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律
[其实裴熙云一直眼里只有薜荔,不要再骂他烂黄瓜了,我真是要心疼疯了啊啊啊啊!]
[更?痛苦的是女?主从来没有觉察到他的真心,他们就这么错过了一辈子,明明连儿女?都已经承欢膝下了,我好不甘心,我嗑得想死TAT!]
言论一出,更?多?剧粉加倍反扑。
[这都能洗?哦皇帝逼他三?房四妾醉酒乱性了?皇帝还管这个?不要自己脑补剧情可以吗。]
[建议惑姐严查,太真了,不像演的,我就没见过几个男演员抱着女?配能笑得那么狎昵。]
[嗑男二?的是不是眼神不好?男二?每次都会对任何女?人放电,眼睛像带着钩子,他是烂桃花成精了吧,呸!]
纪惗的角色红到讨论度高居不下,邓惑演得更?是大放光彩,几乎是无死角征服所有人。
对老一辈观众来说,她有坚韧沉稳的一面,能把封建时代里的良家妇演到极致。
对年轻男女?观众而言,惑姐进可总攻把所有人都钓成狗,退可青涩懦弱少女?感?十足,让人又心疼又爱怜。
[我姐是把男一男二?都拿捏做入幕之宾,男二?和离以后一封信都能半夜起?来为她卖命。但是姐姐!!我也被钓成翘嘴了啊姐姐!!!]
[每一集我最喜欢看的就是薜荔出场的剧情,她一出来,不光是镜头在跟着她走,所有角色的脉搏呼吸都会被她牵引操控,我好爱,啊,再看一遍。]
[就没有人夸我姐的台词功底吗???她冷笑痛哭颤抖的时候,每一句话的情感?渲染力都好强!震撼!]
一边倒的舆论,渐渐开始往反向倒。
[真正吸血爽吃红利的应该是JN才对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靠她翻红啊,DH恋爱脑实锤,祝福锁死。]
[JN转型这么多?年都没成功,就这样粉丝还在拼命挽尊?]
[我本命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许愿他们离婚的第?七十二?天。]
这些嘈杂的风声并没有传到本人的耳朵里。
类似的毁誉无尽轮回着,这些年也早已习惯了。
他们在演法?国沦陷后的第?一个圣诞夜。
纳粹设立着军事法?庭,盖世太保无处不在。
但在隐秘又昏暗的连廊深处,有留学生醉酒后用中文小声地唱着歌,也有人在用所剩不多?的面粉,包了一顿青菜饺子。
三?组主角的命运线在今夜悄然交汇,每个人都曾与旁人的宿命擦肩而过。
邓惑演完与法?国组的对手戏,在镜头外看纪惗的后续演出。
他切换着情绪,随时调动着苦中取乐的松弛感?,和必须学成救国的使命感?。
在监控屏前,她看着他的脸,心口一片暖意。
纪惗其实很?适合大屏幕。
比起?电视剧,电影更?追求自然光,皮相美?较为削弱,骨相美?更?容易脱颖而出。
她在看屏幕时,记忆里更?失控的画面也在闪回。
他喘息的微秒,蛮横的时刻,温柔的笑容,无助的刹那。
瞳眸浓的像墨,从头发垂下的弧线,到流过下颌和锁骨的汗珠,再到绷紧的手背。
邓惑舔了一下唇,品得很?惬意。
她选择纪惗当对象,哪怕是形婚,也审美品味一级在线。
她已经拥有了最好的。
也是最好吃的。
圣诞夜的戏要拆分重组,反复拍摄多?次。
纪惗补妆时,察觉到有人走向邓惑的休息椅。
邓惑察觉到视线,友好打招呼。
美?国演员笑道:“好特别的书签,上面写?的是什么?”
“是王羲之的字帖,”邓惑解释道:“……书法?作?品的某段字句。”
男演员拿着那枚书签显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太好看了,”他捋了下金发:“可以送给我吗。”
邓惑不太喜欢把私人物品送人。
她礼貌地说:“有机会送你?新的,好吗,这个有些脏旧了。”
“给我嘛,”男演员指了指她手边另一本书:“你?有好几个一样的,不是吗。”
邓惑只当在哄巨婴:“行,你?拿去吧。”
金发男冲她一个飞吻,拿着书签走了。
纪惗示意化妆师暂停一下。
他平直地走过去,拍了下肩。
“不好意思,我的妻子不太会拒绝别人。”
“有机会,我们可以送你?更?有趣的文化纪念品,但请把这个还给她。”
金发男本来还在把玩那个金属书签上的流苏坠子,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你?们不是有一大把这个吗,我可以付钱。”
“那不一样。”纪惗说:“她舍不得哪个,哪个就是特别的。”
邓惑有些诧异,但看着他把书签擦净,重新拿回来的时候,还是会有些雀跃。
“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成熟?”她问。
纪惗把兰亭集序签交还到她的手心。
“很?小的事,”他说:“以后你?不方便开的口,都交给我。”
“当然,有什么锅,也都可以甩给我。”
邓惑哭笑不得。
“大明星还舍不得一个小玩意儿,说出去像是很?没有风度。”
她已经习惯不计较了,但真被照顾到这一层,还是会感?觉很?开心。
拍摄中途,有为期六天的空白期。
埃导分?身?乏术,不能随时兼顾三?组的进度,示意没安排的演员可以先去旅游放松一下。
“法?国以及周边几国都很?有历史底蕴,欢迎你?们的探索。”
纪惗要回国参加几场应酬,邓惑则选择去瑞士看雪,两人暂时分?别。
欧洲实在太小了,像中国的几个省挨在一起?。
从法?国到奥地利再到瑞士,加起?来都只用几个小时。
纪惗安排了当地的导游全程陪同,后者麻溜发来一系列堪比高奢精品游的套餐。
邓惑看哪个项目都很?心动,又想在少女?峰上吃午餐,又想在布莱恩茨湖畔长?住。
向导表示完全OK,纪家在那刚好有套别墅,还有很?棒的冲浪浴缸。
她来到草原前,乘缆车一路登上雪峰,在一众游客的边缘独行。
少女?峰是来瑞士必看的景点之一,内地人很?多?,台湾旅游团也到处都是。
说说笑笑的熟悉语言里,偶尔也会夹杂日语讲解,以及韩国人骂着阿一古西八。
向导客气?地保持着距离,她独行看雪,忽然特别想他。
邓惑一边挑着奶牛铃纪念品,一边在想,纪惗那边会是北京时间的几点,在和谁聊天。
她决定吃完午饭就打个电话。
雪山巅峰之上,环景餐厅被过于灿烂的日光笼罩着。
如果朝外看太久,也许会雪盲。
邓惑揉了揉眼睛,觉得有些疲惫。
再抬头时,和另一个熟悉的人四目相对。
闻希瑜:“……”
邓惑:“……”
闻希瑜挽着女?伴,神色复杂地打量着她。
他低头和对方解释了一句什么,示意后者稍等,独自来到邓惑面前。
“好久不见。”闻希瑜笑得有些苦涩。
“嗨。”邓惑说:“没什么好寒暄的,你?回去吧。”
她难得出来放松会儿,也不想被哪个游客拍到,转天帽子就是‘私会外男,余情未了’。
闻希瑜沉寂了很?长?时间,邓惑有所耳闻。
他据说在和另一个私生子争位置,亲爹不置可否,反而在享受每个孩子对他的追捧,不介意事态更?激烈一点。
闻希瑜还要陪相亲对象,此刻没法?停留太久。
他欲言又止,想了很?久才说:“你?小心点纪惗。”
邓惑仰头看他,抿了口热红茶。
糖果一样的黄钻又在雪色下泛着光。
闻希瑜深呼吸道:“纪惗城府很?深,做事不择手段,他绝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种人。”
“哪种人?”
“难道不是吗,”闻希瑜讥笑道:“他会做小伏低,会变着法?子讨你?开心,不然你?怎么会选他?”
“你?还看不出来,他很?擅长?变出这样的面孔哄骗你??”
邓惑茫然地说:“怎么会呢。”
她露出了恋爱脑特有的灿烂笑容。