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砚丞书
朝简想了想,说:“我师哥的前女友,你熟么?”
岳竟城和严臻是高中的时候在篮球场上认识的,那会儿岳竟城才高一,而严铮已经高三了。
而严铮和桑聆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一对青梅竹马,
那会儿严铮已经有?个同年级的女朋友,两人?都是学霸,常年霸榜年级成绩榜单的榜首,鉴于这个原因,学校对于他俩的情况,很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岳竟城说:“算朋友,以前他俩还?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联系,直到大三那年,女方因为全家移民?海外,两人?和平分手?了。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朝简说:“这次他们闹得这么严重?,我想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岳竟城忽然想到什么,说:“有?件事?我一直心?存怀疑,桑聆应该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严铮了。”
朝简一顿,“你怎么知道?”
岳竟城淡淡说:“高中的时候我看?出来了,只不过没多久,她身边就突然冒出个男朋友,很突兀,当时我就在猜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朝简默不作声。
岳竟城看?她一眼,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微妙,问道:“这事?你知道?也是,你跟桑聆一个鼻孔出气的,她什么事?你不知道?”
朝简回头?反驳,“什么叫一个鼻孔出气?你跟我师哥不也一样?你们男的从来都是帮男的说话?。”
岳竟城回道:“我就一看?客,谁也不帮。”
朝简说:“你最好是。”
到了医院,岳竟城找地方停好车。
朝简一下来,被寒风一激,冷不丁打?了个寒战,顾不上保暖,马上又给桑聆去了个电话?,桑聆让她到门诊一楼大厅等她一会儿。
朝简忍住问她来医院的原因,和岳竟城一起到了门诊楼大厅,她望了望,“我师哥呢?”
岳竟城把西?装脱下来披她身上,“估计在外边儿等呢,”
两人?站了一会儿,还?没等到桑聆,到时碰见另一个人?,远远喊了朝简一声。
宋昔忱穿着白大褂走过来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朝简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倒是有?点惊喜,“没有?,我来接个朋友。”
宋昔忱点点头?,看?向她身边的男人?。
朝简只简单说:“岳竟城。”
宋昔忱在三年前就见过岳竟城,显然岳竟城对她也还?有?印象,毕竟两人?初次碰面的原因是太?过特殊,因为刚出生的眠眠。
两人?互相点头?问好,随后宋昔忱就告辞了。
岳竟城对于刚才朝简对他的介绍太?敷衍,而感到不满意,他不冷不热地说:“你一向跟朋友这么介绍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拥有?正式的名分?”
朝简支吾道:“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而且……我还?没有?习惯那种称呼。”
岳竟城冷哼,“那你最好尽快给我习惯。”
朝简面对他命令式的口吻,反馈了一个不服气的撇嘴。
朝简想了想,又装摸做样地说:“到底是感情疏离了,毕竟分手?了三年,要是当初谈完恋爱直接结婚,那就没有?习不习惯的问题了。”
岳竟城说:“在我这里不是分手?,是冷战了三年。”
“亏你想得出来,”
朝简差点听笑。
“都冷战三年了,这跟分手?有?什么区别?”
岳竟城一默,回道:“只要不是分手?,不管是吵架还?是冷战,起码你一直是我的。”
朝简下意识反驳,“那你怎么确定,我在美国这三年有?没有?交其他男朋友?
岳竟城闻言,眉目略沉,忽然就不说话?了。
朝简看?他一脸的隐忍的郁闷和不痛快,忽然就有?点自我谴责。
连桑聆走过来了都没发觉。
直到人?到跟前,朝简才惊错了一下,忙说:“怎么样?你跑医院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桑聆疲惫地摇摇头?,“今天早上有?点反胃,吐了两回,又吃不下饭,人?没有?什么精神,我又想起自己经期延迟,就有?点怀疑是不是怀孕了。”
朝简愣愣地问:“那检查结果出来了?”
桑聆笑了一下,“没事?,就是肠胃不太?好,加上又发烧又感冒的。”
朝简心?里谈不上什么滋味,只求她人?没事?就行,桑聆脸色有?点苍白,朝简把岳竟城的西?装拿下来,反披在她身上。
她问道:“现在回家么?”
桑聆的目光却在周围绕了一圈。
朝简立即心?领神会,解释说:“师哥在外面呢?你说不想见他,但他又担心?你,所以跟过来了,但是不敢出现,怕惹你心?烦。”
桑聆对此没有?任何?表示,说:“我回家,你们方不方便送我一趟?”
“方便,当然方便了。”
朝简看?一眼岳竟城。
后者表示无所谓。
几个人?出来的时候,看?见严铮就在门诊楼大门外边的绿化带旁,有?点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他一抬头?,对上桑聆的目光,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
桑聆冷着脸撇开?了头?,走了。
朝简立即跟上。
岳竟城也准备跟上自家老婆的脚步时,被严铮拉住了。
他立住,看?着对方。
严铮对着他,无奈且惆怅地长叹了口气。
岳竟城回头?看?一眼越走越远的老婆,不耐道:“有?病进去吃药,没病回家睡觉!”
严铮一怔,“……咱们多少年的兄弟了?”
岳竟城说:“少给我整这些没用的,到底要说什么?”
严铮拍拍他的肩膀,“路上好好安抚她,趁机帮哥说两句好话?。”
岳竟城有?点狐疑地瞧着他,“你没干什么对不起桑聆的事?吧?这事?我还?得看?我老婆的意思。”
严铮义正辞严,“没有?!绝对清白!我发誓!”
岳竟城道:“姑且信你。”
严铮想一想,又说:“你今天怎么一口一个老婆老婆的?是不是因为我跟我老婆吵架了,你在这故意恶心?我呢?”
岳竟城没头?没尾说一句:“因为某人?不习惯,有?些事?,我得以身作则。”
“……?”
岳竟城到了停车的位置,朝简和桑聆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他拿钥匙开?车锁。
朝简先让桑聆上车,然后小声问岳竟城,“师哥刚才跟你聊什么?”
岳竟城抿着薄唇,无奈摇头?,“让你好好安慰她。”
朝简犹豫道:“师哥……不会一时糊涂,干了什么对不起桑聆的事?吧?毕竟桑聆反应挺大的。”
岳竟城闻言挑了下眉。
朝简问:“干嘛?”
他说:“刚才我也这么问了。”
她忙道:“那他怎么说?”
岳竟城犹疑,“以我对他的了解,不至于。”
在回去的路上,桑聆异常沉默,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萎靡,时而走神,时而几不可闻地叹气,有?点泄气,神色迷茫。
朝简实?在担心?,在后车座一直陪着她,又觉得她这副样子,就算回到家,不知道跟严铮又要闹出什么矛盾来。
“桑聆,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起码心?里好受点。”
半途中,桑聆却突然叫停车。
岳竟城靠边停了车,下一秒就听见后排车座忍到极致的哭腔,出于礼貌,他自觉避嫌,低声说:“你们聊,我到外面站会儿。”
说完就下车。
朝简拍着桑聆的背,被她哭得自己心?里也酸涩难捱,“到底怎么了?”
桑聆勉强止住自己的哭声,说:“今天我在医院,中午的时候就已经看?完了诊,但是我在医院的椅子上坐了一下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是我不知道该去哪……”
朝简一愣,心?里更?不是滋味。
桑聆接着说:“小简,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有?过女朋友,怎么这会儿才开?始介意啊?那时候他说要跟我结婚的时候,我开?心?得昏了头?,什么都忘了——”
朝简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凡事?有?变异,总得有?个起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桑聆已经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朝简翻遍全身找不到纸巾。
直到这时车门被人?打?开?,岳竟城塞进来一包纸巾,她意外之余,赶紧接过来,抽出一张替桑聆擦擦眼泪。
把桑聆送到家,又陪着她上楼,桑聆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
朝简倒了杯温开?水递给她,说:“今晚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你也不要一声不吭就跑掉,怪让人?担心?的,有?事?一定联系我,好不好?”
桑聆哭哑了,她清清嗓子,“知道了,回去吧。折腾一晚上了。”
朝简仔细瞧了瞧她,确认她情绪无异,这才跟着岳竟城出门。
电梯门一开?,走出来的是严铮。
严铮脸色也不是特别好,哑着嗓子问:“她怎么样?”
朝简说:“暂时没事?,师哥,你……”
她欲言又止。
严铮安静一会儿,说:“行了,回去吧,今晚麻烦你们了,改天吃饭。”
他说完饶过他们,走向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