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海啸 第84章

作者:十里吞风 标签: 豪门世家 现代言情

  靳佑之干脆转身朝向她,“棠妹儿,你可真是好样?的,我不在你就偷人,现在还敢跟我甩脸色。”

  “什么偷人!”棠妹儿有点恼,“我是和金刚一起来的,他可以作?证,我和靳生只是碰巧遇上!”

  “好好好。”靳佑之投降极快,“我吃醋我嫉妒,你哄我一下。”

  说?是叫人哄,但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靳佑之搂住她,下巴搭在棠妹儿头顶。

  “我知道你们没什么,但就是忍不住。”

  爱情的出场顺序,很不讲理,但又让人说?不出委屈。

  最近棠妹儿在养头发,她想留长,正在经历半长不短的尴尬期,靳佑之囫囵的拥抱,弄得她前额凌乱,所?以,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换她把头搭在靳佑之肩膀上。

  默认他的追求,也等?同于默认了靳佑之吃醋的合法性。

  “你别惹他,好不好。”她语气有点央求的意味。

  “靳生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我还没在正式一起,你就大肆宣扬,明?摆着挑衅他,本来你们就在争公司大权,现在又搞出争女人这种事,你怕不出事是吧。”

  沉默一顿,靳佑之长吁一声,“我这一趟,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找了很多关系,只知道那些钱去了瑞士。”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这么长时间过去,进展微乎其微,而靳氏的钱还在大笔大笔地往外走。你以为我什么都不争,就不会出事了?”

  棠妹儿终于有所?意识,“你的意思是,靳氏的亏空……”

  “你以为不惹他,就不会出事?那你才是不了解靳生的个性。”靳佑之说?,“最多再撑两年。如果他的手脚再快一点,可能一年、几个月,靳氏就岌岌可危了。”

  ——

  只是一次非常普通的商务洽谈,三天之内往返回港,靳斯年落地后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

  靳斯年的管家是林曼玲活着的时候,给她开车的司机,如今他年纪大了,开不动车,就负责一下家里迎来送往的事。

  像靳斯年过生日这种日子,他准备得最精心?,早早叫厨师烤了一只少糖的6寸蛋糕,然后亲自给少爷煮一碗面。

  靳斯年这边进门,那边,面碗撒一撇香葱,刚刚端上桌。

  “靳生先吃饭吧,不然面就坨了。”

  按靳斯年的习惯,以往都是先洗澡,今天被管家安排一番,他没反对,洗过手,落座。

  过去十几年,生日都是这么过,长长的桌案,摇动的烛火,不用唱歌,不用许愿,甚至蛋糕连切都不切,直接叫佣人拿去分食。

  简单到极致的生日仪式。

  吃过长寿面,靳斯年起身上楼,一路风尘,他最需要一场热水澡,然而步行到二楼楼梯口时,他脚步稍顿,继续上三楼。

  三楼只有一间屋,用钥匙拧开,一阵灰尘味飘出来。之前是他把房间锁起来的,不怪佣人不来打扫。

  靳斯年徒步进入,关门,开灯,房间正中唯一的单人沙发如同邀请。

  没有马上落座,他脱掉外套扔在一边,然后垂眸,将?银色金属表带解下,放在柜边,最后侧了侧头,扯松领带抽出来。

  随手卷了两圈,缠在手掌上,他身陷皮质沙发椅中,眼睛注视着墙壁上的刑具。

  一排排悬挂着,跟随轻微的空气扰动,阴影摇晃。

  聚光下,尘埃飞舞,他头向后,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清晰的下颌、突出的喉结、还有绷出青色血管的白皙的脖子,无一不再回味。

  双重绞缚感,勒紧他的神经,好似再度复刻了上一次,棠妹儿和他拿生死来玩的极|致感受。

  那一刻,是恨,还是爱,谁还能分得清。

  靳斯年盯着天花板的某一点,虚焦视线,他伸手隔着绷紧的西?裤布料,用手揉了揉,很想要,但也不想委屈自己,只能等?待那股燥意自行撤退。

  二十分钟后,靳斯年从三楼下来,管家正指挥佣人抬行李,见到靳生路过,他们自觉地闪至一旁。

  靳斯年脚步一停,轻描淡写?吩咐管家,“三楼的房间,以后继续打扫。”

第73章 新旧账我们才是世界上最紧密的关系

  早上,阿仁送来一叠文件,棠妹儿读了半天,才发现这是上个月她已经?处理过的?那一份。

  她把阿仁叫到?办公室,刚要说他是不是搞错了,哪知?道?阿仁拿眼睛找了一下?,揭开书桌上的?宣传单,露出下?面的?纸页。

  “这份才是。”阿仁看她。

  棠妹儿翻了翻文件,充满挫败地说,“好吧,是我没看到?。”

  “大状,你?没事吧?”阿仁有些?担心地问她。

  棠妹儿挥挥手,表示没事。

  就?算心中?慌乱,也不能告诉阿仁,跟他怎么说呢,说咱们大老板是个神经?病,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要把公司搞垮了。

  惴惴不安的?心情,一方面为前途担忧,;另一方面,原本随意被堆放在角落的?回忆,突然被人翻了出来。

  零碎而破烂的?过往,还有已经?被证明过的?、不值得期待的?期待,再次出现在脑海里时,人难免局促。

  怪靳佑之,都怪他。

  那天在机场,靳佑之随口提及靳斯年的?生意,一下?把棠妹儿的?记忆给勾了起来——

  去年她窝在男人怀里,信誓旦旦说要帮他过生日的?,原来就?是昨天。

  台历上硕大的?数字,她昨天整整盯了一天,靳斯年一直没有动静,那就?说明,这件事他已经?忘记了吧。

  忘了,意味着大家可以继续相安无事,你?喜欢杀人放火,我还要结婚生子。

  大家路不同,最好一辈子井水不犯河水。

  阿仁送来的?文件,棠妹儿花了一下?午,终于处理完毕。

  快下?班时间,靳佑之给她打电话,“今晚我约了投资界的?朋友,大家要一起吃个饭,你?来吗?”

  “我不去了。”棠妹儿说,“你?少喝点酒,叫金刚开车。”

  “真像我老婆。”

  “我不是。”

  “你?会是的?。”

  “我不是。”

  靳佑之不再逗她。

  今晚的?应酬庄廷安也在,他能感?受到?他对棠妹儿始终有芥蒂,所以棠妹儿不去,他也不勉强。

  “我尽量早点回去,如果赶得及,咱们一起吃宵夜。”

  棠妹儿应他一声,说,好。

  电话刚挂断,没两分?钟又打回来。

  靳佑之总是喜欢在细枝末节逗她玩,棠妹儿觉得他粘人又赖皮,电话递到?耳边,她张口就?说,“靳佑之你?好烦,都答应和你?宵夜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讲。”

  听筒里沉默一瞬,白臊音穿耳而过。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棠妹儿笑容敛了敛,“喂?”

  “你?今晚约了他么?”靳斯年的?声音透过来,不知?道?是不是电波改变了频率,令他语调极为低沉。

  棠妹儿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靳生,找我有事吗?”

  “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推掉他。”

  “……什么事?”

  “帮我过生日。”

  女?人直觉准过天气预报,刮风下?雨,连老天爷打哪张牌都知?道?,何况靳斯年。

  一年前的?旧账终于找上门。

  棠妹儿深吸一口气,“靳生的?生日不是昨天吗,已经?过去的?话,不是还要等一年吗?”

  “你?来帮我补过。”他语气郑重,完全听不出一丝的?狡诈,“忘了么,你?去年答应的?。”

  “去年是去年,靳生,我不知?道?给你?过生日的?意义是什么,毕竟,我们已经?——”

  “我们还没有结束。”靳斯年停顿一秒,然后用最轻柔的?话语,捅进她心脏,“你?仍旧是我基金会的?负责人,我们才是世?界上最紧密的?关系。”

  “这就?是你?给我过生日的?意义。”

  棠妹儿心头一阵轰然。

  恐惧与悲愤,来自灵魂最深处。

  知?道?她无处可逃,靳斯年又紧了紧绳。

  “你?签过字的?文件,里面写明了资金来源、走向、和最终目的?地,以你?现在的?英文水平,应该已经?可以看得懂了,你?要不要看一看,然后告诉靳佑之和姓庄的?那群人,他们到?底要怎么自救。”

  ——

  靳斯年的?别?墅,灯光柔和,只有餐厅一角,透出一抹暧昧低暗的?光。

  长桌中?央摆放着昨晚同款的?小型蛋糕,棠妹儿站在一旁,脸上没有笑意。

  她喜欢甜食,眼神落在蛋糕上,却格外冰冷,“文件呢,我想看看文件。”

  靳斯年站在对面,用那双深沉的?眼睛紧盯着她,似乎在期待接下?来的?环节。

  “你?通常这样给别?人过生日吗,这么没诚意。”靳斯年淡淡地开口,“点蜡烛,唱歌,然后吹蜡烛,应该是这样的?流程吧。”

  棠妹儿抿了抿唇,强忍住内心的?愤懑,拿起桌边的?火柴,点燃了蜡烛。

  火光摇曳间,她的?手微微颤抖,点完仅有的一根蜡烛,她站直身体,低声唱起了生日歌。

  寂静的?大房间,她的?声音显得低而平淡,毫无情感?,甚至还有几分荒腔走板的况味。

  靳斯年却在静静地听,嘴角扬起,没有任何明显的?喜悦。

  歌曲结束时,他俯身吹灭了蜡烛,火光熄灭的?瞬间,整个房间再次陷入昏聩。

  如同棠妹儿此刻境遇。

  靳斯年返身,去开餐厅灯。

  “可以把文件拿出来了吧。”她说。

  棠妹儿的?声音实在冰冷,产生靳斯年略微地不快,但他还是遵守承诺般,从边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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