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来 第32章

作者:遇淮 标签: 豪门世家 近水楼台 甜文 轻松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他姿态从容,漆黑的眸子淡淡凝着她,好似早就预告了这一幕。

  四目相对,沈月灼意识到她暧昧地坐在男人的腿上,不由得屏住呼吸。

  “哪里扣不上?”褚新霁问她。

  沈月灼指了指腰侧的位置,他的视线被她引导过去,沈月灼才发现这样的伎俩好像很拙劣。

  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要撩他,这会又莫名怂了。

  “可能看错了,我还是不麻烦霁哥了。”

  语罢作势就要起身,刚撑着起来一瞬,却被他牢锢住腰,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差异在此刻显露无疑。

  由于惯性,她饱满而又挺翘的臀部往他的腿间用力地坠了坠,重力的摩擦让两人都始料未及。

  沈月灼耳根瞬间烫红,往前挪了挪,却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

  殊不知这犹疑的动作,反倒在本就窜起的邪火处添了把火,瞬间引燃。

  褚新霁闷哼一声,喘息透着极力压抑的沙哑。

  介于快慰与折磨之间,低磁醇厚到极致,听得人浮想联翩。

  不少游戏都会带一点隐晦的擦边,譬如给主角上药的时候,声优所配的音色分外难耐。

  网友们喜欢单独剪辑出来,配上文字,还有写手用以海浪、船帆等,隐晦地发散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若只是这一声闷哼还好,她就坐在他的腿上,臀部压在男人紧绷而有力的大腿上,连他贲张的肌都能感受到,更何况是别的。

  她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本就发红的耳尖快要滴血。

  “没人的时候,光想着怎么钓我,什么招数都想得出来。人前却迫不及待地和我撇清关系。”褚新霁牢牢掐握住她的腰,“我从来没有见过谁,敢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露出两幅面孔。”

  他见过的人数以万计,善于虚与委蛇的也好,工于心计的也好,都不会像她这样大胆。

  她那些哄人的把戏,用在他身上,究竟是怎么想的?

  深缓了几口气,压住那抹躁欲,嗓音依旧嘶哑:“沈月灼,你说喜欢我的话,我该信几分?”

第24章 新雪

  一旦意识到抵在身下的是什么, 那份灼烫的存在感再也无法忽略。

  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站在高处用锐利的视线紧紧锁住她,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 仿佛是在明晃晃地向猎物展现实力的差距,凶悍而危险。

  同那晚她喝醉后留下的模糊记忆不同, 沈月灼现在的大脑非常清醒,马裤布料并不算厚, 一切都清晰到似乎即将呼之欲出。

  “霁、霁哥,你先放开我……”沈月灼磕磕绊绊地说, 目光也不知该往哪里放,逃也不是, 就这样僵持着也不是, 连呼吸都不由得变得小心。

  褚新霁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因羞窘而红了耳根, 透着不自知的妩媚风情。她不是居安思危的个性, 一旦松了手,得了空,就会想办法说些甜腻好听的话来敷衍他,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下, 才无暇分心想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褚新霁嗓音略哑,“抬头,看着我。”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他像是一眼将她看穿, “沈月灼, 我没那么好糊弄。”

  沈月灼被他钳制住, 房间里繁复古典的摆设像是变成了炽热的熔炉,而她置于炙热中心, 随着温度的不断攀升,浑身都跟着绵软脱力。

  再这样僵持下去,她一定会因为缺氧而化成一滩水。

  而环抱着她的人,依旧是那副斯文矜贵的模样,神情甚至带着一丝冷厉。同她相比,他实在是太冷静了。

  殊不知面上越是平静,内里蕴含的风浪越是汹涌。

  若不是自制力足够强,海潮绝对会毫无顾忌地将她吞没。

  他的目光太犀利,以至于沈月灼同他对视,感觉像是被攥住了呼吸。她轻咬着下唇,腔调也变得很糯,是连她自己听到都会感到羞赧的娇柔,“喜欢你是真的,追你也是真心的。至于其他,我是怕杨叔看到后,用异样的眼神看待你。”

  褚新霁:“跟我在一起很丢脸?”

  他说的是在一起,这句话能够解读的含义太多,沈月灼分辨不清他的态度,纤长的睫毛如蝴蝶般颤动,同他对视的一瞬,像是被他的冷肃吓到,杏眸里闪着很细碎的光。

  “我是怕霁哥觉得不好。”她很小声地说。

  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深谙各种谈判技巧,几乎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对峙下撒谎,褚新霁并非表面上那样温和,他只是把所有的强势和狠戾都包裹在了谦和的外皮下。

  小姑娘每次心虚的时候,睫毛就会很紧张地颤动,狡黠的心思冒出来一半,又立马缩回去,她的保护壳太多,以至于每往前一步,她都有将一切推回原点的本事。

  褚新霁不知该夸她有擅长拉锯战的天赋,还是骂她小怂包。

  有胆子钓,没胆子承认。

  “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好。”褚新霁凝着她的眼睛,“相反,我觉得我们在很多方面还算般配、契合。”

  就算不般配、不契合也不要紧,他们之间没什么需要磨合的,她也算是他精心浇灌看着绽放的玫瑰,所有的坏脾气、小毛病,他早就知道,也没什么不能包容的,他大她七岁,自然会在有原则的底线内处处迁就,事事纵容。

  沈月灼眸光倏亮,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褚新霁的正面回应,谄媚地弯眸道:“我也觉得。”

  褚新霁眉峰微挑,并不受用:“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会怕别人知道?”

  “还是说——”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先发制人地截断她的推辞,“在你眼里,我跟薄司礼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时兴起表达完爱意,腻了就换人。只不过,我们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会多给你一道束缚,让你没法做到抽离干净。”

  沈月灼瞳孔微缩,无端生出坏心思被抓包的紧迫感,不满于他这样抽丝剥茧地分析她的行为,她低低地为自己申辩:“我也要面子的,要是谁都知道我在大张旗鼓地追你,折腾了很大的动静,结果还没追到,也太丢脸了。”

  “听别人的八卦,和自己的八卦是两回事。”沈月灼没法逃脱,又不敢凝视着那双黑如深潭的眸子,伸手拨弄着他衣领上的纽扣,瓮声瓮气道:“我才不想成为大家的谈资。”

  她说的是实话,毕竟圈子就这么点大,人际关系网早已深扎,大家平日里开她和阿泽的玩笑,除了熟识的几个发小,其他人真真假假混杂着调侃,都快要解释不清,要是知道她在追褚新霁,不知会迎来多少或是艳羡或是鄙夷的目光。

  褚新霁定定地看着她,小姑娘太会转移话题,分明是他在质疑她的动机,她却用几句话摧毁了凝聚在心底的不虞,让他的失控和质问显得那么没有风度。他已经二十九岁,怎么能和二十二岁的小女孩置气。

  现在倒好,褚新霁的思绪也被她带偏,不由得思考,是不是他表现地太过冷淡,让她患得患失,他比她年长几岁,更应该承担起大部分主动的责任。

  要引导,也要给予更多的关切和照顾。

  “这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褚新霁抬了下唇,“除了茉莉和玉兰,你还有什么喜欢的花?我会每天派人送一束到你的工作室。”

  沈月灼指尖的动作微怔,眸子里染上湖面般的澄澈,“为什么要突然送花?”

  她仍旧不肯抬眸看他,视线专注地落在他胸口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枚纽扣有多大的吸引力。

  褚新霁:“不仅仅是花,其他的也会有,我出差都会记得给你捎上一份礼物。”

  沈月灼不明所以地眨眼,才发现不小心把那颗钮扣弄得有些歪,感慨这种纯粹起美观作用的纽扣质量也太差了,又怕被发现,假装若无其事地往上移,换了颗纽扣继续拨弄。

  “我还是不明白……”

  她没注意到的是,光顾着掩饰了,而她现在玩的那颗钮扣,正是领口最高的那颗。睨在身上的视线如潮一般,为了方便她,褚新霁抬起下颚,饱满的喉结近在咫尺,像是在纵容在她,以至于沈月灼有那么几秒的晃神。

  “不是怕别人议论么?”

  随着低沉的音色响起,抵在领口上方的喉结也轻微地滑动,稍不注意,便容易同她的指尖相撞。

  沈月灼心跳有片刻的凝滞,听到他不疾不徐地说:“对外随便你怎么编排,说我在大张旗鼓的追求你,也可以,我也并不介意背上横刀夺爱的骂名。”

  大概是怕她作乱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缘故,褚新霁脖颈微微后仰,马术服里侧的衬衣因此而绷紧,隐约可见流畅的肌线条,坐姿更是不如以往端持,掌心懒散地环着她的腰。

  睨过来的视线里带着惯有的认真,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英俊的五官轮廓带了点侵略性。

  沈月灼抬眸瞄他,从这个角度望过去,那双仿若天生含情的桃花眸像是只以她为唯一落点,这张脸本就生得太过完美,让她有种自己在以第一人称视角玩乙游的错觉。

  她很轻地咽了下喉咙,喃声:“霁哥是在跟我开玩笑嘛?”

  “不是。”

  “我从不开这种玩笑。”

  褚新霁虚眯起眼睛,周身溢出丝丝危险,“月灼刚才说的那些话,难道是骗我么?”

  沈月灼招架不住,脸颊愈发滚烫,连忙求饶:“全都是真心话!比钻石还真!”

  “钻石也未必是真的,市面上大把的人造钻石。”褚新霁停顿半秒,“提起钻石珠宝,你应该比我懂才对。”

  “沈小姐。”揽在她腰际的手缓缓收紧,“属于哪种?”

  他呼出的热气落在她的耳畔,砂砾般地沉淀碾过耳膜,音色泛着薄哑,像是在说什么动人的情话,蛊惑人心般扰乱着她的思绪。

  眼看着他就要吻上来,沈月灼涨红着脸伸出手抵在彼此之间,留下一道掩耳盗铃般的安全距离。

  “我发誓,比24K黄金还真。”她咬着唇,在暧昧氛围的沁润下,不合时宜地想起和他接吻的旖旎片段,双腿不自觉地绷紧。

  她突然想起国标似乎没有24K黄金纯度的说法,在他挑出破绽之前,软声道:“比千足金还真。”

  褚新霁凝神看了她半晌,见她羊脂玉般的天鹅颈染上一层潮红,小巧玲珑的耳垂颜色泛粉,半阖着眼,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的羞赧。到底还是小姑娘,哪经得起他一句接着一句的盘问,唇瓣被她咬得泛着靡靡水色,比平常更为惹眼的绯色点缀,像是一朵饱满欲滴的海棠。

  女士款的马术服为了避免受伤,几乎完全贴合包裹着窈窕的少女身躯,仅淡淡扫一眼,也足够清丽出挑,而如今她正温驯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必然感受到了他体内蓬勃而不加掩饰的欲。

  褚新霁轻敛眉梢,哑声松开她,“你去外面等我。”

  知道这是勉强认可了她的话,沈月灼红着脸起身,“你不跟我一起出去吗?”

  “我需要时间冷静。”

  他说的隐晦,沈月灼却瞬间明白过来。

  她垂下头,飞快地唔了一声表示同意。她是典型的又怂又胆大,一旦离开了危险的境地,好奇心便会驱使着她放松警惕,余光忍不住偷瞄了他一眼。

  他懒倚在沙发边缘,长腿松散地敞开,燕尾服的两端布料轻置于身侧,对襟领口的纽扣被她把玩的有些歪,不似平常那样沉雅贵重,倒意外地和身后鲁本斯复刻画作里袒露天性的海神有着微妙的融合感。

  而平原之地,危峰兀立,只匆匆一眼,便能感受到其险峻。

  太……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视觉和触觉在这一刻微妙的重叠,让她生出一丝微妙的痒,从脚尖攀升至耳根。

  褚新霁眸色黯了些许,她这副欲盖弥彰的偷瞄动作既青涩,又因面若桃花的羞赧而显得分外魅惑。

  她到底知不知道,在她心虚地乱瞟时,眼底一闪而过的震颤,无异于对成年男性的挑逗。

  欲望碾着智疯狂摩擦,先前她踮着脚,用臀部小心地挪过他的大腿时,他已经极尽克制,连呼吸都跟着放缓,尽量去忽视那股炙烫难抑的生冲动。

  沈月灼还在心里默念什么都没看见,脚步刚踏出房门,就被他拽入了怀中,熟悉的冷木香气席来。

  他精准地钳制住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来,长指微微蜷起,插.入她的发缝,顺着乌黑柔顺的长发往下滑,与此同时,强势又斯文地撬开她的牙关,含咬着她濡湿的舌尖。

  粗粝的指腹滑落至她的后颈,慢条斯地摩挲着,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动作温柔又细致,掀起砂砾般的颤栗感,密密麻麻地碾过胸口。

  这个吻来得那样毫无预兆,又如暴风雨般攻城略地,不给她丝毫躲闪的机会。

  氧气被无情地攫取,沈月灼无意识地微张着唇瓣,熏红的热意氤氲在瓷白的肌肤上,双眸也染上一抹清凌的湿意。

  细白的指尖攀上他的肩,本能地想要将他推离,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清淡的香气将她笼罩,静谧的房间内不时响起旖旎暧昧的水声,她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海上的一片浮木,连呼吸的罅隙都被他全然堵住,沈月灼睁开双眸,正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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