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不世
剩下两个人,萧里冲苏祁笑,“怎么说?还是要继续上钱,还是直接开了?”
“小爷打到现在没兴趣和你继续玩神秘那一套,直接开吧。”苏祁爽快丢过去两个一千的筹码,“Q金花。”
萧里不怀好意笑了两声,把牌摊开来,“不好意思,蒙开的K金花…”
“靠!”
苏祁直接要掀桌子了,“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技不如人就说人出老千。”萧里将那重重一堆筹码统统挪到了自己面前,“算一算,一两万吧,感谢兄弟给我出嫖资。”
“要死了。”苏祁跳下台和江歇顿一块,“半个小时,我一个人就给他出了九千嫖资。”
“够他嫖死为止。”
江歇乐了,抱着叶惊棠对苏祁道,“你别以为你最厉害了!没想到吧,厮杀到最后还有一个黑马!”
苏祁愣住了,薄夜也愣住了。江歇这话虽然是一句无心的开玩笑,可是这话听在他们的耳朵里,就有了不同的味道。
两个男人几乎是心灵感应似的猛地抬头看向对方——果然,一模一样的眼神。
厮杀到最后,还有一匹黑马。
黑马,是谁?
第231章 跨年之夜,他被抛弃。
12月31号,海城,冷。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还有一两个月该过年了,隆冬时节,路人行人摩肩擦踵又纷纷错过,大家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不再为路上遇见的谁谁谁而停留。
唐诗下班的时候,唐惟和丛杉已经在家了,唐惟学校放了元旦的假,最近可以连续休息好几天。丛杉在家里开了暖气,她下班的路上鼻子被冻得有些红,进了家才觉得稍微好转。
丛杉比她下班的早,此刻正和唐惟坐在空调下面对着脸吹,一大一小两张脸被暖气吹得通红。
看见唐诗下班回家,唐惟扑过去,“妈咪,今天又是我比你早!”
唐诗笑了笑,“对,因为你读书比妈咪认真。”
唐惟拉着唐诗也来到空调下面,旁边丛杉买了草莓,一边摘一边吃,这最后一天跨年夜,三个人聚在一起打了一盘游戏,随后唐诗便早早地收拾了自己进房睡觉。
唐惟死活要和丛杉一起跨年,晚上就待在他房间里不肯出来,唐诗也拗不过他只能让他去了,便一个人躺上床,刚盖下被子,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一串陌生号码。
唐诗最近对这种陌生号码特别警惕,果然一接通对面就传出一阵特别烦躁的酒吧电子音乐的声响。
有个服务员对着话筒喂喂几声,唐诗皱起眉头冷漠地回答,“请问有什么事?”
服务员那边声音很吵,他也是卯足了劲儿在对着唐诗喊,“您好小姐,您的老公今天在我们这里喝多了不省人事啊,劳驾您过来接一趟。”
老公?
唐诗冷笑,“不好意思,我单身。”
服务员一下子明白了,感情这是俩小夫妻吵架闹变扭呢,就在那里循循善诱地哄,“可是你老公备注上边就写着老婆啊,唐小姐是不是?名字也对吧,大跨年的别闹了,麻烦您来myst一趟,把先生接走吧!”
唐诗没说话,沉默好久,那边服务员对着手机喂喂了几声,她才说道,“我没有老公,你打错电话了。”
“不可能啊,唐小姐…您…您丈夫这在这儿都喝趴了…”
唐诗没多想,直接挂了电话。
现在来这一出,她要是再傻乎乎贴上去,那就是犯贱。
对面薄夜看见服务员把手机还他,将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她哪来的这个胆子挂电话!”
“这位客人,您…您喝多了…”
“喝多了让她来接我!”薄夜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吼着,“继续打!让她来接我!”
“我…我给您拨通了,您自己说行不行?”
看来这夫妻俩闹得矛盾有点大啊,服务员不敢再插手,只能这么说,“先生,我现在再重播一次…”
唐诗睡下去没多久电话再一次过来,她刚想把话说明白,薄夜的声音就从手机另一端传过来。
“唐诗,接我回家。”
一句话,恍如五年前。他喝多了,像是使唤仆人一样对她说,接我回去。她就屁颠屁颠地去接他,然而看见的场景不外乎就是他搂着一堆女人,醉生梦死。
唐诗的手指紧了又紧,“我和你没关系了,少来使唤我。”
薄夜低低地笑了,酒意上头,他整个人的意识都是混沌的,“唐诗,别闹了行不行?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行不行?工作室缺钱了,我给你,别让苏祁插手行不行?”
“你很烦。”
唐诗三个字,让薄夜整颗心都冷下来。
以前的唐诗是不会这样和他说话的。
“唐诗…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我们能不能…”能不能,重来?
薄夜说,“你不来接我!我就去你家楼下!”
“你疯了是不是!”唐诗忍无可忍,“随便你怎么样,不要再来烦我!薄夜,我和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下次有空把手机里面我的备注一并改了,大半夜不要再来纠缠我!”
她那么冷酷,冷酷到一点回头的余地都没有。
薄夜哽咽,“唐诗,我道歉行不行?我…”
“道歉?”
唐诗笑得猖狂,“道歉是没有用的,去死才行。”
薄夜如遭雷劈,明明周遭酒吧一片沸腾,可他觉得浑身上下彻骨的冷,时间在这一刻被按了暂停键,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唯有她刚才那句话,不断地重复回响,敲打着他的灵魂。
2017年12月31,他被唐诗丢在了2017。
第232章 烟花绚烂,欢愉短促。
对面唐诗迅速挂断了电话,薄夜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忙音。
他像一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可怜人,恍惚若孩童。
跌跌撞撞地起来,顺手抓起一边的外套,背后服务员大喊着,“先生!您小心脚下…先生!”
薄夜冲出去,来到地下车库,不顾一切发动了车子。
他现在这状态无疑就是酒驾,可是薄夜管不了这么多,一脚踩下油门,直直冲着唐诗所在的小区去。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知道,他想告诉她,他想坦白。唐诗,我们停止这样无止休的互虐好不好?唐诗,别再伤害我了…
他痛得快要死掉了!
而与此同时,唐诗刚挂下电话,外面窗台就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她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拉开窗帘的时候,迎着月光苏祁扑她打开的窗口,混血的脸如同弯月下的吸血鬼,冲她咧嘴笑了笑,“哟!新年快乐!”
此时此刻,午夜十二点,帝景湾小区的上空升腾起无数丛绚烂的烟花,那些烟花盛大而华美,在夜空中绽放。
许久没有人在海城放过这样美丽的烟花。
烟花凋零之后,有一排字缓缓散开。
苏祁映着背后的烟花,站在窗台上冲唐诗笑得天地失色,如同一个风月人间的妖孽,他说,“好看吗?”
唐诗阴暗的内心如同被这烟花照亮了些许角落,可是在短暂的绚丽过去之后,急促冷却下来的欢愉让她用力深呼吸一口气——被这残忍而又冷酷的现实拉回了所有意识。
“你疯了吗!”
唐诗开口就是一句,“从阳台上爬过来不怕摔死吗!”
苏祁说,“那我现在怕得要死,你能不能让我进去?”
唐诗看了眼他身后,的确进退不能,只能给苏祁让步,苏祁姿势相当干脆利落地跳进唐诗的房间,随后转身,身后的烟花已经结束了。
楼下一排警车在滴嘟滴嘟,还有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大喊,“14楼那两户居民违反规定放烟花啊!下来罚款!”
唐诗和苏祁的脸都青了,苏祁说,“这…这不能放烟花啊?”
“你不知道现在海城的市区禁止鸣喇叭放烟花吗?”唐诗骂了一声,“罚款你去交!一千五一个人!”
“我靠。”苏祁往后退了一步,“我在国外呆久了,不知道啊…”
楼下警车还在徘徊,苏祁和唐诗一人裹了一件大衣,迎着夜里的冷风,偷偷出门下楼来到一楼门口,对面业务看见他们就是一顿破口大骂,“现在的小年轻!玩起来不顾居民安危的啊!不知道扰民和污染吗!交钱!跟保安过去签字罚款!”
唐诗冻得有些哆嗦,穿着一件座山雕,里面就是睡衣睡裤,苏祁更加单薄,因为冷,白皙的脸显得更加白了,“能…刷卡吗?”
保安颇为不屑地冷笑,“刷卡?你以为全天下围绕着你转呢?”
苏祁双手一摊,“那我没钱。”
“没钱去取!你,在这留着。”
保安对着唐诗说,意思就是唐诗在这儿等着,苏祁去取钱。
苏祁颠儿颠儿跑去取钱了,大半夜的,夜风呼呼地吹,唐诗被冻得直达喷嚏,这个跨年夜过得太糟心了!
对面暗处车子里的薄夜也这么觉得。
这个跨年之夜,绝对是他有史以来最糟心的一天。
看着唐诗和别的男人在阳台放烟花,又看着唐诗和别人下来交罚款,跟小情侣似的,那场景看在他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
他要怎么说,他真的很嫉妒,疯狂的嫉妒,苏祁耍着花样逗唐诗开心,他就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脸。
可惜了因为商业的关系,他竟然还没办法和苏祁撕破脸。
苏祁回来了,交了钱,两个人又被保安一通教训才被放走,一路上唐诗还在责怪苏祁,“都怪你,冻死我了…”
“我哪儿知道这地方连烟花都不放…”原本还计划得好好地,烟花多感人啊,没准儿唐诗被他感动的一个没想明白就从了他呢!
现在两个人跟傻子似的在夜里吹了半小时冷风,人都要吹傻了。
得,萧里那个孙子的臭主意就不能信!
薄夜看着他们上去,手指死死攥紧。
唐诗和苏祁道了别,就自己开了家门,岂料这个时候身后出现一道黑影,直接将她拖入了一边的安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