵在畅想九七以?后的事?,所以?,大家侃侃而谈,又虚无又缥缈,这样百年一次的历史?转折点,大家其实?很明白,当下?腐朽,以?后何去?何从,谁又说得准呢。
迷茫,是整个红港上层共同的情绪。
场面上,靳斯年需要应酬一下?,棠妹儿则有点松懈,在经历了前面两天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她不太打?得起精神。
大多时间,她都充当了靳斯年的背景板,老板说什么?,她附和?什么?,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